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被好心人資助上學后,我發現貧困生竹馬宋津年用助學金買的項鏈,
和校花江綿綿脖子上那條一模一樣。我問他時,他矢口否認:“人家什么身份,
怎么可能戴我買的便宜貨,下次這種話不要說了,免得讓人誤會。”不久后校花出了國,
宋津年考上了名校,我們自然而然走到一起。婚后五年,我們創辦的公司上市剪彩。
我挺著孕肚趕到現場,卻看見宋津年身邊小助理被剪刀劃破手指,
他緊張兮兮拿著她的手放進嘴里。我才看清,這小助理是家道中落的江綿綿。我私下追問,
宋津年神色淡淡說,只是幫幫老同學。可后來公司團建郊游山體滑坡,面對滾落巨石,
宋津年想也不想推開我,把江綿綿拉入懷中。等待救援那三天。我身下衣裙被血液浸透,
腹中的孩子再也不跳動。我一次次摳破頭上的傷口,逼自己不要睡過去。因為我要活著出去,
和宋津年離婚。1從巨石坑中出來,迎接我的不是愛人的喜極而泣,而是冷酷無情的指責。
“溫書意,如果不是你提議來這里團建,大家不會遇到山體滑坡,你害了五條人命,
該給大家一個交代。”這三天我滴水未沾,周身傷口讓我痛不欲生。
可聽著宋津年冠冕堂皇的控訴,我還是笑出了聲。一個星期前。愛好挑戰新事物的江綿綿,
提議去山林露營團建。群中員工紛紛附和。我查到周末兩天郊區有暴雨,建議換地方。
結果被眾人嘲諷死腦筋不合群。懷孕六月的我為了安全,決定退出團建。
卻又被宋津年一句胃痛送藥騙到現場。險些命喪巨石之下,成為遇難者一員。
現在他說是我害了大家。要把殺人罪名按我頭上,讓我替江綿綿頂罪。
可我溫書意不吃不喝三天,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不是為了當大冤種的。宋津年向我走近,
目光愧疚,低聲解釋:“公司如今面臨社會責罵和家屬的憤怒,我想了很久,
由你來擔責是最好的辦法。”“書意,你是孕婦,他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但綿綿不一樣,
她沒有籌碼,不如你堅強,也不如你能干。”說完,宋津年握緊擔架將我從救護車上推下去。
我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咬牙擠出幾個字。“宋津年,我不接受污蔑,
絕不……”他沒說話往旁邊一站,身后直接沖出十多個人。
是恨意沖天的受害者家屬和手拿話筒的記者媒體。“你這個賤人,你還我女兒!”“溫女士,
你對于自己導致公司五人遇難一事,是什么看法?”“我兒子才二十五歲啊,
你把我兒子還給我!”“溫女士,你準備怎么為此事負責?
”“你當初是怎么決定來對未開發的山區團建的!
”耳邊充斥著遇害者家屬凄厲的嘶吼和記者刨根問底的質問,鐵一般的拳頭落在我身上各處,
疼痛像復制粘貼一樣落在我身上。記者的話筒狠狠敲上我腦袋,本就未閉合的傷口,
頓時血流滿面。本就筋疲力竭的我此刻連呼救都艱難無比。“宋,津年,
救救我……”我從夾縫朝宋津年伸出手,卻看到他把江綿綿攔腰抱起,
溫聲斥責:“你來這里做什么,這里不安全,救援隊說這里隨時還有坍塌的危險!
”“你這么久沒回來,我擔心你啊。”江綿綿柔若無骨掛在宋津年寬闊的肩頭,目光對視時,
她朝我得意的勾了勾唇。我忽然想起當初我拒絕江綿綿山林露營的提議時。
她就是這樣附在我耳邊語氣惡劣的說:“你說真在山里發生意外,宋津年是救你還是救我?
