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現(xiàn)場。柳如煙忽然推開我,轉(zhuǎn)過頭,看向了不遠(yuǎn)處的伴郎。莫語走出人群,
竟然對柳如煙單膝跪地。他手捧一枚戒指,對柳如煙說:【如煙,我們曾經(jīng)許下誓言,
要一起步入婚姻殿堂,但現(xiàn)在沒了機(jī)會,所以我想彌補(bǔ)一下遺憾,可以讓我為你戴上戒指嗎?
】柳如煙眼含熱淚的推開我,向莫語跑去。她站在莫語面前點(diǎn)頭,痛哭著說:【莫語,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然后,她伸出手,讓莫語為她戴上了鉆戒。然后他們擁抱相擁,
情到深處,深情對視,看上去就像是要隨時接吻一樣。莫語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說:【許流年,
我不會破壞你和如煙的婚姻,但請你好好對如煙!】柳如煙哭著說:【莫語,如果有來生,
我死也要嫁給你!】我平淡的笑了:【何必等來生,成全你們便是。】整個婚禮現(xiàn)場,
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許家與柳家的親朋,以及生意場上的朋友,都在用很復(fù)雜的目光看我。
有同情,也有幸災(zāi)樂禍。這的確是個大笑話。而我,就是那個最大的笑柄。我的話,
并沒有讓柳如煙從莫語的懷抱中離開。他們抱著,而且看向我。
柳如煙怒視著我說:【許流年,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我只是在彌補(bǔ)曾經(jīng)的遺憾,
又不是不嫁給你了,你在鬧什么?】莫語也說:【許流年,作為男人你應(yīng)該大度點(diǎn),
怎么能說出這種讓如煙傷心的話?】他們竟然倒打一耙?這是我沒想到的。
但我也不想鬧的太過于難堪,所以并沒有理會他們,
而是對著臺下的家人與賓客說:【我話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婚禮取消了,而且幸運(yùn)的是,
我和柳如煙還沒領(lǐng)證,否則我可就成二婚了。】說罷,我便打算離開。這時候,
幾個人忽然沖上臺來。我看了下,是我爸媽,以及柳如煙的爸媽。【許流年,
我們就是這樣教你的嗎?】【婚禮都快完成了,你說取消就取消?】【你讓我和你爸的臉,
放在哪?】我媽沖著我怒吼出來。我爸也指著我的鼻子說:【人家如煙說得對,
又沒說不嫁給你,有什么可鬧的?】真的很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我爸媽。從小到大,
他們從來都不相信我能做成什么大事。哪怕我談女朋友,他們都會認(rèn)為是我高攀柳如煙了。
的確,柳如煙很美,各方面也都非常優(yōu)秀。可我也不差。柳父也高高在上的說:【許流年,
我女兒能嫁給你,是你家祖墳冒青煙,你有什么資格鬧?】他又怒氣沖沖的說:【再說了,
如煙和莫語從小就認(rèn)識,感情好的很,如果不是莫語出國了,你以為你有機(jī)會?
現(xiàn)在你有了娶如煙的機(jī)會,如煙和莫語只是彌補(bǔ)一下遺憾,又沒有真做出什么,
你反應(yīng)是不是太大了?】柳母陰陽怪氣的說:【本事不大,脾氣不小。
】我淡漠的看了他們一眼,忽然間,感覺自己沒親人了。但我并不認(rèn)為,
是自己哪里不好才會失去親人,而是他們不配。這時候,柳如煙的哥哥和嫂子,也上臺了。
柳梁軒指著我說:【許流年,你要是敢讓我妹妹受委屈,信不信我弄死你?本來就不是大事,
你非要鬧的這么難堪?】【不是大事?】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再次確定:【柳梁軒,
你說剛剛的事情,不是大事?】【難道是大事嗎?】【如果是我,就不會在意!
】柳梁軒吼道。我笑著點(diǎn)頭,目光落在了柳梁軒老婆身上:【蘇輕語,
我給你一個嫁給我的機(jī)會,同意嗎?】這話一出,全場嘩然。【你他媽胡說什么?
