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一次,蕭景昀提退婚時,是洞房花燭夜我霸王硬上弓的第二天。我從小體弱多病,
因著我需要他那純陽之體進行陰陽調和,才不得已嫁給了他。第二次,他又提起退婚時,
我手中玉箭脫手而出,恰巧劃過踱步而來的他的面頰。“陸無情,我要退婚!”我心頭火起,
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么話來。“你且再說一遍,要做什么?”“我要退...啊!
”話音未落,已被我一記掌風送出庭院。我緩步走近,俯視著跌坐在地的人。
唇邊掛著涼薄的笑:“方才說什么來著?”蕭景昀面皮抽搐,
“我...我...”“什么都沒說。”他轉身欲逃,我一個閃身將人擒住,扛在肩上,
朝內院喊道:“沐浴!”我浸在湯池之中,感受著體內真氣漸漸歸于丹田。閉目養神間,
心中燥熱終于平息。原來…這法子還需重復。1.蕭府的拜帖送來時,我正在庭院習練投壺。
兄長陸無雙如鬼魅般從墻頭探出半個身子,笑意盈盈:“小妹,小妹,有好事來了!
”我冷眼瞥他,誰不曉得你這個御林軍統領是京中最炙手可熱的青年才俊。
每日府上門檻都快被各家小姐的丫鬟踩斷了,何必在我面前賣弄?一時氣悶,
手中的玉箭便朝著他面門飛去。陸無雙一個翻身,輕巧地避開了暗器。“是給你的提親!
”此言一出,我立即丟下手中物什,飛身掠過庭院,直奔正廳。
果然見父親手捧著蕭家的八字帖,笑得見牙不見眼:“蕭家大少,我是知道的,雖有些頑劣,
但骨子里是個好的。”“與我家無情最是相配,這門親事妙啊,妙!”媒人也沒料到,
這樁婚事竟如此順遂。我更是意外,居然會是蕭家大少。前些時日,滿城風雨,
說是御林軍統領夜查地下**。將賭紅了眼的蕭家大少綁了個結實,扔在了蕭府門前。
蕭大少醒來后,揚言要與我兄長勢不兩立,這事的口水還未干,他倒先遞了庚帖上門。
“為兄果然沒說錯吧。”身后傳來陸無雙得意的聲音。我斜睨著他,
“蕭景昀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管他什么主意,嫁過去不就知道了。”我輕輕頷首,
倒也是這個理。2.我這婚事著實棘手,雖有位當朝大將軍的父親,統領兄長,
卻也難覓良緣。只因我命格奇特,生來體弱多病,大夫斷言活不過三載。父親四處求醫,
終得玄月觀觀主指點。觀主將我帶入山中,傳授我一套玄門心法,改換了我的命數。
卻不想這心法本是陽剛之術,女子習之需得尋得陰陽調和之法,否則及至十六,
便會五臟俱焚而亡。觀主告知父親,需尋得純陽命格之人,方可化解此劫。
父親暗中尋訪十五載,卻是一無所獲,舉家早已心灰意冷。誰料這解劫之人,
竟是自己尋上門來。看父親眉開眼笑的模樣,蕭景昀定是那純陽之命無疑。
兩家火速定下婚約,行過六禮,婚期便定在下月。只因我的十六歲生辰將至。
這般急切的婚事,驚得滿城人議論紛紛,都道這是什么樣的疾風驟雨?生怕稍有耽擱,
便會橫生枝節。大婚之日,兄長親自背我出府,一路護送至蕭家門前。
他那張俊朗的面容笑得張揚,惹得觀禮的閨秀們紛紛低頭掩面。他將我的手交到蕭景昀手中,
輕聲叮囑:“妹妹,往后要善待蕭大少。”蕭景昀冷冷一笑,一把拽過我的手,
揚聲道:“陸無雙你聽好了,我要納十個美妾!讓你妹妹獨守空房!
