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冰冷的熒光從電腦屏幕上蔓延開來,像一層薄薄的霜,覆蓋在周彌疲倦的臉上。
辦公室里只剩下敲擊鍵盤的單調回響,和她自己壓抑的呼吸聲。
最后一個復雜公式終于敲完回車,屏幕上跳出一個綠色的“√”。
她長長地、無聲地吁出一口氣,仿佛要把積壓在胸腔里一整天的沉悶和壓力都排空?!爸軓?,
F組的模型最終版,明早九點前必須出現在我郵箱里?!敝芩乖降穆曇艉翢o預兆地響起,
不高不低,他就站在她卡位的隔板入口,身影被走廊慘白的光線拉長,
投下一道極具壓迫感的陰影。嶄新的深灰色定制西裝一絲不茍,領帶結緊得像某種約束裝置,
襯得他那張本就輪廓分明的臉更加冷硬,下頜線繃得鋒利。他手里端著一個純白的骨瓷杯,
熱氣模糊了他鏡片后的眼神,只留下兩潭深不見底的寒水。“好的,周總。
”周彌的指尖在鍵盤邊緣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指甲刮過廉價的塑料,發出輕微的“嚓”聲。
她沒有抬頭,目光固執地停留在屏幕上那個小小的綠色標記上,仿佛那是此刻唯一的錨點。
腳步聲沉穩地靠近,停在她桌邊。那杯咖啡被輕輕放下,杯底與桌面接觸,
發出“嗒”的一記輕響,在寂靜里格外清晰。
濃郁的、帶著焦糖般甜苦氣息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霸道地侵占了她的呼吸。
是她從前唯一肯喝的牌子,加雙份奶,不要糖?!靶量嗔??!彼穆曇粢琅f聽不出情緒,
公式化得像電腦上的編程。腳步聲再次響起,漸行漸遠。周彌這才緩緩抬起眼睫,
目光掠過那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最終落在那道消失在總監辦公室厚重磨砂玻璃門后的挺拔背影上。門無聲地合攏,
將里面的一切隔絕開來,只留下門上冰冷的金屬銘牌——周斯越,投資總監。前任,
成了頂頭上司。這感覺,荒謬得像一出蹩腳的黑色喜劇。她端起那杯溫熱的咖啡,
指尖感受到杯壁傳來的暖意,卻一絲也透不進心里。
自從周斯越 空降到這家競爭激烈的外資投行,成為他們部門說一不二的掌舵人,
周彌的生活就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一種……被人為清理過后的平靜。
大學時期就對她有好感、最近借著項目聯系頻繁的學弟……都如同被無形的橡皮擦抹去一般,
消失得干干凈凈,連一句像樣的告別都沒有。起初,她只是疑惑。
是投行這高壓的熔爐終于燒盡了那些男人淺薄的熱情?
還是她周彌身上突然貼了張“生人勿近”的標簽?直到有一次,
茶水間里兩個八卦的實習生壓低聲音的議論扎進她的耳朵?!啊娴募俚模磕莻€王律師?
”“千真萬確!聽說就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挖出好多黑料,直接吊銷執照了!嘖嘖,
好可怕,也不知道惹了誰……”王律師?那個笑容溫和,曾邀請她共進晚餐的律師?
周彌端著水杯的手一抖,滾燙的水濺出來,燙紅了手背。她低頭看著那片迅速泛起的紅痕,
一股冰冷的寒意卻從脊椎骨一路竄上頭頂。她忽然轉頭看向總監辦公室的方向。磨砂玻璃后,
周斯越的身影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正專注地看著電腦屏幕,側臉線條冷硬如雕塑。
一個荒謬又驚悚的念頭,悄然鉆入腦海,盤踞不去。
日子在報表、模型、無休止的會議和周斯越無處不在的冰冷審視中流淌。
周彌強迫自己不去深究那些消失的面孔,
把全部精力投入到那個幾乎要榨干整個部門心血的跨國并購案中。
周斯越對她的要求近乎苛刻,每一個細節都被反復推敲、打磨。壓力像沉重的鉛塊,
沉甸甸地墜在肩頭,讓她幾乎喘不過氣。年會那天,
空氣里彌漫著香檳、高級香水和過度興奮混合的躁動氣息。
巨大的水晶吊燈將宴會廳照得亮如白晝,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周彌穿著一條并不算特別出挑的黑色小禮服裙,端著一杯幾乎沒怎么動的氣泡水,
努力把自己縮在角落里,只想這場喧囂盡快結束。她眼下的青黑是熬夜多日的勛章。
宴會廳前方,巨大的LED屏幕亮著,原本在循環播放公司這一年輝煌業績的炫酷宣傳片。
此刻,宣傳片結束,屏幕短暫地暗了一下。主持人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來,
帶著酒后的亢奮:“接下來,有請我們英明神武、戰無不勝的周斯越總監,
為大家做年度總結致辭!掌聲歡迎!”周斯越在熱烈的掌聲中起身,步履沉穩地走向發言臺。
他依舊是全場最矚目的存在,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裝,一絲不亂的頭發,神情淡漠而篤定。
他接過主持人遞來的無線翻頁筆,微微頷首致意,動作優雅得體。
周彌的目光下意識地追隨著他。就在他按下翻頁筆,
準備開始演講的瞬間——“滋啦——”一陣刺耳的電流噪音猛地撕裂了宴會廳的喧囂!
