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重新端上了茶點。“晚晚，”林大富開口了，聲音是慣常的沉穩，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既然回家了，以前的生活習慣，該改的就要改。明天起，

明雅會教你一些必要的禮儀和規矩。林家的小姐，走出去代表的是林家的臉面，

一言一行都要得體。”奶奶微微頷首，算是認可。蘇明雅立刻側過身，

對我露出一個標準化的、充滿“姐姐責任感”的微笑：“放心吧爸爸，奶奶，

我會好好照顧晚晚妹妹的。”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尖卻悄悄蜷縮了一下。我乖巧點頭，

臉上適時地露出一點“惶恐”和“受教”的表情：“嗯，我知道了，爸爸，奶奶。

我會跟明雅姐姐好好學的。”心里卻在冷笑：規矩？得體？誰愛學誰學去。

老娘在包子鋪吆喝的時候，你們還在討論哪塊地皮更值錢呢。豪門生存第一課，

大概就是如何優雅地……躺平。第二天，蘇明雅果然化身“禮儀教習嬤嬤”，

準時敲響了我的房門。“晚晚妹妹，早上好。”她穿著一身米白色的香奈兒套裝，

笑容溫婉得體，手里還拿著一本硬殼燙金的冊子，上面印著花體字《名媛社交禮儀精要》。

“我們先從早餐的儀態開始？”餐廳的長桌長得能打乒乓球。我面前擺著描金邊的骨瓷餐盤，

里面是一小坨金燦燦的東西，點綴著黑色的小顆粒。

“這是金箔魚子醬配黑松露溫泉蛋配法式布里歐修，”蘇明雅用銀質刀叉優雅地示范著，

聲音輕柔得像羽毛，“用餐時，背部要挺直，但不要僵硬。手臂自然放松，不要碰到桌面。

刀叉的握法是這樣……切割食物時，不要發出聲音……”我學著她的樣子，挺直腰板，

拿起那沉甸甸的銀叉子，小心翼翼地戳向盤子里那滑不溜秋的溫泉蛋。叉尖剛碰到蛋液，

那蛋黃“噗”地一下，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淌了半盤子，

還濺了一滴在我嶄新的、據說是什么高定款的裙子上。

蘇明雅：“……”旁邊侍立的傭人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呃……”我抬頭，

一臉無辜地看向蘇明雅，“明雅姐姐，這蛋……它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