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連順從都不能讓數字下降。這個發現讓我胃里翻涌起一股血腥味。
“我錯了。”我啞著嗓子說,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他滿意地點頭,轉身要走。我鼓起最后的勇氣抓住他褲腳:“能不能...給我一床干被子?”
陸凜回頭看我,眼神像在看一只討食的流浪貓。突然他笑了,轉頭對樓上喊:“晚喬,把主臥那床羽絨被拿來。”
我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直到看見林晚喬抱下來的被子。
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嫁妝,現在沾滿了紅色油漆。
“哎呀,”她假裝驚訝,“怎么弄臟了呢?”
陸凜接過被子扔在我面前,數字跳到了75。
“賞你的。”他說。
那晚我裹著刺鼻的油漆被入睡,夢見自己站在婚禮現場。
神父問是否愿意嫁給陸凜時,我拼命搖頭,卻發不出聲音。醒來時發現不是夢,地下室真的有人在舉行婚禮。
林晚喬穿著婚紗站在臺階上,對我晃了晃手指上的鉆戒:“阿凜說要給你個難忘的一個月紀念日。”
陸凜西裝口袋插著白玫瑰,頭頂的數字停在75,鮮艷如血。
我穿著林晚喬扔給我的舊禮服,站在陸家宴會廳的角落。三個月的地下室生活,讓我學會了在疼痛中保持微笑。
“今天是你最后的機會。”陸凜捏著我的下巴,強迫我看向滿廳賓客,“好好表現,懂嗎?”
他頭頂的數字停在80,比昨天又漲了。
我溫順地點頭,接過侍者托盤里的香檳。林晚喬挽著陸凜的手臂,正在接受眾人的祝福,他們宣布了下個月的婚期。
“林小姐真可憐。”
“聽說她有精神病,天天幻想陸總要害她。”
竊竊私語像毒蛇鉆進耳朵。我握緊酒杯,突然在人群里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程律師,父親生前的好友。
“昭昭?”他震驚地看著我手臂上的針孔,“你怎么......”
“她很好。”陸凜幽靈般出現在我身后,手指掐進我的肘窩,“對吧,親愛的?”
我扯出笑容:“只是生病打了點滴。”
程律師欲言又止地離開后,陸凜在我耳邊低語:“聰明女孩。”數字漲到了88。
宴會進行到一半,林晚喬突然尖叫著摔倒,香檳灑在她昂貴的禮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