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下午，第一個供應商就來了。老張帶著兩個彪形大漢敲我家的門。“江老板，
錢準備好了嗎？”“老張，我說了賬戶被凍結，我現在真的拿不出錢。”“拿不出錢？
”老張冷笑。“那你這房子不值錢嗎？你這車不值錢嗎？賣了還我們錢！
”“房子是我唯一的住處，車是代步工具，你讓我賣了住哪里？”“那是你的事！
”老張指著我的鼻子。“江老板，你別以為我們好欺負！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老張，
我們合作這么多年......”“合作這么多年，我們也沒少賺你錢！”老張打斷我。
“但生意歸生意，你現在涉嫌重案，我們不能拿公司的錢開玩笑！”“我沒有涉嫌重案！
我是被冤枉的！”“冤枉？”老張身后的大漢冷笑。“江老板，血跡是假的嗎？
現場是假的嗎？”“那不是我弄的！”“不是你弄的？那怎么偏偏在你的地盤上？
”我無言以對。老張看了看時間：“江老板，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三十二萬，
現在就要，否則我們立刻去法院申請強制執行！”“我真的沒錢！”“沒錢？”老張陰笑。
“那你就等著法院查封你的房子吧！”他們走后，我癱坐在沙發上，感覺天都塌了。
更讓我絕望的是員工的反應。下午三點，我的助理小劉敲門。她跟了我三年，一直很忠誠。
“江老板，我......我有件事要跟您說。”小劉不敢看我的眼睛。“什么事？
”“我......我要辭職。”小劉掏出一張紙。“這是我的辭職信。”我接過辭職信，
感覺心臟被狠狠刺了一刀：“小劉，連你也不相信我？”“江老板，不是信不信的問題。
”小劉眼中含著淚。“是我父母不讓我再在這里工作了。
他們說......他們說萬一您真的......”“真的什么？真的殺人了？
”小劉點點頭，眼淚掉了下來：“江老板，我也不想走，但是我父母威脅要斷絕關系。
我......我不能沒有家。”“小劉。”我握住她的手。“你跟了我三年，
你應該了解我的為人。我江晨是那種會殺人的人嗎？”小劉抽回手，搖搖頭：“江老板，
我真的不知道了。現在網上說什么的都有，我......我也分不清真假了。
”“那你就這樣走了？不管我死活了？”“江老板，對不起。”小劉鞠了一躬。
“希望您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小劉走后，其他員工也紛紛效仿。
財務小王是第二個來的：“江老板，這是我的辭職信。”“小王，你也要走？”“江老板，
我老婆懷孕了，我不能冒險。”小王的聲音很堅決。“萬一您真的有事，
我們這些員工肯定也要受牽連。”“我沒有事！我是被冤枉的！”“江老板。
”小王冷冷地說。“現在誰還敢相信您？整個網絡都在傳您是殺人犯。
”5保安隊長老李是第三個：“江老板，兄弟們商量了，都決定辭職。”“老李，
連你也要走？”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在園區干了四年，我對你們不薄吧？”“是不薄，
但是命更重要。”老李避開我的眼神。“江老板，我們也是普通人，也要養家糊口。
”“現在跟著您，就是跟著一個殺人嫌疑犯，誰敢要我們？”“我沒有殺人！”“江老板，
這個我們管不了。”老李扔下工牌。“反正我們不能再干了。”一個下午，
十八個員工全部辭職。我成了光桿司令。更讓我心碎的是家人的態度。晚上八點，
我哥江濤打來電話。“老三，你到底做了什么？現在全市的人都在議論這事，
我們全家都抬不起頭了！”“哥，連你也不相信我？”我的聲音在顫抖。“不是不相信，
是你這事鬧得太大了。”江濤的語氣很不耐煩。“江晨，你聽著。
”江濤的語氣像判決書一樣冰冷。“從今天開始，你別來我家，也別聯系我們。
我不能讓你害了我的一家老小。”“江濤！”我對著電話吼道。“我是你親弟弟！
”“正因為是親弟弟，我才不能讓你連累全家！”江濤毫不留情。“江晨，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電話掛了。我握著手機，感覺整個世界都拋棄了我。
