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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丈夫意外去世,婆婆逼著小叔子兼祧兩房要了我。

我抱著搶了弟妹男人的愧疚,在陸家當(dāng)牛做馬。

本以為懷上孩子就能結(jié)束這場鬧劇,可天生好孕體質(zhì)的我卻一直沒能懷孕。

直到給小侄女賺奶粉錢加班猝死后,我才在墓前得知一切真相。

“當(dāng)初我弟意外離世,你剛嫁進(jìn)來,我頂替他的身份也是無奈之舉。”

“可婉婉,我后來真的愛上了你,我在許棠梨的飲食里放了避孕藥,你的孩子永遠(yuǎn)是陸家唯一的小公主。”

原來多年前的那場意外,死的人根本不是我苦苦尋找的丈夫。

再睜眼,我回到了老公墜海的那天。

這次我不慌不忙,主動打給京圈太子爺。

“聽說你重金求子,只要你替我做三件事,我就能幫你一胎三寶。”

1

電話剛掛斷,房門“砰”地一聲被踹開。

“許棠梨,你還有沒有良心?你老公現(xiàn)在生死未卜,你還有心思在這里煲電話粥!”

婆婆眼眶泛紅,眼底的怒氣快要燒到我身上。

陸遠(yuǎn)舟跟在后面進(jìn)來,右手緊摟著弟妹林婉,“嫂子,大哥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

前世我傷心欲死,根本沒注意眼前三人的小動作。

如今再看婆婆的傷心未達(dá)眼底,陸遠(yuǎn)舟扶著林婉后腰的手激動到不住顫抖。

想來是這一家人都知道死了的人是公公的私生子,陸家次子,唯獨(dú)我被蒙在鼓里。

可笑我還以為婆婆逼陸遠(yuǎn)舟兼祧兩房是為了給我留個后,對她百般孝順。

前世幾十年如一日的操勞似乎一下子壓上我的肩頭,壓得我喘不上氣。

用力咬了下唇,逼出幾滴淚珠,我哽咽道,“我和阿舟新婚燕爾,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他!”

“要不是我剛懷孕三個月,我肯定是要去事故現(xiàn)場找他的。”

這話一出,房間里陷入詭異的沉默,面前三人的臉色精彩紛呈。

前世消息傳來時,我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懷有身孕。

意外流產(chǎn)后,婆婆罵我是喪門星,克夫克子,用鋼絲球和消毒水將我渾身上下洗去了一層皮,才放我進(jìn)家門。

婆婆如夢初醒,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你說什么?你懷孕了?”

我捂著臉裝哭,“本來想等穩(wěn)定了再告訴阿舟的......可惜他......”

陸遠(yuǎn)舟的臉色變得煞白,摟著林婉的手不自覺松開。

林婉見狀立刻掐了他一把,他才如夢初醒般重新攬住女人的腰肢。

“好,好啊!”婆婆激動得語無倫次,“我們陸家有后了!快,快去醫(yī)院檢查!”

我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緒。

余光中瞥見林婉臉色不虞,陸遠(yuǎn)舟正抱著她又親又哄,心底的酸澀又一次蔓延。

記憶中的陸遠(yuǎn)舟高冷自持,從不在人前與我親近。

我只當(dāng)他是高嶺之花,卻沒想到他也有這樣溫柔小意的時刻。

手下意識撫上尚未顯懷的小腹,這個孩子,我不能留。

可如今別無他法,若不說出我已經(jīng)懷孕,不出半天婆婆又要提出兼祧兩房的法子。

從醫(yī)院檢查回來已經(jīng)是深夜,別墅里寂靜無聲。

經(jīng)過主臥時,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傳入耳中。

抬腳欲走,林婉嬌軟的聲音驟然響起,“阿舟,你明明答應(yīng)陸家這一代只有我能生孩子的。”

“現(xiàn)在許棠梨還搶在我前面懷孕了,你說這么辦!”

陸遠(yuǎn)舟的嗓音帶著事后的饜足,“我只在新婚夜碰了她一次,誰能想到她這么容易就懷上了?”

“放心,陸家繼承人肯定從你肚子里出來。”

顯然林婉對這個答案不滿意,氣呼呼地“哼”了幾聲。

陸遠(yuǎn)舟許久沒有回答,漫長的沉默使我忍不住幻想。

縱使對我如此狠心,可孩子畢竟是他的親生骨肉,哪能不在乎?

