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坐在一座高檔公寓的一間臥室里,臥室里的陳列擺設顯示它的主人是一名年輕女性。
在我的面前,一出活春宮正在上演。而這兩個人,我其實都認識。01我叫郝建。三十二歲。
就在兩年前,我還是本地一家企業(yè)里的一個小職員。畢業(yè)十年,沒混出什么大出息,
但好歹有份安穩(wěn)的薪水。直到去年某天,我的小組長把我和另外幾個老同事叫到辦公室。
“公司面臨困難,需要斷臂求生。”他聲音沉痛,掃過我們每一張驚愕、憤怒、蒼白的臉,
“感謝各位多年的付出,但……為了公司的未來,
不得不做出這個艱難的決定......”三十歲,在就業(yè)市場上,
成了一個尷尬又沉重的數(shù)字。大家都喜歡剛畢業(yè)的大學生,年輕,便宜,好忽悠。
找了大半年工作,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我大學學的是運動康復。被逼到絕境,
只能把壓箱底的知識翻出來。租了個臨街的、只有二十平米的小鋪面,
招牌簡陋地寫著“郝氏康復理療”。開張那天,我在門口站了整整一天,
只等來幾個好奇張望的路人,和一個問“能治腰突嗎?多少錢?哦,這么貴?
那算了”的老頭。門可羅雀。房租、水電、吃飯,每一項支出都像在放我的血。
就在我盯著天花板計算還能撐幾天時,
隔壁開鎖鋪的趙大爺閑聊時一句話點醒了我:“小郝啊,你這手藝,
要是掛個‘盲人按摩’的牌子,保準人多!現(xiàn)在的人,就信這個,
覺得看不見的人手上有‘氣’,按得準!”荒謬感像一盆冷水澆下來。盲人按摩?我?
但看著空蕩蕩的店面和手機銀行里刺眼的余額數(shù)字,那點可憐的自尊心碎了一地。第二天,
我跑遍了眼鏡城,找到一款近乎灰白、虹膜紋理模糊得足以亂真的隱形眼鏡。第一次戴上它,
望向鏡子,鏡子里那雙眼睛空洞、失焦,帶著一種非人的漠然。我狠狠打了個寒顫。
“郝師傅盲人按摩”的招牌很快掛了起來。效果立竿見影。價格沒變,但客人莫名多了起來,
尤其是女性顧客。她們似乎在我這雙“看不見”的眼睛前,更能放松地袒露身體的疲憊。
聽著她們毫無顧忌地討論家長里短、身材焦慮,甚至偶爾抱怨老公,
我只能把所有的情緒死死壓在空洞的眼神和刻意放慢、摸索的動作之后。02那天下午,
天氣格外悶熱。銅鈴輕響,一個高挑的身影逆著光走了進來,
帶著一股清冽的、昂貴的香水味,瞬間沖淡了店里的濁氣?!澳?,請問郝師傅在嗎?
”聲音清亮,帶著點恰到好處的嬌柔。我循著聲音,微微側過頭,
臉上是盲人特有的那種傾聽姿態(tài),灰白的瞳孔沒有焦點。心里卻一驚,是她!
前段時間和我好哥們兒大春一起吃飯,大春兒說家里給介紹了個相親對象,特別漂亮,
還拿出手機給我看他相親對象的朋友圈,大春手機照片上的那個女孩就是眼前這個女孩!
