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心碎信息宿舍窗外那棵半死不活的老槐樹,又在風里病懨懨地晃。
空氣里浮動著廉價泡面、隔夜外賣和男生宿舍特有的、揮之不去的汗味混合體。
這味道我本該早就習慣,可今天卻格外刺鼻。手機屏幕亮著,
刺眼的白光照著我有些僵硬的手指,屏幕上是林小雨幾分鐘前發來的信息,
只有短短一行字:“林默,我們還是分開吧,我們不合適。”不合適?這三個字像冰錐,
帶著荒謬的力道扎進心口。就在昨天,她還依偎在我懷里,抱怨著食堂的飯菜難以下咽,
手指纏繞著我洗得發白的T恤下擺,撒嬌說想去市中心新開的那家旋轉餐廳。
我甚至記得她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拂過我脖頸的細微觸感。當時我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
心里盤算著,或許該動用一點家族特權,給她一個驚喜?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我壓了下去——體驗生活,就要有體驗生活的樣子。
林氏財團唯一繼承人的身份,在我踏入這所普通大學校門的那一刻起,
就被我親手鎖進了“普通”的盒子里。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里翻涌的酸澀和不解,
指尖在屏幕上敲打:“為什么?你在哪?我們見面說。”消息發送出去,石沉大海。
屏幕暗下去,映出我有些蒼白的臉,以及眼底深處一絲連自己都不愿承認的狼狽。
這感覺比在董事會上被那群老狐貍聯手刁難還要難受百倍。宿舍門被“哐當”一聲撞開,
帶著一身廉價香水味的王浩沖了進來,他是林小雨那個所謂閨蜜的男朋友,
平時看我的眼神就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喲,默哥!”他聲音拔高,滿是幸災樂禍,
“還窩著呢?趕緊的吧!你家小雨妹妹在超市門口,正跟‘豪哥’你儂我儂,情投意合呢!
嘖嘖,那場面,親熱得喲,就差當場上演限制級了!再不去,湯都喝不上熱的嘍!
”他夸張地模仿著親吻的聲音,油膩而刺耳。宿舍里另外兩個室友尷尬地別開臉,
假裝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鍵盤敲得噼啪作響,空氣里彌漫著一種難堪的沉默。超市門口?
豪哥?那個超市老板的兒子,開著輛入門級寶馬三系,脖子上總掛著根小指粗的金鏈子,
走路外八,看人習慣性抬下巴的劉子豪?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間沖散了心口的酸澀,直沖頭頂。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噪音,頭也不回地沖出了宿舍門。
身后傳來王浩更加響亮的哄笑和起哄聲,像鞭子一樣抽在背上。午后陽光白得晃眼,
空氣悶熱得像個巨大的蒸籠。遠遠地,我就看見了超市門口那扎眼的一幕。林小雨,
我記憶里那個會對著我羞澀微笑的女孩,此刻正小鳥依人地偎在劉子豪懷里。
劉子豪穿著緊身的花襯衫,勒出微微凸起的肚腩,一只手摟著她的腰,
另一只手正得意洋洋地指著旁邊停著的那輛藍色寶馬三系,唾沫橫飛地說著什么。
他身邊還圍著幾個慣常捧他臭腳的跟班,王浩也在其中,對著我的方向擠眉弄眼。
林小雨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微微側過頭,視線穿過人群,精準地落在我身上。那一瞬間,
她臉上甜蜜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飛快地閃過一絲慌亂,但僅僅是一瞬,
就被一種近乎刻意的冷漠和嫌惡取代了。她甚至故意往劉子豪懷里又縮了縮,
仿佛我是什么攜帶致命病菌的臟東西。我一步步走過去,腳步沉重得像灌了鉛。
周圍的喧囂似乎都退潮了,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血液沖上太陽穴的嗡嗡聲。
陽光刺得我眼睛生疼。“小雨,”我的聲音干澀得厲害,幾乎不像自己的,“他說的,
是真的?”我的目光死死鎖住她。林小雨還沒開口,劉子豪先嗤笑出聲,他松開林小雨,
上前一步,用那種打量地攤貨的眼神把我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嘴角咧開一個充滿惡意的弧度。
“喲,這不是我們‘勤工儉學’的林大才子嘛?”他刻意加重了“勤工儉學”幾個字,
引得他那群跟班一陣哄笑,“怎么,窮得連飯都吃不上了,還想學人家談戀愛?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他邊說邊慢悠悠地從褲兜里掏出一個鼓囊囊的錢包,
兩根手指夾出一疊嶄新的紅色鈔票,在我面前晃了晃。陽光照在鈔票上,反射出刺目的光。
“看見沒?”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施舍般的傲慢,“這才叫實力!