”頓了頓又補充道:“就算她對我好也沒用!”陸無雙望著天邊浮云,拍了拍蕭大少的肩,
意味深長地說:“這個嘛......隨你的福氣。”3.就這般與蕭景昀結為夫妻,
誰知這位爺洞房花燭夜還要耍威風。竟遣人傳話,說今夜要去陪那新納的侍妾。
我只覺渾身氣血翻涌,體內心法亂轉,痛楚難當。我拽過一個丫鬟問清方向,也顧不得儀態,
展開輕功直奔偏院。一腳踹開房門,果然見那蕭景昀正與美人卿卿我我。“蕭景昀,
隨我回房。”我強壓著體內翻騰的真氣,聲音冷冽。蕭景昀眉頭一豎,推開懷中美人,
指著我怒道:“陸無情,今晚的事,你莫要癡心妄想。”我冷笑一聲,“既如此,
休怪我無情。”話音未落,我已點中他周身大穴,又封了他啞穴。我將人扛在肩上,
對那嚇傻的美人道:“待會便送他回來。”事后,我感受著體內真氣漸漸歸于平靜,
心中郁結終于化開。我長舒一口氣,貪戀著這十六年來從未有過的安寧。
睜眼便對上一雙怒火中燒的眸子。我不禁莞爾,倒是把這個救命恩人給忘了。“陸無情,你!
你!你!”我此刻只覺心情大好,畢竟困擾多年的難題終得解決。“我怎么了?
”我忍俊不禁,打趣道:“蕭大少,倒是個難得的良配。”只見這京城赫赫有名的紈绔子弟,
竟紅了臉,張口結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4.我喚來侍女為蕭景昀整理衣冠,收拾妥當。
我倚在床榻上,開始攆人:“蕭大少,你的美人還在等著,這便去吧。”蕭景昀氣得跳起,
“陸無情!你......”“我如何?”“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我歪著頭思忖片刻,
救命稻草?大抵如此。蕭景昀見我當真認真思索起來,冷哼一聲,解開方才系好的外袍。
“本少今晚哪兒也不去。”我輕嘆,這位爺當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既然不識抬舉,
我便一掌將他拍出院外。“請便!”蕭景昀跌坐在院中,揉著酸痛處,怒吼:“陸無情,
你給我記著,這筆賬我們沒完!”蕭景昀這才明白過來陸無雙那句“隨你的福氣”是何用意。
他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嘴里念叨著:“陸無雙分明是故意設的局!”“他那妹妹難尋良緣,
竟拿我來做這解困之人。”“這婚事,我退定了!”5.那退婚之事尚未提起,
蕭景昀便遭了難。小廝慌慌張張來報,說是蕭大少因傷走路不穩,竟被山匪擄去。
我聞言一驚:“帝都之中,誰敢動他?”“不是在城中,是在城外的山寨。
”“就算走路不便,他好歹也是蕭家大少,怎會這般容易就被擄去?
”小廝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這才道出實情:“那山寨頭目看上了一位名伶要納為壓寨夫人,
蕭大少亮明身份相勸,對方本已作罷。誰知蕭大少言語間多有譏諷,那頭目惱羞成怒,
便將人扣下,要我們送去千兩黃金贖人。”我放下手中的投壺,冷笑道:“與我何干。
”小廝忙道:“蕭大少說,若大小姐肯去,便將方才種種一筆勾銷。”我略作思量,
這人到底救過我的性命,也罷,便去看上一眼。待我尋到山寨,只見蕭景昀正揉著腰身,
一臉苦相。見我到來,雙眼頓時明亮,“無情,你來了。”我斜睨著他,
“蕭大少果真好本事。”“無情,你是如何進來的?”蕭景昀被關在寨中最深處,
因他身份尊貴,看守的都是好手。我不緊不慢地推開門,淡然道:“走進來的。
”蕭景昀出得門來,這才看清外頭景象。見滿地橫七豎八躺著的山匪,
他面色慘白:“你、你把他們都殺了?”看他雙腿發軟的模樣,我存心逗他,
冷聲道:“敢動我陸無情的夫君,死有余辜!”此言一出,蕭景昀竟直接跌坐在地。
“他們、他們不過是想要些銀兩,何至于此......”我愣住,
倒是小看了這紈绔子弟的仁心。我將他從地上拉起,“快走吧,他們馬上就該醒了。
”“什么?”我忍俊不禁,“蕭大少,膽子竟這般小?”他這才明白被我戲耍,又氣又羞,
卻也松了一口氣。“你們陸家人,當真都是誆人的高手。”6.蕭景昀這幾日在府中靜養,
不愿再因那尷尬之事出門。他日日來我院中,嘴里念叨著要退婚的話。我置若罔聞。
這婚事豈是兒戲,兩家顏面何在。今日我心神不寧,連投壺也難以平息體內躁動。
那洞房夜后消失的灼熱之感,近來又有死灰復燃之勢。我手中玉箭脫手而出,
恰巧劃過踱步而來的蕭景昀面頰。“陸無情,我要退婚!”我心頭火起,
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么話來。“你且再說一遍,要做什么?”“我要退...啊!