微信名叫“不吃香菜”!真人比照片更抓人,皮膚白得發(fā)光,眉眼精致,
一件簡單的修身運動背心和瑜伽褲,勾勒出近乎完美的曲線,青春活力幾乎要溢出來。
“我就是,”我啞著嗓子,努力讓聲音顯得平穩(wěn),“請這邊坐。
”我摸索著指向旁邊的按摩床,動作遲緩而謹慎。“哦,郝師傅你好!”她走近了幾步,
那股香水味更清晰了,“我剛從健身房出來路過,渾身酸痛得厲害,想做個全身放松。
”“好的,請…趴下吧。”我指了指按摩床的位置,手指在空中微微晃動,像是要確認方向。
她利落地趴好,頭枕在床頭的洞里,柔順的長發(fā)披散下來。
我的手隔著薄薄的一次性床單按上她的肩頸。觸感緊實,肌肉線條流暢,
確實是長期鍛煉的成果。但指尖傳來的細膩彈性和那近在咫尺的、混合著汗意的體香,
像電流一樣竄上來。我心頭警鈴大作,立刻屏住呼吸,把所有不合時宜的念頭死死摁住,
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指下的肌肉紋理和筋膜走向上。揉捏、推拿、點按,
力道精準地透入勞損的斜方肌和豎脊肌?!班拧彼l(fā)出一聲舒服的喟嘆,身體微微放松,
“郝師傅,您手勁兒真大,按得好舒服。位置找得真準!”“干這行…久了,習慣了。
”我含糊地應著,聲音放得很低,動作更加一絲不茍,
像個真正的、只專注于疏通經(jīng)絡的盲人技師。
“您這眼睛……”她的聲音帶著一絲試探性的好奇,頭微微側了側,似乎想從那個洞里看我,
但角度受限,“是天生的嗎?”我不動聲色,
手指依舊穩(wěn)定地在她肩胛骨內(nèi)側的穴位上打著圈按壓。“不是…前幾年,出了點意外。
”我故意讓聲音帶上一點不易察覺的滯澀和回避,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不愿多談的創(chuàng)傷感。
“啊…對不起啊郝師傅,我不該多問的?!彼⒖痰狼?,語氣里帶著恰到好處的同情和歉意。
“沒事?!蔽液喍痰亟Y束了這個話題,心里卻絲毫不敢放松。
大春那張憨厚、曬得黝黑的臉在我腦海里閃過。這家伙最近像打了雞血,
一天送十幾個小時外賣,微信運動天天榜首。前幾天還紅著臉跟我借錢,
說要給女朋友買個她看中很久的包,當作確定關系的禮物。他說:“建哥,她不一樣,
她家里介紹的,正經(jīng)姑娘,我得對人家好!等結婚了請你當伴郎!”眼前這個“正經(jīng)姑娘”,
正舒服地在我手下呻吟,而我的好兄弟,此刻可能正頂著正午的烈日,穿梭在車流里,
只為多賺幾十塊錢給她買包。一股難以言喻的憋悶堵在胸口,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加重了幾分。
“嘶…郝師傅,這兒有點酸?!彼p輕吸了口氣?!芭丁??!蔽伊⒖陶{(diào)整力度,
壓下翻騰的情緒。不能露餡。為了生存,也為了……大春那個傻子。我默默告訴自己,
這只是一份工作。那次之后,“不吃香菜”——林薇,成了店里的常客。每周固定來兩次,
有時下班后,有時周末下午。她似乎很享受我的“盲人”服務,言語間也更加隨意。
話題漸漸從按摩本身,延伸到她瑣碎的日常。抱怨工作無聊(她在某家公司當前臺),
吐槽某個追求者煩人,炫耀新買的化妝品,偶爾,也會不經(jīng)意地提起大春?!鞍?,郝師傅,
你說現(xiàn)在送外賣是不是挺賺錢的?”她趴著,聲音有些悶,“我有個朋友……就一普通朋友,
天天跑得跟什么似的,曬得跟非洲雞一樣,非說要攢錢。真搞不懂圖啥。
”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慢。我按著她腰骶部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恢復正常,
指腹用力按著潔白光滑的大腿?!班拧量噱X?!蔽液貞溃睦餅榇蟠焊械讲恢?。
這傻小子,在你眼里就是個“非洲雞”?“就是??!”她似乎找到了知音,“辛苦不說,
多危險啊!上次他差點被車撞了,嚇死我了……哦,我是說,嚇死我那個朋友了。
”她意識到失言,趕緊掩飾過去。我沉默著,只是更專注地尋找她腰背上的穴位。
大春上次跟我喝酒時,確實提過一嘴,說下雨天路滑,差點被個搶道的私家車刮倒,
幸虧反應快。他當時還樂呵呵地說:“沒事兒!閻王爺都嫌我窮,不收我!