就在我以為事情不能再糟時，警察又找到了“關鍵證人”。
李警官第二天把我叫到警局：“江先生，有人舉報，事發當晚看到您在現場附近活動。
”“誰說的？我那晚在家睡覺！”“證人不愿意透露身份，但他的描述很詳細。
”李警官看著我。“說您當時拿著手電筒，在廢棄建筑附近轉了很久，還進去過。
”我感覺天都塌了：“這是陷害！有人故意陷害我！”“江先生，請您冷靜配合調查。
”“冷靜？”我瞪著李警官，雙手握拳。“有人毀了我的一生，你讓我冷靜？
”“如果您真的清白，調查會還您清白的。”“調查？”我苦笑。“等你們調查清楚，
我早就被這些流言蜚語給逼死了！”但沒人在乎我的絕望。
這個匿名證人的證言像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我。網上的罵聲更大了：“連證人都有了，
這個殺人犯還想狡辯？”“這種人渣就應該千刀萬剮！”“建議挖地三尺，
肯定還有其他受害者！”我成了全城最恐怖的人。走在街上，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像看什么怪物一樣。有人認出我后，會立刻拉著孩子躲得遠遠的。有人會指著我議論：“看，
那就是殺人犯！”有人會拿手機偷拍我，然后發到網上。我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6走投無路時，我想到了陳建國——我五年前的創業合伙人。
雖然三年前因為理念不合分開了，但畢竟是一起奮斗過的兄弟。我們約在老地方見面，
一家小咖啡廳。陳建國來得很準時，但我發現他表情不太自然。“江晨，
這次的事確實很麻煩。”他坐下后直接開門見山。“所以我才找你。建國，你知道我的為人，
我絕對不可能做那種事。”陳建國點點頭，但眼神有些閃爍：“我當然知道，
但現在外面的傳言......”“什么傳言？”“有人說你最近壓力很大，
可能精神狀態不太好。”“還有人說你為了游樂園的事，什么都干得出來。
”我愣住了：“這些話是誰說的？
”陳建國避開我的眼神：“就是......一些圈內的朋友。”“具體是誰？”“江晨，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怎么辦？”我越看越覺得陳建國有問題。他的眼神閃爍，
說話吞吞吐吐，完全不像平時的他。就在這時，
我收到一條匿名短信：“想知道誰在背后捅刀子嗎？查查匿名爆料的IP地址。
”我心里一動，立刻聯系了一個做網絡技術的朋友。兩個小時后，
技術朋友給我回電話：“江哥，查到了。”“那些匿名爆料的帖子，
IP地址都指向同一個地方——陳建國的公司。”我整個人都懵了。第二天，
我直接殺到陳建國的公司。“江晨？你怎么來了？”陳建國看到我時明顯慌了。
我把打印好的IP追蹤報告拍在他桌子上：“陳建國，這怎么解釋？”陳建國看了一眼報告，
臉色瞬間變了：“你......你查我？”“不是我查你，是你逼我查的！
那些匿名爆料都是你發的，對不對？”陳建國沉默了幾秒鐘，然后突然笑了：“被你發現了。
”“為什么？”我的聲音在顫抖。“我們是兄弟啊！”“兄弟？”陳建國的臉色變得猙獰，
猛地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江晨，你還好意思說兄弟？”“什么意思？
”“當年創業的時候，是誰出的錢最多？”“是誰聯系的第一批客戶？是誰熬夜畫的設計圖？
”“都是我！可是最后呢？你拿了大股份，我只有百分之二十！
”“那是因為后期我追加了投資，而且......”“而且什么？”陳建國打斷我。
“而且你會說話？而且你長得帥？所以投資人都喜歡你？”“江晨，
你知道我這三年是怎么過的嗎？看著你的游樂園越來越紅火，我心里就像刀割一樣！
”我沒想到他心里積了這么多怨恨：“可是那些血跡不是你弄的吧？”“當然不是我！
”陳建國冷笑。“我只是想讓你的游樂園倒閉，讓你也嘗嘗失敗的滋味！
我不知道會搞出人命案子！”“那你知道是誰弄的嗎？
”陳建國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江晨，你活該！
這就是你自私自利的報應！”我憤怒地沖過去想抓住他，但陳建國早有準備，
