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每一年的狀元，都有各自“自殺”的方式。
有人吊死在家中，有人跳橋沉江，有人割腕失血，有人從高樓墜落。
而我，考的是滿分。
死法也要最“極致”——
在全網的唾罵聲中，被誤認為殺人犯，背負滔天惡名，身敗名裂，無處可逃。
最終精神崩潰，在監牢中自盡。
這，就是那位幕后黑手，為我安排好的劇本。
意識到這一點，我渾身顫抖，后背發冷，血液仿佛瞬間逆流。
不是怕死，而是我不能這樣死。
不能糊里糊涂死在一個被設計好的結局里。
我還沒替我哥洗清冤屈，真相還沒有昭雪，我不能就這么結束。
我死了，幕后兇手就真的贏了。
我死了，這個局就再沒人能破。
我盯著陳組長，聲音沙啞地吼道：
“你們說證據一年前就有，那你們怎么解釋，他怎么會提前一年知道我會是狀元？”
“他不是在陷害我，他是在殺我——用你們的手！”
“你們不過是被他牽著走的一群傀儡而已！”
可這些話，在他們眼中，無異于瘋子叫囂。
“妖言惑眾。”陳組長冷哼一聲，“你是想用這些荒唐的說法逃避審判？”
“你以為用點話術，就能洗干凈你沾滿狀元鮮血的手？”
他沒再理我，強硬地把我塞進了警車，押往市局。
一路上我沉默，頭靠在車窗上，死死咬著嘴唇，直到血腥味充滿口腔。
我在心里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能倒下。不能讓他得逞。
可當警車駛入警局大門，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我知道，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必須做點什么。
必須，活下去。
就在他們押我進候審室的間隙，我咬開了自己纏著傷口的繃帶，對準手腕動脈，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鮮血立刻涌出，順著指縫滴落在地上。
眼前逐漸模糊，我卻感到從未有過的清醒。
警察見狀大驚，連忙呼叫醫生。
在一片混亂中，我被送往醫院搶救。
意識快要徹底消散前，我聽見了陳組長的吼聲：
“你以為裝成受害者就能逃脫？你這點小伎倆騙不了我！”
他認定我是兇手，哪怕我血流不止，在他眼里也不過是表演。
我艱難地咧嘴一笑，低聲說：
“我不是裝，我只是……不想死得太不明不白。”
然后，我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