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沈從白突然厲聲質問，片場里忙碌的工作人員紛紛停下手中的活，齊刷刷投來好奇的目光。
秦意歡慌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再說出什么。
“你別在這兒胡攪蠻纏，再鬧我就叫保安把你轟出去。” 她語氣冰冷，眼神中滿是厭惡。
這時，程嶼安從秦意歡身后快步走了出來，臉上堆滿歉意，一個勁兒地向沈從白解釋。
“都怪我不好，你們千萬別因為我傷了感情。”
“意歡，他好歹還是你丈夫，你別這么兇，他可能只是不清楚情況......”
秦意歡滿臉不耐，重重地把手中的水瓶摔在桌上，發出 “砰” 的一聲巨響。
“跟他解釋有什么用？他根本聽不進去。”
“嶼安是通過公司正規招聘程序進來的，要是有疑問，你直接找公司負責人，別在這兒找他麻煩。”
誰都知道，秦意歡自從摘得影后桂冠，身家暴漲，當初簽約的公司如今八成股份都歸她所有。對她來說，偽造一個錄用流程，不過是小菜一碟。
沈從白深知，秦意歡一旦撒謊，耳朵就會泛起紅暈。
剛結婚那會兒，沈從白因為缺乏安全感，總愛追問秦意歡是否愛自己。
每次，秦意歡都會低下頭，猶豫片刻后才輕聲回應，同時耳朵紅得像熟透的櫻桃。
那時，沈從白只當她是害羞。
后來有一回，秦媽媽翻看秦意歡兒時的照片，還笑著對沈從白說：
“你瞧這張，耳朵紅成這樣，那次她長蛀牙還偷吃糖，被我發現了還嘴硬說沒吃。”
“她從小就這樣，一撒謊耳朵就紅，根本藏不住。”
秦媽媽說得興致勃勃，沈從白卻如墜冰窖，滿心苦澀。
他這才明白，原來這么多年，自己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秦意歡從未愛過他，過去沒有，現在更不會有。
沈從白死死盯著程嶼安，隨后又將目光轉向秦意歡，眼神中滿是質問。
“據我所知，程先生既不是本科畢業，也沒有工作經驗，你為什么要錄用他？”
秦意歡想都沒想，立刻像護雛的母雞般擋在程嶼安身前，容不得別人說他半句不好。
“沈從白，你能不能有點素質？嶼安沒上大學是有苦衷的，這不是你用來羞辱他的點。”
“再說了，在我眼里，他雖然學歷不高，但比你通情達理多了。”
“不用你操心，我會出錢送他進修。”
沈從白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翻涌的情緒。
他告誡自己，不該再對這個毫無感情的人抱有幻想，他此行的目的就是離婚。
況且，他也就要離開了。
在離開之前，他只想和秦意歡把話攤開，做個了斷。
“你能先回避一下嗎？我還有話想單獨跟她說。”
程嶼安小心翼翼地看了沈從白一眼，又轉頭看向秦意歡，等她拿主意。
“那我先......”
話還沒說完，秦意歡一把拉住正要離開的程嶼安。
“你是我的經紀人，必須留在我身邊，我跟誰說話都沒什么不能讓你聽的。”
沈從白沒想到秦意歡會如此不給自己面子，原本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泛起陣陣酸楚。
“好，那我問你，為什么今天早上不去民政局？”
“你的工作真有那么忙，連離婚的時間都抽不出來？還是說，你是為了最近的熱搜，想護著他？”
面對沈從白一連串的質問，秦意歡一時語塞，沉默許久才憋出幾個字。
“我沒有......”
程嶼安見狀，急忙拽住她的衣袖，跨步擋在她身前。
“沈先生，這里面肯定有誤會，工作人員已經催了好幾次了，不如先讓意歡去工作，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