一把推開我：“江晨，你別以為你是受害者！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混蛋！現在終于遭報應了！
”“陳建國，你這個王八蛋！”我紅著眼睛撲過去。“你罵我？”陳建國也怒了。“江晨，
你還敢罵我？我告訴你，這只是開始！我要讓你徹底完蛋！”7我們扭打在一起，
辦公室里的東西被砸了一地。他抓住我的頭發，我掐住他的脖子，都想要對方死。“三年了！
”陳建國一邊掙扎一邊吼叫。“三年來我每天都在等這一天！看你江晨還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你這個瘋子！”我用力推他。“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
”陳建國哈哈大笑。“江晨，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最后保安過來才把我們分開。
陳建國整理著被扯壞的衣服，惡狠狠地瞪著我：“江晨，我們的賬還沒算完。你等著吧，
我要讓你永遠翻不了身！”走出陳建國的公司，我徹底絕望了。
就在我以為所有人都是敵人的時候，蘇雨桐竟然主動聯系了我。“江先生，
我們能單獨談談嗎？”我冷笑：“蘇記者，還要采訪嗎？還要寫文章黑我嗎？”“江先生，
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誤會。”一個小時后，我們在一家偏僻的茶館見面。
蘇雨桐一坐下就開門見山：“江先生，我有一個重要發現。”“什么發現？
”“血跡的DNA檢測結果出來了，那些不是人血，是動物血液。
”我整個人都震驚了：“什么？動物血液？”“對，而且血跡的分布很不自然，
更像是人為布置的。”“那為什么不報道這個？”蘇雨桐苦笑：“我想報道，
但是被上級壓下來了。他們說證據還不夠充分。
”“你的意思是......”“有人不想讓真相大白。”蘇雨桐看著我。“江先生，
我覺得您是被人陷害的。”“那你之前為什么要寫那篇報道？”“因為我被人利用了。
”蘇雨桐臉色很難看。“有人給了我一些所謂的‘內幕消息’，我信以為真，
結果成了別人的棋子。”就在這時，老王打來電話。“江老板，我想起一件事！
”老王的聲音很激動。“事發前幾天，我確實看到有陌生人在園區活動！”“什么陌生人？
”“三個男的，都是三十多歲，開著一輛黑色面包車。我當時以為是維修公司的人。
”“你還記得車牌號嗎？”“記不清了，但是我記得他們有一個人手上有個很大的紋身，
像是條龍。”掛了電話，蘇雨桐立刻說：“我們需要調監控錄像。”第二天，
蘇雨桐搞到了監控錄像。我們反復觀看，終于在事發前三天的錄像里發現了那輛黑色面包車。
“看這里！”蘇雨桐指著屏幕。“凌晨兩點，這輛車進入園區，四點離開。
”“他們在里面待了兩個小時，足夠布置現場了。”“而且你看這個角度，
正好拍到了司機的側臉。”蘇雨桐把截圖放大，那個司機確實手臂上有紋身。“江先生，
這說明您真的是被人陷害的。現在的問題是，誰有這么大的能力和動機？
”我想了想：“會不會跟土地有關？我的游樂園占地面積不小，位置也很好。”“有道理。
我去查查最近有沒有人想收購您的地。”8蘇雨桐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有了結果。
“江先生，我查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蘇雨桐興奮地說。“黃志強的恒大娛樂集團，
一直在收購您游樂園周邊的土地。”“黃志強？”“對，他想建設一個大型綜合娛樂城。
但是您的游樂園正好在核心位置，成了他計劃的最大障礙。”“他有沒有找過我？
”“據我了解，他在過去三年里至少派人找過您五次。想收購您的游樂園，都被您拒絕了。
”我想起來了：“確實有過幾次這樣的接觸，但是他們出價太低，而且我也不想賣。
”“那就對了。”蘇雨桐興奮地說。“黃志強收購不成，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逼您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