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太子的暖床丫頭。上一世太子喝醉了之后將我拽進了房中?;始易铀闷D難,
可我偏偏是好孕體質,一夜中招,皇帝因此將我許配給太子做妾。可新婚之夜,
太子卻砍下我爹的頭顱,拎著頭闖進婚房?!百v人,孤已發(fā)誓這輩子只有嬌兒一個女人,
要不是你勾引孤,嬌兒又怎么會因為傷心欲絕嫁給了父皇?”他將一群發(fā)情的公狗趕入房中,
惡狠狠地看著我:“賤人,你不是愛勾引人嗎?孤讓你勾引個夠!”我不堪其辱,
抱著我爹的頭絕望自盡。在睜眼,我回到了他拽我進入房中的那一夜。
……1看著身邊已經(jīng)陷入沉睡的太子,我意識到我重生了。喝了一碗避子湯后,
我才去找皇后娘娘,請她放我出宮。我們一家體質特殊,極其易孕,
上輩子也是因此我成了太子的小妾?;屎竽锬镉行┮馔猓骸澳愀谔由磉叾嗄辏?/p>
本宮可以許你一個妾室的位置,讓你……”我堅定地搖了搖頭:“皇后娘娘,
太子殿下早已心有所屬,看在我伺候太子殿下這么多年的份上,請您放我出宮,
過普通的日子?!被屎竽锬镞€沒說話,只聽外面?zhèn)鱽恚骸疤拥钕碌剑 笔捸纷哌M來看到我,
臉色陡然一變,上前猛地扇了我一個巴掌?!百v人,還敢到母后這來討名分?你配嗎?
”“孤這輩子只會有馮嬌一個女人,根本不會娶你!”“還不趕緊滾開!”我捂著臉,
淡淡地看著他:“太子殿下說什么呢?昨晚我們根本什么都沒發(fā)生,您喝多了我照顧您一夜。
”蕭胤表情一愣,卻也很快反應過來:“對。
”他朝著皇后娘娘跪下:“兒臣來是想求母后賜婚,兒臣心悅馮姑娘已久。
”皇后娘娘嘆了口氣,朝著我揮了揮手:“你的請求本宮準了,下去吧!”我低頭謝恩,
轉頭毫不留戀地離開,卻忽視了蕭胤有些詫異的表情。收拾好東西以后,
我便離開了這個囚禁了我十幾年的皇宮。京城大街上,我一路走一路看,
只覺得看什么都新鮮。直到走到一家酒樓門口,我聞著里面?zhèn)鱽淼南阄段宋亲樱?/p>
準備進去大吃一頓再回家。誰知我卻碰到了已經(jīng)出宮的蕭胤,摟著他心愛的馮姑娘馮嬌。
看到我,蕭胤的臉瞬間陰沉下來,將我扯到了一邊?!霸S寧,你跟過來干什么?
還不趕緊滾回宮去!”“昨晚的事,你要是敢向嬌嬌透露半個字,孤要你的命!
”我還沒開口說話,蕭胤就再度道:“你是不是也重生了?”“只要你這一世不亂說話,
孤保證不動你爹?!毕肫鹕弦皇牢业菑埶啦活康哪槪业男呐K就開始抽疼。我退后一步,
淡淡地開口:“殿下放心,奴婢絕對不會透露半個字。”吃完飯,我準備離開時,
卻被一伙侍衛(wèi)團團圍住。只見蕭胤攬著馮嬌,她眼眶通紅地看著我:“許姑娘,
那玉佩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念想,我求你還給我!”我一愣,
猛地搖頭看向蕭胤:“太子殿下,我什么都不知道!”蕭胤繃著臉,沒說話。只見下一秒,
一名侍衛(wèi)就從我的包袱中搜出玉佩:“在這!
”蕭胤臉色頓時黑成了鍋底:“你居然敢偷嬌嬌這么重要的東西,來人,打入死牢!
