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外婆去世那天，天空飄著細雨。 我站在那間古董娃娃店門前，手里攥著生銹的鑰匙。
雨水順著招牌上"素琴娃娃屋"幾個字滑落，像是在哭泣。 鑰匙插進鎖孔，
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門緩緩打開。 一股霉味混著檀香的氣息撲面而來。
店里陳列著上百個瓷娃娃。 有穿著洛麗塔裙裝的少女，有抱著小熊的男孩，
還有戴著蕾絲帽的貴婦。 它們靜靜坐在玻璃柜里，
瓷制的眼珠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詭異的光。 我從小就怕這些娃娃。
總覺得它們在偷偷看我。"晨曦，你來了。" 身后傳來蒼老的聲音。 我回頭，
是隔壁修表店的李爺爺。 他弓著背，花白的頭發亂糟糟的。 "你外婆走之前，
一直念叨著你。" "說這店只能傳給你。" 李爺爺的眼神有些躲閃，"不過，
有些事你要小心。" "什么事？" 他搖搖頭，"以后你就知道了。"我在店里轉了一圈。
二樓是外婆的起居室，三樓是倉庫。 每一層都擺滿了娃娃。 有些娃娃的衣服已經褪色，
有些臉上出現了細小的裂紋。 但它們的眼神依然那么生動。 仿佛隨時會開口說話。
晚上我住在二樓。 躺在外婆的床上，聽著樓下傳來的細微響聲。
可能是老房子的木頭在夜里熱脹冷縮。 我這樣安慰自己。 可那聲音聽起來像是腳步聲。
很輕很輕，但確實在移動。凌晨三點，我再也忍不住了。 躡手躡腳地下樓。
一樓的展示廳里，月光透過百葉窗灑進來。 在光影的交錯中，
我看到了讓我毛骨悚然的一幕。 那個穿著紅裙子的瓷娃娃。 明明昨天還在左邊的柜子里。
現在卻坐在了右邊。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一定是我記錯了。
或者是白天有人進來移動了它。 我努力說服自己。 可當我走近一看，
發現那個娃娃的嘴角。 似乎在微笑。第二天一早，我給李爺爺打電話。 "李爺爺，
昨晚有人進過我店里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晨曦，你看到了什么？
" "娃娃的位置變了。" 又是一陣沉默。 "你外婆生前跟我說過，這些娃娃不簡單。
" "什么意思？" "它們可能......" "可能什么？" "可能有自己的意識。
"我以為李爺爺是在開玩笑。 可當我掛了電話，回到店里時。 又發現了新的異常。
昨天整齊擺放的娃娃們。 今天有幾個歪了頭。 有幾個的手臂改變了姿勢。
最詭異的是那個金發小男孩娃娃。 它原本是坐著的。 現在卻站了起來。
我開始翻閱外婆留下的資料。 在一個舊木箱里，我找到了一本日記。
外婆娟秀的字跡記錄著每一個娃娃的來歷。 "1987年3月15日，
收到客人委托制作的紅裙女孩，模板是他夭折的女兒。" "1992年8月3日，
收到一個特殊訂單，要求按照照片制作娃娃，客人說是為了懷念。
" "1995年11月22日，金發男孩娃娃制作完成，但客人再也沒有來取。
"越往下翻，我越覺得不對勁。 這些娃娃似乎都有一個共同點。
它們都是按照真人制作的。 而且多數都與死亡有關。日記的最后一頁，
外婆寫道： "晨曦，如果你看到這些，說明我已經不在了。" "這些娃娃里住著靈魂。
" "它們無法安息，所以才會在夜里活動。" "你要幫助它們找到回家的路。
" "否則，它們會越來越多。" "而你，也會成為它們中的一員。"我的手開始發抖。
抬頭看向那些娃娃。 它們依然靜靜地坐著。 但我總覺得，它們在看著我。
那些瓷制的眼珠里，似乎有了溫度。 有了生命。夜幕再次降臨。 我決定守夜觀察。
關掉所有的燈，躲在樓梯轉角。 透過欄桿的縫隙看著一樓。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十一點，十二點，一點。 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 那個紅裙子娃娃動了。
2她先是輕微地搖擺了一下。 然后慢慢轉過頭。 瓷制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
我屏住呼吸，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紅裙娃娃站了起來。 她的動作有些僵硬，
像是剛學會走路的孩子。 一步一步向著門口走去。其他娃娃也開始動了。
金發男孩跳下了展示臺。 戴蕾絲帽的貴婦優雅地站起身。 穿水手服的小女孩蹦蹦跳跳。
它們像是在舉行某種儀式。 圍成一個圓圈，在店中央無聲地轉圈。我看得目瞪口呆。
這些娃娃的動作雖然僵硬，但充滿了人性。 紅裙娃娃似乎是它們的首領。
