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銀杏葉上的血痕2023 年深秋的凌天集團會議室,魏炎襯衫領口微敞,
露出的不僅是纖細脖頸,還有后頸處月牙形的燙疤 —— 那是十二歲生日時,
養母將燃著的煙頭按在他皮膚上留下的印記。當時他不過是偷偷撿了學校食堂剩下的饅頭,
想留著當第二天的早餐。吳遠的目光掃過那道疤痕時,魏炎正用指甲狠掐掌心。
這個動作從七歲就開始了,每當養父母的罵聲響起,他就用疼痛來轉移注意力。
此刻會議室的日光燈太亮,讓他想起養父的手電筒 —— 那年冬夜,
他被關在陽臺的儲物柜里,手電筒的光在結冰的玻璃上晃出無數光斑,
像極了母親葬禮上飄落的銀杏葉。散會后的眩暈并非偶然。從十五歲開始,
他就習慣了每天只吃一頓飯 —— 養父母說 “吃多了浪費糧食”,直到現在,
他的胃已經無法適應正常食量。吳遠扶住他時觸碰到的嶙峋骨架,
是二十年虐待刻下的烙印:十歲時被打斷的左臂至今無法完全伸直,
十六歲被煙頭燙傷的后背新疤疊舊疤,
還有藏在袖口下的割傷 —— 那是他用刀片在手腕刻畫的 “生存倒計時”。
第二章 追求:樓梯間里的餿飯團吳遠第一次在樓梯間看見魏炎吃冷面包時,
不知道這個場景曾在他童年重復過無數次。七歲那年,
養母把發霉的飯團摔在地上:“撿起來吃了,不然今晚別想睡覺。” 小魏炎蹲在地上,
眼淚滴在長了綠毛的米飯上,突然聽見養父的笑聲:“哭什么?
你親爹媽就是因為你才被車撞死的,他們臨死前還護著你這個掃把星呢。
”這個謊言像根毒刺扎在魏炎心里。直到二十歲,
他才從鄰居口中得知真相:親生父母是為了阻止養父母賣掉他,在爭執中被推到馬路上。
而養父母為了繼續領取孤兒補助,一直隱瞞死訊,還變本加厲地虐待他。
此刻樓梯間的冷面包散發著酸腐味,讓他恍惚回到十三歲 —— 那天他因為考了全班第二,
養父認為 “考太好會被老師注意”,罰他三天不準吃飯,最后他只能偷偷喝自來水充饑。
吳遠遞來的紅燒肉香氣濃郁,魏炎卻忍不住想吐。十二歲時,養父曾用紅燒肉引誘他,
等他伸手卻被抓住手腕按在滾燙的鐵鍋上:“賤骨頭也配吃好東西?
” 此刻他盯著餐盒里的肉塊,后頸的燙疤突然發燙,
直到吳遠的聲音像春日融雪般響起:“嘗嘗看,這家的醬汁是手工熬制的。
” 他才敢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口,肉香在舌尖炸開的瞬間,
眼淚差點掉下來 ——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吃到熱乎的、沒有餿味的飯菜。
第三章 婉拒:天臺上的碎玻璃天臺告白時,魏炎說自己 “很臟”,
這話的源頭是養父的辱罵:“你身上流著死人的血,臟得要命!” 從小到大,
他的衣物永遠是撿來的,冬天穿單衣凍得發抖,夏天穿長袖遮蓋傷痕。十六歲那年,
養母懷疑他偷錢(其實是養父拿去堵伯),讓他跪在碎玻璃上,膝蓋的血珠滴在水泥地上,
形成扭曲的圖案,像極了他畫在日記本上的自殺計劃。吳遠的擁抱讓他想起十歲那年的雨夜。
他因為弄丟了養母的耳環(其實是被養父賣掉),被關在沒有窗戶的雜物間三天。黑暗中,
他只能用指甲在墻上刻字,一遍又一遍寫著 “對不起”。當養父母終于打開門時,
他已經發著高燒,卻換來養母的一腳:“裝什么死?沒死就去把衣服洗了。
” 此刻在吳遠懷里,他聞到對方身上的雪松香水味,
突然害怕這種溫暖會像母親留下的銀杏葉書簽 —— 那是他唯一的遺物,
卻在十三歲時被養母燒掉,理由是 “死人的東西不吉利”。
第四章 隱情:儲物間里的自虐者儲物間的哭聲混雜著二十年來的痛苦。
魏炎用美工刀劃手臂的習慣,始于十七歲。
那天養父把他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撕成碎片:“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
