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借運手鐲的秘密彩票中獎千萬當天,閨蜜送了我一對玉鐲作為賀禮。上一世,
我自戴上玉鐲便厄運連連。不僅千萬獎金不翼而飛,更是橫遭車禍,生命垂危。臨死前,
我無意聽見病房外閨蜜的譏笑:“哈哈,也就她這么蠢,被我用畫符手鐲借了運還不知道!
比起做人,下輩子投胎當豬更適合她!”重活一世,我欣然笑納閨蜜贈送的借運手鐲。
連夜進廟燒香,把它投進了佛堂功德箱。……“這么貴重的手鐲,您真的要捐給寺里?
”面對方丈懇切的詢問,我點了點頭,作了個揖退出寺廟。手機響起鈴聲,我按下接聽,
立馬聽見了閨蜜許幼安甜膩的嗓音:“清清,你現在是身家千萬的富婆啦,
要不要開個派對開心下呢?”從前,我對伴我長大的閨蜜一向言聽計從,
每逢好事都要出錢邀她玩樂一番。而現在,我卻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恨意。
艱難從喉嚨擠出一句:“好啊。今晚八點,不見不散。”我天生錦鯉命,
無論超市抽獎還是網上搖號,從不會空手而歸。上一世,閨蜜許幼安見我中得千萬彩票,
激動之下強塞給我一對玉鐲以表祝賀。慶賀派對上,我簽下高額支票支持她創業,
并許諾會砸重金為她疏通一切業務關系。不料,派對結束后,不僅千萬現金不翼而飛。
前往警局報案的路上,我又橫遭車禍。當場身殘。三天后,
為手術花完積蓄的我在病房里生命垂危。
獲得投資一躍成為大老板的許幼安卻姍姍來遲:“清清,
雖然你沒能完成助我創業成功的約定,但我還是愿意救你一命。
”一眾狐朋狗友簇擁著許幼安,替她打抱不平:“姓李的剛夸下海口要幫你創業,
現在就騙你掏手術費,這不是故意耍人玩嗎?”“可不是嘛。而且幼安還忙著談生意呢,
她不就被車撞一下,至于麻煩幼安嗎!”我渾身疼痛不堪,臉上幾乎被唾沫淹沒,
惡心得險些窒息。許幼安當著我的面,竟還對我未婚夫撒謊。說我根本不愛他,
曾不止一次和她抱怨想跟未婚夫分手。許幼安仗著我佩戴呼吸機無法說話,肆意顛倒黑白。
眾人走后,她更是轉身撕毀了開給醫院的支票,在病房外對我譏笑。
身體和心靈的雙重痛楚使我不禁周身戰栗,流出血淚。僵硬地在病房煎熬一夜,
終究沒能等來醫療費到賬。活生生痛死在了醫院!前世的血與淚如同利刃一般戳刺著我的心,
源源不斷滋生出深入骨髓的恨意。晚上八點。我看著銀行臨時加派的押運車拉走千萬現金,
許幼安的電話準時而至。她語速很快,聲音帶著焦急:“咱們不是約好了要辦派對嗎?
我已經帶朋友們到老地方等著了,你人呢?”2 派對的陷阱次日清晨,
我尚在高檔酒店酣眠,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清清,昨晚怎么沒來參加派對?
我們可等了你好久呢!”許幼安怒氣沖沖帶著一群狐朋狗友堵在門口。一見到我,
就迫不及待出聲質問。迎著眾人慍怒的目光,我沒應聲,
慢吞吞拿起桌上的進口水果啃了一口。許幼安見我不答,
刻意抬高聲音偽裝出哭腔:“你怎么回事呀?我和一群朋友在老地方等了你整整一夜,
你居然偷摸躲在這睡大覺!”許幼安的高聲埋怨,讓狐朋狗友本就不爽的臉色更加黑沉。
許幼安情到激動處,狠狠將我推了一踉蹌:“清清!難道你發了財,
就不把我們這昔日的好朋友放眼里了嗎?”她帶來的人們群情激奮,
紛紛斥責我道:“中了大獎還這么摳門,把幼安騙去付派對費用,自個兒卻躲在酒店瀟灑!
”“見利忘義,窮人乍富的嘴臉真丑陋!”短短半分鐘時間,我就挨了不下十次黑手。
手臂被掐出青紫,后背也被撞得麻木一片。正當我要叫保安時,
一道尖銳的嗓音鉆入耳內:“你個沒良心的!幼安為了幫你布置慶賀氣球,
腿都差點被梯子壓斷了!”話落。我立即把視線移向了許幼安。
只見她的右腿上盤踞一道青紫壓痕。仔細對比,竟和前世我被車撞到的位置一模一樣!
