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前一天，我在民政局門口看到未婚夫韓致遠牽著別的女人領證。那女人穿著白色連衣裙，
挽著他的手臂，笑得像個得了糖的孩子。而我，正拎著為他精心準備的訂婚禮物，
呆呆地站在馬路對面。"致遠哥哥，我們終于結婚了！"女人踮起腳尖親吻他的臉頰。
韓致遠寵溺地摸摸她的頭："嗯，以后你就是韓太太了。"我手中的禮物袋掉在地上，
里面裝著花了我三個月工資定制的袖扣。明天就是我們的訂婚典禮，
賓客名單都已經發出去了。韓致遠卻在今天和別人領了證。我顫抖著拿出手機，
撥通他的號碼。"喂，如煙，怎么了？"他的聲音還是那么溫柔。"致遠，你在哪里？
""公司啊，在開會。怎么了？"我看著他正和那女人十指相扣走向停車場，心如刀絞。
"沒事，就是想問問明天的流程確認了沒有。""都安排好了，你別擔心。我愛你。"愛我？
我看著他為那女人打開車門，紳士地護著她的頭，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我也愛你。
"我哽咽著說完這句話，掛斷電話。站在路邊，我想起三年前我們是怎么認識的。
那時我剛畢業，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員，月薪三千。韓致遠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西裝筆挺，
成熟穩重。第一次見面，他就對我很溫柔，會主動跟我聊天，會記住我愛喝什么咖啡。
后來他開始追求我，每天送花，周末約會，對我體貼入微。我以為自己是灰姑娘，
遇到了王子。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只是他的備胎。手機響了，
是我最好的朋友蘇晴晴。"如煙，明天就訂婚了，緊張嗎？"我擦掉眼淚，
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還好。""我聽說韓致遠給你準備了驚喜，是什么啊？"驚喜？
確實是驚喜，驚得我魂都沒了。"不知道，他沒告訴我。""哎呀，你們感情真好，
我都羨慕死了。"如果她知道我的未婚夫剛剛和別人領了證，不知道還會不會羨慕。
掛斷電話，我呆呆地站在路邊，不知道該怎么辦。回家？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繼續準備明天的訂婚典禮？還是現在就去質問他？正在我猶豫的時候，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韓致遠。"如煙，明天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
""我不能和你訂婚了。""為什么？"明明知道答案，我還是忍不住問。
"因為我今天結婚了，和我真正愛的人。"電話里傳來那個女人銀鈴般的笑聲："致遠哥哥，
是嫂子嗎？"韓致遠溫柔地說："不是，是我的前女友。"前女友。三年的感情，
在他口中就變成了前女友。我強忍著心痛："她是誰？""我的初戀，云夢瑤。
我們分開三年了，現在她回來了。"云夢瑤，這個名字我聽過。韓致遠醉酒的時候，
會念著這個名字。我問過他，他說是他妹妹的名字。原來，我真的只是個替身。"如煙，
對不起。"韓致遠的聲音里帶著愧疚，"我會補償你的。"補償？
用什么補償我這三年的青春，補償我對他的真心？"不用了。"我深吸一口氣，
"祝你們幸福。"說完，我掛斷了電話。站在民政局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新婚夫婦，
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很諷刺。明天本該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現在卻變成了一個笑話。
我拿出手機，給所有親朋好友發了一條群消息："不好意思，明天的訂婚典禮取消了，
給大家添麻煩了。"發完消息，我關掉手機，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三年來，
我的生活完全圍繞著韓致遠。他的喜好成了我的喜好，他的朋友成了我的朋友。現在他走了，
我突然發現自己一無所有。2回到家，我呆坐在沙發上。這套房子是韓致遠買的，
說是我們的愛巢。現在看來，不過是他臨時安置我的地方。門鈴響了，
我以為是韓致遠來解釋，心里還抱著一絲希望。開門一看，是個陌生的女人。她長得很漂亮，
氣質優雅，身上的衣服一看就價值不菲。"你好，我是云夢瑤。"她微笑著自我介紹。
云夢瑤，韓致遠的正牌妻子。"你來干什么？"我警惕地看著她。
"來看看致遠這三年來的生活環境。"她走進屋子，四處打量著，"裝修得不錯，
不過品味有些俗氣。"她說話的語氣很輕松，仿佛我不存在一樣。"這里是我的家。
"我強忍著怒火。"是嗎？"她拿出一份文件，"這是房產證，上面寫的是致遠的名字。
"我愣住了。韓致遠從來沒有把我的名字加上去。"你想要什么？"我問。"我想看看，
能讓致遠念念不忘三年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樣的。"她繞著我轉了一圈，像在打量商品。
"也就那樣嘛，長得不如我，身材不如我，家世更不如我。
"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致遠為什么會選擇你，我真的很好奇。
"我握緊拳頭："如果你只是來羞辱我的，那請你離開。""羞辱？"她笑了，
"我沒有羞辱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什么事實？
