清晨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王大鵬臉上,帶著一絲暖意。他伸了個懶腰,從舒適的矮榻上坐起,渾身骨頭都發出愜意的輕響。這一覺睡得無比踏實,穿越以來積攢的疲憊和緊張一掃而空。
“啊……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彼麧M足地嘆息一聲,環顧這間屬于自己的小屋。干凈、整潔、安靜,還有獨立的小院。陳管事昨晚送來的衣物雖然質地普通,是商周常見的葛麻質地,但漿洗得干干凈凈,穿著也還算合身(至少不像昨天那套麻袋了)。他換好衣服,推開房門。
小院里,翠竹青翠,晨露未晞,空氣清新得不像話。一個十來歲的小廝正拿著掃帚在院門口輕輕打掃,見王大鵬出來,立刻放下掃帚,恭敬地行禮:“王先生早!小人阿竹,陳管事吩咐小人以后專門伺候您。熱水和朝食已經備好,就在偏廳?!?/p>
“阿竹?好名字!”王大鵬對這個伶俐的小家伙印象不錯,“辛苦你了。對了,昨天那位受傷的侍衛大哥怎么樣了?”
“回先生的話,”阿竹臉上露出欽佩的神色,“那位熊侍衛,昨晚按照您的吩咐,用滾水清洗了傷口,換了藥,喝了參湯,后半夜就醒過來了!今早醫官來看過,說脈象平穩多了,就是人還虛得很。陳管事說,這全是先生的救命神術!” 阿竹的語氣充滿崇拜。
王大鵬心中大定??磥碜约旱募本确椒ê秃罄m護理要求是有效的,在這個時代堪稱奇跡。他點點頭:“醒了就好。帶我去看看他吧,再瞧瞧傷口情況?!?/p>
“是!”阿竹連忙在前面引路。
傷者熊侍衛被安置在離王大鵬小院不遠的一間靜室。王大鵬進去時,一個府中醫官正在給他診脈。那醫官須發花白,面容古板,見到王大鵬進來,眼神復雜地看了他一眼,有探究,有驚疑,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服氣?
王大鵬沒在意,直接走到床邊。熊侍衛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清明,看到王大鵬,掙扎著想坐起來:“恩……恩公!多謝恩公救命之恩!”聲音雖然虛弱,但中氣足了些。
“躺著別動!”王大鵬趕緊按住他,順手搭上他的脈搏。脈象雖弱,但已經脫離了昨天的細數欲絕,變得沉緩有力,這是元氣逐漸恢復的征兆。同時,他的“基礎望氣術(被動)”自動觸發。
只見熊侍衛頭頂的氣息,昨日還是衰敗欲絕的灰白色,今日已轉變成一種虛弱的、但蘊含生機的淡紅色,如同初升的朝陽,雖然光芒微弱,但充滿希望。其體內氣血運行雖然緩慢,但路徑通暢,臟腑功能也在緩慢復蘇。最關鍵的傷口部位,雖然還能“看”到縫合線的存在和氣機的微弱阻滯(代表傷口未愈),但之前那種兇險的“破敗”和“死氣”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新生”和“愈合”的微弱生機!