她站在圓圈中央，張開雙臂。 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著什么。 可我聽不見任何聲音。
突然，紅裙娃娃停了下來。 她緩緩轉過身，看向我躲藏的方向。
瓷制的眼珠在黑暗中閃著幽光。 我的心臟快要跳出胸膛。 她發現我了。
紅裙娃娃抬起手，指向我。 其他娃娃也同時轉向我。 十幾雙眼睛齊齊看著我。
那種感覺像是被無數針扎著。 我想逃跑，但雙腿發軟，動彈不得。就在這時，
樓下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 三下，很有節奏。 娃娃們立刻停止了動作，
迅速回到各自的位置。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敲門聲又響了三下。 我顫抖著下樓，
透過玻璃門往外看。 門外站著一個瘦高的中年男人。 他穿著黑色風衣，戴著鴨舌帽。
帽檐壓得很低，看不清臉。"請問有什么事嗎？"我隔著門問。 男人抬起頭，
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我來取我的娃娃。" 他的聲音很沙啞，像是很久沒有說話。
"什么娃娃？" "二十年前定制的。" "金發男孩。"我愣了一下。
日記里確實提到過，有個金發男孩娃娃的客人一直沒有來取。
"您是......" "我是他的父親。" 男人的眼神很空洞，"我來晚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門。 男人走進店里，直奔那個金發男孩娃娃。
他小心翼翼地把娃娃抱起來。 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抱一個真正的孩子。 "湯米，
爸爸來接你回家了。"他轉向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鈔票。 "這是定金，
剩下的錢我明天送來。" 說完，他抱著娃娃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
"為什么二十年后才來?。?男人停下腳步，背對著我說： "我兒子死的時候才五歲。
" "車禍。" "我一直不敢面對現實。" "直到昨晚，他托夢告訴我，他想回家。
"說完，男人抱著娃娃消失在夜色中。 我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
心里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那個娃娃在男人懷里，看起來就像一個真正的孩子。第二天，
我在網上搜索了相關資料。 二十年前，這條街上確實發生過一起車禍。
一個五歲的男孩當場死亡。 男孩的父親受不了打擊，精神失常。 后來搬走了，
再也沒人見過他。我又仔細看了看那個金發男孩娃娃原來的位置。
玻璃柜里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印記。 就像有人真的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
旁邊還有一張小紙條。 上面用稚嫩的字跡寫著："謝謝阿姨幫我找到爸爸。
"我的手開始發抖。 這張紙條絕對不是之前就有的。 而且，
這字跡...... 像是小孩子寫的。下午，又有客人上門。 這次是一個老太太。
她穿著黑色的喪服，頭發梳得整整齊齊。 "我來找我的孫女。" 老太太的聲音很輕，
"她應該在這里。"我帶她看遍了所有的娃娃。
當她看到一個穿粉色連衣裙的小女孩娃娃時，眼淚流了下來。 "小雨，奶奶來接你了。
" 她輕撫著娃娃的臉頰，"對不起，讓你等了這么久。"老太太告訴我，
她的孫女三年前白血病去世。 她舍不得孫女，就委托外婆制作了這個娃娃。
但她一直不敢來取，怕睹物思人。 直到最近，她總是夢到孫女在哭泣。 說想回家。
"她晚上會動嗎？"我試探性地問。 老太太點點頭，"她一直在等我。
" "這些娃娃都有靈性。" "它們承載著制作者和委托者的情感。
" "所以才會顯得如此真實。"老太太抱著娃娃離開后，我開始明白外婆日記里的話。
這些娃娃確實住著靈魂。 它們在等待著親人來接它們回家。 而我的任務，
就是幫助它們重新團聚?？墒牵€有那么多娃娃。 它們的親人在哪里？ 它們還要等多久？
夜晚再次來臨。 我沒有躲藏，而是坐在店里等待。 十二點整，
娃娃們又開始了它們的儀式。 這次，我清楚地聽到了聲音。 很輕很輕的哭泣聲。
像是孩子在呼喚媽媽。 像是老人在思念故鄉。紅裙娃娃走向我。
她的瓷制嘴唇微微張開： "幫幫我們。" 聲音如蚊蚋般細微，但我確實聽到了。
"我們想回家。"3第二天一早，我開始整理外婆留下的所有資料。
每個娃娃都有一份詳細的檔案。 包括委托人的姓名、地址、制作原因。