可下一秒,卻是他斬釘截鐵的回答,“乖婉婉,既然你不喜歡,那就想個法子讓她流產(chǎn)。”

希望潰不成軍,淚水失控流了滿臉。

淚眼朦朧間,我再次給京圈太子爺周聿禮發(fā)去短信,“第一件事,幫陸遠(yuǎn)舟銷戶。”

那頭秒回,“當(dāng)然,我可不想未來妻子還有個下落不明的丈夫。”

2

夜里我睡得并不安穩(wěn)。

前世零星的記憶在夢里閃現(xiàn)。

失去丈夫和孩子后,我被婆婆關(guān)在門外下跪反省,膝蓋跪得青紫一片。

甚至在院子里被人扒去衣服,殺豬一般用鋼絲球?qū)⑷硭⒌猛t才允許我進(jìn)門。

那時我自以為和陸遠(yuǎn)舟恩愛,為了留在陸家忍下了這份屈辱,又為了讓他后繼有人委身于“小叔子”。

午夜夢回時我想過無數(shù)次,等我生下個孩子,就隨他殉情而去。

結(jié)果,這不過是一場精心設(shè)計(jì)、只針對我的騙局。

迷迷糊糊間,似乎看到陸遠(yuǎn)舟為我擦去眼角的淚痕,“棠梨,雖然我不能讓你生下孩子,但我會庇護(hù)你終生。”

可睜開眼,根本沒有什么陸遠(yuǎn)舟,只有被眼淚洇濕的枕頭。

下樓時客廳空無一人,前世的肌肉記憶促使我下意識走進(jìn)廚房。

鍋鏟剛拿起,驀然笑出了聲,現(xiàn)在我不再是前世那個任勞任怨的許棠梨了,這些活,也不該是我做。

放下手里的炊具,我上樓準(zhǔn)備睡個回籠覺,卻被林婉攔住去路。

“大嫂,起這么早?”

我冷眼瞧著她,沒有說話。

林婉卻不依不饒,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大嫂,你臉色不太好,我扶你吧。”

實(shí)則卻是附在我耳邊,用僅有我和她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許棠梨你去死吧,你死了阿舟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話音剛落,她尖叫一聲,死死抱著我一起滾下樓去。

我眼前天旋地轉(zhuǎn),后腦勺重重磕在臺階上,劇痛炸開的瞬間下意識護(hù)住了小腹。

林婉壓在我身上,毫發(fā)無損,卻捂著手臂哀嚎。

婆婆和陸遠(yuǎn)舟聞聲沖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棠梨,你沒事吧!”陸遠(yuǎn)舟下意識叫出了我的名字。

可緊接著林婉哭訴道,“是大嫂推的我!她嫉妒我老公好生生活著,還說我死了她就能和你在一起了!”

陸遠(yuǎn)舟語氣中的擔(dān)心立馬被厭惡取代,惡狠狠瞪了我一眼。

“大哥去世又不是我和婉婉的錯,你為什么要傷害她?”

“況且就算沒有婉婉,我也不會和你這種心腸惡毒的女人在一起!”

心口像是撕開了一道口子,比身體的痛意還要猛烈萬倍。

想必這才是他一直以來對我的看法吧。

陸遠(yuǎn)舟公主抱起林婉的瞬間,溫?zé)岬囊后w從腿間涌出。

前世流產(chǎn)的噩夢重演,可這次我竟覺得解脫。

婆婆沖過來,第一反應(yīng)不是扶我,而是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喪門星!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陸遠(yuǎn)舟抱著林婉站在一旁,眼神冷漠,仿佛我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

腹部的絞痛讓我?guī)缀跽f不出話,可我還是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句道,“陸遠(yuǎn)舟,如你所愿了......”

