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男輕女的媽終于死了，臨死前她還在咒罵著。「你為什么還要回來。」「都是你害得我，
滾啊！」我嫌惡地轉過頭，不明白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母親。
我好像不是她的親生女兒而是仇人。直到我穿越了，穿越成了我媽……年輕時養的一條狗。
1當我睜開眼睛看到一雙狗爪子的時候大腦徹底死機了。神馬情況！我抬手，
狗爪子也抬起來。天！我想起來了。我回來是參加母親的葬禮。我不喜歡這里，
不僅僅是因為這里偏僻落后，群山環繞。更多的是因為我不幸的童年在我有記憶開始，
母親從來都不喜歡我。我知道，她是重男輕女，因為我是個女孩，在那個年代，
家里沒有兒子的被稱為絕戶。我剛出生時，奶奶一聽我是個女孩，
臉瞬間拉得比驢還長：「怎么是個丫頭片子，白白浪費了我給她喝了這么久的雞湯。」
「真是晦氣。」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剛生產完還無比虛弱的我媽。
父親一看是個女孩當即打了我媽一巴掌，啐了一口唾沫。「真沒用。」「趕緊起來干活，
當真自己還是千金大小姐了，起來給老子做飯去。」「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沒用的賤人。」
臨走時他還在咒罵著，仿佛生了女兒就是罪惡滔天一般。我媽眼含淚水看著還在襁褓里的我，
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在這家沒有好日子過了。
于是她把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在我的身上。從小我就要燒水洗衣做飯，
稍微有一點干不好就是非打即罵。「賠錢的賤貨，不干活沒飯吃。」
這是她經常對我說的一句話。即使干完了活也沒飯吃，七八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可我的飯永遠只是一小碗，勉強吃個半飽。我還記得有一天我餓得實在受不了，
偷吃了兩個雞蛋，母親差點沒把我打個半死。我躺在床上，流著眼淚，全身都疼。
別家的小孩六歲就去上學了，而我足足九歲才去學堂。上了學日子更是不好過，
母親要求我科科第一，稍有不慎，有哪次考試降了幾名，又是一頓毒打。不僅要學習成績好，
家里的活更是一點也不能落下，這導致我一直面色肌黃，活像個丑八怪，
哪有十幾歲的青春靚麗。我暗暗發誓，一定要離開這里，離開惡毒的母親，
離開這個破爛的家。2于是我發奮圖強，考了一個離這里最遠的大學，
即使在暑假我也沒回來，而是勤工儉學。因為母親從來不給我學費生活費，
都是靠自己兼職和助學貸才讀完大學。得知母親快死了的消息我其實是不想回來的，
是我爸在電話里苦苦哀求。「娃兒，快回來看看你媽吧，她快不行了。」「她一直在念叨你，
想你了。」「你出去上學都這久沒回來，你媽哭了好多回，臨死前再見不到你，多難受哦。」
我有點心軟。但對于我爸也不是個好東西，記憶里他脾氣特別不好，年輕時沒少打我媽。
還愛喝酒，喝完酒連我一起打，嘴里還振振有詞。「看什么看，
再用這種眼神看老子就把你賣了。」「賠錢的玩意。」年幼的我只會無助地哭。
母親的喪事也沒辦，只是挖個坑尸體一埋就完事了，我看著新增的小土包，
未免感覺有些唏噓。她就這樣死了，可是我心中的傷痛卻要記一輩子。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
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去治愈。下午喪事結束后想要回去的時候被父親攔住，
他額頭上刀疤顯得兇神惡煞：「干什么，剛回來就要走。」許是太久沒有回家，
