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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青綰瞞著沈辭安把他的金絲雀送去流產(chǎn)了。
當天,沈辭安就把她病重準備手術(shù)的弟弟拖到懸崖上,一陣一陣往他體內(nèi)注射慢性毒藥,而打到第三十針時,弟弟就再也沒法搶救回來了。
每打一針,沈辭安的臉色就陰沉一分。
喬青綰被他綁著,和弟弟隔岸相望,底下是萬丈懸崖,深不見底。
“青綰,你怎么就是不聽話呢?我只是新鮮感上頭,等我玩厭了自然會回歸家庭,繼續(xù)做你的好老公。”
他眼眶通紅,笑容詭譎,一只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眼里卻盛滿了柔情和玩味。
喬青綰眼里滲出淚,狠狠搖頭,眼神掙扎。
沈辭安這才松了手,饒有趣味看著她,循循善誘道:“快告訴我言歡她在哪里,要是她真的把那個孩子打了,我可不保證你弟弟還能活著。”
咸濕的風吹進喬青綰的嘴里,她笑得狼狽。
從前沈辭安為了讓她安心,想盡辦法救治弟弟,幾乎傾盡他所有的資源。
為了她弟弟邀請一個專家加入研究藥劑時,他為了展現(xiàn)自己的誠意去當專家的助手,一個月都沒睡一個好覺。
可現(xiàn)在為了一個情人,她的弟弟虛弱地躺在地面,而針劑已經(jīng)打到了第七針,沈辭安顯然沒有了耐心。
她憤憤抬頭,和沈辭安對視,咬著牙道:“沈辭安!那是我弟弟!你忘了你曾說過我們是一家人了嗎?”
沈辭安眸子微閃,旋即染上淡淡的笑意和戲弄。
“是,所以我這不是給你機會了嗎?要么我們還是一家人,要么,我們陰陽相隔,機會全把握在你手上。”
沈辭安真是瘋了!喬青綰在心里說。
于是她道出喬青綰求她時說的話。
“是她求我給她預約的流產(chǎn),她說她不想當金絲雀,如果不是你用了手段讓所有醫(yī)院都不給她做手術(shù),她根本不會求我。”
“沈辭安,是她找的我,不是我強迫的她。”
沈辭安眼底陰翳,靜靜注視著喬青綰,良久,他爆發(fā)出一聲大笑,隨后朝著對面大手一揮,朗聲道:“再給她弟弟注射十只。”
隨后,他蹲下來和喬青綰對視,“寶貝,不要試圖跟我撒謊!”
那眼神,喬青綰看不懂。
她跪下來求沈辭安,咬牙切齒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她是找過我讓我?guī)退A約,可她根本沒有去我預約的那家醫(yī)院。”
喬青綰跪地解釋,沈辭安卻無動于衷。
他笑著,眼底盛滿煩躁。
接著,他站了起來,語氣無奈。
“寶貝,既然你執(zhí)念如此,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接下來,無論她怎么懇求,沈辭安都無動于衷。
三分鐘,只剩最后一針。
在最后一針要打下去之前,助理慌慌忙忙沖了進來,看到現(xiàn)場的慘狀愣了愣,視線似有若無落在喬青綰身上,下一秒他道:“在沈夫人名下的醫(yī)院里看到了宋言好,幸好我們來的及時,差一點就送進手術(shù)室了。”
沈辭安眼神戲謔看了眼喬青綰,微微皺眉。
喬青綰在聽到這個消息后顯然松了口氣,癱軟在地。
對面的醫(yī)生詢問起沈辭安的意見,“還打不打?”
喬青綰身子再次僵硬起來,她緩緩看向沈辭安,眼神流露出乞求,可下一秒,她就看到沈辭安的嘴角勾了勾,云淡風輕道:“打!怎么不打。”
“不!”喬青綰顫抖發(fā)狂道。
可她弟弟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這才知道,沈辭安在耍她。
在臨走前,沈辭安掐住她的下巴發(fā)狠道:“寶貝,你要乖乖聽話,不然下一次,我就不是嚇嚇你這么簡單了,所以乖一點好嗎?”
她狼狽地睜了睜眼,巨大的落差感將她包裹。
喬青綰仍舊記得,在他們結(jié)婚時,沈辭安激動的一整夜都沒睡著。
他們的婚禮,成了整個京城的佳話,浪漫的空中婚禮,漫山遍野的紅玫瑰,都是沈辭安的誠意。
婚后沈辭安更是待她極好,不論多忙都會在八點前回家,只因為喬青綰時常夢魘,只有沈辭安陪著才能安心入睡。
那時候他說:“以后你有人撐腰了,不用再那么小心翼翼了。”
后來,沈辭安日漸晚歸,對她也沒有了從前的尊重和愛護,她和他之間逐漸出現(xiàn)了隔閡。
再后來,是一次次的出軌,沈辭安開始用她弟弟威脅她,每一次,沈辭安都是說。
“我只愛你,但是你要理解我,我需要點新鮮感。”
喬青綰鬧了哭了,到現(xiàn)在的慢慢接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弟弟送回醫(yī)院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她迷茫睜了睜眼,突然想到去世的爸媽為了讓她不受欺負,特意給她的一份協(xié)議。
這份協(xié)議一旦簽了字,在十五天后那個組織的人就會帶她和弟弟離開,而這十五天里,她需要做的就是不打草驚蛇。
她沒有絲毫猶豫,毅然決然簽了那份協(xié)議,把協(xié)議合同塞到信箱后,她忽地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馬上,馬上她就能和弟弟離開這個深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