還有一些照片和私人物品。 外婆把這些東西都小心翼翼地保存著。
像是在守護著什么神圣的東西。我決定主動聯系這些委托人。 紅裙娃娃的檔案顯示，
委托人叫張美華。 地址是本市西區一個老小區。 制作原因：紀念意外去世的女兒。
制作時間：1987年3月。我撥通了檔案上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聽。
"喂？"是一個沙啞的女聲。 "請問是張美華女士嗎？" "是的，你是誰？
" "我是素琴娃娃屋的新老板，白晨曦。"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素琴娃娃屋......" "您之前定制的紅裙女孩娃娃，您可以來取了。
" "不......"女人的聲音開始顫抖，"我不敢。" "為什么？
" "她會恨我的。"張美華約我在附近的咖啡廳見面。 她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
頭發花白，眼神空洞。 "我女兒叫張小雨，死的時候只有七歲。
" 她的手緊緊握著咖啡杯，"是我的錯。""那天我送她去補習班。
" "路上她說想吃冰淇淋。" "我說等下課了再買。" "她很不高興，
一個人跑了出去。" "然后就被車撞了。"張美華的眼淚掉在咖啡里。
她買冰淇淋......" "如果我沒有那么急著趕時間......" "她就不會死。
""所以您制作了娃娃？" "是的。"她點點頭，"我想她了。" "但制作完成后，
我又不敢去看。" "我怕她怪我。" "我怕她問我為什么不給她買冰淇淋。
"我握住張美華的手。 "她不會怪您的。" "她只是想回家。" "想和媽媽在一起。
"當天下午，張美華跟我一起回到店里。 她站在紅裙娃娃面前，眼淚止不住地流。
"小雨，媽媽來接你了。" "對不起，讓你等了這么久。"就在她伸手要抱娃娃的時候。
娃娃的眼睛里滾出了一滴水珠。 透明的，像眼淚一樣。 張美華顫抖著撫摸娃娃的臉。
"媽媽給你買冰淇淋，好不好？"她們離開后，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
仿佛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可是，還有其他娃娃在等待。 那個戴蕾絲帽的貴婦娃娃。
那些穿著各式服裝的孩子娃娃。 它們的眼神里都帶著渴望。我繼續翻閱檔案。
貴婦娃娃的委托人叫王世賢。 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先生。 制作原因：紀念去世的妻子。
制作時間：1995年8月。我按照地址找到了王世賢的家。 這是一棟破舊的老房子，
院子里長滿了雜草。 敲門很久，才有人應答。 開門的是一個佝僂的老人。
他穿著褪色的中山裝，眼神渾濁。"您是王世賢先生嗎？" 老人點點頭，"你是誰？
" "我是素琴娃娃屋的老板。" "您定制的娃娃可以取了。"王世賢的臉色突然變了。
"不......"他搖著頭，"她不會原諒我的。" "為什么這么說？
" "因為我沒有救她。"王世賢把我請進屋里。 屋子里很暗，到處都是灰塵。
墻上掛著一張泛黃的結婚照。 照片里的女人很美，戴著蕾絲帽。
和店里那個娃娃一模一樣。"我妻子叫李秀云。" 王世賢指著照片說，"她生病的時候，
我沒錢給她治療。" "我想賣房子，她不同意。" "說這是我們的家。" "結果，
她就這樣走了。""后來我賣了房子，定制了這個娃娃。" "想著她還在我身邊。
" "可我不敢去取。" "我怕她問我為什么不早點賣房子。"我看著這個孤獨的老人。
心里涌起一陣酸楚。 "她不會怪您的。" "她知道您愛她。
" "她只是想和您在一起。"王世賢跟我回到店里的時候。 已經是傍晚了。
夕陽透過窗戶灑在貴婦娃娃身上。 讓她看起來格外溫柔。
"秀云......"王世賢輕聲呼喚。 娃娃的瓷制面孔似乎柔和了許多。
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在微笑。 "我來接你回家了。" 王世賢小心翼翼地抱起娃娃。
"再也不分開了。"他們離開后，店里顯得空曠了許多。 但我知道，這只是開始。
還有更多的靈魂在等待。 還有更多的故事要揭開。夜深了，
剩下的娃娃們開始了它們的儀式。 但這次的氣氛不同了。 它們的動作更加輕盈。
像是在慶祝同伴的回歸。一個穿水手服的小女孩娃娃走向我。 她抬起小小的瓷制手臂。
指向樓上的倉庫。 "那里還有更多。" 她的聲音清脆如銀鈴。 "它們等得更久。
"4第二天，我鼓起勇氣上了三樓倉庫。 這里堆滿了各種娃娃，比樓下的更加古老。
有些娃娃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 有些臉上布滿了蛛網。 但它們的眼神依然炯炯有神。
