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夫君蕭逸塵和世家千金白婉柔誕下小女兒時,我主動提出了和離。
上一世,他為了能接我進京城過上好日子,應(yīng)了父母之命,要與白家千金成親誕下一雙兒女。
我足足等了三年,他終于兒女雙全,卻跟我提了和離。
「兩個孩子要上族譜,只能委屈你與我和離了。」
「我知道你最懂事,等時機一到,咱們便再續(xù)前緣。」
我信了他的鬼話,在村里省吃儉用攢錢寄給他,日夜盼著他來接我,他卻帶著妻兒在京城的大宅里享盡榮華富貴,徹底將我拋之腦后。
直至村里的惡霸將我欺凌至死,他也只是草草讓人裹了我的尸體送去亂葬崗。
再一睜眼,我回到了他小女兒降生這天,這一回,我主動提出和離,遠走他鄉(xiāng)。
五年后,在京城的市集上,我與他狹路相逢,他雙眼通紅,一把抓住我的手。
「映雪,這些年你去了何處,如今回來,咱們和婉柔三人一起過,定能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我眉頭緊皺,這時,一身戎裝的將軍牽著小團子挑眉問。
「夫人,這位是?」
…………
蕭逸塵直直地盯著我,許久才認出我來。
「映雪,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他身旁的好友更是驚得瞪大了雙眼,「喲,逸塵,這就是你以前的……哎呀,真是女大十八變吶!這模樣,這氣質(zhì),跟畫里走出來的仙子似的!」
再次遇見蕭逸塵時,我身著華麗的蘇繡云肩,發(fā)髻高挽,斜插著一支金步搖,與五年前那個灰頭土臉的鄉(xiāng)下婦人判若兩人。
我并未理會他們,轉(zhuǎn)身用流利的胡語和身旁的胡商介紹著市集上的貨品。
這幾年大雍和胡人交好,大興貿(mào)易,我的商隊年年都要去胡人那里運貨,我自然是學(xué)了不少胡語。
可聽著我的胡語,蕭逸塵卻皺了皺眉頭,低聲說:「映雪,你這又是何必呢?專門去學(xué)婉柔那些東西,我不是說過嗎?就算你什么都不會,我我也不會不要你的。」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恥,上一世,我聽了他的不讀書不做生意,什么都不會的我,成了他口中那個「沒見識」「沒涵養(yǎng)」「上不得臺面」的鄉(xiāng)下村婦。
苦學(xué)的胡語,在他眼里竟成了模仿書香門第出身的白婉柔。
重活一世,他依舊這般自以為是。
我片刻的失神,被他當(dāng)作了默認,他拉著我的手,和上一世一般企圖說服我和上一世一樣同意做個平妻。
這樣他還能上一世一樣,妄圖享盡齊人之福,京城有個溫柔鄉(xiāng),鄉(xiāng)下莊子上還有個癡情的我。
下一秒,首飾鋪里沖出來他的一雙兒女,指著我大喊:「你這個壞女人!不許你搶我爹爹!!」
圍觀的眾人開始竊竊私語,跟出來的白婉柔假意呵斥著孩子,臉上卻滿是得意。
「婉清!云逸!莫要胡說!」
轉(zhuǎn)頭又裝作歉意地對我說,「是我們對不住你,我娘家的陪嫁鋪子里,最好的就是這福祿街的首飾鋪,你若愿意就來給我們當(dāng)個掌柜,一月也有不少銀子,看在往日情分上,我還能多給你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