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出院回家。
茶幾上的花束已經完全枯萎,
臥室內,徐志洲的衣物少了大半。
洗手間里連他的牙刷都都不見了。
冰箱里只剩下過期的牛奶和我住院前準備的晚餐食材。
我站在空蕩蕩的客廳中央,突然笑了,
從抽屜里取出提前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我決定直接去畫廊找徐志洲簽字。
剛進入辦公區,幾個同事立刻停止交談,投來異樣的目光。
“看,終于來了,真以為徐總是她老公就能說不來就不來?”
“小三都騎在她頭上拉屎了,就這還死撐著不離婚,”
直接推開徐志洲辦公室的門,眼前的一幕讓我血液凝固。
妮婭正坐在會客沙發上,雙腿隨意搭在茶幾上,手里翻閱著我之前整理的季度財報。
徐志洲則在一旁專注地為她按摩肩頸,溫柔得仿佛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人。
看到我闖入,徐志洲皺眉,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
妮婭卻故作驚訝:“晴姐,你總算來上班了?我們都擔心死了!”
那假惺惺的語氣令我胃里一陣翻騰。
徐志洲冷聲道:“你終于想起來你還有工作了?”
“一天到晚別盯著挑妮婭的毛病,自己身為財務總監,不來公司上班也不請假。”
“還是妮婭好心幫你補的假條!”
“我要扣掉你這個月的全部工資,作為你擅自曠工的懲罰。”
我心中一陣苦笑,住院期間,他甚至沒接過我一個電話,現在卻來指責我曠工。
沒有爭辯,我只是將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遞到他面前。
“簽個字。”
見我一反常態的安靜,徐志洲愣了一下,正要翻看,妮婭已經站起了身,
“徐哥,快點啊,投資人會議馬上開始了呢!”
聞言,徐志洲看也不看,快速在簽字區寫下名字,大步追了出去。
看著是手中字跡潦草的協議,心里說不上什么感覺,
回到辦公室整理要帶走的物品,看著相框里抱著我笑的甜蜜的徐志洲,直接扔進垃圾桶。
幾個同事路過,故意放慢腳步,笑容中帶著嘲諷。
“哎呦喂,這不是我們不可一世的財務總監,怎么被扣工資了啊?”
“早就說徐總看上妮婭了,你還死撐著不離婚,這下嘗到苦頭了吧?”
我低頭繼續收拾,假裝沒聽見這些傷人的話語。
就在此時,妮婭推門而入,看到我正收拾物品,故作關切地上前。
“晴姐,你這是…要走?”
“別這樣,陸哥只是一時生氣,我幫你去求情好不好?”
她伸手就要接過我手中的紙箱,眼中是虛假的同情。
我牢牢抱住紙箱拒絕:“不必了,這些是我的私人物品。”
妮婭不依不饒,硬要搶:“我幫你拿嘛,你看起來臉色那么差…”
一邊說一邊用力拽我的紙箱,在爭搶中,妮婭突然松手,整個人向后倒去。
她發出一聲尖利的慘叫,表演性地抱住右臂,聲淚俱下。
“好痛!你為什么要推我?”
“我的手…我的手流血了!”
她的手臂上確實有一道淺淺的劃痕,遠不至于她表現得那么嚴重。
徐志洲聞聲趕來,看到地上的凌亂場景和受傷的妮婭。
他臉色瞬間陰沉:“郁晴!你在干什么?”
“妮婭好心幫你,你瘋了嗎?”
我試圖解釋:“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
話未說完,徐志洲已經沖上前,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踉蹌后退幾步,嘴角滲出血絲,耳朵嗡嗡作響。
辦公室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力震驚了。
徐志洲卻毫無悔意,厲聲道:“給妮婭道歉!馬上!”
“她只是想幫你,你卻這樣對她!”
擦去嘴角的血,我冷靜地直視徐志洲:“我不會道歉,因為我沒錯。”
徐志洲氣得渾身發抖,正要再次動手,突然注意到地上散落的物品。
“這些都是你的私人物品?你這是要干什么?”
妮婭在一旁痛苦地抽泣,襯托著她受害者的形象,眼淚卻不曾落下。
看著徐志洲氣紅的眼,我突然感到一陣釋然。
“我離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