“恢復得不錯!”王大鵬露出笑容,又檢查了一下傷口。在“望氣術”的加持下,他能更清晰地感知到傷口內部的狀態:炎癥反應很輕微,沒有明顯的感染跡象(沸水清洗和生肌藥膏功不可沒),縫合線區域的組織正在努力修復連接。“繼續保持清潔,按時換藥,多休息,按時喝藥。不出一個月,應該就能下地活動了。”
“謹遵恩公吩咐!”熊侍衛感激涕零。
旁邊的老醫官聽著王大鵬的診斷,尤其是那句“沒有明顯感染跡象”,他不懂“感染”具體指什么,但結合病人的實際恢復情況,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穿著怪異的年輕人,確實有一套他無法理解但行之有效的方法。他張了張嘴,想請教幾句,又拉不下面子,最終只是哼了一聲,收拾藥箱出去了。
王大鵬也不以為意,又叮囑了熊侍衛和阿竹幾句注意事項,便離開了靜室。
回到小院,豐盛的朝食已經擺在偏廳的矮幾上:熱氣騰騰的粟米粥,幾碟清爽的腌菜,還有兩個水煮蛋。王大鵬胃口大開,風卷殘云般吃了個精光。
“王先生,您看今日有何安排?”阿竹收拾好碗筷,恭敬地問道。
安排?王大鵬摸著吃得滾圓的肚子,看著灑滿陽光的小院,昨天那種初來乍到的茫然感又消散了不少。系統任務可是要求初步建立聲望啊!救治十個人或者獲得三位重要人物認可。比干算一個,還差兩個(或者九個人)。
“阿竹,這丞相府附近,或者朝歌城里,有沒有什么……嗯,生病的人比較多的地方?”王大鵬試探著問。在丞相府里坐等病人上門顯然不現實。
阿竹想了想:“回先生,若是府內,倒是有幾個年老體弱的下人,常有些頭疼腦熱。府外嘛……”他壓低聲音,“東城那邊有條‘苦水巷’,住的都是些貧苦人家和奴隸,缺醫少藥的,生病的人最多,但也最亂……先生您身份尊貴,還是……”
“苦水巷?”王大鵬眼睛一亮,“就去那兒!”他可不是什么尊貴人設,他現在是封神實習生,是來刷聲望(救人)的!環境差?亂?這不正符合他“深入基層”、“送醫上門”的人設嘛!而且,在那種地方,更能體現他醫術的價值,也更容易獲得“聲望”。
“???可是先生……”阿竹有些擔憂。
“沒事!你家先生我別的本事沒有,治病救人的膽子還是有的!”王大鵬豪氣干云地一拍胸脯(差點把剛吃的雞蛋拍出來),“走!帶路!對了,把昨天那個藥箱帶上!里面還有些金瘡藥和草藥粉,雖然粗糙,但聊勝于無!”他指的是昨天他搶來的那個藥箱,陳管事后來讓人給他送來了。
阿竹見勸不動,只好應下,背起那個沉甸甸的藥箱。
王大鵬想了想,又跑回屋里,把自己那件雖然破了但洗干凈的白大褂(犧牲版)翻了出來穿上。雖然破了幾個口子,但月白色的底色在陽光下依舊顯眼,配上他脖子上的聽診器(這玩意兒現在更像是個裝飾品),儼然一副“我是專業醫生”的派頭。嗯,戰袍雖破,精神永存!
于是,在阿竹憂心忡忡的目光中,穿著破洞白大褂、掛著聽診器、身后跟著背藥箱小廝的王大鵬,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出了丞相府側門,一頭扎進了朝歌城東區更接地氣(也更混亂)的街巷。
如果說昨天進城的東門大街還算是“商業主干道”,那么苦水巷所在的區域,就是朝歌城光鮮表皮下的“里子”。這里的房屋更加低矮破敗,大多是泥土和茅草搭建,街道狹窄曲折,污水橫流(字面意思),空氣中彌漫著更濃重的腐敗、霉變和排泄物的混合氣味。
行人大多面有菜色,衣衫襤褸。許多孩子光著腳在泥濘中奔跑嬉鬧,身上帶著各種瘡疤。角落里蜷縮著一些目光呆滯的老人和病弱的婦人。
王大鵬的到來,尤其是他那身顯眼的“奇裝異服”,立刻引起了巨大的騷動和圍觀。
“快看!那穿白衣的怪人又來了!”
“就是他!昨天在東門救活了王宮侍衛!”
“真的假的?王宮侍衛都能救活?”
“聽說是比干丞相府上的貴客!”
“神醫!是神醫來了!”
“神醫!救救我家孩子吧!他發熱三天了!”
“神醫!我阿爹的腿爛了……”
“神醫……”
人群呼啦一下圍了上來,眼神中充滿了敬畏、好奇,但更多的是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絕望和哀求。一雙雙枯瘦的手伸向他,仿佛要抓住這從天而降的希望。
王大鵬被這陣勢弄得有點懵,但“基礎望氣術”已經自動開始工作。目光掃過,各種顏色的氣息和病灶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感知:
那個抱著發熱孩子的婦人,頭頂氣息紊亂而燥熱(紅中帶黃),孩子體內更是如同一個小火爐(高熱),肺部有輕微的濁氣(呼吸道感染)。
那個喊著“阿爹腿爛了”的青年,自己氣息還算平穩,但他指向角落里一個氣息衰敗灰黑的老者,老者腿部散發著濃烈的“腐壞”和“死氣”(嚴重感染甚至壞疽)。
一個捂著肚子呻吟的漢子,肝氣郁結(青黃交雜),明顯是長期饑餓加肝區疼痛(可能是肝炎或寄生蟲?)。
一個咳嗽得撕心裂肺的老嫗,肺葉區域如同破敗的風箱(灰敗氣息),彌漫性病灶(嚴重的肺部感染或肺結核?)。
信息量太大!王大鵬感覺腦袋有點發脹,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不是神仙,不可能一下子救所有人。他需要效率!
