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是爺爺！他回來了！籠門口那個小小的、毛茸茸的身影，瞬間動了！

快得像一道灰色的閃電！它根本沒跑向院外，反而猛地向后一縮！“哐當！”一聲輕響，

是它用爪子帶上了籠門。緊接著，“咔嚓！”它把自己……鎖回去了？！我僵在原地，

大腦徹底死機。它明明有鑰匙，明明打開了籠子，為什么……為什么又把自己鎖回去？

就為了……等爺爺回來？腳步聲已經到了院門外。那只瘸腿小猴子，

此刻正背對著院門的方向，蜷縮在籠子最深的角落，和其他瑟瑟發抖的猴子擠在一起。

它低著頭，瘦小的肩膀微微聳動，看起來……那么普通，那么弱小，那么無害。

和剛才那個捏著鑰匙、無聲獰笑的怪物，判若兩“猴”。院門“哐當”一聲被推開。

爺爺手里拎著一個油膩的麻布袋子，散發著下水特有的腥臊氣。他皺著眉，吸了吸鼻子，

渾濁的眼睛掃過剛被我沖洗過、還濕漉漉的地面。“味兒還是這么大！沖干凈沒？

”他粗聲粗氣地問，目光掃過我蒼白的臉，“杵那兒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干啥？

臉白得跟鬼一樣！偷懶了？”“沒……沒有，爺爺。”我的聲音抖得厲害。“剛……剛沖完。

有點……有點累。”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哼，沒用的東西！這點活兒就累？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會發現嗎？會發現那把鑰匙……會發現籠門曾被打開過嗎？

爺爺的視線在籠子上停留了幾秒，我的心跳幾乎停止。“咦？”他發出一個疑惑的音節，

朝猴籠走了兩步。我的血液瞬間冰涼。“這鎖……”爺爺伸出手，手指碰了碰那把黃銅大鎖。

我的心跳快要炸了。“……好像松了點？”他嘀咕著，用力擰了擰那把鎖，又拽了拽籠門。

籠門紋絲不動，鎖扣咬得死死的。“媽的，風吹的？還是哪個不長眼的碰了？”他罵了一句，

終于轉過身，不再看籠子。“老婆子！死哪兒去了？把這下水拾掇了！晚上弄點好的！

”他朝灶房吼著，拎起麻袋走了過去。直到爺爺的身影消失在灶房門口，我才敢大口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