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羲荷怕江文修看見二人的身影,帶著祁硯七彎八拐的轉到另外一條寂靜巷子里。
“你怕他看見你?”
祁硯挑著眉毛問她。
程羲荷戳戳男子胸口。
“我是怕他看見你!如果出事了,雖然我可以靠娘家和姑姑保下你,但他是大理寺卿,雞蛋里挑骨頭可是專業的,我怕我一個沒注意,護不住你。”
祁硯揭開自己的面具,低頭掀開女子面具一角,露出一抹嬌艷欲滴的殷紅。
滿天煙花為程羲荷的輪廓鍍上彩色光輝,祁硯俯身時帶起一陣清冽的龍涎香,溫熱的呼吸拂過她顫抖的睫毛,終于在她慌亂的輕呼聲中,將繾綣情意化作綿長一吻。
少年用舌尖撬開女子貝齒時,程羲荷唔了一聲,祁硯掌心扣住她后頸,指腹摩挲著細絨般的碎發,舌尖試探著描摹她唇瓣的弧度。程羲荷喉間溢出一聲輕顫,試圖抗拒的雙手無力地揪著他衣襟,卻在齒關失守的剎那,少年滾燙熾熱氣息攻城掠地。她雙腿發軟,整個人幾乎墜進他胸膛,而祁硯順勢攬住她腰肢,滾燙的掌心透過單薄襦裙烙下灼熱印記,將她所有嗚咽都揉碎在這纏綿悱惻的深吻里。
“回去著,別在這里,會有人來。”
程羲荷紅著臉,欲拒還迎的推搡。
少年眸子里情濃肆意,嗓音沙啞著,可憐巴巴
“阿姮,要忍不住了。”
程羲荷咬牙切齒含羞帶怯的瞪了祁硯一眼
“那也得先回馬車。”
青鸞在不遠處的陰影里蹲著。
他倆在說什么?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吧?啊!是吧!
找采菊聚集后,不一會青鸞就把馬車駕過來了。
祁硯抱著程羲荷上了馬車。
程家馬車都是鹿皮包的,冬暖夏涼不透光還隔音。
少年迫不及待的掀開二人的面具,追逐上女子欲拒還迎的紅唇。
“硯郎,別這樣,還在外面……”
程羲荷手推腳蹬。
祁硯曖昧的埋在她脖頸里,呼吸間氣息灼熱,用氣音悄悄的說。
“你忍著點。”
程羲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祁硯一把抱到腿上,跨坐在男人身上。
男子指尖撩開女人裙擺,不老實的亂摸一通,不知道發現了什么,歪著頭笑了出來。
“阿姮這不是也想了,來,叫硯郎夫君。”
發簪珠玉散作一團,二人面對面緊緊相擁。
馬車外采菊和青鸞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駕車,二人明明不是話多的人,此刻硬著頭皮嘮家常,怕蓋不住馬車內的旖旎嚶嚀。
“夫君,你故意的嗎……”
程羲荷咬著祁硯的肩膀,不允許自己發出其他奇怪的聲音。
“那阿姮別緊張,放松些。”
祁硯用嘴呼吸,盡量放平喘氣,安撫似的一下下捋著女子光潔的背。額頭上豆大汗珠滴到程羲荷的肩頭鎖骨。
馬車外青鸞硬著頭皮聊天。
“你們在江府的待遇怎么樣”
采菊對自己的待遇還是很滿意的。
“一日三輪值,五日一休沐,月銀二十兩,包吃包住,單間獨廁。”
青鸞對比了一下自己的工作環境和薪資水平,覺得自己薪資勉強彌補了環境的缺點,不過自從跟了娘娘,自己的工作環境也算好了不少,已經很久沒在樹上睡過了。
馬車里溫度越來越高。
祁硯的肩膀被程羲荷咬破了還是沒止住女子的聲音。
程羲荷呼吸不上來,松開硯郎的肩膀大口喘氣。被祁硯逮住唇開始糾纏探入。
“輕點咬,對小硯郎愛惜些。”
程羲荷現在什么都聽不進去,只知道忘情的喊夫君,最后忍不住躲在硯郎懷里哭。
一個時辰后,下車時程羲荷已經昏睡過去了。
祁硯抱著她給她沐浴更衣,小心翼翼放到床上,親親女子可憐到泛紅的眼角,依依不舍給她蓋上被衾。
“好乖啊。”
嘆了口氣,什么時候能娶回去呢。
回到東宮已經亥時三刻。裴潤澤還等著太子爺降罪呢。
太子殿下懶得搭理他,看似負荊請罪,其實來打聽八卦。
折子沒有他想象的多,今夜應該還能睡兩個時辰。
“你今天看見了什么?”
男子低頭批折子,筆尖飛速寫寫畫畫,頭都懶得抬。
“微臣……看見……啊,微臣什么都沒看見……”
祁硯抬起眼皮,冷冰冰掃了裴潤澤一眼,和白日的硯郎判若兩人。
“你今天沒看見孤嗎?”
“沒看見……啊看見了,剛看見的。”
懶得搭理他,揮手讓人退下。
這一個月程羲荷每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老太婆去宮里抄經禮佛了,二嫂被打了十下手板,女戒才抄了小半本,在自己院子里閉門不出。世界都安靜美麗了。程羲荷約永安出去逛街買首飾。
祁硯和皇帝在太極殿看首輔舌戰群儒,口水亂飛,神游天外。
阿姮醒了嗎,有沒有好好吃飯,青鸞說阿姮一連五日吃了潘御廚的涼面后就再也不吃了,讓潘御廚再研究點新吃食?御膳房這些廢物,會做的菜這么多,沒一樣阿姮愛吃的。
永安和程羲荷匯合后,先去珍寶閣取了程羲荷定制的翡翠荷花銀發冠和一套翡翠滴珠銀頭面。又陪著程羲荷給硯郎買了些糕點甜湯,讓青鸞帶著發冠,吃食一起送到書院去。
二人逛到中午,去了個說書的茶肆吃點水果小吃就全當吃了午膳了。
茶肆今日人不少,許多人是奔著今日新排的話本子來的,永安帶著程羲荷去了她的專屬雅間。
雅間視野好,聽得清楚。
說書先生一拍醒木,繪聲繪色講起最近的幾起大案,僵尸復活案,無頭女尸案,密室殺人案。說書先生語氣抑揚頓挫,引人入勝,聽得眾人驚呼連連,意猶未盡,如果歌頌的主角不是大理寺卿江文修和亦正亦邪女捕快唐糖,那程羲荷就更加帶入了。
相比于案件,人們更津津樂道的是二人情難自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愛情
“一個是端方君子,一個是市井小民,就如那七仙女和董永,梁山伯與祝英臺,隔著天塹,才叫感人。”
永安懶洋洋的歪在貴妃榻上,剝著剛下來的龍眼,似笑非笑望著程羲荷。
程羲荷則是專心聽著說書先生講到最精彩的一段,唐糖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江文修與女子抵背而靠,轉身揮刀,連連刺向暗處黑影。
他們緊靠在一起,一同面對蓄勢待發的敵人。
男子游刃有余。
“唐姑娘,小心右邊。”
女子點步而飛。
“江大人,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案件真真假假,感情卻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