”2我被人粗暴地推搡著,重重摔在冰冷潮濕的地面上。死牢。這兩個字像淬毒的鋼針,
狠狠扎進我的腦海。“不,不是我!”我猛地從地上爬起,雙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鐵欄,
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放我出去!我沒有偷玉佩,那不是我的東西!”獄卒冷笑了一聲。
“太子殿下日理萬機,哪有空管你這種賤婢的死活?”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墜入無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順著鐵欄緩緩滑落在地。原來,
這就是我重活一世的結底的深淵。心一點點陷入絕望。從小到大,我跟在蕭胤身邊,
小心翼翼地伺候,不敢有絲毫差池。我以為,就算沒有情愛,也總該有些情分。
可現(xiàn)實卻一次又一次地告訴我,他心中只有那個馮嬌。
就在我絕望之際有腳步聲停在了我的牢房外。是馮嬌。她穿著一身精致華美的衣裙,
與這陰暗骯臟的死牢格格不入。她眉宇間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與輕蔑?!霸S寧,
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也配和我爭太子殿下?”“你以為你爬上子殿下的床,
就可以一飛沖天嗎?做夢吧!”可我明明已經(jīng)決定離開,明明已經(jīng)喝下了避子湯,
明明只想過普通人的日子。為什么,為什么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馮嬌欣賞夠了我的絕望,
緩緩轉過身,對著一直候在一旁的獄卒揚了揚下巴?!昂煤锰嫖谊P照一下這位許姑娘。
”馮嬌的聲音輕柔依舊,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讓她以后,再也沒有膽子,
肖想不該肖想的人?!钡锐T嬌走了,幾個獄卒獰笑著進來,擼著袖子將我逼到角落。
拳頭如同雨點般落到我的身上,讓我再也沒有了力氣,漸漸失去了意識。再睜眼,
我還躺在牢房中。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腔的鈍痛,仿佛五臟六腑都已移位。
即便是重活一世,我依舊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就在這時,
牢房外傳來太監(jiān)的聲音:“太子殿下到?!笔捸氛驹跈跅U外,摟著馮嬌,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在叫囂著疼痛,連稍微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維持著蜷縮的姿勢,
靜靜地看著他們。蕭胤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沒有半分憐憫,反而帶著一絲不耐與嫌惡。
“許寧,你裝什么裝?”“孤有沒有讓人虧待你?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是想博取誰的同情?”他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準地刺入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我沒有力氣反駁,甚至連一個嘲諷的表情都做不出來。馮嬌輕輕扯了扯蕭胤的衣袖,
柔聲道:“殿下,您別生氣?!薄笆遣皇窃S姑娘怨恨我,
怨我將她偷拿我玉佩的事情捅了出來,所以現(xiàn)在……現(xiàn)在還在鬧脾氣呢?”她說著,
眼圈便微微泛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對不起,許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實在是那玉佩對我太過重要,是我娘親留給我的唯一念想,我一時情急,
才……我只能……”她低下頭,肩膀微微聳動,像是要哭出來一般。
我無力地扯動了一下嘴角,心中冷笑。若不是親身經(jīng)歷,我?guī)缀跻凰@精湛的演技所蒙騙。
3蕭胤果然眉頭皺得更緊,看向我的眼神也愈發(fā)冰冷?!皨蓩?,你同她道什么歉?
”他視線轉向我,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是孤管教不嚴,
竟然讓這賤婢養(yǎng)成了偷雞摸狗的習性!”“不知悔改,還敢在這里裝死!”他盯著我,
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將我凌遲:“許寧,你現(xiàn)在過來,給嬌嬌磕三個響頭,賠禮道歉。
”我被冤枉,結果還要給冤枉我的人道歉。我想開口卻沒有了力氣,
蕭胤還不知道我早就已經(jīng)不是他東宮的婢女了。蕭胤冰冷的視線轉向我:“許寧過來!道歉!
”我躺在地上沒力氣動,蕭胤卻以為我是拒不道歉。他當即氣紅了眼,一腳踹開牢門,
走到我面前要將我拽出去給馮嬌道歉。他拉著我的手,我頓時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誰知蕭胤卻冷笑:“你裝什么?還不趕緊給孤起來!”掙扎中,我手臂上的袖子落下去。
露出了大片大片駭人的傷痕!蕭胤的動作猛地頓住。他鐵鉗般的手指松了幾分,
轉而掀開了我破爛的袖子。那些猙獰的青紫傷痕,縱橫交錯,無聲地訴說著我所遭受的暴行。
“這是怎么回事?”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孤明明沒有讓人動你!
”我沒有力氣回答,連呼吸都覺得奢侈。牢房外,馮嬌那雙淬了毒般的視線狠狠剜了我一眼。
她上前一步,輕輕依偎在蕭胤身旁,嗓音嬌柔婉轉:“殿下,這些傷痕瞧著確實嚇人。
許是……許是獄卒們誤會了什么?要不,把他們叫來問個清楚吧?”蕭胤的眉頭緊鎖,
盯著我手臂上的傷,沉默了片刻。他拉著我的動作,竟比方才輕柔了不少。隨即,他彎下腰,
將我打橫抱了起來。我渾身僵硬,每一次晃動都牽扯著無數(shù)傷口,痛得我?guī)缀跻獣炟蔬^去。
他抱著我,大步走出了牢房。幾個獄卒很快便連滾帶爬地趕了過來,一見到蕭胤,
立刻惶恐地跪倒在地,頭也不敢抬?!皡⒁娞拥钕拢 甭曇纛澏?,充滿了畏懼。
蕭胤的目光冷冽如冰,掃過他們,聲音里醞釀著即將爆發(fā)的怒火:“她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誰給你們的膽子,動孤的人?”為首的那個獄卒,重重磕了個頭,
聲音凄厲地喊道:“冤枉啊殿下!天大的冤枉!