這才配得上我們小雨這樣的大美女!”他猛地一揚手,那疊鈔票像紅色的雪片,
劈頭蓋臉地朝我砸來。“拿著!賞你的!識相點就滾遠些,別在這兒礙眼,臭烘烘的,
一股子窮酸味!”2 鈔票羞辱紙幣的邊緣刮過我的臉頰,帶來一陣細微的刺痛。
有幾張飄落在我腳邊,更多的散落在周圍骯臟的地面上。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無數道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好奇的,嘲弄的,幸災樂禍的……像無數根針扎在皮膚上。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低頭去看那些錢。目光越過飛揚的鈔票,再次看向林小雨。
她微微蹙著眉,避開了我的視線,抬手在鼻子前輕輕扇了扇風,
仿佛真的聞到了什么難以忍受的異味,聲音不大,卻清晰地鉆進我的耳朵:“林默,別鬧了,
好聚好散不行嗎?你這樣的……真的配不上我。跟子豪比,你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別再來煩我了。”“配不上?”這三個字像淬了毒的冰刃,
精準地刺穿了我最后一絲殘留的念想。心口那點僅存的溫熱徹底冷卻、凍結。
周圍那些嗡嗡的議論聲,那些看戲的目光,劉子豪囂張的嘴臉,
王浩他們刺耳的哄笑……所有的聲音和畫面都變得模糊、扭曲,
最后只剩下林小雨那張寫滿嫌惡和冷漠的臉,和她那句清晰的“你配不上”。
一股冰冷到極致的怒意,取代了所有的屈辱和疼痛,在我四肢百骸里奔涌。
不是為了她的背叛,而是為了這種赤裸裸的、建立在金錢之上的踐踏。我緩緩彎下腰,
動作慢得近乎凝滯。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我伸出兩根手指,
捻起腳邊一張沾了點灰的百元鈔票。陽光照在紙幣上,映得上面偉人的頭像都有些模糊。
我沒有看任何人,只是用指腹仔細地、慢慢地捻掉那點灰塵,
動作從容得像在擦拭一件珍貴的藝術品。然后,我抬起頭,視線掠過表情僵硬的林小雨,
最后落在臉色得意洋洋的劉子豪臉上。我的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扯開一個弧度。那不是笑,
更像某種猛獸鎖定獵物前無聲的宣告。眼神里所有的溫度都已褪盡,
只剩下一種深不見底的、令人心悸的平靜。“錢,是個好東西。”我的聲音不高,
卻清晰地蓋過了周圍的嘈雜,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冰冷得像淬過火的金屬,“可惜,
你的這點……連打發叫花子都不夠格。”話音落下的瞬間,我夾著鈔票的手指猛地一彈!