”我看著她后頸細膩的皮膚,心里替大春不值。03那個電話來得毫無預兆,
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刻意維持的平靜假象下激起圈圈不安的漣漪。手機響起時,
我正用酒精棉片擦拭按摩床的邊緣。屏幕上跳動著“林薇”的名字。
指尖殘留的酒精涼意瞬間滲進了皮膚。我定了定神,戴上耳機,按了接聽,
語氣是盲人郝師傅特有的那種平緩溫和:“喂,您好?”“喂,郝師傅嗎?是我呀,林薇!
”她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比平時在店里更添了幾分嬌嗲,背景音里隱約有輕柔的音樂聲,
“沒打擾您吧?”“沒有,林小姐,您說?!薄笆沁@樣,”她語調(diào)輕快,
“我今天感覺特別累,肩膀和腰都僵得不行,特別想做個全身SPA放松一下。
但外面好熱啊,實在不想出門了。郝師傅,您這邊……能提供上門服務嗎?就在我家,
環(huán)境很好的,也方便?!鄙祥T服務?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店里是我精心布置的“安全屋”,
一切都在可控范圍內(nèi)。去她家?那是一個完全未知的環(huán)境,充滿了不可預測的風險。
尤其是面對林薇這樣心思敏銳、試探過我的女人。我下意識地想拒絕:“林小姐,
這個…我這邊店里有規(guī)矩,一般不…”“哎呀,郝師傅~”她拖長了調(diào)子,
帶著點撒嬌的意味,立刻打斷了我,“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您技術這么好,幫幫忙嘛!
我知道您是盲人,出門不容易,這樣,我給您付雙倍!哦不,三倍!車費也我出!
您看行不行?我真是難受得厲害?!彼詈笠痪鋷狭它c可憐兮兮的鼻音。三倍價錢。
這個數(shù)字精準地戳中了我銀行賬戶里那岌岌可危的余額。拒絕的話卡在喉嚨里。
房租、水電、下個月的房貸……像無形的鞭子抽打著我。生存的本能壓倒了警惕。
“……好吧,”我聽到自己干澀的聲音,“地址您發(fā)給我。大概…一小時左右到。
”“太好了!郝師傅您真是大好人!地址馬上發(fā)您微信!”她的聲音瞬間雀躍起來,“對了,
我家密碼鎖,密碼是****,您直接進來就行,我在家等您!”掛了電話,
一種強烈的不安感攫住了我。太順利了?三倍價錢?主動給密碼?我甩甩頭,
試圖驅散這莫名的疑慮。也許只是有錢人家的小姐懶得出門,又出手大方罷了。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診包:精油、毛巾、消毒噴霧、一次性床單……指尖觸碰到那副備用的灰白色隱形眼鏡盒時,
冰涼的觸感讓我稍微定了定神。無論如何,演下去。按著她發(fā)來的地址,來到一個高檔公寓。
安保森嚴,我報上林薇的名字和門牌號,又“摸索”著在訪客登記本上“畫”了半天,
保安才狐疑地放我進去。找到單元樓,按下密碼。門鎖“咔噠”一聲輕響,開了。
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郁的、甜膩的香薰味道,混合著某種高級化妝品的香氣。室內(nèi)裝修精致,
光線有些昏暗,窗簾拉著大半?!昂聨煾??您來啦!”林薇的聲音從客廳深處傳來。
我循聲望去,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她斜倚在客廳中央巨大的米白色沙發(fā)扶手上,身上穿的……根本不是什么居家服。
那是一件近乎透明的酒紅色真絲睡袍,腰帶松松垮垮地系著,領口開得極低,
露出一大片晃眼的雪白肌膚和深深的溝壑。睡袍下擺短得只勉強遮住大腿根,
兩條筆直修長的腿完全暴露在昏暗的光線下,腳趾上涂著鮮艷欲滴的紅色指甲油。
長發(fā)隨意挽起,幾縷發(fā)絲垂落在頸邊,臉上妝容比平時在店里濃艷得多,眼線微微上挑,
紅唇飽滿誘人,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慵懶又極具侵略性的性感。這哪是剛健身完需要放松?
