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從出生到三歲,爺爺奶奶幾次把我按進水盆。> 我爸媽舉著菜刀把我搶回來,
連夜逃到城里。> 二十年后,我開著車衣錦還鄉。
見我就哭窮:“小寶結婚還差二十萬...”> 我當場掀翻年夜飯:“先把我壓歲錢補了!
”> 二叔三叔罵我不孝,我當街撒潑:“誰給錢誰孝順!
”> 村里微信群曝光二叔想吞我家財產,三叔騙我網貸。> 初二我砸了奶奶家電視,
踹翻堂弟> 從此我成了老家鬼見愁。---1.臘月二十八,傍晚。
我們一家三口在老家人強烈的要求下回家過年,我開著車,遠遠看見村子,
車里的氛圍不像是過年,更像是奔喪。副駕上,我媽眼神飄忽,里面沉淀的東西,
比這車外的暮色還沉。后視鏡里,我爸林建國那張老實巴交的臉繃得緊緊的,
仿佛前面不是他闊別二十多年的老家,而是一個即將引爆的雷區。“晚啊,
”我媽的聲音輕飄飄的“待會兒…要是你奶說啥難聽的…咱…咱忍忍,就幾天,啊?
”是滿滿的無奈和妥協。我不想說話,只從鼻子里哼出短促的一聲,算是回應。忍?
我的字典里,早把這字兒摳出去了,還順帶踩了兩腳。可我心里那團火,
從踏上這條通往老家的路開始,就噼啪作響,越燒越旺。
當年那盆冰冷刺骨、差點要了我小命的水。我媽那把豁了口的、用來護住我的菜刀。
還有我們一家匆忙往外逃的倉皇無助…這些東西刻在骨頭縫里,
附骨之蛆一樣跟了我二十年了,但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距離產生美,
這些年我也一直忍著。結果你們非要叫我們回來,那正好該連本帶利,好好算一算了。
車剛在裂著縫的墻邊停穩,院門“吱呀”一聲就被從里面拉開了。
當先躥出來的是我奶奶趙金花,干癟得像只風干的核桃,裹在一件深藍色的舊棉襖里,
兩條細腿倒騰得飛快。她身后緊跟著我二叔林建軍和三叔林建強,一個頂著張油光光的胖臉,
眼珠子滴溜溜轉得飛快。另一個瘦得跟麻桿似的,嘴角習慣性地向下撇著,
像極了我奶奶那一臉刻薄相。最后頭是我那被寵上天的堂弟林小寶,
穿著件緊巴巴的、印著夸張骷髏頭的假名牌羽絨服,嘴里叼著根煙,
吊兒郎當地斜倚在門框上,眼神黏在我車標上,要是碰到就算自己的,
估計現在已經跟狗皮膏藥一樣的貼在我的車上了。“哎喲喂!我的大孫女!我的晚晚喲!
可算把你盼回來啦!”奶奶那高亢的嗓門,比春節村頭唱大戲的還要嘹亮,
里面刻意裝出來的親近,任誰都能分辨出來。竟然還張開雙臂,
一副下一刻就要把我抱進懷里。我眼皮都沒抬一下,反身打開后座的車門,
車門開的距離過大,直接打在了老太婆的手臂上。院門口本就尷尬的氣氛更尷尬了,
二叔林建軍那油光光的胖臉抖了一下,小眼睛里掠過一絲不悅。
三叔林建強撇著的嘴角耷拉得更厲害,從鼻腔里重重地哼了一聲。林小寶則翻了個白眼,
嗤笑出聲,懶洋洋地吐了個煙圈。我媽這個一輩子不爭不搶、逆來順受的女人,
唯一的一次反抗就是拿著菜刀把我奪下,抱著我逃跑。之后又變成了蝸牛,
這時候指望她打圓場,想都不用想。我爸林建國喉結艱難地滾了滾,
出個短促含糊的音節:“媽…先進屋,進屋說…”“進!快進!
”奶奶臉上的笑重新糊了上去,只是僵硬得很,她使勁剜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
二十年前就該直接溺死你。但轉向我爸時又瞬間軟和下來,“建國啊,一路累壞了吧?