像是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我在最里面的角落發現了一個特殊的柜子。
柜子用厚重的鎖鏈鎖著。 上面貼著一張泛黃的紙條： "危險，切勿打開。
" 是外婆的字跡?？晌以绞潜痪?，越是好奇。 我找來鋼鋸，費了很大力氣才鋸開鎖鏈。
柜門緩緩打開。 里面坐著一個黑發女孩娃娃。 她穿著民國時期的旗袍。
面容精致得像真人一樣。但這個娃娃給我的感覺不同。 其他娃娃雖然詭異，
但充滿了悲傷和渴望。 這個娃娃卻散發著一種陰冷的氣息。 她的眼神里有憤怒，有怨恨。
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惡意。我正要伸手去拿檔案。 突然，娃娃的眼珠轉了一下。
直直地看著我。 她的嘴角慢慢上揚。 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你終于來了。
" 她的聲音很清晰，沒有其他娃娃那種虛幻感。 "我等了你很久。" "等了五十年。
"我嚇得往后退。 娃娃卻站了起來。 她的動作流暢自然，完全不像其他娃娃那樣僵硬。
"你是白家的后代。" "和你外婆長得真像。""你...你是誰？"我顫抖著問。
"我叫林黛玉。"娃娃說，"是你外婆親手殺死的。" "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十年前，我愛上了你外公。" "但你外婆容不下我。
" "她把我推下了樓。"林黛玉一步步向我走來。 "我死后，
她把我的魂魄封在這個娃娃里。" "讓我永遠無法轉世。" "現在，
該她的后代來償還了。"我轉身就跑。 但林黛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你跑不掉的。
" "這里是我的地盤。" "我要讓你嘗嘗被困的滋味。"我沖下樓梯，直奔門口。
可門怎么也推不開。 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窗戶也打不開。
整個店鋪像是被封印了一樣。樓下的娃娃們都安靜地坐著。 但它們的眼神變了。
不再是之前的溫柔和渴望。 而是一種恐懼。 它們在害怕林黛玉。"沒用的。
"林黛玉從樓梯上走下來。 她的步伐輕盈，像是在跳舞。 "這里被我的怨氣籠罩了。
" "除非你死了，否則誰也出不去。"我躲在柜臺后面，心跳如雷。
"外婆為什么要殺你？" "因為她嫉妒。"林黛玉笑了，"你外公本來是要娶我的。
" "可白素琴用了卑鄙的手段。" "她告訴你外公，我和別的男人有染。
" "還偽造了證據。""你外公信了她的話，和我分手。" "我去找他解釋，
她就把我推下了樓。" "然后告訴所有人，是我自殺的。" "因為被拋棄而想不開。
"我想起外婆生前從不談論過去。 每次有人問起外公，她總是轉移話題。
原來是因為心里有愧疚。"但這不關我的事。"我大聲說，"我沒有害過你。
" "你是白家的血脈。"林黛玉的聲音變得尖銳，"就要承擔白家的罪孽。" "而且，
你不是也在幫那些娃娃找家人嗎？" "我也需要一個家人。""什么意思？
" "我要占據你的身體。"林黛玉邪魅地笑著，"這樣我就能重新活著了。
" "我就能去找你外公報仇了。"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沒想到幫助其他娃娃團聚，
卻引來了這樣的后果。 外婆為什么不在日記里寫明白？ 為什么要讓我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來吧。"林黛玉張開雙臂，"不要反抗。" "很快就結束了。" "你會變成新的娃娃。
" "而我會擁有你的生命。"就在這時，樓下的娃娃們突然動了。 它們從柜子里跳出來。
圍在我身邊，面對著林黛玉。 "不許傷害她。"紅裙小女孩說。
"她幫我們找到了家人。"水手服女孩附和。 "我們保護她。"其他娃娃齊聲說道。
林黛玉的臉色變了。 "你們這些蠢貨。" "她只是個凡人。" "不值得你們為她送死。
""她有善良的心。"紅裙女孩說，"比你強一萬倍。" "你的心里只有仇恨。
" "這樣的你，永遠不會快樂。"林黛玉憤怒地尖叫。 她的身體開始發出黑色的霧氣。
整個店鋪都被陰冷的氣息包圍。 其他娃娃雖然想保護我，但明顯不是她的對手。
一個個被黑霧擊倒。我看著這些善良的娃娃們為了保護我而受傷。 心里涌起一陣憤怒。
"夠了！"我站了起來，"你的仇恨到此為止吧。"5"你憑什么讓我停止？
"林黛玉冷笑道。 "五十年的痛苦，五十年的孤獨。
" "你知道被困在娃娃身體里是什么感覺嗎？" "看著世界變化，卻無法觸碰。
" "聽著別人的故事，卻無法訴說自己的委屈。"我看著她，心中涌起一種復雜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