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包廂里的其他人早就不知竄去了何處。
助理拿著查到的資料來找他時，看到的就是他頹廢的癱坐在地。
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蜷縮著，握著一塊手表哭的不成樣子。
助理拿過來的平板里，放著醫院病房兒子最后的錄像。
監控中，兒子小意在手術前緊握著手表，對護士說:“我爸爸來了嗎？”
看到護士搖頭，他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但很快就欣喜起來。
“姐姐，你幫我保管這塊手表好嗎？等我爸爸來了就給他，我要做第一個送爸爸生日禮物的人。”
看到這，陸澤川眼眶又忍不住紅了。
可僅僅一墻之隔，沈佳卻遞給主刀醫生一張卡，說了幾句話后帶著滿意的笑離開了。
最后，是兒子失去性命，被推進太平間的畫面。
陸澤川自虐般地反復觀看著兒子生前的最后錄像，哭的泣不成聲。
兒子死前還記掛著他的生日，他卻錯過兒子的最后一面。
彼時我已落地京城。
踏進五年未歸的故土，我沒想到近鄉情怯也會發生在我身上。
重新回到那棟記憶中的家，爸媽早早就在門外等著我，抱住我沒說話，但肩頭浸濕的淚水將我的心燙的滾燙。
快步走進別墅，卻發現記憶中總是坐在沙發靜靜等我回家的奶奶今天缺勤了。
我轉身詢問爸媽，卻看到正堂上方擺著的，奶奶的遺照。
瞬間，我的呼吸似乎停止了，耳邊嗡嗡地響起耳鳴。
淚水傾涌而出，我怔愣在原地，不敢相信我最愛的奶奶就這樣離開了我。
爸媽拍拍我的肩膀，輕聲道:“你奶奶走的很安詳，就是...最后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沒能接到。”
一道驚雷在我腦海中炸開。
“什...什么？奶奶給我打過電話？”
“是啊，當時沒接通，還一下打了幾十個，最后關機了。你爸當時氣的手機都砸了。”
“這不可能啊，我明明存了奶奶的號碼...”
突然，我想起有次我在做飯，手機響了好多次，是陸澤川幫我接的。
什么也沒說，只說是推銷廣告。
我當時也不以為意，現在想起，他當時掛完電話臉色分明是心虛。
我朝著奶奶遺照跪下，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奶奶，是孫女不孝。
愛錯人，嫁錯人，害爸媽和您傷心，連您最后一面都沒見上...
將小意的照片放在她身邊，望著照片里的一老一少，我對陸澤川的恨意開始猛然生長。
在家住了一個月，我才慢慢接受小意和奶奶去世的事實。
爸媽自我回來，一句話也沒有責備，卻讓我羞愧難當。
直到有天，他們叫住我:“晚晚，爸媽知道你很自責，認為是你害死了奶奶和小意，但是人，總是會犯錯的，你只不過是年輕愛錯了人，并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奶奶不是因為你離開而去世，小意的事也只怪天道不公。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你要試著接納新生活。”
望著他們擔憂的神色，我鼻子一酸，用力點點頭。
我進了家里的公司，第一次開始接觸家族產業。
隨著我對這些業務的了解，潛藏在身體的商業天賦似乎得到了釋放。
我開始享受這種馳騁商場的感覺，越來越投身于我的事業。
一天，我在辦公室里聽著助理的匯報，前臺慌張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對不起林副總，這位先生說是您丈夫，我們不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