巨大的LED屏幕劇烈地閃爍了幾下,畫面扭曲,像信號不良的老舊電視。
宣傳片的最后一幀被猛地撕裂、拉扯,然后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
是一個清晰得令人心悸的監控畫面!畫面色彩有些失真,帶著夜視儀特有的幽綠基調。
鏡頭角度是從高處俯瞰,清晰地映出周彌所租住的那個老舊小區入口。
昏黃的路燈光暈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暈開一小圈模糊的光。時間戳顯示:三天前,
凌晨一點二十七分。畫面中,一個穿著淺色連帽衛衣、身形高瘦的年輕男人,
正焦躁地在她那棟單元樓的樓門口來回踱步,
不時抬頭望向樓上某個窗戶——那是周彌的臥室方向。是她的學弟,林遠。
他手里還捧著一束蔫頭耷腦的百合花,在潮濕的夜里顯得格外可憐又……不合時宜。
周彌只覺得渾身的血液“轟”的一聲全沖上了頭頂!指尖瞬間冰涼,
手里的高腳杯差點脫手滑落。他怎么會……在那里?三天前的凌晨?她想起來了,
那天林遠確實發過信息,說想和她談談,被她以加班太晚為由婉拒了。
他竟然……沒等她從震驚中回神,畫面突變!一輛沒有任何標志的黑色面包車,
如同幽靈般無聲無息地滑入監控視野,穩穩地停在林遠身后。車門“嘩啦”一聲被拉開。
兩個身材異???、穿著統一黑色夾克的男人跳下車,動作迅捷得如同捕食的獵豹。
他們一左一右,瞬間逼近林遠。林遠似乎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警惕地問著什么(監控沒有聲音)。其中一個黑衣人直接伸手,動作看似隨意,
卻蘊含著不容反抗的力量,一把扣住了林遠捧著花束的手腕!另一個則迅速繞到他身后,
手掌看似安撫實則控制地按在了他的肩背上。林遠掙扎了一下,臉上露出驚恐和憤怒的表情,
但在兩個職業級的控制下,他的反抗如同蚍蜉撼樹。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十幾秒。
林遠幾乎是被半推半架著,踉蹌著塞進了那輛黑色面包車。車門“砰”地關上,隔絕了外界。
面包車立刻啟動,悄無聲息地駛離,迅速消失在監控畫面的邊緣。
只留下地上那束被踩踏得不成樣子的百合花,在昏黃的光暈下,花瓣零落,
像一灘慘白的污跡。整個宴會廳,死一般的寂靜。
的叮當聲、高談闊論的喧嘩聲、背景音樂的旋律……所有聲音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瞬間掐斷。
幾百道目光,如同探照燈,齊刷刷地從那令人窒息的監控畫面上移開,
聚焦到發言臺前那個挺拔的身影上,又帶著難以置信的驚疑和窺探,轉向角落里的周彌。
空氣凝固了。巨大的LED屏幕散發著幽幽的綠光,那束殘破的百合花在寂靜中被無限放大。
周彌站在原地,手腳冰涼,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動。她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燒紅的烙鐵,
燙在她的皮膚上。羞辱、憤怒、恐懼……種種情緒如同沸騰的巖漿在她胸腔里翻滾沖撞,
幾乎要將她撕裂。她猛地抬頭,死死盯住臺上的周斯越。周斯越臉上的表情,
在畫面切換的瞬間,有過極其短暫的、幾乎無法捕捉的凝滯。但僅僅是千分之一秒的異樣,
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隨即,他鏡片后的眼神迅速恢復了那種掌控一切的沉靜,
甚至……透出一種近乎冷酷的鎮定。在幾百雙眼睛的注視下,在足以凍結空氣的死寂中,
他抬起手,用手中的無線翻頁筆,對著控制臺的方向,干脆利落地按下了某個按鍵。“啪。
”幽綠色的監控畫面瞬間消失,巨大的屏幕陷入一片純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周斯越微微側過身,面向臺下呆若木雞的眾人。他甚至調整了一下面前麥克風的角度,
動作從容不迫。然后,他低沉平靜的聲音透過音響清晰地傳遍宴會廳的每一個角落,
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安撫人心的力量:“一點技術故障,讓大家見笑了。
”他的目光淡淡掃過臺下,沒有絲毫閃躲,坦然得令人心驚,“剛才播放的,
是我新聘請的私人安保團隊的一次夜間緊急響應演練錄像片段。模擬處理突發騷擾事件,
測試反應速度。效果看來……還不錯?!彼踔吝€極其輕微地牽動了一下嘴角,
似乎想扯出一個表示“一切盡在掌握”的、云淡風輕的微笑。“演練”?“私人安?!??
