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想從我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沒錯，你喂給狼狗的尸體就是我們女兒的。”
我深吸一口氣，麻木地點頭。
血淚卻不受控制從我左眼流出。
“張敘言……”
她的身體向后踉蹌幾步，猛地抬頭，看向一言不發(fā)的張敘言。
“薇檸，你懷疑我？”
“就算要定我的罪，也要拿出證據(jù)吧，再說我剛經(jīng)歷喪子之痛，又怎么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恐怕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張敘言一臉受傷地望著她，眼眶驀然紅了。
不經(jīng)意間我和他的視線在空中交會，竟然從他眼里讀懂了對我的挑釁之意。
周警官淡淡瞥了他一眼，讓人在電腦里調(diào)出一段監(jiān)控。
“年初的時候，這個池塘附近新裝了監(jiān)控，這件事情只有公安部門的人知道。”
監(jiān)控畫面中張敘言對我女兒拳打腳踢，逼她吃狗屎。
我女兒好像被打怕了，鼻青臉腫的臉上全是駭然。
可是我女兒按照他說的做了之后，他竟然得寸進尺，把她一次次用力摔在地上。
女兒稚嫩的肚皮被地上的鋼釘劃破，內(nèi)臟血淋淋地流了一地。
“不……”
我崩潰大叫，心都在滴血。
我知道女兒生前不會被善待，但我沒想到她竟然這么慘。
那時候她該有多害怕。
陸薇檸眼盯盯地看著監(jiān)控，驚恐地捂著嘴唇，眼淚嘩啦啦往下流。
突然，她發(fā)出一聲嘶吼，狠狠地扇了張敘言一巴掌。
“為什么要殺我女兒？”
“我……”
張敘言啞口無言，惶恐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須臾，他慘然一笑。
“薇檸，終究還是被你知道了，我不甘心你知道嗎？”
“我和你也算是青梅竹馬，可是師傅明知道我們相愛，他卻因為我窮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趙晉除了有幾個臭錢，還有什么地方比得上我？”
他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神情隱約帶著一絲偏執(zhí)瘋批。
憤恨地瞪著我，聲音也抬高一個度。
“師傅不讓我得到你，我偏要，現(xiàn)在不僅你屬于我，你女兒也屬于我兒子。”
“你還不知道吧，你用來給我驅(qū)邪消災的那具尸體就是你女兒，是我設計調(diào)換了殯儀館火化順序。”
“我就是要證明給師傅看，我有這個能力！”
陸薇檸從未見過他瘋狂的一面，不由得呆住了。
直到張敘言被公安收監(jiān)，她的手上也被公安戴上手銬。
“陸女士，你因涉嫌違法破壞遺體，證據(jù)確鑿，我們也要依法對你進行處置。”
“趙晉救我……”
陸薇檸嚇得大驚失色。
我猶豫片刻，還是把她保釋出來。
畢竟坐牢還是太便宜她了。
我把她帶到女兒的墳墓前，她撲通一聲跪下來。
“萌萌，是媽媽的錯，媽媽不該把你送到張叔叔那里的。”
她自從得知真相后，眼淚就沒停止過。
對女兒的虧欠，和對我的愧疚讓她后悔不已。
忽而，她眸光微閃，注意到旁邊墓碑上還刻著女兒的名字。
那些字跡就像在諷刺她的愚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