我收回目光,不急不緩地打了個哈欠:“不好意思,昨晚我在家里發現了小偷踩點的痕跡。
“去警局報完案已經很晚了,這才沒來得及告訴幼安。”許幼安的神色霎時凝固,
眸中慌張一閃而過:“報、報案?”3 玉鐲的反噬“大家都知道,我剛中了千萬大獎。
家里發現陌生痕跡,找警局很正常吧?”我無辜地一聳肩,故作疑惑看向許幼安:“倒是你,
聽到我報案的消息,你為何這么驚訝呢?”許幼安臉色由青轉白,嘴唇翁動,
許久沒擠出半個字。倒是她身旁的朋友憤憤不平:“幼安是關心你安全。李清清,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不識好歹!”我凝視臉色難看的許幼安,內心恨海翻涌,
嘴里輕飄飄吐出一句:“是嗎?”許幼安的朋友還要出聲,卻被反應過來的許幼安開口打斷。
“哎呀,看我這記性,現在才想起來!”許幼安拍了下胸口,
勉強揚起一抹笑:“昨晚是我怕你忘記時間,特意提前帶人過去接你,沒想到被誤會成小偷,
讓……”她極力編織蹩腳謊言的窘迫模樣,讓我險些笑出了聲。話未說完,
她就被路過的保潔灑了一身臟水,猝不及防滑倒在地。“幼安!”一個女生連忙去扶她。
她卻滿臉震驚地一把推開女生,像是白日見了鬼般,不可置信呢喃道:“不可能,
我明明借了……不對,我不可能這么倒霉!”下一秒,我倏地被許幼安拽住了胳膊。
她像是全然忘卻剛才的不睦,定睛一看后立馬失聲尖叫:“你怎么沒戴我送的玉鐲?
你把它放去了哪兒?”我眼睜睜看著許幼安從平靜變得激動。雙眸失焦,嘴角大大咧開,
隱有癲狂之態。電光火石間,我迅速從衣兜摸出一對極為相似的玉鐲,套在了手腕上。
“清清,你也真是的。怕弄壞我送的禮物,這才不敢戴嗎?”瞧見玉鐲還在,
許幼安似狗見了骨頭般瞳孔一顫。表情瞬間恢復正常。她淺笑著隔著衣袖撫摸我手上玉鐲。
其眼中珍視,像是在看舉世無雙的瑰寶。她勸走身旁的一伙人,
為昨晚的“誤會”向我道了歉。極為認真地叮囑道:“這手鐲是我們友誼的象征。清清,
記住,就算洗澡時也不能摘下哦。”摸著摸著,她似乎是覺察出了不對勁。
一皺眉就要掀起我的袖子。我猛然抽回手,頂著她投來探究的目光,
咬牙捂住了腹部:“不知道為什么,一戴上這鐲子就感覺肚子有點疼。哎喲,這是怎么回事?
”“啊?是巧合吧,肯定是你昨晚吃壞肚子了……”許幼安胡亂敷衍了幾句,
低頭掩住眸中喜色。可嘴角揮之不去的詭異笑容,卻令我不由得心下一驚。頓感毛骨悚然。
4 真相大白許是沒了我上輩子那般的慷慨投資,許幼安在這一世沒有選擇創業。
而是把大部分積蓄投入了彩票。好幾次,我目睹她猩紅著眼從彩票店出來,
臉上掛著滿足的笑。而我故意裝作磕碰的次數日漸頻繁,身上的假傷疤也越來越多。
一天傍晚,我在浴室無意聽見前來借住的許幼安在打電話抱怨:“我中獎率最近變低了,
今早還被鳥屎砸了頭,可能她近期的好運全用沒了。”“我差不多摸清她的新家布置了,
最多一周就能偷到銀行卡。”“她就是頭蠢豬,享受這么好的命格就是浪費,
要不是顧忌她死后銀行卡取不出錢,我早毒死她了!”即使早已知曉她的真面目。
但親耳聽到這些話,我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面。許幼安是從小伴我長大的交心閨蜜。
在我心中的分量,別說用金錢衡量,就算讓我為之赴湯蹈火也愿意!
可對我如此重要的一個人,不僅向我使陰招,還想置我于死地。這讓我如何不心涼!
好不容易熬到她出門,我攥緊隨身攜帶的錄音筆飛快沖進臥室。找到手機撥通了電話:“喂,
是警察局嗎?我要舉報……”打完電話后,我匆匆換好衣服,
抬腳就要去小區門口迎接警察到來。不料。在擰下門把手的一剎那,
身后傳來了許幼安陰冷的聲音:“果然,你早就知道這些秘密了!”我呼吸一窒,
來不及猜她為何沒走,下意識就要逃跑。她卻不知從哪竄出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緊我的手臂。“你個騙子!”許幼安取下我的手鐲對光一照,
咆哮出聲:“你戴的鐲子上沒有符水痕跡,這根本就不是我送的玉鐲!”吼完,
她又像想起什么,臉色霎時蒼白:“那我送的玉鐲在哪里?我……我借的又是誰的運?