覺得這里處處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壓抑，尤其是面對這樣一個父親。「我學校還有課，
明天必須趕回去。」他上下打量著我，那眼神帶著說不上來的意味，讓我覺得有些惡心。
「一個女娃還上什么學，你媽走了，家里沒人伺候我。」「關我什么事。」我不耐，
實在是不想同他再多說一句話。「操！你他媽不想管老子了?」聽我這樣說，他失了耐心，
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今天你別想走了！」
那粘膩帶著溫熱的觸感讓我如同被什么惡心的東西纏住了一般，我驚叫道：「王大牙，
你干什么！」聽到我叫他名字，王大牙一雙眼睛都瞪了起來，因為常年抽煙泛黃的牙齒咬著，
抬起手向我揮來。緊接著，我的臉一陣火辣辣，大腦里嗡嗡作響。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
直接把我打的趴在了地上，腦子里一片混沌。「王大牙也是你叫的。」
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賠錢的玩意，好不容易把你騙回來，還想走，門都沒有。」
「隔壁二傻子缺個媳婦，正好把你這個丫頭賣了，還能值個五千塊錢呢。」我聽后不可置信，
他要把我賣了，為了區區五千塊錢。隔壁二傻子都五十多了，我才二十四，
竟然要把我賣給他做媳婦。真是瘋了。沒想到他喪盡天良到這種地步。我大喊：「王大牙，
你還有沒有人性，我是你女兒，你竟然要把我賣給一個五十多的老男人？」
「就是一個賤蹄子，什么女兒。」王大牙一臉晦氣，約著又想起了什么，一腳踢在我身上，
一腳不泄憤，緊接著又踢了一腳。「賠錢的賤貨，跟你媽一樣。」這一腳疼得我直冒冷汗，
還好我從小挨打慣了，并沒有大礙，不會限制我的行動，我在想著怎么跑出去。
只是我不明白，為什么我會出生在這種家庭里。剛上大學那會我無比自卑，
同寢的女孩們個個光鮮亮麗，她們侃侃而談。
比如我上鋪的女孩說她高考完爸爸送了她一輛跑車。
旁邊的長頭發女孩說父母帶她去了馬爾代夫度假。另一人附和，我還是更喜歡瑞士。
聽著她們談話，我默默低下了頭，暑假我一天沒停的在打工，這樣也僅僅只是湊夠了學費。
開學的前幾天母親也只是給我打了個電話，她給我寄了三百塊錢，讓我以后不要回去了，
說那個家不歡迎我。掛斷電話，我默默流下了淚水。那一刻，我突然好羨慕她們，
不羨慕她們的富有，羨慕她們有一個家。母親給我的那三百我一直留著沒用，
而是每天下課都去便利店兼職，三餐只吃饅頭，一塊錢掰成兩半花。不為別的，
就為了爭一口氣，我一定要擺脫他們，擺脫那個讓我喘不過氣來的家。
3王大牙看我瘦瘦弱弱又挨了兩腳并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我心里一直在思索對策。
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我拿旁邊起地上的掃把打在他頭上。打的他一個趨趔。
他捂住頭的瞬間我站起來撒丫子跑。畢竟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村里的路還是熟悉的。
王大牙也追出了門，邊跑邊罵：「死丫頭，我看你能跑哪里去。」
隔壁二傻子她娘聽到動靜也拄著拐杖一瘸一拐走了出來。「這是咋了？」她忙問王大牙。
王大牙咬牙切齒，顧不上她，邊跑邊說：「我家那死丫頭跑了。」老太婆一聽頓時急了，
一張皺紋縱橫的老臉更是擠在了一起。「可別讓我兒媳婦跑了，還指著她傳宗接代呢。」
「快追，要是沒回來我那五千塊錢你可得還我。」說罷她邁著顫巍巍的步伐，
邊走邊吆喝：「大伙快來喲，我兒媳婦跑了。」旁邊幾個干活的人聽到聲音紛紛過來，
了解完情況后一同跟在王大牙身后。「賤蹄子別讓我抓到你。」「讓我抓到打死你。」