這分明是……“林小姐?”我努力控制住驟然加快的心跳和喉嚨的干澀,
臉上的表情依舊是茫然的,“您又剛健身完,身體不舒服嗎?”“是啊,”她站起身,
赤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款款向我走來,睡袍的衣襟隨著動作微微敞開,
里面的蕾絲邊若隱若現(xiàn),“就是運動過量了嘛,渾身都酸。”她走到我面前,
距離近得我能清晰地聞到她身上那混合著香水和荷爾蒙的氣息。她伸出手,
似乎想幫我拿手里的包。我的神經(jīng)瞬間繃緊!一個真正的盲人,
在陌生環(huán)境里被人突然靠近并伸手,第一反應絕對是警惕地后退或躲閃!我?guī)缀跏菓{著本能,
在她指尖即將碰到我拎包帶子的瞬間,身體猛地向后一縮,肩膀下意識地聳起,
臉上露出明顯的驚愕和一絲戒備:“誰?!”動作幅度有點大,顯得過于緊張了。
林薇的手停在半空,涂著蔻丹的指甲在昏暗光線下閃著微光。她沒說話,
只是那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像發(fā)現(xiàn)了獵物蹤跡的貓科動物,帶著審視的光,
在我臉上緩緩掃過??諝夥路鹉塘耍鹉伒南戕刮蹲兊昧钊酥舷?。完了!我心頭警鈴狂震,
后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剛才的反應,過激了!對于一個自稱“習慣了黑暗”的盲人來說,
這種應激反應顯得太“看得見”了!客廳里甜膩的空氣像凝固的膠水,粘稠得令人窒息。
林薇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她沒收回手,也沒說話,只是那雙精心描繪過的眼睛,
像兩把冰冷的探針,死死釘在我臉上,
試圖從我空洞的灰白眼瞳里挖掘出任何一絲偽裝的痕跡。冷汗順著我的脊柱溝往下淌,
瞬間浸透了內(nèi)里的背心。心臟在胸腔里擂鼓,每一次跳動都撞擊著脆弱的偽裝。
剛才那一下過激的躲閃,簡直是把破綻親手遞到了她眼皮底下!“郝師傅?”她終于開口,
聲音依舊帶著那種嬌嗲,但尾音微微上挑,像淬了毒的鉤子,“您……嚇著了?我是林薇呀。
”她的手又往前探了半分,動作很慢,帶著試探的意味。千鈞一發(fā)!我猛地吸了一口氣,
臉上肌肉抽動,迅速堆疊起混雜著恐懼、尷尬和一絲被冒犯的怒意。“林小姐!
”我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被驚嚇后的沙啞和刻意壓抑的惱火,身體又往后小退了一步,
手臂緊張地護著胸前的出診包,“您……您別突然伸手!我看不見!
剛才……剛才感覺有東西突然朝我抓過來……我以為是……”我急促地喘了兩口氣,
像是驚魂未定,后半句“野貓野狗”之類的詞含糊在喉嚨里,
但意思表達得足夠清晰——我不是躲你,我是被“未知的突然襲擊”嚇到了!
這是盲人本能的防御反應!我一邊說著,一邊“慌亂”地伸出空著的左手,
在空中無意識地劃拉了幾下,動作笨拙而茫然,
完美符合一個突然受驚、試圖確認周圍環(huán)境的盲人形象?!斑@……這是您家?
我……我剛進來,什么都……摸不清方向……”我刻意加重了語氣里的無助和一絲抱怨。
時間在死寂中一分一秒地爬行。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我能感覺到林薇審視的目光在我臉上、身上反復逡巡,像冰冷的蛇信。冷汗已經(jīng)濕透了腋下。
終于,幾秒鐘后,她緊繃的肩膀似乎極其細微地松弛了一點點。纖纖玉手緩緩收了回去,
臉上重新掛起那副甜膩的笑容,只是眼底深處那抹銳利的審視并未完全消散?!鞍眩?/p>
瞧我這記性!”她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語氣帶著夸張的懊惱,“忘了您眼睛不方便了!