那張嶄新的百元鈔票如同被賦予了生命,“啪”的一聲脆響,不偏不倚,
正正地拍在了劉子豪那張因驚愕而微張的油膩胖臉上!力道不重,侮辱性卻極強。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秒。劉子豪臉上的得意瞬間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驚愕和被當眾打臉的羞憤,整張臉迅速漲成了豬肝色。
周圍的哄笑聲戛然而止,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你他媽找死!”劉子豪終于反應過來,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鬣狗,發出一聲暴怒的咆哮,
猛地就要朝我撲過來。就在這時,一陣低沉而威嚴的汽車引擎聲由遠及近,
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壓迫感,瞬間撕破了超市門口這荒謬而緊繃的僵局。
圍觀的人群下意識地分開一條通道。
一輛線條流暢、通體漆黑、在陽光下泛著頂級金屬冷光的勞斯萊斯幻影,如同深海中的巨鯨,
悄無聲息地滑行到人群邊緣,穩穩停下。那厚重的車身、矗立的小金人車標,
以及那種隔絕了所有喧囂的頂級靜謐感,本身就散發著無聲的財富宣言。車門打開,
一位穿著剪裁完美、一絲不茍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下來。他面容嚴肅,眼神銳利如鷹隼,
周身氣場沉穩強大,瞬間將超市門口這片區域的空氣都壓低了幾個度。
他無視了所有驚愕的目光,徑直走到我面前,微微躬身,動作標準得如同教科書。“默少爺,
”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恭敬,“董事長派我來接您回去。
關于下季度集團在亞太區的核心戰略布局,以及您全權負責的‘星海’百億級并購案,
需要您立刻參與最高層緊急會議。”他頓了頓,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我身后那群石化般的人,
補充道,“另外,您私人訂制的那架灣流G700已按您的要求抵達機庫,隨時可以調用。
”“星海并購案”?“百億級”?“私人飛機”?這些詞匯如同重磅炸彈,
一個接一個地砸進死寂的空氣中。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劉子豪那張剛才還因為暴怒而扭曲的豬肝臉,此刻血色褪得干干凈凈,
只剩下一種瀕死般的灰白,伸出的手還僵在半空,像一截滑稽的木偶。他身邊那群狐朋狗友,
臉上的嘲弄和幸災樂禍瞬間凍結,然后碎裂成難以置信的驚恐,
像一群突然暴露在強光下的鼴鼠,下意識地往后縮。王浩更是夸張地張大了嘴,
眼睛瞪得幾乎要脫出眼眶,仿佛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被他肆意嘲弄的“窮酸”室友。
而林小雨……3 身份曝光她臉上的血色褪得比誰都快,煞白一片。
那雙幾分鐘前還盛滿刻薄和冷漠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無法理解的驚駭。
她死死地盯著那輛宛如移動宮殿的勞斯萊斯,又猛地轉回來看我,嘴唇哆嗦著,
像離水的魚一樣翕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下意識地松開了緊緊抓著劉子豪胳膊的手,
身體微微晃了一下,仿佛被抽掉了所有骨頭。西裝男人——我的助理陳鋒,
對周遭的一切置若罔聞,只是微微側身,為我拉開了勞斯萊斯厚重如堡壘的后車門,
做出一個無可挑剔的“請”的手勢。
我最后掃了一眼那張張寫滿震驚、恐懼和難以置信的臉孔,
目光在林小雨那張失魂落魄的臉上停留了不到半秒。心中再無波瀾,
只剩下一種塵埃落定后的冰冷平靜。她以為她攀上了高枝,卻不知道自己親手推開的,
是怎樣一個世界。我抬步,沒有再看任何人一眼,
徑直彎腰坐進了勞斯萊斯那如同另一個次元般靜謐、奢華的車廂內。
真皮座椅散發著高級皮革特有的淡淡馨香,
將外面那個充斥著泡面味、汗味和廉價香水味的混亂世界徹底隔絕。車門無聲地合攏,
將所有的驚愕、喧囂和那些廉價不堪的表演徹底關在外面。陳鋒坐進副駕,車子平穩啟動,
無聲地匯入車流。后視鏡里,超市門口那小小的騷動景象急速縮小、模糊。我清晰地看到,
在車子駛離的最后一刻,林小雨像是終于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身體劇烈地晃了一下,
踉蹌著向前追了兩步,伸出的手徒勞地抓向虛空,臉上只剩下一種天塌地陷般的絕望。
我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降下隔音擋板。“陳叔,‘星海’的最終評估報告,現在給我。
”窗外的景物飛速倒退,那個名為“普通”的拙劣劇本,終于翻到了最后一頁。
身份曝光的沖擊波,比預想中更為猛烈。接下來的日子,
我被迫搬出了那間充滿泡面味的宿舍,住進了家族在市中心一處頂級江景大平層。
手機幾乎被打爆,無數陌生的號碼,帶著諂媚、試探或驚恐的語氣,試圖攀上關系。
曾經對我愛答不理的輔導員,此刻笑容堆滿了每一道褶子,
噓寒問暖得仿佛我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兒子。課堂上,教授的目光總會若有若無地飄向我,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但這些喧囂,都如同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
真正讓我感到一絲煩躁的,是林小雨。她開始瘋狂地給我發信息。
從最初的語無倫次的道歉和解釋,到后來聲淚俱下的懺悔,
字里行間充斥著“誤會”、“被蒙蔽”、“一時糊涂”、“最愛的還是你”之類的蒼白字眼。
她的電話也被我拉黑,于是開始用各種陌生的號碼打進來,
接通后就是壓抑不住的哭泣和哀求。“林默,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都是劉子豪那個混蛋騙我!是他逼我的!我從來沒有愛過他!我心里一直只有你啊!
