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盛夏,邕城地下車庫入口盤踞煞氣,如兇獸張口吞噬財源。
>我指著商圈最旺的魚館:“此店月入百萬。”>老板當場致電招商中心,結果分毫不差。
>他驚疑不定:“你如何得知?”>我撫過羅盤上古樸紋路:“地氣如龍脈,財路似水流,
那鋪子占了‘生門’位。”>重新布局時,我堅持將廚房設在二樓東南方,
大門避開兇煞改開西南。>施工隊抱怨浪費空間,我指著門前下坡:“順水局,
財來財去留不住。”>開業那日,門前忽然百鳥盤旋,食客排成長龍蜿蜒至街尾。
>半年后分店開張,老板深夜來電,聲音發顫:>“莫師兄,
地下車庫…那東西好像醒了……”正文邕城的夏,永遠是濕漉漉、黏糊糊的。
2018年盛夏尤甚,空氣里擰得出水,沉甸甸壓在胸口,讓人喘不過氣。
手機尖銳的鈴聲撕開這沉悶,是黃大仙——易學圈里都這么叫她,本名反倒少有人提了。
“莫師兄,喘過氣沒?”她的聲音隔著電波傳來,帶著邕城特有的濕熱腔調,
“得空來邕城一趟?我們趙總新盤了個鋪面,打算做地道的東南亞菜。
地方嘛……”她頓了頓,聲音壓下去,透出點江湖人特有的謹慎,“有點棘手。
租的時候沒顧上細看風水,我這幾天一瞅,心都涼了半截。
”電話那頭傳來翻動紙張的窸窣聲,她語速快了些:“鋪子蹲在下坡路上,
正正對著商圈地下車庫的下坡口子!這格局…莫師兄,是不是犯了‘順水泄財’的大忌?
水流直下,財帛難留啊!”我靠在老藤椅上,窗外蟬鳴聒噪得令人心煩。“門口對下坡,
口子又吞財,確實不算吉相。”我啜了口涼透的粗茶,那點苦澀在舌尖蔓延開,
“不過風水一道,講究‘形理兼顧’,沒親眼看過地脈氣場的流轉,光聽描述,
終究隔著一層霧。有沒有得救,得踩過那片地氣才知道。
”聽筒里傳來黃大仙明顯松了口氣的吐息:“有您這句話就成!趙總求賢若渴,您能來,
他心頭那塊石頭就落了一半!我這就安排!”掛了電話,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茶杯粗糙的杯沿。
邕城…那地方的氣息,混雜著江水腥氣、街巷煙火和某些埋藏很深的、不易察覺的陰晦。
闊別多年,不知又滋生了些什么東西。這一趟,怕是不會太清凈。次日,
高鐵裹挾著鐵軌的轟鳴,一頭扎進邕城的濕熱懷抱。
空氣里浮動著螺螄粉特有的酸筍味、摩托車的尾氣和某種若有若無的水腥氣,
混雜成這座南國都市獨有的、躁動不安的底色。當晚,黃大仙做東,
在一家喧鬧的老友記大排檔安排了接風。炭火炙烤著生蠔,蒜蓉和辣椒的香氣霸道地彌漫。
趙總其人,約莫四十出頭,精瘦干練,眼神銳利得像鷹,
帶著生意場上磨礪出的精明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他親自給我倒滿冰鎮的漓泉啤酒,
泡沫溢出杯沿。“莫師兄,久仰大名!”趙總聲音洪亮,帶著南方口音,“大仙把您請來,
我這心里才算踏實點。那鋪子…唉!”他重重嘆了口氣,碰了碰杯,“不瞞您說,
位置是頂好的,商圈核心,人流如織。可自打簽了合同,我這眼皮就跳得厲害,
夜里也睡不安穩,總覺得哪兒不對。大仙一看,果然捅了‘漏財’的簍子!