怪我怪我!剛才想幫您拿包來著,嚇著您了真對不起啊郝師傅!”她側身讓開,“來來來,
您先進來,臥室在這邊,我扶您?”“不…不用?!蔽疫B忙搖頭,
聲音還有些“余悸未消”的微顫,左手依舊微微抬起,做出摸索的姿態(tài),
“您…您告訴我方向就行,我自己慢慢走,習慣了?!蔽冶仨毐憩F(xiàn)出獨立和適應,
而不是過度的依賴,那也會顯得可疑。“哦,好,”她指了指右邊,“直走大概五六步,
然后右轉,門開著,里面亮著燈呢。我放了點輕音樂?!薄爸x謝?!蔽尹c點頭,
臉上努力擠出一絲感激的、劫后余生的笑容,然后極其緩慢地、試探性地向前邁出一步,
腳尖在地毯上輕輕點觸,確認沒有障礙物,才落下腳。每一步都走得極其小心,
仿佛行走在布滿陷阱的雷區(qū)。后背的肌肉繃得死緊,
時刻提防著她可能再次從任何方向發(fā)起的“試探”。短短幾米的路,走得我心力交瘁。右轉,
果然看到一個開著門的房間,里面光線柔和,飄出舒緩的鋼琴曲。我摸索著把包放在地上,
長長地、無聲地吁出一口氣,感覺內(nèi)衣已經(jīng)完全濕透了。林薇跟了進來,斜倚在門框上,
雙手抱胸,睡袍的領口依舊敞開著大片春光。她沒再靠近,
只是笑吟吟地看著我“笨拙”地整理東西?!昂聨煾?,您先準備著,
我換件寬松點的衣服就來?!彼哪抗庠谖疑砩贤A袅藥酌?,才轉身扭著腰肢出去了。
危機似乎暫時解除。但我知道,那只是表象。這個女人,遠比我想象的更加危險和多疑。
她剛才的試探絕非無心之舉。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必須如履薄冰。
我強迫自己專注于手上的工作:鋪一次性床單,調(diào)配精油,
動作故意顯得比在店里更慢、更摸索,檢查工具。耳朵卻像最靈敏的雷達,
捕捉著外面客廳里林薇的動靜。她似乎在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聽不清內(nèi)容,
但語調(diào)帶著一種黏膩的撒嬌。幾分鐘后,她回來了,換上了一件相對“保守”的絲質吊帶裙,
但依舊難掩風情。她趴上床,露出迷人的曲線。我深吸一口氣,
將散發(fā)著舒緩氣息的精油倒在掌心搓熱,然后覆上她光滑的脊背。手指下的肌膚依舊緊實,
但我的神經(jīng)卻繃得像拉滿的弓弦。每一次按壓,都小心翼翼,
生怕力道或位置出現(xiàn)任何可能引起她懷疑的偏差。沉默在房間里蔓延,只有輕柔的音樂流淌。
但這種沉默本身,就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按摩在一種詭異而緊繃的平靜中進行著。
精油溫熱的氣息彌漫在空氣里,這具美好的身體讓我內(nèi)心也不由得火熱起來,
但我還是強忍著讓自己平靜下來。就在我按到她小腿后側的承山穴,她舒服地哼了一聲,
身體微微放松時——“哎呀!”她突然驚叫一聲,猛地從按摩床上撐起上半身,
扭頭看向門口的方向,語氣驚慌失措,“糟了糟了!郝師傅!
我……我忘了一件特別特別重要的事!必須馬上出去一趟!約了人簽文件,很重要的!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措手不及,手還僵在半空?!鞍。磕恰茨Α薄鞍茨σ粫豪^續(xù)!
”她語速極快,手忙腳亂地從按摩床上跳下來,赤腳踩在地毯上,“您就在這兒等我!
我快去快回!最多……最多半小時!等我的時間,也按鐘點給您算錢!”她一邊說著,
一邊急匆匆地往門外走?!斑@…不太好吧?我……”我試圖婉拒。孤身一人留在雇主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