“處理突發騷擾”?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狠狠扎進周彌的心臟!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用如此輕描淡寫、冠冕堂皇的謊言,將一場赤裸裸的、踐踏他人尊嚴和自由的非法拘禁,
粉飾成一場可笑的“演練”?!臺下短暫的死寂后,開始響起嗡嗡的、壓低的議論聲。
有人勉強擠出尷尬的笑容,有人眼神閃爍地移開視線,更多的人則帶著復雜難辨的神色,
在周斯越和周彌之間來回逡巡。周彌的身體開始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不是因為冷,
而是因為那股在胸中瘋狂沖撞、幾乎要炸裂開來的怒火!那杯被她死死攥在手里的氣泡水,
細長的杯腳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細小的裂紋瞬間蔓延。周斯越的目光,
隔著攢動的人頭,越過杯觥交錯的浮華光影,終于落在了她的臉上。那眼神深沉如古井,
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種近乎偏執的、不容置疑的掌控。仿佛在無聲宣告:看,
我說過,沒人能靠近你。“砰!”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驟然響起!
周彌手中的高腳杯終于承受不住巨大的握力,在她腳邊猛地炸開!碎片和淡金色的液體四濺,
在光潔的地板上留下一片狼藉的濕痕。這突兀的聲響像一道驚雷,再次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周彌卻像毫無所覺。她看也沒看地上的狼藉,猛地推開擋在身前一個錯愕的同事,
高跟鞋踩著冰冷的地面,發出急促而清脆的“噠噠”聲,像敲響的戰鼓。她挺直脊背,
穿過一道道驚疑、探究、甚至帶著憐憫的目光,徑直朝著宴會廳側門的方向沖了出去。
黑色的裙擺在她身后劃出一道決絕的弧線。目標明確——頂樓,總監辦公室。午夜的頂層,
靜得只剩下中央空調低沉的送風聲。周彌胸腔里燃燒的怒焰驅散了所有疲憊和恐懼,
高跟鞋踏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走廊上,每一步都帶著要把地面踩穿的力道?!芭椋?/p>
”一聲巨響,厚重的實木門被她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撞開,門板砸在墻壁上,發出沉悶的回響。
辦公室里只開了一盞角落里的落地燈,光線幽暗。周斯越就站在那巨大的弧形落地窗前,
背對著門口,身影幾乎融入窗外璀璨卻冰冷的城市燈火之中。他似乎早已預料到她的到來,
在她破門而入的瞬間,只是微微側了側頭,并未完全轉身。手里端著一杯琥珀色的液體,
冰塊在里面輕輕碰撞,發出細微的脆響?!爸芩乖剑?/p>
”周彌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尖銳嘶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硬生生擠出來,
帶著血腥氣,“你這個瘋子!變態!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幾步沖到他那張寬大得離譜的黑色辦公桌前,雙手猛地撐在冰冷的桌面上,
身體因激動而劇烈起伏,眼睛死死盯著那個背光的挺拔輪廓:“監控?綁架?
這就是你所謂的‘演練’?!林遠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你憑什么?!
”周斯越終于緩緩轉過身。幽暗的光線下,他的臉半明半暗,鏡片反射著窗外零星的霓虹,
看不清眼神。他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質問,只是不疾不徐地踱步上前,繞過巨大的辦公桌,
停在她面前一步之遙。那杯威士忌被他隨手放在了桌面上,發出一聲輕響。
他身上的男士香水氣息混合著淡淡的酒味,瞬間將她包裹,帶著一種危險的侵略感。
“憑什么?”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絲玩味,“周彌,
這個問題,你該問你自己。”他微微俯身,逼近她。強大的壓迫感如同實質的潮水,
瞬間淹沒了周彌。她下意識地想后退,脊背卻猛地撞到了身后落地窗前的百葉窗葉片上,
冰涼的金屬觸感透過薄薄的禮服布料傳來,激得她渾身一顫?!皢栁易约??