”他灌了一大口酒,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臉上的憂色卻未減分毫。
我夾起一塊烤得滋滋冒油的豬頸肉,慢條斯理道:“趙總,風水講究的是‘藏風聚氣’。
門口對下坡,形如漏斗,財氣自然難聚。但事無絕對,地氣流轉,總有生門可尋。
明日看過現場,才能定奪。”趙總放下杯子,身體微微前傾,眼神灼灼:“莫師兄,
不圖大富大貴,只求個安穩經營,略有盈余就心滿意足。這鋪子,真能有轉機?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迎著他的目光,“盡力而為。”第三日清晨,
我刻意比約定時間早了大半個時辰抵達。天剛蒙蒙亮,商圈還未完全蘇醒,
只有清潔工掃地的沙沙聲和零星早起送貨的三輪車馬達聲。
空氣里殘留著昨夜狂歡的油膩和酒精味。多年職業浸淫,早已養成習慣。
我像一頭回到熟悉獵場的老獸,沿著店鋪外圍緩緩踱步,鼻翼微動,
捕捉著風中細微的氣息變化,
眼神掃過每一棟建筑的棱角、每一條道路的走向、每一處綠植的形態。地氣無形,
卻有其運行的軌跡,或如潛龍蟄伏,或似惡蛟盤踞,落在行家眼里,
便是千變萬化的“風水模型”。這個商圈的布局有些意思。整體坐北朝南,
本是聚陽納吉的格局,偏偏在西南角凹下去一大塊,成了地下車庫的巨大入口,
宛如一張貪婪的、向下傾斜的巨口。那入口黑黢黢的,即使在這清晨微光下,
也透著一股子吸噬生氣的陰冷。幾條主要的人流動線匯聚于此,又迅速被那“巨口”吞沒,
帶走了本應回旋停留的財氣。整個西南角的氣場,顯得浮躁而虛耗,
典型的“順水泄財”之相,難怪黃大仙憂心忡忡。目光掠過幾家尚在沉睡的店鋪。
東北角一家賣酸湯魚的館子,門頭并不起眼,
但門前幾棵茂盛的榕樹形成天然的“羅城水口”,
巧妙地將從東南方涌來的人流財氣兜住、回旋。再看旁邊那家酒吧,門開在正東方“震”位,
主生發、活力,門廊設計成微微內凹的“兜金”狀,
恰好避開了一條斜刺過來的消防通道的沖煞。這兩處,地氣流轉明顯比別處更為凝實、活躍。
心中已然有數。剛收回目光,趙總一行人便到了。他今天穿了件深色Polo衫,
精神倒比昨晚好了些,只是眼底的紅血絲藏不住。聽說我已經在商圈里轉了一圈,
他眼中精光一閃,帶著幾分試探的笑意開口:“莫師兄,您這風水大師的眼看人看地都毒。
剛逛了一圈,依您看,這商圈里,哪家鋪子生意最是紅火?”這突如其來的考校,
倒也在意料之中。江湖行走,沒點真本事,鎮不住場子。我不動聲色,
抬手指向東北角那家酸湯魚館,又點了點旁邊的酒吧:“若論流水鼎盛,
當屬那家‘老壇酸湯魚’。若論人氣長紅、客單價不菲,旁邊的‘夜闌珊’酒吧,當屬翹楚。
”趙總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他沒接話,竟直接掏出手機,
當著我的面撥通了招商管理中心的電話,還特意按了免提。“喂,李經理嗎?我老趙!
問個事,咱們商圈里,‘老壇酸湯魚’和‘夜闌珊’酒吧,最近業績怎么樣?……哦?
具體點呢?……幾百萬?……酒吧也排前幾?……好好好,多謝!”電話掛斷,
空氣仿佛凝固了幾秒。趙總抬起頭,看我的眼神徹底變了,
之前的試探和疑慮被一種近乎驚駭的敬畏取代。“莫師兄…神了!招商那邊說,
‘老壇酸湯魚’月流水穩穩過幾百萬,是這片當之無愧的魁首!‘夜闌珊’也穩居前三甲!
分毫不差!”他身后的幾個公司人員也面面相覷,低聲驚嘆。我淡然一笑,沒多做解釋。
風水堪輿,尋龍點穴,察的是山川形勝、地脈氣機。人氣財氣的聚散,
不過是地氣流轉最直觀的表象罷了。經此一“考”,趙總那點殘存的疑慮煙消云散,
氣氛明顯熱絡起來。“莫師兄,您請!這鋪子,就全仰仗您了!