】柳梁軒沖過來就要打我。可是蘇輕語卻跑到了我面前,滿含熱淚的說:【流年,
你真的愿意給我這個機(jī)會嗎?】這一下,所有人從嘩然,變成愕然了。然后,
表情就非常精彩了。因?yàn)檎l都沒想到,會有這么大的瓜可以吃。【你離婚,我娶你。
】我只說了六個字。蘇輕語立刻點(diǎn)頭說:【好,我會和柳梁軒離婚,我要嫁給你!
】【你們兩個?】柳梁軒面色鐵青,都快哭了。柳如煙沖過來對我吼:【許流年,
你到底要干什么?就算你生我氣,也不用破壞我哥哥嫂子感情吧?】【是我在破壞嗎?
】【是柳梁軒自己說,如果是他,就不會在乎。】我看了柳如煙一眼說:【你可能不知道吧?
你的好閨蜜兼嫂子,她最開始追的是我,被我明確拒絕過,她才退而求其次選了柳梁軒。
】柳如煙瞪大了眼睛,顯然是不信的,目光落在了蘇輕語身上。
蘇輕語冷嗖嗖的說:【你看我做什么?他說的沒錯,我本來就喜歡他,而且只要他點(diǎn)頭,
我隨時都愿意離婚嫁給他!】【蘇輕語,他可是我男人,你是我閨蜜,
你……】蘇輕語打斷她道:【行了柳如煙,你自己不也是有個莫語,你和莫語出去玩,
我都幫你打過多少次掩護(hù)了?前些天許流年過生日,被你放了鴿子,
你騙許流年說是陪我去產(chǎn)檢了,可實(shí)際上是莫語感冒了,你去伺候莫語了,不是嗎?
】如果蘇輕語不說,我還真不知道。我淡淡的看了柳如煙一眼,她此時滿臉的慌亂,
不敢與我對視。【好了,事情已經(jīng)很明了了,我想沒人再反對取消婚禮了吧?
】我看著眾人說。柳父怒道:【你,你,婚禮不能取消,而且你還要給我兒子道歉,
你竟然破壞我兒子的感情,我……】【閉嘴吧臭傻逼,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剛剛我說的已經(jīng)很清楚了,蘇輕語接近柳梁軒,只是為了跟我多接觸,
你那個傻逼兒子充其量算個備胎,是我一個殘次的替代品。】我嗤笑一聲。既然不想善了,
那不好意思,我也要火力全開了。【老婆,你告訴我,這都是假的,
是你故意騙我讓我生氣的,就是為了讓我更在乎你,對不對?
】柳梁軒當(dāng)眾跪在了蘇輕語面前。蘇輕語很厭煩的推開他說:【我實(shí)話說吧柳梁軒,
你知道為什么結(jié)了婚我都不讓你碰我?因?yàn)槲倚睦铮瑥膩矶贾挥性S流年,
你連個殘次的替代品都不配!】【你你,我……】柳梁軒話沒說完,直接昏厥過去了。
柳父舉起手要打我,可卻被蘇輕語一巴掌抽過去了:【你個老不正經(jīng)的內(nèi)衣賊滾遠(yuǎn)點(diǎn),
自從嫁給你那個傻逼兒子,我內(nèi)衣就總丟,你真以為我不知道誰偷的?
】【我我我……】柳父臉色煞白。柳母【哇】的大叫一聲:【你個老色鬼,我要跟你離婚!
】我學(xué)著他們的樣子說:【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們鬧什么鬧?
】【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場下某位有著傾城之姿的小姐姐,捂著嘴笑出了鵝叫聲。
笑聲這東西,是會傳染的,很快全場就都笑起來了。我也笑了,因?yàn)檫@的確很可笑。看上去,
我像是受害者一樣。當(dāng)然了,實(shí)際上我也真是受害者,但我很慶幸。否則,
婚后被綠不是更惡心?【好了,就這樣吧。】我擺擺手,便打算向舞臺后面走。而這時,
柳如煙忽然抓住我的手說:【許流年,你真不想跟我結(jié)婚了?】我看著她,
此時的她眼含熱淚,寫滿了對我的不舍。可她是有病嗎?跟我在一起時不珍惜,
現(xiàn)在卻又依依不舍了?有句東北俗語說的是:孩子死了來奶了。【你也配?】我一把甩開她,
直接離開。柳如煙倒地,而莫語卻向我沖了我過來。他攔在了我的面前,
指著我說:【許流年,你給如煙道歉,然后完成婚禮,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你在我婚禮上,給我未婚妻帶婚戒,要死要活的約定來生。
】【而我給你們機(jī)會在一起了,那么以正常人的邏輯,你應(yīng)該去找柳如煙商量婚事了。
】我神情平淡的看著他。【我說了,我沒打算破壞你們的婚姻,我只是有遺憾而已!