""致遠從來沒有愛過你，你只是我的替身。"雖然我已經猜到了，但從她口中說出來，
還是讓我難以承受。"你不信？"她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你看看這個。
"照片里是韓致遠的房間，床頭柜上放著一張女人的照片。那個女人就是云夢瑤。
"這張照片從三年前就在那里，從來沒有換過。"她得意地說，"你以為他愛你，
其實他愛的一直是我。"我的腿有些發軟，扶著墻才沒有倒下。"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不希望你纏著他。"她收起手機，"致遠心軟，不好意思直接傷害你，
但我不一樣。""我明白了。"我深吸一口氣，"我不會纏著他的。""那就好。
"她滿意地點點頭，"對了，明天的訂婚典禮，我們會如期舉行。""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酒店已經訂了，客人已經邀請了，改成我們的婚禮正好。
"她輕描淡寫地說，"反正都是韓家的婚禮，換個新娘而已。"我的心徹底涼了。
原來在他們眼中，我連一個完整的分手都不配擁有。"謝謝你這三年來照顧致遠。
"云夢瑤說完，轉身就要走。"等等。"我叫住她。"還有什么事嗎？""我想問一個問題。
""你說。""如果三年前你沒有離開，韓致遠會選擇我嗎？"她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搖搖頭："不會，你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個曾經以為是家的地方。三年來，我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入進去，
以為可以換來一個美好的未來。現在才知道，我只是一個笑話。手機響了，
是韓致遠發來的消息："如煙，房子你可以繼續住著，我已經把房租交了一年。"房租？
原來我一直住的是租房。我以為的愛巢，不過是他租來安置我的臨時住所。我笑了，
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柳如煙，你真的好天真。3第二天就是原本的訂婚日。我沒有去酒店，
也沒有關注他們的婚禮。我在收拾東西，準備搬家。三年來積攢的回憶，現在看來都是諷刺。
那些韓致遠送我的禮物，那些我們一起拍的照片，那些我以為很珍貴的紀念品。
現在都變成了垃圾。我正在收拾的時候，蘇晴晴來了。"如煙，你怎么在收拾東西？
"她一臉驚訝。我沒有抬頭："搬家。""搬家？為什么？你們不是今天訂婚嗎？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她："晴晴，昨天韓致遠和別人結婚了。""什么？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你們不是感情很好嗎？"我苦笑："感情好？我以為是，
但事實證明，那只是我的一廂情愿。"我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蘇晴晴聽完，
氣得臉都紅了："這個渣男！他怎么能這樣對你！""算了，是我自己瞎了眼。
"我繼續收拾東西。"不行，我要去找他算賬！"蘇晴晴拿起包就要往外走。"別去了。
"我拉住她，"沒有意義。""怎么沒有意義？他這樣傷害你，不能就這么算了！""晴晴，
我累了。"我坐在床上，"我只想離開這里，重新開始。"蘇晴晴看著我憔悴的樣子，
心疼地抱住我："如煙，別難過，他不值得。"我靠在她肩膀上，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是不是很傻？三年來，我一直以為他愛我。""你不傻，是他太渣。
"蘇晴晴拍著我的背，"像他這種人，早晚會有報應的。"我搖搖頭："我不指望什么報應，
我只想忘記他。"就在這時，門鈴又響了。我以為是云夢瑤又來羞辱我，沒想到開門一看，
是韓致遠。他還穿著昨天的西裝，只是領帶歪了，頭發也有些凌亂。"如煙，你在收拾東西？
"他看到屋子里的行李箱，皺起眉頭。"關你什么事？"我冷冷地看著他。"這里是你的家，
你為什么要搬走？""我的家？"我嘲笑道，"這不過是你租來的房子，
我有什么資格說這是我的家？"韓致遠愣了一下："如煙，你誤會了。""誤會？
"我拿出手機，翻出他昨天發給我的消息，"房租我都已經交了一年，這是誤會嗎？
"他看到消息，臉色有些不自然："我是想讓你有個穩定的住處。""謝謝你的好意，
但是不需要。"我轉身要關門。韓致遠伸手擋住門："如煙，我們談談。""沒什么好談的，
你已經結婚了。""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但是...""但是什么？"我打斷他，
"但是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你其實是愛我的？"韓致遠沉默了。"韓致遠，我們結束了。
"我深吸一口氣，"從你和云夢瑤領證的那一刻起，我們就結束了。
""如煙..."他想說什么。"請你離開。"我不想再聽他的解釋。韓致遠站在門口，
欲言又止。最終，他什么也沒說，轉身離開了。我關上門，靠在門板上，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蘇晴晴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如煙，你做得對。""我知道。"我擦掉眼淚，
"從今天開始，我要重新生活。"4一個月后，我在市中心找了份新工作。
是一家廣告公司的文案，雖然工資不高，但是環境不錯。最重要的是，
這里沒有韓致遠的影子。我換了新的發型，買了新的衣服，努力讓自己重新開始。
