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興奮地建議:“踹開它吧!就像電影里那樣!”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光芒。
夏天猶豫地看向林見微,畢竟這是她的房子。
林見微沉默片刻:“這個別墅遲早要重新翻修的,不然我真的不敢住。你試試看吧,如果開不了就算了,下次再來。”她的語氣已經透露出退堂鼓的意味,顯然,這地下室的氛圍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圍。
得到許可后,夏天后退幾步,深吸一口氣,然后猛地一腳踹向門鎖。“砰”的一聲巨響在地下室中回蕩,生銹的門鎖應聲而碎,木門緩緩向內搖晃著打開,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嘎嘎”聲。夏天自己也有些驚訝——最近他的身體狀態似乎比以往好了不少,力量和反應都有所提升。
門開后,他們驚訝地發現地下室內部竟然有著微弱的光線。抬頭一看,原來頂部有一排半米寬、四米長的窄窗,被厚重的鐵柵欄封住,允許少量的陽光透入。這樣的設計在別墅中并不少見,能保證通風,又能采光。
整個地下室空間開闊,大約有60平方米,層高約3米。窗戶附近的區域尚且能借助自然光看清,但遠離窗戶的角落仍然沉浸在不見底的黑暗中,只有三人的手機手電筒的光束在昏暗中游移。
地下室堆積著各種雜物——被歲月腐蝕的家具、生銹的園藝工具、一些不知用途的木箱。陽光透過窗戶照在這些物品上,將它們的影子拉得長而扭曲,加上持續的低溫,整個空間彌漫著一種超現實的氛圍,仿佛是現實與夢境的交界處。
夏天走到天窗下方,腳步聲在空曠的地下室中回蕩。突然,他的腳下傳來一種空洞的聲音,與其他地方的實心地板明顯不同。低頭檢查,他發現地面上還有一個向下的入口,被一塊方形的木板蓋住,上面積滿了灰塵,幾乎與周圍的地面融為一體。
“不是說地下室只有一層嗎?”夏天疑惑地問道,聲音中帶著警惕,“這里怎么還有往下的通道?”
林見微走近,借著手電筒的光線仔細觀察了那個地板門,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哦,我想起來了!爸媽以前提過,這個地下室原本層高有6米多,后來裝修時把它分成了兩層。下面應該還有一層。”
夏天覺得這個說法合理,得到允許后,他拉開木板,露出一段向下的樓梯,黑暗如墨,仿佛通往另一個世界。他提出要繼續往下探索,但當他轉身時,發現兩個女孩都已經退到了遠處,臉上寫滿了拒絕。
“不行,我不下去了,”林見微堅決地搖頭,“這里太陰森了,我...我就在這里等你。”
蘇晴也難得地表現出了真實的恐懼:“我也不去了,這下面肯定有鬼。”
“有鬼你個頭,不要搞心態好不好”夏天暗道,只好獨自前往。他緩步下樓,木質臺階在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仿佛隨時可能斷裂。下層的空間更加陰冷,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氣息,既像是陳年的酒香,又帶著一絲腐朽的味道。光線幾乎完全被隔絕,只有手電筒的光束如同一把細劍,劃破了無盡的黑暗。
借著微弱的光線,他發現這里擺放著不少的的陶制酒缸,最大的高約一人多,直徑幾乎有一米,看起來年代久遠。此外還有一些木質箱子,整齊地排列在墻邊,上面覆蓋著厚厚的灰塵,顯示出它們已經很久無人觸碰。
空氣溫度明顯比上面更低,如同置身于一個巨大的天然冰窖。夏天心想,這確實是個理想的避暑場所,如果能好好利用,在高溫末世中將是無價之寶。
正當他檢查其中一個酒缸時,上面突然傳來林見微的尖叫聲,刺穿了地下室的寂靜,然后是哐當一聲巨響,緊接著又是蘇晴的驚叫,兩種叫聲在地下室中交織回蕩,形成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和聲。夏天心臟驟然緊縮,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他立刻向上跑去,手機的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瘋狂搖晃,在墻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沖上樓后,他看到林見微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雙手顫抖,嘴唇蠕動著卻發不出聲音。蘇晴則站在一旁,雙手捂著眼睛,同樣一臉驚恐。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夏天緊張地問道,同時手電筒四處掃射,尋找可能的威脅。在這樣的環境中,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引發恐慌。
林見微用顫抖的聲音解釋:“我...我走路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墻角的那把鋤頭...然后它的...它的影子...那個又細又長的木柄影子打在我身上...我以為...我以為有人在黑暗中用棍子攻擊我...”她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后幾乎變成了嗚咽。
夏天松了口氣,手電筒的光束落在墻角那把生銹的古董鋤頭上。在這樣的光線下,那鋤頭的影子確實像極了某種怪異的長棍,在黑暗中伸向不知名的目標。他轉向蘇晴:“那你又為什么叫?”
蘇晴一臉無辜,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她叫得那么可怕,我害怕,所以我也叫了啊。你不覺得我這樣很合理嗎?”
夏天無語地搖頭:“你們知不知道,這種驚恐的叫聲,也會把我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在這種地方,任何聲音都會被放大。”
因為這個小插曲,三人決定立即結束地下室的探索,匆忙回到了一樓。踏入明亮的客廳,看到熟悉的吊燈,他們才稍微放松下來,仿佛剛從地下一層的地獄逃離。
林見微癱坐在一個干凈一點的椅子上,仍然心有余悸:“我決定把這個別墅徹底翻新,必須大改一次,不然我以后真的不敢來了。”
夏天認同地點頭,開始提出自己的建議:“地下室一定要加裝地源熱泵系統,這比普通空調效率高多了。夏天可以從地底吸收冷氣制冷,冬天則吸收地熱制暖。”
“還要囤積物資,”他繼續說道,眼神中閃爍著某種被使命感驅動的光芒,“食物、水、燈具、衣物、藥品、通信設備等等,這些在末世初期都會變得極其珍貴。物資與金錢的對比將會顛倒,一瓶水可能比一沓鈔票更有價值。”
林見微表示贊同:“還要準備一些現金,以及女性必需的衛生用品。”
蘇晴插嘴道:“別忘了娛樂用品!真心話大冒險、三國殺、狼人殺這些游戲,在漫長的避難生活中可是救命的存在啊!沒有精神寄托,人會比被高溫烤死更快崩潰的。“她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已經開始期待這場“末世游戲。”
夏天和林見微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顯然,蘇晴仍然把一切當成了一場游戲,而不是真正的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