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盼,春日里,你能再為我摘一朵玉蘭花,便是死也無憾了。”
兩行清淚流落她的腮邊。
她似是冬日綻放的紅梅,被覆上了冰雪,惹人心疼又惹人愛戀。
“雪櫻。”
蘇星河擦著她的淚,“我的妻子從來也只是你。”
“我對(duì)任雨落,只有責(zé)任,沒有情誼。”
這時(shí),我娘端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這是什么啊?好腥啊,我才不要喝。”
任雪櫻伸手就要打翻藥碗。
“聽話,乖,這是紫河車,府醫(yī)說了,吃了這個(gè)藥,你就會(huì)沒事的。”
紫河車。
我大慟,竟是我孩子的骨肉。
我不住地用靈魂去撞那碗湯藥,“不許喝,不許喝!”
可魂魄太輕,像是一陣風(fēng),我撲過去,又輕飄飄地穿越了。
任雪櫻癟癟嘴,撒嬌道,“娘,先放那里吧,我等等再喝。”
我娘慈愛地往她嘴里塞了一個(gè)蜜餞。
“先吃點(diǎn)甜的,等放涼了讓星河喂你。”
“娘……”
任雪櫻羞紅臉,偷瞧著蘇星河。
“雪櫻,星河同你父親商議了,三日后,你們大婚替你沖喜。”
“你要養(yǎng)好身體,為星河增子增福。”
“娘……”
這下連蘇星河也紅了耳垂。
我娘喜滋滋地離開了。
“星河,我娘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
蘇星河抬眸,“雪櫻,三年前的事,真是雨落的錯(cuò)?不是你病重?”
任雪櫻輕顫著手,她的聲音有一絲發(fā)抖,“星河,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我不想再起波瀾,以后,我們?nèi)齻€(gè)好好過日子,好嗎?”
“雨落姐也是太愛你了,才會(huì)迷失了良心。”
“雪櫻,你太善良了,會(huì)吃虧的。”
蘇星河扶著她臉,端過來湯藥,“乖,不多想了,把藥喝了。”
我急得在蘇星河的耳邊大吼,“那是你的孩子,你親生的孩子啊!”
“你殺了他,還任由別人吃了他。”
“蘇星河,你不得好死!”
我瘋狂地撞著他的身體。
這時(shí),任雪櫻抬起頭,她縮著肩膀。
“星河,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一絲冷風(fēng)?”
“我去看看窗戶都關(guān)上沒?”
蘇星河放下藥碗,前去查看。
我極力用雙手扒著藥碗,不讓魂魄隨著蘇星河離開。
余光掃到任雪櫻,她打開身后的窗戶,端起藥碗,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