”話音未落,已被我一記掌風送出庭院。我緩步走近,俯視著跌坐在地的人。
唇邊掛著涼薄的笑:“方才說什么來著?”蕭景昀面皮抽搐,
“我...我...”“什么都沒說。”他慌忙爬起,轉身欲逃。我一個閃身將人擒住,
扛在肩上,朝內院喊道:“預備熱湯!”我浸在湯池之中,感受著體內真氣漸漸歸于丹田。
閉目養神間,心中燥熱終于平息。原來這法子還需重復。我默算時日,
這效用竟只有十日之期。我暗自腹誹,當真短得可恨。睜眼時,迎上一雙含著怒火的眸子。
方才的郁結之氣,在對上這雙眼時竟煙消云散。我不自覺勾起唇角,眼中帶著幾分狡黠。
我解了他的穴道,略帶歉意道:“適才情急,多有得罪。”蕭景昀怔怔地望著我,一言不發。
我疑惑地靠近,欲為他診脈,可是點穴太重?尚未碰到,他便猛地縮手,
面頰被水汽蒸得通紅。他支吾著開口:“你莫要...這般對我笑。”這人又在發什么瘋,
我不禁翻了個白眼。蕭景昀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眼神深邃難測。我被他看得心下發虛,
佯作兇狠:“再敢多看,挖了你眼珠子。”他果然移開視線,我暗自發笑,這般好哄。
蕭景昀慢慢起身,吞吞吐吐道,語帶委屈:“往后若要如此,提前與我說一聲便是。
”我聞言心頭一動,立刻應了下來。7.連日相處,蕭景昀見我便想避開。
我睨著他道:“蕭大少這般怕我?”他咬牙不語。這幾日真氣倒是安穩了,
蕭景昀卻愈發無賴起來。起初還規矩地回東廂歇息,后來便以腿疾為由,賴在主院不走。
整日纏著我,竟是連府門都不出了。我暗自盤算,若是每七日一次,便可安穩兩月有余,
倒也足夠。心下一定,便要將人轟出去。蕭景昀趴在案前,
眼中含著祈求:“我只在此處靜坐,不打擾你可好?”他這般模樣,
倒讓我想起玄月觀中養的那只小狐貍,離山時也是這般依依不舍地望著我。我不知怎的,
竟點了點頭。蕭景昀眉開眼笑,立刻喚來下人將東廂的物件盡數搬來。看著仆從們來來往往,
我暗覺失策。到了第十日,丹田內的真氣果然平和依舊。我欣喜地收拾行裝準備出門。
玉姐姐前日來信,說尋得一位純陽命格之人,讓我速去相見。我這才驚覺,
竟忘了告知她命格已破之事。尋到信中所說的地址,原來是醉仙樓。剛入門檻,
便覺有人暗中窺視,回首時卻又不見人影。我壓下疑慮,徑直入內。
玉姐姐驚訝地握住我的手,感受已無灼熱,感嘆道:“這般奇緣,當真難得。”我心中暗笑,
緣分當真奇妙。我湊近她耳畔,輕聲道:“我已恢復如常女子。”“當真?果然神奇。
”我修習這門功法十六載,從未有過女子常事。與玉姐姐話別后,樓前忽見一人佇立。
一襲墨衣,腰系紫絳,絳上懸著一方古玉,舉手投足間風度翩翩。我驚喜道:“師兄!
”那人含笑頷首:“師妹!”我快步上前,“師兄何故下山?
”“你傳信回觀說尋得純陽之人,命格已破,觀主特命我來看看。
”面對這般清雅的師兄談論此事,我不免窘迫。
我急忙轉移話題:“方才暗中窺視之人可是師兄?”見師兄不解,
我只得道:“且先回府再說。”馬車方停,蕭景昀便疾步而來。“陸無情,
你竟敢去那等地方!”我蹙眉,這人又在無理取鬧。他面色漲紅,
聲音愈發高亢:“你怎可去那種煙花之地!”原來方才窺視之人竟是他。
第二章8.我不予理會,掀簾請師兄下車。蕭景昀見車中人下來,登時如臨大敵。
“你居然還帶外男回府!”“陸無情,你太過分了!”這人說的盡是胡話,
我不經意地活動手腕,他果然噤若寒蟬。轉而拉著我衣袖,低聲下氣:“無情,
你讓這人離開可好?”“我再不去地下**,你也莫去那種地方了,如何?
”蕭景昀說得極慢,生怕我不應允,眼中滿是懇求之色。我無奈嘆氣:“這是我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