”趙總親自推開那間待改造店鋪的玻璃門,態度恭敬。
一股混雜著陳年油煙、消毒水和淡淡霉味的氣息撲面而來。店鋪內部尚未拆除完畢,
一片狼藉。一樓格局怪異,呈一個扭曲的“L”型,狹窄的過道通向深處,光線昏暗。
我取出貼身攜帶的羅盤——黃銅包漿,盤面密布著天池、八卦、二十四山、二十八宿刻度,
中心天池內的磁針微微顫動,感應著此地混亂的地磁。站在一樓中央,羅盤指針搖擺不定,
竟無法穩定指向。我挪動幾步,那指針更是亂轉,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干擾。“重心不穩,
氣場渙散。”我沉聲道。這“L”型的格局,
硬生生將整個空間的氣場中心(風水上稱為“宅心”)逼到了外面的公共區域!更嚴重的是,
、貴人)和正西“兌”位(主口舌、溝通、少女)被這扭曲的墻體硬生生“切”掉了一大塊!
此乃“缺角煞”。“乾位有缺,主掌舵者運蹇,決策易生分歧,股東不和難免。兌位不足,
則口舌是非多,內部溝通不暢,員工情緒不穩,情感糾葛恐生。”我指著缺失的方位,
對趙總直言不諱,“此地內部格局,先天不足,如同人身殘缺,氣血運行必有阻滯。
”沿著狹窄的樓梯上到二樓,格局倒是方正規整,無明顯缺角。羅盤指針在此也穩定了許多,
指向正南。然而,最大的兇險不在內,而在外!推開二樓臨街的窗戶,
那巨大的地下車庫入口毫無遮掩地撞入眼簾。它像一個巨大的、傾斜的漏斗口,
正正對著店鋪大門的方向!街道呈明顯的下坡趨勢,直沖車庫入口。此刻雖值上午,
已能看到車輛魚貫而入,人流也大多步履匆匆向下而行,極少有在此停留駐足的意愿。
“趙總請看,”我指著那“漏斗口”,“這便是最大的‘煞’!
風水稱此局為‘順水局’或‘牽鼻水’。門前明堂(聚氣納財的空地)狹小且傾斜,
地氣隨坡而下,如同流水直瀉,毫無留戀之意。財氣隨坡而走,難以在此停留匯聚。
縱然一時生意尚可,也必是財來財去,左手進右手出,開銷巨大,難以積蓄,
終成‘多勞少得’之局。且這車庫入口,日夜吞吐,如同巨獸之口,不僅吸財,
更易引來陰晦不潔之氣,影響店鋪根基。”趙總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臉色越來越沉,
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莫師兄…這…這難道真是死局?”他聲音有些發干。
“天無絕人之路,風水亦然。”我收起羅盤,目光掃過這破敗的鋪面,“外局如天險,
難以硬撼。但內局,尚可人為布置,如同在激流險灘中筑壩修渠,引水歸田。
只是…”我頓了一頓,看向趙總,語氣鄭重,“此乃‘逆天改命’之舉,所費必巨,
且只能‘催化’、‘借勢’,無法徹底扭轉乾坤。對這里,期望不宜過高,能保本微利,
穩定經營,便是上佳。更需您在管理和用人上格外用心,減少內耗,否則,
這缺角煞引動內部不和,縱有吉局,也難長久。”趙總沉默片刻,猛地一咬牙,
眼中透出商人的決斷:“莫師兄,您盡管放手施為!需要怎么改,我全力配合!保本微利,
能站穩腳跟,我就認!”接下來的數日,我如同一個在廢墟上繪制藍圖的軍師,
將全部心神沉浸在這方寸之地的氣機流轉之中。
店鋪原始的設計圖紙攤開在臨時搭建的簡易木桌上,我手持羅盤,反復踏勘每一個角落,
指尖劃過冰冷的墻壁和裸露的鋼筋,感受著地氣細微的搏動。羅盤天池內的磁針,
時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微微偏轉,時而在某個點上穩定下來,
發出幾乎不可聞的低頻嗡鳴——那是地氣相對平穩的節點。其一,定鼎之灶。
廚房乃餐飲之心臟,灶火旺衰,直接關聯菜品、人氣乃至財運。
原設計將廚房塞在一樓那個扭曲的“L”型尾巴里。我一踏入那個區域,
羅盤指針便如醉酒般劇烈搖擺,氣場混亂污濁,更兼深處光線暗淡,通風不暢,若在此設灶,
火氣被壓制,油煙穢氣彌漫,別說旺財,恐怕連基本的菜品穩定都難以保證,
更會污染整個店鋪的氣場,形成“病灶”。“拆!”我指著圖紙上一樓深處那片區域,
斬釘截鐵,“廚房絕不能設在此處!此地如人身之疽,氣場淤塞,污穢暗生,乃大兇之地!
