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禾摸了摸我慢慢變得有肉感的臉，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他遞給我一塊切好的牛排：
“你父親的事我托朋友幫你查了。”
他優雅地放下刀叉，把一摞文件放在我面前。
我停下手里的動作，不敢觸碰這些輕飄飄的紙，害怕事情的真相讓我難以接受。
我相信我的父親是個正直的人。
下定了決心翻來文件，顧清禾卻直接替我說：
“當年林頌耀父母的事，確實只是一場意外。”
“但是，他母親的死，不完全是意外。”
我的心臟落下又懸起，仿佛又回到了心臟病嚴重的小時候。
顧清禾說：
“當年做手術的醫生得知林夫人簽過器官捐獻書后，為了討好你父親，在林夫人還沒有宣告死亡的時候，將她的心臟移植給你。”
身體里不屬于我的那顆心臟猛得抽痛起來。
我的病間歇性導致了林頌耀失去母親。
顧清禾拍了拍我的頭，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嘉悅，不是你的錯。”
“我查到了一些更有意思的東西。”
我疑惑地抬頭看他，只見他指了指文件上一個加粗的名字。
“陳曉偉。”
我聽看到他的嘴巴一張一合，說的話清晰的進入我的耳朵：
“他是陳曦的父親，也是當時給你手術的主治醫生。”
一個男人被五花大綁地推進來。
他那雙眼睛跟陳曦有七八分像，此時褲子濕透，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我只一眼就認出了他。
因為當年手術后，他為了讓自己升職，給我父親送禮，被我父親舉報。
進監獄前，他沖我大喊：
“顧小姐，你得救我，不然我以后一定會報復你的。”
我渾身顫抖，在顧清禾的攙扶下才不至于從椅子上跌落。
此時的陳曉偉卻一臉諂媚：
“顧小姐，當年的事情我已經進過監獄了，咱們就當它過去了。”
我壓抑著胸口的憤怒：
“不止是我。”
男人的臉色突變，想反駁卻已經來不及了。
“器官移植手術，你絕對不可能是第一次做，在之前，你還做過多少事！”
顧清禾拍了拍手，身邊的保鏢拿出來另一份文件。
“除了林頌耀的母親，在你手下經歷過器官移植的患者一共有十五位，這幾天我派人去走訪，有不少患者的家屬都回憶稱，當時送去醫院前，他們的親人還有救。”
顧清禾的聲音陰沉。
別墅里傳來一股水聲，男人居然被嚇得失禁了。
“對不起我錯了，我只是想養家糊口，別抓我……”
我緊緊抓著顧清禾的手，咬牙切齒道：
“陳醫生，你真是喪盡天良。”
門外，早已等待好的幾位警察走過來。
“陳曉偉，你涉嫌數起器官移植案，跟我們走一趟吧。”
婦產科外，林頌耀焦急地踱步。
陳曦被顧嘉悅刺激后需要引產，她已經懷胎八個月，非常容易有生命危險。
顧嘉悅這個女人……
林頌耀頹廢地蹲在醫院走廊，剛想點燃一根煙，又被來往的護士勸阻。
只能煩躁地抓撓著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