”周彌被他這倒打一耙的論調氣得渾身發抖,聲音拔得更高,帶著破音的尖利,
“是我讓你像個陰暗角落里的老鼠一樣監視我?!
是我讓你像個黑社會一樣去綁架騷擾我朋友?!”“朋友?”周斯越嗤笑一聲,
那笑聲里淬著冰,“一個連續三晚,在你樓下徘徊到凌晨、意圖騷擾你的‘朋友’?
”他伸出手,冰冷的指尖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攫住了周彌的下頜,強迫她抬起頭,
直視他鏡片后那雙深不見底、此刻翻滾著駭人暗流的眼睛。距離太近了。
周彌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自己驚恐憤怒的倒影,
也能看到他眼底那片幾乎要將她吞噬的、濃得化不開的偏執和占有欲。“放開我!
”周彌奮力掙扎,雙手用力去掰他的手指,指甲甚至在的手背上劃出幾道白痕,
卻撼動不了分毫?!胺砰_?”周斯越的聲音壓得更低,氣息拂過她的耳廓,激起一陣戰栗,
“三年前,你一聲不響地走掉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放開?”他另一只手猛地抬起,
“唰啦”一聲,將身后落地窗的整面百葉窗徹底拉下!金屬葉片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瞬間隔絕了窗外璀璨卻遙遠的萬家燈火,也將辦公室徹底封閉成一個與世隔絕的幽暗囚籠。
驟然降臨的昏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黑暗中,他灼熱的呼吸,他身上強烈的氣息,
他扣在她下頜上那不容掙脫的力道,都變得無比清晰而恐怖。“周彌,”他的聲音喑啞下去,
每一個字都像沉重的烙印,狠狠燙在周彌的心上,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瘋狂,“游戲結束了。
這一次,你哪里也逃不掉。”他猛地低頭,朝著她因憤怒和驚懼而微張的唇覆壓下來。
周彌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尖銳的警報在瘋狂嘶鳴!不!絕不!
就在他冰冷的唇即將觸碰到她的前一刻,周彌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使勁偏開頭?!芭尽?/p>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如同雷聲般,在昏暗封閉的空間里驟然炸響時間仿佛凝固了。
周斯越的動作猛地頓住,臉被打得偏向一邊。黑暗中,周彌急促地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
那只打人的手火辣辣地疼,掌心一片麻木。她死死瞪著他,
像一頭被逼到絕境、傷痕累累卻依舊亮出獠牙的小獸。周斯越緩緩地、極其緩慢地轉回頭。
昏暗的光線下,他白皙的側臉上清晰地浮現出幾道紅色的指痕。鏡片后的那雙眼睛,
幾乎要焚毀一切的暗火。那眼神不再是冰冷的審視,而是徹底被點燃的、危險的怒火與瘋狂。
他舔了舔微微發麻的嘴角,嘗到一絲極淡的鐵銹味。
那動作緩慢而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氣。他再次逼近,
高大的身影將她徹底籠罩在濃重的陰影之下,不留一絲縫隙?!昂芎谩?磥?,
你需要更深刻地記住,誰才是唯一能靠近你的人?!敝軓浀男呐K在胸腔里瘋狂擂動,
幾乎要撞碎胸腔??謶秩缤涞奶俾?,瞬間纏緊了她的四肢百骸,
但比恐懼更洶涌的是被徹底激怒的屈辱和反抗。她猛地抬起手,想再次推開他,
想逃離這令人窒息的地方。但周斯越的動作比她更快,他猛地抓住周彌手臂又猛地松開,
在她身體因慣性微微前傾的瞬間,箍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巨大的力量將她拖進懷里?!斑?!
”周彌的驚呼被堵在喉嚨里。身體被強行拉撞進一個堅硬滾燙的胸膛,
昂貴的西裝布料摩擦著她裸露的肩臂皮膚,帶來一陣戰栗。
他身上的冷香混合著威士忌的氣息,如同解不開的繩索,將她緊緊捆縛。“放開!周斯越!
你這個瘋子!”周彌用盡全身力氣掙扎,雙手在他背后胡亂地抓撓、捶打,
指甲劃過高級面料發出刺耳的“嗤啦”聲。她的膝蓋本能地向上頂撞,
試圖攻擊他最脆弱的地方。周斯越悶哼一聲,箍在她腰間的手臂瞬間收緊,
力道之大幾乎要勒斷她的呼吸。同時,他另一只手精準地擒住了她抬起的膝蓋,
強硬地將她的腿壓制下去。他的身體順勢前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