媽給你留了熱乎的餃子!”她伸手就去拽我爸的胳膊。我爸被拽得一個趔趄,
身體僵硬地被拖進了堂屋。我媽猶豫了一下,也低著頭跟了進去。我拎著自己的小行李箱,
最后一個邁過高高的、被踩得坑坑洼洼的青石門檻。堂屋里的燈上像是裹了一層厚厚的油脂,
亮起來讓人覺得整個屋理都是臟的。桌面上一層層黏糊糊的油,幾盤烏漆麻黑的菜。
中間一盤餃子,餃子皮上還有黑色的指紋。“晚晚,快坐!
”奶奶按著我坐在那油膩膩的長條凳子上,自己挨著我一屁股坐下。
那一股常年不洗澡的老年味道,沖的我要憋住呼吸才能緩過來,她臉上堆著笑,
給我夾了個餃子,自以為已經完成了親近,開始了下一個話題:“晚晚啊,
奶知道你最有出息,在城里賺大錢了!你看你小寶弟,眼瞅著要結婚了,
人家姑娘家那頭…嘖,張嘴就要二十萬彩禮!這不是要你奶的老命嘛!你叔那點死工資…唉!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死死攥住我的手腕,指甲幾乎要扎進我肉里。盯著我的眼睛里,
全都是赤裸裸的貪欲“奶求你了,你幫襯幫襯你親弟弟!就二十萬!對你來說毛毛雨啦!
小寶記你一輩子好!你可是咱老林家的大功臣啊!”我忍不住想要笑,二十萬?功臣?“奶,
” 我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力氣大得讓老太太一個趔趄。“您可真敢說啊,
二十年前你想把我按進水盆淹死的時候,你怎么不說我是功臣?我站起身,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張瞬間僵住、寫滿錯愕的老臉,聲音不高,“二十萬?好啊!
”奶奶聽見這一句,自動忽略了我之前所有的話,嘴角笑得咧到耳根。
二叔、三叔眼神明亮的盯著我,仿佛下一秒,就要從我身上拔下這二十萬來。
林小寶更是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挑釁似的沖我挑了挑眉。2.就在他們以為得逞的下一秒,
我繼續說了下去,“那您老,先把欠我的壓歲錢,連本帶利,算清了唄?我算算啊,
”“從我一歲起,到今年二十三,一年算您兩千,不多吧?二十三年,四萬六!奶,
您是給現金呢,還是現在掃碼?”死寂。絕對的死寂。
堂屋里那盞茍延殘喘的燈泡似乎都暗了。剛才還在冒著熱氣的餃子,此刻像是瞬間凍結了,
油膩膩地趴在盤子里。奶奶的臉色,精彩極了,上一秒的狂喜潮紅到下一秒的驚怒鐵青。
眼神要是能殺人,現在我身上應該不止三刀六洞。
二叔林建軍那張油光光的胖臉猛地漲成了醬紫色,活像剛出鍋的豬肝。
他“騰”地一下從長條凳上彈起來,動作太猛,帶倒了屁股下那張破凳子,
發出“哐當”一聲刺耳的巨響。“林晚!你他媽放什么狗屁!”他粗著脖子吼道,
唾沫星子噴得老遠,“反了天了你!敢跟你奶這么說話!壓歲錢?你還有臉提壓歲錢?
你個賠錢貨,當初就不該…”“二叔!” 我狠狠的把面前的碗摔出最清脆的響聲,
“您急什么?哦,對了,您也欠著呢!我爸老實,年年替你們給,可你們兄弟倆,
一分都沒給過我吧?二十三年,您那份兒,四萬六!三叔那份兒,四萬六!今兒正好人齊,
一起給了唄?省得我再跑銀行取錢!”我目光轉向同樣臉色煞白的三叔林建強,“三叔,
您是長輩,帶個頭?”林建強那張刻薄的瘦臉猛地抽搐了一下,
但是他愣是沒敢像二叔那樣直接吼出來,
只從牙縫里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你…你…混賬東西…”“哎喲!提錢就混賬了?
” 我夸張地拔高音調 “剛才不是還一口一個‘有出息’‘幫襯親弟弟’嗎?