嗓子疼的要死，心臟撲通撲通快要從胸腔里跳出來，我不敢放慢腳步，死命一樣狂奔。
雖然從小在這里長大，道路都熟悉，但村子實在是太大了，隔幾百米就有幾戶人家。
隔著老遠王大牙就嚷嚷。村里的人仿佛和王大牙串通好了似的，出門就開始堵我。
從來沒有覺得這個小山村這么大，四周群山連綿，山上都是樹，密密麻麻暗無天日，
像是怪獸張開大嘴把我吞掉一樣，此時此刻我好絕望。腿快要斷了，可是路還有那么長，
望不到頭。我咬緊牙關，努力抬腿，不讓自己摔倒，可始終都是徒勞，
一雙腿還是失去了知覺，栽倒在地。我看到王大牙那張可怕的臉，他揮舞著鐮刀沖我襲來。
頭好疼，分不清是鮮血還是什么，眼前一片粘膩。我好像死了……可是好疼，
死了還會感覺到疼嗎？4我聽到有人在哭，她在哀嚎，四周夾雜著熟悉的咒罵。
「陳慧蘭你什么東西，還敢逃跑！」「呸，賤蹄子就是要打才聽話。」他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別打了，別打了，我再也不敢跑了。」「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有人在求饒，
她痛哭，可換不來一絲心軟。我慢慢睜開眼，眼前依舊是那熟悉的破敗的院子，幾間土屋，
兩間偏房，院子中間一個大水缸。水缸旁邊站著王大牙，他正毆打著一個年輕女人，
拳打腳踢，那女人嘴里不斷發出痛苦的哀求。奶奶那個死老太婆站在一邊嘴里振振有詞。
怎么回事，奶奶那個老東西去年不是死了嗎。而且我應該也死了吧，現在這是什么情況。
陳慧蘭，我細細念叨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突然我瞪大眼睛，仔細看著。
那個倒地痛哭的女人那么熟悉，平日里她總是一副惡毒的模樣，以至于剛才沒有認出她來。
只不過她比記憶里年輕太多了，現在看著才二十出頭。而且我從沒見過她這么漂亮的樣子。
記憶力她枯黃的皮膚，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臉上還有一個猙獰的燙疤，
加上瘦弱如枯木的身軀，和現在年輕漂亮的女人實在是聯想不起來。看到王大牙毆打她，
不等明白怎么回事，我本能的想要站起來阻攔。可剛一起身，脖子瞬間被一股力道拉緊，
讓我喘不上氣來一屁股坐回原地。我低頭一看，一根鎖鏈橫在我的脖子上。忘了，
我現在是一條狗。「汪汪汪。」我大喊，一雙狗腿子站起來翹老高，試圖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奶奶走到我的旁邊，沖我扔了一個掃帚，打在身上好疼。我連忙躲開，夾著尾巴躲在角落，
嘴里嗚咽著。不過我這聲叫喊的確吸引了他們了注意力，王大牙不再毆打母親。
他抓起母親的頭發，惡狠狠地對她說：「下次再敢跑我打斷你的雙腿。」
那模樣活脫脫就像從地獄里出來的惡鬼一樣，讓我也跟著打了個哆嗦。母親連忙點頭，
嘴里念叨著：「不會了，不會了，我再也不跑了，別打我了，別打我了，求求你別打我了。」
最后，她帶著哭腔，渾身都在顫抖著。看到她這樣，王大牙滿意的點點頭。隨即，
她拖住母親的頭發，把她拉進屋里，狠狠地關上了門。緊接著又是哀嚎求饒的聲音傳來。
我不可置信瞪大了雙眼。這是什么情況？我大叫著：［搞什么，快住手！
］雖然我沒談過戀愛，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我明白他們在干什么。王大牙在強暴她。
嘩啦啦的鐵鏈隨著我的動作作響，奶奶隨手拿了一個鐵鍬從我走過來，眼里兇神惡煞。
「你這個死狗，今天抽風了是嗎，狗叫什么！」鐵鍬向我敲來，我雖然動作靈活，
但是架不住脖子上的鐵鏈有限，還是打在身上好幾下。疼死了。「跟那賤人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