”事實證明,江綿綿贏了。我忽然泄了力,不再掙扎。有人拉著我的腿狠狠扯下,
后腦從高處落在石頭上。劇烈的疼痛猶如麻藥頃刻間蔓延全身。我徹底昏了過去。
第二章2再次醒來,是在醫院。宋津年坐在病床旁邊,替我掖被子。
床頭柜上放著一碗淮山粥。我下意識摸了摸肚子。那里原本凸起的弧度已經平下去。
孩子的痕跡早已經消失的無影蹤。它才在我身體里待了六個月,就徹徹底底離開了我。
這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宋津年幫我擦干凈臉上的淚,握緊我的手,
聲音艱澀:“醫生說孩子缺氧,取出來的時候已經救不活了。”“你別哭,等你養好身體,
我們再要一個孩子,這一次我會好好保護它。”我看著眼前這日日相對的臉。
陌生得我仿佛第一次見過他。宋津年從小父母雙亡。從此他成了我家餐桌常客。
大學交往被父母發現時,他緊張得渾身發抖。卻依舊堅定無比的跪在地上對他們發誓。
從今往后,他會把我當公主寵一輩子。結婚不過五年,他卻早已把之前誓言忘得一干二凈。
我從來不是他的公主。我只是江綿綿犯錯之后的擋箭牌。回憶結束,我掙脫宋津年的手。
“宋津年,我們離婚吧。”宋津年愣然地看著我,忽然蹭地一下站起來。“離婚?我不同意!
”“溫書意,我宋津年不是狼心狗肺的人,只是一個孩子而已,我不可能因為這個跟你離婚。
”他在我面前蹲下,滿眼心疼貼上我的肚子。我被他話中意思氣笑了,
他覺得我是因為流產愧疚提的離婚?我用力推開宋津年,打斷他自以為是的腦補。“宋津年,
我只是傷了腦袋,不是失憶。”“五天前,山體滑坡,你毫不猶豫推開我,
把江綿綿摟在懷里,而我在山底的巨石坑待了三天三夜,后來我得救,
你讓我當江綿綿的替罪羊,任由我被打成重傷,差點沒了命。”我每說一個字,
宋津年臉色就難看一分。他張開手指把頭發往后一捋,
聲音透出著不耐煩:“那件事是我預估錯誤,我沒想到他們會下這么重的死手,我給你道歉。
”“至于綿綿的事,我說過不止一次,我只是看老同學可憐,想幫幫她而已。”時隔多年,
宋津年還是不承認他對江綿綿有意。可他大概不記得了。他每次心虛到極致時就喜歡捋頭發。
就像當年。他眼睛眨都不眨把助學金全部花完。只為給江綿綿送件能入眼的生日禮物。
當時我問他是不是喜歡江綿綿。他也是像現在這樣把頭發往后撥,然后矢口否認。
不過無所謂了,他承認與否都和我無關。
我指著床頭柜上放涼的南瓜粥說:“我們相識二十三載,可你從來都不記得,我對南瓜過敏。
”“卻獨獨記得,江綿綿不愛吃蔥不吃香菜,吃蝦要剝殼,吃菜要清炒不下蒜。
”我第一次問江綿綿的事。宋津年說他只是幫幫老同學。并自詡清白,
第二天將人請到家中吃飯。可他不知,他向保姆細細叮囑江綿綿口味時。
我就站在樓梯口默默看著這一切。那時我百般滋味。宋津年待我也好,卻從未好到這么細致。
懷孕六月夜半口渴時,床頭尚無一杯解渴的水。我兩句話把宋津年堵得啞口無言。
他反復解釋,我只是擺手。“你愛幫多幫,不關我的事。”“我愿意退出這場婚姻,
你什么時候想通再來找我。”第三章3直到我養傷結束,宋津年依舊不同意離婚。回到公司,
發現我的辦公室成了江綿綿的辦公室。“我的東西呢?”江綿綿看了一眼我平坦的肚子,
眼神暗暗得意,朝角落隨手一指,滿臉無辜地聳肩。“宋總說,連累公司社會聲譽受損的人,
不配留在公司,溫書意,你知道宋總是什么意思吧?”我沒理會她。走到角落垃圾存放處,
紙盒子上面臟污不堪。宋津年腳步急切走過來,擋在江綿綿面前,一臉警惕看著我,
仿佛怕我傷到江綿綿分毫。“溫書意,把這個辦公室給綿綿是我的意思,
你不必為難無辜的人。”我起身拍手,譏諷一笑。“宋總放心,我識時務,
我犯了那樣天大的錯事,公司再留我說不過去,回頭離職申請您快點批。”宋津年臉色難看,
閃過幾分愧疚神色。“山體滑坡那事如今才平息,我必須是對外做出要開除你的樣子,
你放心,等再過兩個月,我給你安排一個更合適的職位。”我不吃畫餅,也不想聽他放屁,
轉身離去。其實就宋津年不提,我也會離職。因為我已打定主意要離開他。出了門,
我給公司另一神秘股東打去電話,問他要不要收下我手中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溫書意?