他眼神閃爍,嘴硬道,“你瘋了不成?我不是大哥,大哥早就死了。”

我雙手無力垂下,身上最后一絲力氣也被抽干。

直到這一刻他還在騙我。

婆婆罵罵咧咧打了120,可我知道,她關(guān)心的從來不是我,而是已經(jīng)失去的“陸家血脈”。

救護(hù)車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疼得意識模糊。

恍惚間,我聽到醫(yī)生低聲說,“病人情況不太好,孩子看樣子保不住了。”

我閉上眼,眼淚無聲滑落。

這個孩子,終究與我無緣。

再次醒來時,病房里空無一人。

我摸出手機(jī),周聿禮的短信安靜地躺在收件箱里:“第一件事已辦妥,陸遠(yuǎn)舟的死亡證明和銷戶手續(xù)全部完成。”

扯了扯嘴角,指尖在屏幕上輕點(diǎn),“第二件事,我要陸家破產(chǎn)。”

那頭很快回復(fù),“如你所愿。”

3

拖著虛弱的身體回到陸家別墅時,天色已晚。

別墅里燈火通明,隱約傳來歡聲笑語。

推開門,婆婆正摟著林婉有說有笑,陸遠(yuǎn)舟坐在一旁削著蘋果,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我的出現(xiàn)讓笑聲戛然而止。

“喲,喪門星回來了?”婆婆斜眼瞥我,臉上的皺紋里都刻著厭惡。

“連我孫子都保不住,你怎么還有臉回來?”

林婉立刻裝模作樣地往陸遠(yuǎn)舟懷里縮了縮,“老公,大嫂本來就看我不順眼。”

“如今我查出懷孕一個月,豈不是......”

我眉心一跳,視線在林婉和陸遠(yuǎn)舟身上來回打轉(zhuǎn)。

一個月,可是小叔子出事前就已經(jīng)離家三個月有余,這孩子是誰的不言而喻。

腥甜的血?dú)饷偷赜可虾眍^,我被惡心得不住干嘔,似乎要把五臟六腑都嘔出來。

婆婆突然暴起,抄起茶幾上的茶杯就朝我砸來,“裝模作樣!孩子都沒了還吐什么。”

來不及閃躲,茶杯在我身上炸開。

滾燙的茶水和瓷片一同落在小腿上,火辣辣得疼。

她還嫌不夠,一把揪住我的頭發(fā),“喪門星害死我孫子,必須付出代價!”

頭皮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我被迫仰起頭,對上婆婆猙獰的面容。

“媽,算了吧。孩子沒了大嫂心里肯定也不好受。”陸遠(yuǎn)舟出言阻止。

林婉拉了拉他的衣袖,“老公,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陪我回去睡覺好不好?”

“大嫂就交給媽吧,她有數(shù)的。”

陸遠(yuǎn)舟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摟著林婉上樓。

視線還未從兩人的背影上移開,腿窩處就被人踹了一覺,膝蓋重重砸在大理石地板上。

“給我好好跪著!跪到天亮!”婆婆惡狠狠地掐著我的肩膀。

“你這個喪門星,克死我兒子還不夠,現(xiàn)在連我孫子也不放過!”

鉆心的疼痛讓我眼前發(fā)黑,可比起身體的痛,心口那道被撕開的傷疤更讓我窒息。

前世也是這樣,失去孩子后,我被婆婆按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那時我以為是我害死了陸遠(yuǎn)舟,害死了孩子,心甘情愿承受著這份懲罰。

如今已經(jīng)知道真相,我只覺得可憐又可笑。

可憐我被蒙蔽一生,直到慘死。

可笑我識人不清,被這樣拙劣的演技騙過。

被下人強(qiáng)行壓著跪了一整晚,我意識逐漸變得有些恍惚,眼前陣陣發(fā)黑。

天蒙蒙亮?xí)r,陸遠(yuǎn)舟走到我身邊,居高臨下看著我,“家和萬事興,大嫂,你知道錯了嗎?”

我仰頭看他,忽然笑出了聲。

他演技可真好啊,直到此時此刻都沒有忘記入戲,喊我一聲“大嫂”。

還未開口,我突然雙腿一軟,整個人向前栽去。

意識模糊的最后一刻,我感覺到有人接住了我。

是陸遠(yuǎn)舟。

他把我抱了起來,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許棠梨?”

我想說話,可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聲音。

他抱著我快步往外走,林婉在后面尖聲質(zhì)問:“你去哪兒?!”

“老公,我還懷著孩子,你怎么能拋下我去管大嫂?”