”他跪在地上涕淚橫流地為自己辯解:“殿下明鑒!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
也不敢對許姑娘不敬?。 薄八砩系膫?,是她自己弄出來的!”我聞言,
心中一片冰涼,果然如此。“那日,許姑娘入獄后,便朝小人要了錘子繩子一類的東西,
說是……說是有大用。”“小人不敢不從,便給了她。誰知,
她竟是拿那些東西在自己身上……身上弄出了這些傷痕!
”另一個獄卒也連忙附和:“是啊殿下,許姑娘還絕食抗議,每日送去的飯菜,
她一口都未曾動過!”他們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鈍刀,在我早已麻木的心上反復切割。
我能感覺到,蕭胤抱著我的手臂,在那獄卒說完話后,明顯地僵硬了起來。4他周身的氣息,
也驟然冷了下來。他叫來了自己身邊的侍衛(wèi),冷聲道:“去里面搜!看看他們說的東西,
是否屬實!”侍衛(wèi)領命,快步走進了我那間牢房。我疲憊地閉上了眼睛。結局,我早已料到。
馮嬌他們既然敢如此栽贓,必然是做足了萬全的準備。果不其然,沒過多久,
那侍衛(wèi)便從牢房里走了出來,手中赫然拿著一把沾著些許暗色痕跡的小錘,
還有沾著血的繩子。他將東西呈給蕭胤。馮嬌適時地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帶著恰到好處的難以置信與憐憫:“天?。≡S姑娘,你……你為何要如此傷害自己?
這又是何苦呢?”“砰!”我被蕭胤狠狠扔到了冰冷堅硬的地上。五臟六腑仿佛再次錯了位,
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我蜷縮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起來,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無數(shù)根針在扎刺著我的肺腑。我眼前陣陣發(fā)黑,
耳邊是他冰冷至極、飽含怒火的聲音:“許寧,你真是長進了!竟學會了用苦肉計來欺瞞孤!
”那雙眼眸,此刻只剩下凜冽的寒意與毫不掩飾的憎惡?!肮戮尤簧狭四氵@個賤人的當!
”他的話,像是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心口。蕭胤的聲音蘊含著怒意:“來人,
把這個會撒謊的賤婢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全程我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個字,
因為我早就知道了這個結局。板子打在我身上,傳來尖銳的痛意,讓我?guī)缀醪荒芎粑?/p>
直到片刻后,我徹底失去了意識。再睜眼,我已經(jīng)回到了東宮,我的寢房中。
為了貼身伺候蕭胤,我的寢房便設在蕭胤寢宮旁邊。我六歲入宮,便住在這里,
可現(xiàn)在我卻只覺得這里陌生。有相熟的宮女進來替我換藥,
對我說:“要不是太子殿下念在你和他一起長大的情分上,你早就死了?!薄斑€能回來這里,
算你命大!”我諷刺地扯了扯嘴唇,她哪里知道,我根本不想回來。
我對她說:“我早就和皇后娘娘請示過了,要出宮,她也同意了?!薄暗任夷苷酒饋砭妥?。
”那宮女有些意外,隨即也點了點頭:“是啊,畢竟殿下馬上就要迎娶馮姑娘了,
你在這里也尷尬,還是早點走了得好?!蔽尹c點頭,拉住她的手:“我求你幫我一個忙,
要是殿下問起我,你就說我死了!”只有這樣,我才能徹底擺脫他們,才會過我自己的日子。
接下來幾天,我一有時間就下床練習走路。每走一步,仿佛都踩在刀子上一般,
傳來撕心裂肺的痛。但好在經(jīng)過練習,我已經(jīng)可以扶著墻慢慢離開了。唯一可惜的便是,
我之前收拾好的盤纏在那個酒樓丟了,如今我身上身無分文。不過只要能離開這個地方,
怎么我都愿意。我離開那天,宮女把她攢的錢給我拿出來大半:“既然出去了就好好生活,
以后再別回來了,你熬出頭了,我還要等幾年?!蔽胰缃駥嵲谛枰X,
所以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拿著她給的盤纏離開了皇宮。離開前,我并沒有回頭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