賺錢給老子花才是正經事。” 他躲在學校的廁所里,
用刀片在手臂上刻下 “廢物” 兩個字,鮮血滲進皮膚的瞬間,心里的痛反而減輕了。
此刻在公司儲物間,他劃開的傷口正對著十六歲時被衣架抽打的舊痕,血液滴在地上,
形成一個歪扭的 “生” 字 —— 這是他對自己的懲罰,懲罰自己渴望活著,
又害怕活著。吳遠看見的不僅僅是新傷,
還有那些觸目驚心的舊痕:皮帶抽打的鞭痕、煙頭燙傷的圓點、指甲掐出的淤青。
當魏炎哭著說出父母雙亡的真相時,他漏掉了最殘忍的部分 —— 養父母為了控制他,
每年忌日都會帶他去假的墓地,逼他對著空碑磕頭,而真正的父母墓碑,
早在十年前就被養父母賣掉換錢。“他們說... 說我爸媽在天上看著我,
” 魏炎蜷縮在吳遠懷里,像個受傷的小獸,“可是我知道,他們早就被我拖累死了。
”吳遠抱住他的瞬間,感覺到魏炎在發抖。這個擁抱比任何止痛藥都有效,
因為它帶著前所未有的溫度 —— 不是養父母的暴力,不是社會的冷漠,
而是一個人發自內心的疼惜。魏炎抬頭看見吳遠眼中的淚光,突然想起七歲那年,
他在路邊撿到一只受傷的流浪貓,卻被養父一腳踢死。那時他就知道,
溫柔是這個世界最奢侈的東西。但此刻,吳遠的手掌撫過他后背的傷痕,輕聲說 “我在”,
讓他突然相信,或許,他也值得被愛。第五章 婉拒:自卑與恐懼的枷鎖一個周末的傍晚,
吳遠約魏炎來到公司樓頂的天臺。夕陽的余暉灑在兩人身上,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
吳遠看著魏炎,眼中滿是真誠:"小炎,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了。
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在開玩笑,但我是認真的。我想照顧你,保護你,讓你不再受任何傷害。
"魏炎看著吳遠,心中一陣悸動。他何嘗不喜歡眼前這個溫暖又可靠的男人?
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世,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他的心中就充滿了自卑和恐懼。"對不起,
吳總監。" 魏炎低下頭,聲音顫抖著說道:"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我... 我是一個很臟的人,我的家庭... 我的過去,都太不堪了。你那么優秀,
應該找一個更好的人。"說完,魏炎轉身想要離開,卻被吳遠一把拉住。吳遠將他擁入懷中,
輕聲說道:"別這樣,小炎。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我只在乎現在的你。你知道嗎?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的眼中充滿了絕望,就像一個被世界拋棄的孩子。
我當時就告訴自己,一定要讓你重新露出笑容。"魏炎在吳遠的懷中掙扎著,
淚水卻不自覺地流了下來。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溫暖了,但是他知道,
自己不能沉溺其中,因為他的生活注定充滿了痛苦和磨難。
第六章 隱情:揭開傷痛的面紗一天晚上,吳遠加班到很晚,正準備離開公司,
突然聽到儲物間里傳來一陣壓抑的哭聲。他走近一看,發現魏炎正蜷縮在角落里,渾身發抖,
手臂上布滿了新舊不一的傷痕,鮮血正從一道新的傷口中緩緩流出。吳遠心中一驚,
急忙上前將魏炎抱在懷里,輕聲安慰道:"小炎,別怕,我在這里。"魏炎抬起頭,
看到吳遠眼中的心疼和擔憂,心中的防線徹底崩塌。
他哭著將自己的過去告訴了吳遠: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被養父母收養,