“大家別擠!安靜!聽我說!”王大鵬深吸一口氣,運足中氣喊道,聲音在嘈雜的巷子里竟然壓過了喧嘩。人群稍稍安靜下來,無數雙眼睛緊緊盯著他。
“我時間有限!先看急癥!高熱的、外傷流膿的、咳血喘不上氣的,排到前面來!其他的鄉親,稍安勿躁!”他迅速定下規矩,同時指了指巷子口一塊稍微干燥的空地,“阿竹!把藥箱放那邊!就在那兒看!”
他必須像個真正的急診醫生那樣,快速分診!
人群一陣騷動,很快,幾個情況最危急的病人被推到了前面。王大鵬立刻進入狀態。
他快步走到抱著孩子的婦人面前,沒有廢話,直接伸手覆在孩子額頭——滾燙!望氣術下,孩子肺部的濁氣更清晰了。他拿起孩子的手腕,三指搭脈(做做樣子,實際望氣術已經診斷完畢):“風寒入里化熱,肺氣失宣!阿竹!藥箱里那個藍色小罐的粉末(清熱解表散),取一錢,用溫水化開,分三次服下!再去找些干凈的涼水,用布浸濕了敷在孩子額頭和腋下降溫!家里有姜嗎?熬點姜水,少放點糖,給孩子發發汗!”
他語速飛快,指令清晰。婦人聽得連連點頭,像是抓住了主心骨。阿竹則飛快地翻出藥粉,開始兌水。
接著是那個腿部嚴重潰爛的老者。離得近了,那股腐臭味更加刺鼻。傷口在右小腿,已經腫脹發黑,膿血淋漓,深可見骨,散發著濃烈的“死氣”和“穢氣”,望氣術下觸目驚心!這是典型的壞死性筋膜炎,甚至可能已經發展成敗血癥!在這個時代,幾乎是必死無疑!
王大鵬眉頭緊鎖。這情況太糟了!藥箱里那點金瘡藥和生肌散根本不夠看!強行清創?沒有麻醉,沒有抗生素,風險極大!保守治療?死路一條!
“老人家這腿……”王大鵬看著老者灰敗絕望的眼神,又看了看旁邊青年焦急期盼的目光,一咬牙,“必須處理!否則性命難保!阿竹!找最烈的酒!越烈越好!再去找些滾水!干凈的布!越多越好!快!”
烈酒充當簡易消毒劑,沸水煮布充當無菌敷料,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辦法。清創是必須的,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他祈禱這老者的生命力足夠頑強。
他這邊剛吩咐完,一個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他。是那個咳血的老嫗!她咳得彎下腰,手帕上赫然帶著暗紅色的血塊!望氣術下,她的肺部如同漏了氣的破麻袋,病灶范圍極大,生機微弱。
“肺癆(肺結核)晚期……伴隨大咯血……”王大鵬心頭一沉。這情況,以他現有的手段,幾乎是回天乏術。他藥箱里沒有任何特效藥能對付結核桿菌。他能做的,只是暫時緩解癥狀。
“阿婆,別急,先坐下緩口氣?!蓖醮簌i扶住老嫗,迅速從藥箱里翻找出一個黑色的小罐子,里面是帶有強力鎮咳平喘作用的藥粉(類似強力枇杷露濃縮版),“取半錢這個藥粉,溫水化開,慢慢喝下去,能讓你舒服些?!彼荒芟戎箍?,防止窒息。
老嫗渾濁的眼睛看著他,艱難地點點頭。
就在王大鵬剛給老嫗喂完藥,準備硬著頭皮去處理那個爛腿老者時,一個尖銳刻薄的聲音從人群外響起:
“都給我讓開!哪來的江湖騙子,敢在苦水巷妖言惑眾,招搖撞騙?!”
