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僅僅等了一天，就接到等等班主任的電話。
等等在學校里和趙子俊打起來了，
我著急忙慌趕到后，卻看到趙明耀將趙子俊攬在身后，
用手指一下又一下戳著等等的額頭：
“趙子義你竟敢動手打弟弟？我不是告訴你任何時候要讓著弟弟嗎？”
“你怎么回事，教養呢，學識呢？”
等等脊梁堅挺，不卑不亢卻兩眼泛紅：
“他罵我媽媽是沒人要的老女人，我沒錯。”
“爸爸，你偏心，我絕不道歉。”
趙子俊從他身后鉆出頭：“爸爸，我沒這么說，是他說我是小三的孩子。”
“爸爸，什么是小三？什么是私生子？”
我胸口猛然提起來，幾乎是狂奔朝對面跑過去，
可還是晚了一步，
趙明耀踢腳，當胸踹飛了等等，
“這就是你教的好兒子，張嘴閉嘴都是私生子，小三。”
“哪里來的教養，哪里來的素質？根本不配做我趙明耀的孩子。”
等等見我來了，強撐的情緒終于徹底崩塌，
他幾乎崩潰著沖我哭喊：“媽媽，我沒說，我真的沒說。”
“是他罵你，羞辱你，我才動手的，我沒錯。”
看著嘴角流出鮮血的等等，那一刻我的心是麻木的，
我以為我會沖上去，跟趙明耀扭打在一起，
可不知怎得，心里竟沒有一絲想要爭辯的欲望。
越過趙明耀晦暗不明的神色，轉頭對老師說：
“這是全市最好的私立小學，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控。”
“麻煩老師找出監控，查一查不就知道誰在撒謊？”
趙子俊聽到這話顯然慌了，他摸了摸頭：“爸爸，我頭暈。”
趙明耀慌張的把他抱起來，轉身要往醫院狂奔，
我拉住他：“你們不能走，還沒有看監控，沒和我兒子道歉。”
“一個人都不能走。”
趙明耀死死盯著我，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
“白葉，我怎么沒發現你是這樣心思歹毒的人？”
“孩子說頭暈，這些事以后再說不行嗎？”
“再說了，我相信子俊不是撒謊的孩子。”
所以呢？我的等等就是撒謊的孩子嗎？
趙明耀頭也不回的走了，老師發給我監控，
視頻中趙子義伙同幾個同學，
將等等推搡在地上，死死踩住他的頭：
“你年級第一又怎樣，還不是個廢物？”
趙子義掙扎著想站起來，可每每動彈，都被旁邊孩子一腳踹回去：
“我媽說了，我不是廢物。”
趙子俊嗤笑一聲，才六歲的孩子眼神卻極為歹毒：
“我媽說了，你媽就是個沒人要的老女人，脫光了爸爸都不會看她一眼。”
地上的等等氣的小臉通紅，強撐著自己手臂被拉傷，
從地上躍起給了他一拳，二人扭打在一起，還是老師來了才拉開。
我看著被踹斷三根肋骨的等等，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白葉，你到底在干什么？
讓人如此欺辱你兒子？
我將視頻發送給趙明耀，他回復的倒是快：
等等受委屈了，我已經批評過子俊。
兄弟倆，不要太計較，等等生日，我會陪他去海邊！
看著手機里趙明耀的批評二字，
我幾乎是氣笑了，
我兒子斷了三根肋骨，被人像狗一樣踩在地上，
只是批評就可以？
趙明耀，你有沒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