”我奇怪對方竟然認識我,沒多在意,直接說明來意。對方卻說,過幾天回國,見面商榷。
我同意了。當晚,宋津年醉醺醺推門進來一把抱住我。我試圖用力掙脫,卻被抱得更緊。
“溫書意,我做錯我道歉可以嗎,你別把我當空氣,你別這么對我……”“松手!
”宋津年不肯,聲音含含糊糊,仿佛悶在一口缸。“我承認,
我以前確實對江綿綿有過朦朧的好感,可那是高中時候的事了。”“這么多年過去了,
你不能因為這個就判我死刑……”聽著這番話,我平靜地看著他醉紅,笑笑。
“我可以原諒你,只要你把江綿綿給辭了。”“不行!”宋津年猛地抬頭,他眼中一片清明,
哪有半點醉意。“你為什么老跟她過不去呢,我說了我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我只是看在老同學的份上才對她出手幫助。”“她父母都不在了,我只是想幫幫她,
這也有錯?”我定定看著宋津年,他回視兩秒,最后率先低頭。氣氛安靜時,桌上手機響了。
我一眼看到江綿綿三個字。宋津年拿起手機就要接。我抬手制止。“宋津年,
辭了江綿綿你做不到。”“那不接她電話總可以吧?”“只要你不接這個電話,
我就不再提離婚。”第四章4宋津年看著我,手指微微顫了一下,放下手機。第一個電話,
響鈴五次,宋津年沒接。第二個電話,響鈴四次,宋津年起身抽了根煙。第三個電話,
響鈴三次,宋津年抓著手機,按下接通。江綿綿哭聲從手機傳來。“宋津年,你快來救我,
我家外面有人,有人跟著我,是不是那些要債的,我好害怕。
”宋津年把沒抽完的煙丟進煙灰缸里。“你等著,我現在就去。”他拿起沙發上的外套,
頭也不回沖出家門。我看著他匆忙的背影,沒有阻止。那晚之后,宋津年再沒有回來過。
他守在江綿綿身邊,接送她上下班。公司小群八卦談的風生水起。
可宋津年就像是沒看到一樣,任由流言肆虐。我并不在意,
只是寄過去的離婚協議通通沒有后續。讓我有些苦惱。深夜,我收到高中好友的短信。
她發過來一張照片。照片里宋津年和江綿綿坐的很近,無言曖昧流淌。
【你和宋津年怎么回事?他和江綿綿?】我在床上翻來覆去,
最后拿著離婚協議來到聚會包廂。還沒走近,我聽到里面有人提及我名字。“誒,
溫書意怎么沒來?”“當年班級就數她事最多!”“還是綿綿大小姐有主意,
讓咱們假裝校外人士,給她拍了照片,那一次給她嚇得痛哭流涕,再也不敢出風頭了,嘿嘿,
那照片我還有呢。”“這事也多虧了咱們宋老板,當初事情發生,鬧得全校皆知,
那不是宋老板講義氣,主動校領導說是溫書意得罪校外人士,把咱哥幾個保下來。
”“來來來,咱們敬宋總一杯!”包廂里面熱鬧非凡,我在門外渾身冰冷。
當年我阻止江綿綿霸凌同學,放學被人拖進學校后巷,脫去上衣拍照。
這群人還要再進一步動作,是宋津年的出現救了我。也就是在那一次,我喜歡上了他。
可現在真相告訴我。宋津年不是拯救我的騎士,是同流合污的劊子手。我捏著離婚協議,
轉身離去。那天之后,我頻繁出現在公司。有人阻擋,
我就把和宋津年的結婚證往他面前一放。不過半日,全公司都知。
我才是宋津年一個證上的配偶。而江綿綿是沒名沒分的小三。我坐在辦公室,
從上午等到下午。宋津年終于出現。“溫書意,我們不是說了,不公開……”我不說廢話,
拿了一份股份轉讓協議。“簽了它吧,我要錢,開工作室。”宋津年看了一眼,
并未立刻簽字。“你要多少錢我給你。”我不想聽這些廢話。自從知道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