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穿衣鏡前,仔細端詳著鏡中的“父親”:四十八歲的中年男性,因長期應酬而浮腫的臉,眼睛里布滿血絲。
這就是前世親手毀了我的人。
“不急。”
我轉身,模仿著父親平時那種不容置疑的語氣,“既然換過來了,就先這樣吧。”
“對了,今天不是安排我和宋津見面嗎?”
父親臉色唰地變白:“你……你怎么知道?”
我冷笑。
我當然知道,那是我人生的轉折點,是噩夢的開始。
但現在,游戲規則由我來定。
“你待在這里別動。”
我拿起床頭柜上的父親的手機,用面部識別輕松解鎖,“我去去就回。”
“不行,你不能用我的身體……”
“閉嘴!”我猛地提高音量,父親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
多么有趣,現在他成了弱勢的一方。
“想想看,如果媒體知道姜氏企業的董事長給親生女兒下藥,會怎么樣?”
父親像被掐住喉嚨的雞,聲音戛然而止。
我整理著西裝領口,感受著這具陌生身體帶來的力量感。
“既然你這么喜歡宋津,不如親自體驗一下?”
“你……你想干什么?”
父親的聲音開始發抖。
我對他露出一個他曾經經常給我的,充滿算計的笑容。
“當然是完成你安排的好事啊,爸。”
走出房門時,我聽見身后傳來壓抑的啜泣聲。
奇怪的是,我內心毫無波動。
前世的我在被宋津侵犯后也曾這樣哭過,而當時我的父親說了什么?
“哭什么哭,宋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
現在,該讓他也嘗嘗這種“福氣”了。
3
我站在姜家別墅的玄關處,指尖觸碰到冰涼的鑰匙,恍惚了一瞬。
前世,這是我生活了二十四年的家,可現在,我卻是以父親姜大為的身份回來。
客廳里冷清得可怕,茶幾上積了一層薄灰。
母親的遺像還擺在壁爐上,笑容溫婉,而我記憶里父親從沒擦拭過那個相框。
“姜總,您回來了?”
保姆張姨從廚房探出頭,有些驚訝。
我“嗯”了一聲,徑直走向父親的書房,我得弄清楚,他到底和宋家有什么勾當。
書房的保險箱密碼是我的生日,諷刺的是,前世我直到死前都不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