”她放聲尖嚎,眼中充盈著極端的恨意,揮拳向我惡狠狠砸來。“李清清,
我不是讓你好好戴著我送的玉鐲嗎?死女人!我送的玉鐲到底被你藏去了哪里?
”我被揍得鼻青臉腫,滿身傷痕,卻半點沒有畏懼。她現在下手越狠,待會兒面對警方問詢,
罪名也會更重。我受的傷,一定要讓她十倍奉還回來!“住手!全部抱頭蹲下!”剎那間。
沉重的破門聲響徹耳際——回頭看到身穿制服的男子,我雙眸亮起,
用力掙脫了許幼安的桎梏:“警察同志,就是她!就是她想謀害我!
”對方嚴肅著臉從門外走進來。正當我綻開笑臉,以為許幼安就要被繩之以法時。
對方卻掏出冰冷手銬。倏地拷上了我的手腕。我呆滯地站在原地,愣了好幾秒。
我不敢相信地盯著銀手銬,刺骨的寒冷讓我止不住渾身戰栗。“警……警察同志,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干澀地開口,語氣帶著無比的驚訝:“許幼安想偷走我的銀行卡,
還想殺了我,她才是該被抓的壞人啊!”然而,身前的制服男子卻皺起眉頭:“李清清,
你不僅私自隱瞞法定配偶轉移婚內財產,還涉嫌誹謗他人,你可知道會承擔什么后果?
”什么?法定配偶?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無論前世今生都未曾結婚,
只有一個未婚夫叫張譽文。什么時候多出了個法定配偶?但當我一轉頭,
瞧見許幼安衣兜里露出的一抹鮮紅,心臟忽然漏跳一拍。她瘋了!
她居然敢偽造我和他人的結婚證件,欺騙警方。“我閨蜜自從中了彩票,
就一直跟我念叨想離婚,還說要轉移財產,讓她老公一分錢也撈不著。
”許幼安哭得梨花帶雨:“我本以為她只是開玩笑,沒想到她真把錢轉走,
還把我的玉鐲偷去賣了,這是要攜款跑路啊!”直到被押出小區,
我都在高聲喊冤:“她是想把我支走,偷我的銀行卡!警察同志,她在撒謊,
你該抓她啊……”話未說完,我就被推上了車。聽見駕駛位響起關門聲的瞬間,
我下意識覺出異常:“不對!警察不可能一個人上門辦案,你到底是誰?”男子呲起大黃牙,
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我只是穿件仿造的飛行員服裝,什么時候承認我是警察了?
”我這才驚覺上了當!焦急地掙脫手銬跑回家。卻見好端端的一個家竟被搬成了空殼。
所有看上去能裝東西的柜子、盒子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深吸一口氣,
來不及心痛這些物品的價值。趕緊奔向離家最近的銀行掛失。走出銀行時,
未婚夫張譽文打來電話,約我周末去看電影。我苦澀地拒絕了他的邀約,猶豫半晌,
說道:“譽文,我現在很需要你,你能來幫幫我嗎?”半小時后,我在咖啡館等到了他。
“什么,許幼安刷走了你卡上兩百萬!”張譽文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你們不是好閨蜜嗎?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我苦笑搖頭:“若非我早設置過轉賬限額,卡上的錢早就被她刷光了。
”嘆息著,我把她近日做的惡事大致講述一遍。張譽文氣得眉頭倒豎,
拉起我就要去找她討回公道。“別沖動。”我按住憤怒的張譽文,
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個主意。張譽文聽完后,當即點了頭:“行,只要能把她繩之以法,
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過——”他略一沉吟,又將我的計劃略微改動了一下,
詢問我是否合適。“清清,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說話了?”溫柔男音將我喚回了神,
我皺起眉頭,擔憂地凝視他:“你獨自帶著錢過去找她,會不會太冒險了?
”張譽文握緊我的手,笑著說了聲“放心”。當晚。張譽文聯系上許幼安,
說已經跟我分了手。許幼安極為謹慎,只用游客可以訪問的即時聊天軟件和他交流。
在我的示意下,張譽文一句一句發著語音:“幼安,聽說你從李清清那里騙走了兩百萬。
她怕你把錢再轉走,把大部分錢取出來放我這兒了。”“現在李清清已經被我倆掏空,
我不用再假裝喜歡她了。”“是呀,我一直心儀的都是你。”因著張譽文的好皮相,
在他與我訂婚前,許幼安曾熱烈追求過他一陣。故而,對于張譽文的主動示好,
再加上金錢誘惑,許幼安大概率不會拒絕。不出我所料。許幼安只是猶豫片刻,
便說出她的藏身之地。張譽文提著裝滿鈔票的沉重行李箱,坐上了前往破舊爛尾樓的出租車。
出發前,他帶走了我的錄音筆。承諾一定會錄下許幼安親口承認犯罪的關鍵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