人群被粗暴地分開,幾個穿著灰色短打、滿臉橫肉、腰間挎著短棍的漢子闖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三角眼、塌鼻梁的管事模樣的人,正用鄙夷和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王大鵬,尤其是他那身破洞白大褂。
“趙管事!是趙管事來了!”人群中有人低呼,帶著畏懼。
塌鼻梁趙管事走到王大鵬面前,趾高氣揚:“小子!你是哪冒出來的?敢在這里行醫?有官府的‘醫牌’嗎?有本地醫館的‘薦書’嗎?沒有?那就是非法行醫!擾亂市容!來人?。“堰@裝神弄鬼的騙子給我拿下!送去衙門!”
幾個打手模樣的漢子應聲上前,就要動手抓人!
苦水巷的貧民們敢怒不敢言,紛紛后退。阿竹嚇得臉都白了,緊緊抓住王大鵬的衣角。
王大鵬眉頭一挑。非法行醫?醫牌?薦書?他昨天才穿過來,去哪兒搞這些?這明顯是來找茬的!他目光掃過這個趙管事的頭頂。
望氣術之下,這趙管事的氣息呈現出一種油膩的、渾濁的土黃色,帶著明顯的“貪婪”和“暴戾”之意。其體內肝氣郁結嚴重(青黑交雜),心脈處更是有一小團凝滯的“污穢”之氣(可能心臟有問題,且心術不正),典型的為富不仁、欺壓良善之輩!
“慢著!”王大鵬猛地一聲斷喝,氣勢絲毫不弱。他指著趙管事,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語出驚人:
“趙管事是吧?我看你印堂發黑,肝氣郁結如塊壘!是否常感肋下脹痛,口苦咽干?夜里難以安寢,噩夢連連?”
趙管事剛要揮手讓手下抓人,聞言猛地一愣!
肋下脹痛?口苦咽干?夜不能寐?噩夢連連?這……這小子怎么知道?!他最近確實被這些毛病折磨得不輕!看了幾個大夫,吃了不少藥,都不見好!
王大鵬不等他反應,目光如電,手指精準地指向他心口位置(根據望氣術感知的病灶點),聲音更加洪亮:
“最重要的是!你心口這里,時常憋悶刺痛,如同針扎!尤其在暴怒之時,痛不可當!我說得可對?!”
轟!
趙管事如遭雷擊,臉色瞬間煞白!心口憋悶刺痛!這正是他最大的隱疾!除了他最親近的小妾,連他婆娘都不知道!這小子……這小子只是看了他幾眼?!
周圍的打手和人群也都被震住了,看向王大鵬的眼神充滿了驚駭!這……這簡直是神仙手段?。】匆谎劬湍苤绖e人得了什么???!連最隱秘的疼痛都知道?!
趙管事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指著王大鵬的手指都在顫抖:“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王大鵬負手而立(雖然穿著破洞白大褂),下巴微抬,努力營造出一種世外高人的風范(內心在狂喊:望氣術牛逼!):
“哼!吾乃海外靈樞島入世修行醫者!懸壺濟世,普度眾生!至于你的病……”他故意拖長了語調,看著趙管事瞬間變得緊張而期待的眼神,“心脈淤堵,肝火熾盛,已傷根本!若再不知收斂脾性,寬以待人,反而仗勢欺人,魚肉鄉里……哼!不出三月,必有血光之災,心脈崩裂而亡!”
最后一句“心脈崩裂而亡”,如同重錘狠狠砸在趙管事心上!他本就迷信,又深受病痛折磨,此刻被王大鵬點破隱疾和“死期”,嚇得魂飛魄散!
“噗通!”
剛才還趾高氣揚的趙管事,竟然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泥濘的地上!
“神……神醫!仙師!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仙師!求仙師救命!求仙師指點迷津??!”他磕頭如搗蒜,之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他身后的幾個打手也面面相覷,嚇得不敢動彈。
苦水巷的貧民們看著這一幕,先是死寂,隨即爆發出巨大的驚嘆和歡呼!
“神醫!真的是神醫!”
“神仙下凡啊!”
“看一眼就知道趙扒皮的?。√窳耍 ?/p>
王大鵬看著跪地求饒的趙管事,心里樂開了花,但臉上依舊繃著:“哼!念你尚有悔改之心!今日義診,本為行善積德,不愿與你計較!速速帶人離開!至于你的病……若真心向善,積攢陰德,三日之后,可去丞相府側門等候!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故意給了個模糊的希望,先打發走這瘟神再說。去丞相府?借比干的名頭壓壓他!