陸遠(yuǎn)舟的腳步頓了一下,但很快又繼續(xù)往前走。

“婉婉你身子弱,懷著孕更容易出問題。她和你血型一致,我去命人抽些她的血備用。”

我渾身冰冷,終于明白了他的意圖。

原來他抱我,不是心疼我。

而是......要我給林婉當(dāng)移動血包。

4

書房內(nèi),私人醫(yī)生面色凝重,“太太剛流產(chǎn),現(xiàn)在抽血不利于恢復(fù)。”

“廢話少說。”陸遠(yuǎn)舟不耐煩打斷。

“婉婉總是低血糖貧血,她現(xiàn)在懷著孩子,一切以她的健康為重。”

嬰兒手臂般粗的枕頭刺入手臂,血管被刺穿的劇痛讓我瞬間清醒。

可四肢被牢牢按住,動彈不得。

他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只對醫(yī)生冷聲道,“抽雙倍。”

“可是陸總,這樣會有生命危險......”

“哪來的這么多廢話。”他點(diǎn)燃一支煙,煙霧后的眼神陰鷙。

“誰讓她把婉婉推下樓梯,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

針管里的血液汩汩流出,我的嘴唇已然青紫,視線也逐漸模糊。

婆婆和陸遠(yuǎn)舟都說我做錯了事。

可想來想去,做過最大的錯事,就是愛上了他。

抽完血后,我被扔在客房里自生自滅。

窗外暴雨傾盆,我蜷縮在床上,渾身發(fā)冷。

手機(jī)突然震動,是周聿禮發(fā)來的消息,“第二件事已完成,陸氏集團(tuán)資金鏈馬上斷裂。”

我盯著屏幕,嘴角扯出一個冷笑。

手機(jī)又震動,“第三件事是什么?”

我顫抖著手指回復(fù),“來陸家,帶我走。”

剛發(fā)完消息,房門被猛地推開,陸云舟陰沉著臉站在門口。

“公司資金鏈出了問題,需要夜色王總的投資。今晚的應(yīng)酬你和我一起去。”

縱使我對圈子里的事不甚關(guān)心,可也聽過那位王總的名聲。

沒給我拒絕的機(jī)會,幾個下人魚貫而入。

強(qiáng)行為我化好艷麗的妝容,換上勉強(qiáng)蔽體的紗裙。

見我眼眶含淚,嘴唇發(fā)白的凄慘模樣,陸遠(yuǎn)舟難得軟了嗓音,“就只是吃頓飯,我很快接你回來。”

夜色會所,紙醉金迷。

推開包廂門,濃重的煙酒味撲面而來。

王總坐在沙發(fā)中央,身邊圍著幾個妖艷的女人。

見我們進(jìn)來,他瞇起眼,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圈,“陸總,今晚不是說好帶家眷嗎?這位可不是你的'家眷’。”

陸遠(yuǎn)舟臉色一僵,隨即賠笑:“王總,這是我大嫂,也是我們陸家的女眷......”

“放屁!”王總猛地將酒杯砸在桌上,“我要的是你老婆林婉!你拿個死了老公的女人來糊弄我?”

咬爛嘴里的肉,口腔里全是腥甜的血?dú)狻?/p>

原來王總點(diǎn)名要的,是林婉。

可陸遠(yuǎn)舟依舊毫不猶豫將我推了出去。

陸遠(yuǎn)舟額頭滲出冷汗,“王總,婉婉她懷孕了,實(shí)在不方便......”

“這樣吧,今晚讓我大嫂留下,您隨意......”

王總瞇著眼打量我,忽然咧嘴一笑,“行啊,那就她吧。”

我不可置信看向陸遠(yuǎn)舟,可他眼神閃爍了下,慌忙避開我的視線。

丟下一句“我明早來接你”,便落荒而逃。

王總肥碩的身軀朝我逼近,一把扯開我的衣領(lǐng),粗糙的手掌就要落在身上。

“砰!”

包廂門被猛地踹開。

一道修長身影逆光而立,嗓音冷得像冰,“王總好大的威風(fēng)。”

“連我的女人也敢碰!”

隔天一早,陸遠(yuǎn)舟趕到夜色接我,卻被鼻青臉腫的王總狠狠扇了十幾個耳光。

“你真是把我給害慘了!”

“你知不知道,昨晚你送來的那個女人是周家家主的女人!”


更新時間:2025-06-09 15:54: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