那天下班后，我去超市買菜，準備回家做飯。在蔬菜區，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云夢瑤。她正在挑選西紅柿，動作優雅，就像挑選藝術品一樣。我想悄悄離開，
不想和她有任何接觸。但是她已經看到了我。"哎呀，這不是柳如煙嗎？"她走過來，
笑得很甜美。我點點頭，沒有說話。"你氣色不錯啊，看來分手對你的打擊不大。
"她上下打量著我。"謝謝關心。"我冷淡地回應。"對了，我聽致遠說，你換工作了？
"我有些意外："他怎么知道？""他一直在關注你啊。"云夢瑤笑了，"男人嘛，
總是對得不到的東西念念不忘。""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雖然離開了，
但他還是會想起你。"她湊近我，壓低聲音，"這讓我很不爽。
"我后退一步："這和我沒關系。""怎么沒關系？"她的笑容變得有些危險，
"只要你還活著，他就會想起你。"我感到一絲恐懼："你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能徹底消失。"她恢復了甜美的笑容，"當然，我不會傷害你，
我有更好的辦法。"說完，她轉身就走了。我站在原地，心里涌起不祥的預感。回到家，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蘇晴晴。"她說要讓你消失？"蘇晴晴皺起眉頭，
"這女人看起來就不是好人。""我覺得她會對我不利。"我有些擔心。"如煙，
要不你搬到我那里住一段時間？"我搖搖頭："不用，我不能總是麻煩你。
""那你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事情馬上給我打電話。"我答應了她。第二天上班，
我發現公司里的同事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有人竊竊私語，有人指指點點。
我問同桌的小李："怎么了？大家怎么都在看我？"小李猶豫了一下："如煙，
網上有人發了你的照片。""什么照片？"她拿出手機，打開一個八卦網站。
我看到標題寫著：《揭秘知名企業家韓致遠的神秘前女友》下面配著我的照片，
還有一些不堪入目的評論。"柳如煙，26歲，某小公司文員，曾與韓致遠交往三年，
疑似為了錢財..."我的手開始顫抖。文章里說我是為了錢才和韓致遠在一起，
說我是個拜金女，說我被拋棄后還死纏爛打。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刺痛著我。"如煙，
別看了。"小李關掉手機，"網上的東西不能信。"但是我知道，這些信息不是憑空而來的。
能夠拿到我的照片，能夠知道我的工作信息，除了韓致遠和云夢瑤，沒有別人。我拿出手機，
給韓致遠打電話。"如煙？"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驚訝。"韓致遠，網上的事情是你搞的嗎？
"我質問道。"什么網上的事情？"我把網站發給他："你自己看。"電話里沉默了很久。
"如煙，這不是我做的。"韓致遠的聲音有些沉重。"那是誰？"又是一陣沉默。"如煙，
你搬家了嗎？"他突然問道。"這和你有關系嗎？""搬吧，越遠越好。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懇求，"離開這個城市。"我心里一驚："為什么？
""因為...因為她不會放過你的。"說完，他掛斷了電話。我握著手機，手心都是汗。
韓致遠的話證實了我的猜測，這些都是云夢瑤做的。而且，她還會有更過分的行為。5下午，
經理把我叫到辦公室。"柳如煙，我們談談。"她的表情很嚴肅。我知道要發生什么了。
"經理，我解釋一下...""不用解釋了。"她打斷我，"公司不能留一個有爭議的員工。
""我沒有做過那些事情，網上說的都是假的。""真假我不關心，我只關心公司的聲譽。
"她拿出一份文件，"這是你的解除合同書，我們會按照勞動法給你補償。"我接過文件，
手在顫抖。"經理，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如煙，我也很無奈。"她嘆了口氣，
"有人給公司施壓，我也沒辦法。"有人施壓，還能是誰？我默默地簽了字，
收拾自己的東西。同事們都躲得遠遠的，仿佛我是瘟疫一樣。走出公司大樓，我站在路邊，
不知道該去哪里。手機響了，是蘇晴晴。"如煙，你沒事吧？我看到網上的消息了。
""我被辭退了。"我的聲音很平靜。"什么？"蘇晴晴氣憤地說，"這些人怎么能這樣？
""晴晴，我想離開這個城市。""去哪里？""不知道，總之越遠越好。
"蘇晴晴沉默了一會兒："如煙，我支持你的決定。但是你要記住，這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我苦笑，"但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掛斷電話，我走在街上，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我覺得這個城市很陌生。三年來，我以為自己在這里扎了根，
有了歸屬感。現在才發現，我只是一個過客。韓致遠給我的一切，都可以輕易地被收回。
包括工作，包括尊嚴，包括在這個城市生存的權利。我拿出手機，
搜索離開這個城市的火車票。有一班去南方的列車，明天早上出發。我毫不猶豫地買了票。
回到住處，我開始收拾行李。這一次，我要帶走所有屬于我的東西，不留下任何痕跡。
正在收拾的時候，門鈴響了。我以為是蘇晴晴，沒想到開門一看，又是云夢瑤。"驚不驚喜？
"她笑得很燦爛。"你還想怎么樣？"我已經沒有力氣和她爭執了。
"我來看看你收拾得怎么樣了。"她走進屋子，"聽說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