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二人才走到橋中間,張側妃忽然一個轉身朝著慕安然就撲了過來,慕安然原本就一直在防備著她搞幺蛾子,此時見她撲過去直接一個轉身將位子空了出來。
就在她轉身之際,發現腳下打滑,明顯是被人涂了東西。
慕安然怒氣生氣,抬腳朝著剛剛站穩的張側妃就踹了過去。
‘噗通’一聲。
貼身的丫環秀水和碧藍先是一怔,隨即都慌了起來。
秀水惡狠狠地瞪了慕安然一眼,隨后一邊大喊救人,一邊蹲下身子伸手去抓張側妃的手。
慕安然也不是吃素的,大聲吩咐道:“碧藍,你去將王妃請來,就說張側妃今日約我逛花園,但這木橋上卻被人抹了油,顯然是有人要害我們,還請王妃速來主持公道?!?/p>
原本還慌的一批的碧藍一聽這話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應下之后朝著正院一路飛奔。
而正在拉人的秀水在聽到這番話后也不知是該先將油擦干凈,還是先救人。
而許氏在正院里聽到碧藍的稟報后,一時間有些無語。
她是該說張氏蠢呢,還是說慕氏奸詐呢。
慕氏中毒剛要,這個時候若是再出事,不論是前院還是正院都會從重處理。
張氏偏要選在這個時候給慕氏難堪,還真是不給自己留后路啊。
要說這油不是她涂的,都沒人信。
“珍珠,你派人將此事告知王爺,再多帶些人跟我去牡丹臺。”
許氏在心里盤算著如何將這件事栽到張氏的頭上,半路就聽珍珠稟報。
“娘娘,剛才有人來報,說張氏想撲倒慕庶妃不成,原本都已經站住了,后來是被慕庶妃一腳踹下湖的。說是有一個打掃的婆子經過時看見了,您看咱們一會要怎么辦?”
許氏冷笑,“再去好好問問那個婆子,離得那么遠,確定看清楚了?若是看不清楚還亂說話,就打五十板子。”
珍珠皺眉,“娘娘,那個慕安然對咱們諸多不敬,王爺又因她中毒一事落了您的臉面,咱們不如借著這個機會收拾她一頓……”
許氏看向遠處嗤笑,“王爺寵她只是一時新鮮,等這個新鮮勁過去了,咱們怎么收拾都行。但是對付張氏的機會卻不多,若是錯過這一次,怕是機會難找啊?!?/p>
珍珠頓時明白了,咬牙切齒道:“那這次暫且讓慕安然得意一次。”
待許氏到達牡丹臺時,張氏已經被秀水拽了上來,此時主仆二人渾身濕漉漉地坐在地上,好沒形象。
慕安然和碧藍站在站在一旁雙手抱胸看熱鬧,見著許氏來了這才放下手請安。
許氏見著這副情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緩了好半天才問道:“張側妃,你好歹也是府中的側妃,現在這是什么樣子?”
張氏沖到嗓子眼的告狀話語頃刻間被這一番不咸不淡的抱怨塞了回去,站起身撒潑般地喊道:“王妃娘娘這是什么意思?妾身被一個庶妃踹下了湖,還不容易被秀水救了上來,您來了也不問一問妾身受了什么委屈,怎的就直接說妾身不成樣子?”
許氏皺眉。
往日里張氏仗著父兄在王爺面前得力,外加自己也有幾分寵愛就沒少給她上眼藥。
今日算是來了報仇的機會。
“張側妃慎言。這里雖是王府的后院沒有外人,但來往的侍衛和下人們也是有的。你確定要被他們看見你這副樣子,然后四處說嘴嗎?還是你希望自己這副樣子被后院其他人看見?”
張側妃頓時啞口無言了。
她原本是想讓王妃看到自己可憐兮兮的樣子,借此好好懲治慕安然,完全忘記了后院其他虎視眈眈的女人。
若是被她們看見自己如此狼狽,保不齊要嘲笑上幾天。
許氏見張側妃不再叭叭,這才看向慕安然,“慕庶妃,聽說你與張側妃發生了一些沖突,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安然一聽“沖突”二字,心里多少明白了一些,王妃這是在賣她好呢。
“啟稟王妃娘娘,妾身方才剛從正院出來,就被張側妃生拉硬拽地陪著她逛牡丹臺。走到這里時,張側妃忽然失心瘋似的朝妾身撲了過來。妾身原本是想接住張側妃的,奈何腳下一滑,竟然摔倒了,張側妃就順勢掉進了湖里。”
慕安然指著地上的某一處反光的地方說道:“事后妾身才發現這里居然被人涂了不少的油,很顯然今日之事是有人蓄意為之?!?/p>
“你放屁!”張側妃顧不得身份和形象,直接破口大罵。
“分明是你將我踹下湖里的,才不是我自己摔的。”
慕安然冷笑,“張側妃可不要血口噴人啊,您有證據嗎?”
秀水上前,“奴婢看見了?!?/p>
碧藍也上前一步,“奴婢也看見了,事實就是我們家主子說的那般?!?/p>
秀水氣得直瞪眼,還想再說什么,就被珍珠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王妃娘娘沒有問話呢,豈有你張狂的。”
秀水捂著臉不甘心地瞪了回去。
“珍珠姐姐未免偏心,碧藍也說話了,你為何不打她。”
珍珠冷笑,“你若是不先說話,她又如何會反駁你?”
慕安然挑眉,心里只覺得正院主仆有點意思。
這一個一個好賣的,這是在拉攏自己,也是在給自己樹敵啊。
張側妃一把推開珍珠,隨后看向許氏,“王妃娘娘身邊的丫頭一向如此張狂不懂規矩嗎?”
許氏輕笑一聲,壓根都沒往下接話,而是轉頭看向了慕安然。
“你說這油是有人故意涂的,目的是蓄意陷害。那你覺得是誰要陷害你呢?”
慕安然看向張側妃,“自然是強拉自己來牡丹臺的張側妃了,不然妾身是萬萬不相信巧合一說的?!?/p>
張側妃氣勢洶洶地朝著慕安然走去,才走出去兩步,就見慕安然緩緩抬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