敢情你們老林家管‘幫襯’叫明搶啊?四萬六都拿不出,還腆著臉跟我要二十萬?這臉皮,
怕是村口那堵擋風的土墻都沒你們厚實!”我伸手掀翻了桌子,
蔫了吧唧的白菜燉粉條首當其沖,油膩膩的菜湯潑了離得最近的林小寶一身。“操!
” 林小寶那件假名牌羽絨服前面瞬間印上一大片黃褐色的污跡,他怪叫一聲,跳起來,
又驚又怒,“你他媽眼瞎啊!”“呀!對不住啊小寶弟!” 我嘴上說著抱歉,
臉上卻連一絲歉意都欠奉, “光顧著算賬了,沒留神。不過……”我話鋒一轉,目光如刀,
“你這身假名牌,洗洗還能穿。我那壓歲錢,可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奶,二叔,三叔,
” 我目光一一掃過他們,“給錢!現在!”眾人閃避著滿地的狼藉,
奶奶趙金花終于緩過勁兒來,拍著大腿,發出殺豬般的嚎哭:“造孽啊!
老林家是造了什么孽喲!養出這么個六親不認的白眼狼啊!林建國!張慧珍!
你們就看著這孽種這么作賤她親奶奶、親叔叔啊!你們是死人啊!”我爸我媽穩定的發揮著,
站在旁邊臉色煞白嘴唇發抖的什么都說不出來。如果不是笑起來會影響現在的氛圍,
我都想笑出聲來。“白眼狼?” 我嗤笑一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地蓋過了奶奶的嚎哭,
“奶,您老記性真差。二十年前,是誰想把我按進水盆里淹死?要不是我媽拼了命搶下我,
抱著我連夜跑出這個鬼地方,我墳頭的草都該比你高了!現在看我爸在城里混出點人樣,
我還能賺倆錢兒了,想起我是你孫女了?想起小寶弟要錢了?我呸!
”我一口唾沫狠狠啐在油膩膩的泥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要錢沒有!要命,
” 我往前一步,眼神兇狠得像要吃人,“我林晚就在這里!有本事,你們像當年一樣,
再弄死我一次試試!”一句話,奶奶那凄厲的嚎哭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掐住了喉嚨,
戛然而止。她驚恐地瞪著我,渾濁的老眼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恐懼,
像見了鬼似的往后縮了縮。二叔林建軍和三叔林建強也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
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張著嘴,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林小寶更是嚇得往后一退,
差點被身后的門檻絆倒。年夜飯?團聚?去他媽的!一家三口回到,早年分家的房子,
冰冷的像地窖一樣,爸媽收拾收拾睡了,我內心的火熱憤怒支撐著我。我摸出手機,
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映亮了我毫無表情的臉。手指翻飛,點開那個名為林家村的微信群—很好,
舞臺夠大。我深吸一口氣,那冰冷的空氣直沖腦門,卻讓我腦子異常清醒。
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快速敲擊,每一個字都像子彈,帶著二十年的力量,刺向林家眾人,
【@所有人 各位叔伯嬸子,大過年的,林晚給大家拜個早年!順便,有筆賬,
憋了二十三年,實在憋不住了,
得跟我親奶奶趙金花、親二叔林建軍、親三叔林建強當面鑼對面鼓地算清楚!
】【第一筆:壓歲錢!從我一歲到二十三歲,按一年兩千算(奶,
這數兒還是看您老面子往低了算的),二十三年,四萬六!奶、二叔、三叔,你們仨,誰給?
什么時候給?現金還是掃碼?別裝死!年夜飯桌上你們仨可都在場,賴不掉!
】【第二筆:救命錢!二十三年前大年三十,我剛落地,我親奶奶趙金花嫌我是個丫頭片子,
趁我媽剛生完孩子沒力氣,想把我按進洗尿布的冷水盆里淹死!
要不是我媽拼了命舉著菜刀把我搶下來,連夜抱著我逃回城里,
我早成了村后山亂葬崗里的一把土!這筆賬,奶,您拿什么還?拿您那張老臉嗎?
】【第三筆:吸血賬!我爸林建國,你們老林家最不受待見的兒子,就因為他老實!這些年,
我奶趙金花,還有我二叔三叔,變著法兒從我爸身上刮油水!美其名曰‘養老’,實際呢?
錢全進了他們自己口袋,貼補了他們的寶貝兒子、寶貝孫子!我爸在城里省吃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