卻從此陷入了地獄般的生活。養父母經常因為各種小事毆打他、虐待他,甚至在他長大后,
還不斷地向他索要錢財,控制著他的生活。長期的折磨讓他患上了重度抑郁癥,
他無數次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卻又沒有勇氣。吳遠聽完,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心疼。
他緊緊地抱住魏炎,說道:"對不起,小炎,我來晚了。從現在開始,我會保護你,
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從那以后,吳遠開始更加用心地照顧魏炎。
他為魏炎安排了心理治療,幫助他緩解抑郁癥;他幫魏炎擺脫了養父母的控制,
為他租了一套溫馨的公寓;他用自己的行動,讓魏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愛和安全感。
第七章 暗涌:高跟鞋跟碾碎的星光十一月的雨夜帶著刺骨的寒意,
魏炎握著手機的指尖泛青。屏幕上是養母發來的短信:"你爸在醫院快不行了,
現在就來市二醫院。" 輸液管里的藥水還剩三分之一,
他剛在吳遠安排的心理診療室做完創傷治療 —— 這是吳遠出差前千叮嚀萬囑咐的事。
診療室的落地窗外,霓虹在雨幕中碎成光斑。魏炎盯著短信里的 "爸" 字,
后頸的舊疤突然泛起鈍痛。十二歲那年,養父用煙頭按在他后頸的情景突然閃現,
煙霧混著皮肉焦香的味道仿佛就在鼻尖。他知道這可能是陷阱,
可指尖還是不受控制地按下了叫車軟件。出租車在雨夜疾馳時,
魏炎收到吳遠的微信:"落地就收到你的平安短信,等我回來帶你去看楓葉展。
" 附帶一張云端晚霞的照片,橘紅色霞光像極了吳遠常穿的那件毛衣。
他摸著手機殼里藏著的、吳遠偷偷塞進去的銀杏葉書簽,忽然聽見出租車急剎的聲音。
醫院后巷的路燈在雨中忽明忽暗,兩個戴口罩的男人從陰影里沖出來時,
魏炎只來得及抓住車門把手。養母的笑聲混著雨水滴落聲傳來:"小炎啊,別怪爸媽,
是你那個相好的未婚妻給的錢夠多。" 鈍器砸在后腦勺的瞬間,
他看見養母涂著玫紅色指甲油的手抓起他的手機,屏幕上吳遠的消息還在不斷彈出。
第八章 過境:貨箱里的無聲呼救意識回歸時,魏炎發現自己蜷縮在散發著柴油味的貨箱里。
雙手被粗麻繩反綁在身后,腳踝也被磨出了血泡。頭頂的鐵皮隨著卡車顛簸發出巨響,
縫隙里漏進的月光照見腳邊散落的方便面調料包 —— 這是運送牲畜的貨箱。
"那小子長得比娘們還俊,緬甸老鴇子肯定喜歡。" 前車廂傳來陌生男人的交談,
帶著濃重的方言口音,"林小姐說了,只要活著送到,尾款翻倍。
" 魏炎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后頸的傷口還在滲血,混著貨箱底部的污水,
在手腕勒痕處激起陣陣刺痛。卡車在顛簸的土路上行駛了整整兩天。每當剎車減速,
魏炎就用額頭撞擊鐵壁,希望能引起路邊行人注意,換來的卻是更狠的踢打。第三次撞擊時,
他聽見養母的聲音:"裝什么死?你養父的賭債還沒還清呢。" 隔著鐵欄,
他看見養母新做的燙卷發沾著草屑,手里攥著鑲鉆的手機 —— 那是用他三個月工資買的。
過境時的強光讓魏炎瞇起眼睛,貨箱被粗暴地打開,幾個穿制服的人用手電筒照他的臉。
養母堆著笑遞上紅包:"自家表弟,送去緬甸投靠親戚。" 魏炎想喊 "救命",
卻被人販子用浸過藥水的毛巾捂住口鼻,在失去知覺前,
他看見國境線上的界碑在暮色中投下長長的影子,像極了吳遠張開手臂的輪廓。
第九章 地窖:潮濕黑暗里的千萬個黎明醒過來時,
魏炎首先聞到的是腐木與霉菌混合的腥甜。四肢被鐵鏈鎖在潮濕的石壁上,
頭頂的氣窗只有巴掌大,透進的月光在地面投下橢圓形光斑,像一只永遠閉不上的眼睛。
他試著挪動身體,腳踝的鐵鏈發出聲響,驚起墻角的老鼠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