】莫語吼道。我看了他片刻說:【你有遺憾,所以就要給我難堪?
我許流年是什么沒尊嚴(yán)的人?會任由你們侮辱,而不反擊?】【流年,我沒有想侮辱你,
可是誰沒有過往呢?】柳如煙爬過來,抱著我的大腿說:【不管怎么說,
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是清清白白的,我從未被任何男人碰過,我把最寶貴的都給你了,
你就不能大度點(diǎn)?】【不能。】我一腳將她踢開說:【你當(dāng)眾讓我難堪,
這說明你根本不在乎我,既然如此,那就趁早分開。】【你敢打如煙,我殺了你!
】莫語一拳就打了過來。我后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拳頭,抬起膝蓋就撞在他小腹上。
下一刻,莫語摔倒,捂著小腹,痛苦的像是一只基圍蝦。【莫語,你怎么樣莫語?
】柳如煙爬過去,怒視著我說:【你怎么能打人呢?你不知道莫語身體不好嗎?你太殘忍了!
】我走過去,緩緩抬起腳,當(dāng)著柳如煙的面,踩在了莫語的臉上,然后反復(fù)碾壓,
一邊對柳如煙說:【柳如煙你最好識相點(diǎn),從現(xiàn)在開始別來找我麻煩,否則我會讓你知道,
什么才是真正的殘忍!】說罷,我揚(yáng)起手,重重的甩在了柳如煙的臉上,將她抽倒在地。
【這一巴掌,是打你不知好歹,也是對你的警告。】我轉(zhuǎn)身便走。【牛逼,許流年牛逼!
】剛才鵝叫的小姐姐大喊。我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是誰心這么大。回到別墅。
我立刻讓人打包柳如煙的東西,看了惡心。就在我坐在沙發(fā)上,處理公務(wù)的時候,
別墅門被打開了。我抬起頭看,是柳如煙回來了。而且,她還帶著莫語一起回來的。
我挑了下眉毛,看來在婚禮現(xiàn)場我說的話,他們是沒聽進(jìn)去啊。而且柳如煙的態(tài)度,
明顯不一樣了。在婚禮現(xiàn)場時,她是很害怕失去我的樣子。而現(xiàn)在,倒像是打了勝仗一樣。
【許流年,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可以當(dāng)今天的事情沒發(fā)生過,我們結(jié)婚。
】【第二,如果你不容易結(jié)婚,那你剛剛打了我和莫語,我們已經(jīng)去驗(yàn)傷了,隨時都能報警。
】柳如煙站在我面前,一副她贏定了的樣子。莫語也說:【許流年,你是個男人,
一定要大度點(diǎn),就像我一樣,可以不在意被你打了,而且我和如煙又沒發(fā)生什么,
我真不知道你為什么吃醋。】我看了他半晌,很是疑惑。按照正常邏輯,
他應(yīng)該很愿意我和柳如煙分手。可他卻非讓我和柳如煙離婚。難道,
他就喜歡給人戴綠帽的感覺?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目的?可能是我的沉默,
讓他們覺得我怕了。柳如煙更是說:【行了許流年,臺階我給你了,你就別撐著了,
我們趕快去領(lǐng)證,然后準(zhǔn)備一下婚禮,但是在這之前,我認(rèn)為你應(yīng)該給莫語道歉,
畢竟你打了他!】被人侮辱,還要給人道歉?我都被柳如煙的話蠢笑了,生氣也是有的,
因?yàn)樗苷f出這種話,就是真沒把我當(dāng)人看。【道歉是吧?】我站起身,瞥了柳如煙一眼后,
徑直向莫語面前走,同時擺擺手對保鏢說:【監(jiān)控關(guān)一下。】一個保鏢點(diǎn)頭,
立刻去操作手機(jī)了。而另一個保鏢,是跑過來遞給我一雙白手套。我看著莫語失笑,
同時戴著手套,一邊說:【我說過,別來找我麻煩了,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才是殘忍,
可你們?yōu)槭裁床恍拍兀俊俊灸闶裁匆馑迹俊磕Z向后退。柳如煙跑過來,
擋在我面前說:【許流年,你又要打人?你給我聽好了,我不允許你傷害莫語!
