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我的胃部一陣絞痛，不得不扶住門框才沒有跪倒在地。
“我已經報警了。”顧煜的聲音帶著刻骨的恨意：“但在這之前...我做了點別的。”
他擼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幾道猙獰的傷口：“我讓安安也嘗了嘗團團的痛...”
我有些震驚。
“你走吧。”我疲憊地說：“我不需要你的懺悔，也不需要你的報復。從你選擇江琪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結束了。”
顧煜跪在地上，像個被丟棄的破布娃娃。
他顫抖著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是團團那幅我愛爸爸媽媽的蠟筆畫，被他用防水袋仔細包裹著。
“這個...應該給你...”他哽咽著說：“團團...她會希望...”
我猛地拉開鐵門，一把奪過畫和骨灰盒。
顧煜想趁機抓住我的手，被我狠狠甩開。
“你不配提團團的名字。”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從今往后，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顧煜的臉色瞬間慘白。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重重地磕了個頭。
“我欠你們母女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但那些傷害過團團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看著他跌跌撞撞離去的背影，懷里的骨灰盒冰涼刺骨。我低頭親吻盒子上團團的名字，眼淚終于決堤而出。
“寶貝...媽媽好想你...”
回到房間，我鎖上門，輕輕將團團的骨灰盒放在枕邊。
然后從抽屜深處拿出一把鑰匙——這是老宅地下室的鑰匙，那里有爸爸年輕時收藏的...一些東西。
江琪以為她能在害死我的女兒后全身而退？顧煜以為他的懺悔能換來救贖？
不。有些債，必須血償。
鬼街的夜比記憶中更黑。
我站在廢棄倉庫的二層，看著腳下被鐵鏈鎖住的女人。
江琪的嘴巴被膠帶封住，曾經精致的臉蛋布滿淤青，昂貴的連衣裙被血和泥漿染得看不出原色。
她身旁，安安蜷縮在角落里發抖，那雙曾經充滿狡黠的大眼睛現在只剩下恐懼。
“還記得這里嗎？”我用鞋尖抬起江琪的下巴：“那天晚上，你就是在這讓害死了團團。”
江琪的喉嚨里發出嗚咽聲，拼命搖頭。
我蹲下身，一把撕掉她嘴上的膠帶。
“宋冉！你瘋了！”她尖叫起來：“警察馬上就會...”
我反手一記耳光打斷了她的話，她的頭猛地偏向一側，嘴角滲出血絲。
“警察？”我輕笑著從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條未發送成功的求救信息：“你是說發給顧煜的這個？”
江琪的臉色瞬間慘白。
我滿意地看著她的反應，轉身走向角落的安安。
安安嚇得往后縮，卻被鐵鏈限制了行動。
“阿姨...我錯了...”安安哭得滿臉是淚：“我不該假裝生病...不該說團團姐姐的壞話...”
我凝視著這張與江琪有七分相似的臉，恍惚間看到團團最后一次對我笑的樣子。
那天早上她還抱著我的腿說：“媽媽我最愛你”，晚上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噓...”我伸手擦掉安安臉上的淚水，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團團：“阿姨不會傷害你，只要你媽媽肯說實話。”
我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平板電腦，調出一段視頻。
正是那天晚上她們母女策劃陷害我的畫面。
江琪看到視頻時，瞳孔驟然收縮。
“你...你怎么會有這個...”
“醫院的監控比你想象的更全面。”
我將平板轉向安安：“來，告訴阿姨，視頻里說的是不是真的？”
安安怯生生地點頭，然后突然崩潰大哭：“媽媽說要讓顧叔叔討厭你...說只要團團姐姐不在，顧叔叔就會當我們爸爸...”
江琪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閉嘴！你這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