“是!是!多謝仙師!多謝仙師開恩!”趙管事如蒙大赦,連滾爬爬地站起來,對著手下吼道,“還愣著干什么?快走!別打擾仙師義診!” 說完,帶著手下灰溜溜地擠出了人群,跑得比兔子還快。
一場危機,被王大鵬用“望氣術”配合神棍般的演技(劃掉),是精湛的醫術洞察力,輕松化解!
“神醫!”
“神醫救救我們吧!”
人群的呼聲更加熱烈和虔誠了!
王大鵬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對阿竹使了個眼色。阿竹此刻看向王大鵬的眼神,簡直如同看神明降世!
“好了!閑雜人等已去!繼續看??!”王大鵬重新回到那塊“診療區”,豪氣地一揮手。聲望值,刷刷地漲??!
他再次投入到緊張的“義診”之中。有了趙管事這一出“神跡”,再沒人敢質疑他的醫術(和“仙術”)。他憑借著“凡人醫道通”的扎實基礎和“望氣術”的BUG級輔助,處理速度極快:發熱的孩子用了藥后開始出汗降溫;咳血的老嫗用了鎮咳藥后癥狀暫時緩解;最難辦的爛腿老者,王大鵬硬是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用烈酒消毒過的骨刀(藥箱里翻出來的)進行了部分清創,刮掉腐肉,擠出膿血,再用沸水煮過的布條包扎,輔以大量的生肌散和消炎草藥粉外敷。老者疼得昏死過去幾次,但總算暫時保住了命,清除了大部分腐壞組織。
一個上午,王大鵬足足看了二十多個病人!有急有緩,有輕有重。雖然條件簡陋,工具原始,但在他的望氣術精準診斷和相對合理的處置下,大部分病人的痛苦都得到了緩解,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感激和崇敬。
阿竹背來的藥箱幾乎空了,嗓子也因為重復醫囑喊得有些嘶啞,但精神卻異??簥^。
當王大鵬處理完最后一個病人,直起有些酸痛的腰時,系統提示音適時響起:
【滴!成功救治不同身份病患(貧民、奴隸、工匠等)超過十名!】
【任務:初步建立聲望(100/100) 已完成!】
【聲望初步建立!朝歌城東區(苦水巷及周邊)流傳著‘靈樞島王神醫’的傳說?!?/p>
【獎勵發放中……】
【獎勵:醫德值+10(可用于系統商城兌換部分基礎物品)。開啟‘系統商城(初級)’預覽(需達到地仙級醫道正式開啟)?!?/p>
【新任務發布:獲得朝歌城內三位重要人物的認可(當前進度:比干(1/3))。提示:丞相府內或有契機?!?/p>
醫德值?系統商城預覽?王大鵬心中一喜。雖然商城還不能用,但總算看到點盼頭了!新任務也指向了丞相府內部。
“王先生!您真是太厲害了!”阿竹滿臉崇拜,“您看,大家都舍不得您走呢!”
果然,人群雖然漸漸散去,但許多得到幫助的貧民還圍在四周,不肯離去,眼神熱切。
王大鵬心中也有些觸動。醫者仁心,無論古今。他清了清嗓子,對著人群說道:“鄉親們!我王大鵬既然來了朝歌,就不會只來這一次!日后若有需要,可托人去丞相府側門找阿竹傳個話!力所能及之處,我定當相助!”
“謝神醫!”
“王神醫大恩大德!”
人群中再次爆發出感激的呼聲。
在眾人感激和崇敬的目光中,王大鵬帶著一身疲憊但內心充實的感覺,和阿竹一起踏上了返回丞相府的路。他的破洞白大褂上沾了些泥點和藥漬,但在這條苦難的巷子里,那抹白色仿佛成了最耀眼的希望之光。
朝歌城的初體驗,從驚險到安穩,從茫然到方向,從籍籍無名到“王神醫”……王大鵬的封神實習之路,正以一種遠超他預期的速度,轟轟烈烈地展開。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上午在苦水巷“一眼斷病,喝退趙扒皮”的事跡,像長了翅膀一樣,正以更快的速度在朝歌城某些特定的圈子里傳播著。其中,就包括那位讓他三日后再去的趙管事,以及……某座府邸門口蹲著石獅子的大人物府上。
“靈樞島王神醫?”費仲府內,尤管事聽著下人的匯報,三角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有點意思……看來,還真得去‘請’一請這位神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