】【那就打你好咯。】我戴好了手套,一巴掌就抽了下去。柳如煙的臉,原本就是腫的,
又被我抽了一巴掌,腫的更厲害了。她慘叫著倒地,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說:【你,你,
你竟然還打我?】我走到了她面前,抬起腳就踩在了她臉上,將她的臉踩回到了地面。
【你為什么會覺得,我不會打你呢?】【是不是因?yàn)槲覍δ闾昧耍?/p>
你就覺得我是一條舔狗了?】【柳如煙,我愛你的時候可以把你捧上天,可我不愛你的時候,
你又是什么呢?】我光著腳在她臉上碾壓,冷笑著說:【你看看你要保護(hù)的莫語,
這個時候在干什么?】柳如煙聞言看過去,便看到莫語正在后退,根本沒有要搭救她的意思。
【莫語,你不打算管我了嗎?】柳如煙問。莫語愣了一下,隨后說:【如煙,
我是要出去找人幫你!】柳如煙沒說話,顯然是不太信的。我也不想理會這個蠢女人了,
而是走向了莫語說:【你覺得,你能走出這別墅嗎?】【你你你,你想怎么樣?
】莫語聲音都顫抖了。我冷笑,然后揮手,他便嚇的蹲在地上。【看吧,我只是揮揮手,
你就嚇的不敢動了,你拿什么跟我斗?】我都懶得打他了,而是對保鏢說:【打他五分鐘,
然后制造出他入室行兇,被你們制服的現(xiàn)場。】說罷,我徑直向別墅外走,
這種程度的小垃圾,我懶得自己出手了。【許流年,你到底想怎么樣!?】柳如煙沖我大喊。
我瞥了她一眼說:【最后再鄭重的說一次,柳如煙,我們分手了,從此后再沒有關(guān)系了。
】柳如煙瞬間落淚,強(qiáng)勢都消失了,變成了驚慌。她搖著頭說:【不,流年,我不分手,
我們都要結(jié)婚了呀,怎么就忽然要分開了,我不接受!】可我卻根本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如果不是顧念曾經(jīng)的感情,我會讓她身敗名裂。當(dāng)初讀書時,柳如煙是我的學(xué)妹。
那年迎新會,我唱了一首歌,她忽然跑上臺拉著我的手,把頭湊過來,對著麥克風(fēng)與我合唱。
在我們對唱時,她看我的眼神拉絲,我也深陷其中,對她一見鐘情。所有人,
都覺得我們該在一起。然后,我們就真的在一起了。戀愛的過程中,我把所有的好都給了她。
而那個時候的她,每每看我時,眼中也是充滿了愛。有沒有愛,是能看出來的。
即便如今柳如煙看我時,眼中也是帶著愛的。只是莫語的歸來,讓她與從前不同了。
從前的柳如煙,是從來不會跟我吵鬧的,任何時候都會顧慮我的感受。
我并不是覺得女人就該千依百順,如果我有不對的地方,我也會主動道歉。
可是柳如煙變化太大了,她愛著我,卻又把我當(dāng)成舔狗那樣。但我沒在意,為了愛情,
我可以舔。而且她和莫語,也從來沒有過界,正常的交往我是從來不管的。畢竟我的身邊,
也時常會有女人出現(xiàn),畢竟在這生意場上,必要的應(yīng)酬是要有的。可是今天,
柳如煙和莫語抱在一起時,我是真惡心了。但這惡心的感覺,也讓我明白過來,
柳如煙絕不會是那個與我廝守一生的人。因?yàn)樗菀妆荒Z左右了,
即便是我對她說莫語可能有其他目的,她也從來不聽。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在一起了。
我離開了別墅,去了郊外的茶莊。這里買下來之后,我很少會過來,因?yàn)榱鐭煵幌矚g。
但我卻實(shí)打?qū)嵪矚g這里。我在躺椅上躺下,繼續(xù)處理公務(wù)。一點(diǎn)糟爛的事情,
不會影響我對工作和事業(yè)的熱情。會有遺憾嗎?有的。畢竟相愛多年,忽然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