”目光投向二樓。羅盤在二樓東南角一個位置穩定下來,磁針指辰巽(東南)方,
隱隱有溫煦之氣流轉。東南“巽”位,五行屬木,主文昌、利市、風動傳播。東南亞菜系,
風味以酸辣鮮甜為主,其性屬“木火”。“木生火,火旺則味顯。
”我點住圖紙上二樓東南角,“廚房核心區域,落于此位!借東南巽風催旺灶火,
以木火通明之勢,穩固菜品根基,進而催發人氣財源!”然而,
整個廚房區域不可能完全局限于東南角,不可避免地跨越到了正南“離”位(屬火)。
火上加火,過猶不及,易生燥氣沖突,反而影響穩定。
我迅速在圖紙上勾勒分隔:“清洗、粗加工等濕氣重、易生污穢的區域,置于正南離火位,
但必須做好物理隔斷!灶臺、主廚操作區,必須牢牢釘在東南巽位!主廚之位,
”我的指尖在圖紙東南區域重重敲了幾下,“定在此三處!此乃‘三才灶眼’,
需命格火旺或木旺之人鎮守,方能引動地氣,激發灶火靈性!”其二,生死之門。大門,
是納氣的咽喉,生死之地。原大門正對那兇險的車庫下坡口,如同自投羅網,萬萬不可再用。
一樓東北角(艮位)有一個預留的小門洞。趙總的項目負責人立刻提議:“莫師兄,
這門開在東北‘艮’位(屬土),主安穩、止蓄,不是挺好?而且離里面就餐區也近。
”我走到那小門洞前。羅盤顯示氣場確實相對穩定,但當我向外望去,心便沉了下去。
門外是一個狹窄的、被高墻和消防樓梯夾著的死角,光線昏暗,行人稀少。
僅有的幾個匆匆走過的人影,都是拎著購物袋、背著包,
一臉疲憊地走向車庫方向——那是離開商圈的人流!“此乃‘死氣角’!”我搖頭否決,
“艮位雖吉,但此門開在‘無人區’,明堂(門前空地)狹小如一線天,形同囚籠,
毫無聚氣空間。人流皆去意匆匆,背向而行,帶走的只有衰氣、疲氣,何來財氣?
此門只可做消防通道或后勤雜物進出之用,絕不可作主門!
”我的目光投向一樓靠近西南的位置,羅盤在此處感應到一絲微弱但持續的流動之氣,
雖然混雜著來自車庫入口的負面牽引,卻并非全無生機。我走到那個位置,推開殘破的窗框,
看向外面。這里避開了正對車庫入口的直沖煞,門前街道雖然依舊下坡,但坡度稍緩,
且有一小片相對開闊的區域。更關鍵的是,從主步行街方向涌來的人流,大多會經過這個點!
羅盤指針在此處雖受下坡泄氣影響,微微顫抖,但指向卻異常堅定。“主門,開在此處!
”我手指重重落在圖紙上,“南偏西南(坤位稍兼離)。坤為地,
主包容、承載、厚德載物;離為火,主光明、麗象、吸引眼球。此位雖受下坡泄氣影響,
卻可借坤土之德稍作承載,以離火之明吸引目光。更重要的是,此乃人流主動線必經之地!
是‘迎氣’而非‘送氣’!”“但是,”項目負責人皺緊眉頭指著圖紙,“莫師兄,
門外這地方還是下坡啊!這泄財的根子沒解決!”“堵不如疏,泄亦能引!
”我胸中已有溝壑,“門外明堂雖小且斜,但并非完全無用。需在靠近我們店鋪門廊邊緣,
”我用筆在圖紙上畫出一道弧線,“改動原有綠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