” 她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嘶啞而絕望,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味道。
我站在頂層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繁華璀璨、如同流淌著金沙般的城市夜景。
玻璃映出我平靜無波的臉。“林默,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就一次!我發誓,
我再也不會了!我們重新開始,像以前一樣……” 她的哭求帶著卑微的顫音。“以前?
”我輕輕重復了一遍這個詞,語氣淡漠得像在談論別人的故事,“以前是什么?
是你嫌我‘窮酸’,是你覺得我‘配不上你’,是你當眾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任由他和他那群狗腿子把鈔票砸在我臉上?林小雨,‘以前’已經死了。
”電話那頭傳來她崩潰的嚎啕大哭:“不!不是那樣的!林默,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啊!
沒有你我會死的!求求你,別不要我……我現在就在你樓下!外面下雨了,
好冷……你下來看看我好不好?就一眼……”我走到窗邊,微微垂眸。
樓下街角昏黃的路燈光暈里,果然蜷縮著一個單薄的身影,被冰冷的雨絲包裹著。
雨水打濕了她的頭發和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顯得狼狽而可憐。她仰著頭,
努力朝我所在的頂層方向張望著,像一只被遺棄在雨中的流浪貓。這一幕,
換做任何一個心軟的人,或許都會動容。可惜,我的心,在那場超市門口的“鈔票雨”之后,
就已經徹底冷了,硬了。“別在我樓下哭喪。”我的聲音透過聽筒,冷得像窗外的雨,
“更別弄臟了我的路。”說完,我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這個陌生號碼,隨手拉黑。
然后拿起另一個手機,撥通了安保中心的專線。“樓下街角有個無關人員滯留,
影響出入安全,請立刻處理。”4 雨中絕望窗外的雨似乎更大了,
密集的雨線沖刷著冰冷的玻璃幕墻,將樓下那個模糊的身影徹底隔絕在另一個世界之外。
城市的霓虹在雨水中扭曲、暈染,像一幅光怪陸離的油畫。我轉身離開窗邊,
將那片凄風冷雨和她絕望的剪影,徹底拋在腦后。生活掀開了嶄新的一頁,節奏陡然加快。
林氏龐大的商業版圖如同精密的齒輪開始高速運轉,而我作為核心的傳動軸,
被推到了決策的中心。會議室里,巨大的環形屏幕上跳動著復雜的財務模型和市場分析圖,
空氣里彌漫著咖啡因和高度專注混合的氣息。西裝革履、神情肅穆的高管們圍坐長桌,
目光聚焦在我身上,等待著我的判斷和指令。“默少,關于‘星海’并購案,
對方在反壟斷審查環節提出的附加條件非常苛刻,我們是否需要在核心利益上做出讓步?
”戰略部總監的聲音帶著一絲緊繃。我指尖在光潔的會議桌面上輕輕敲擊,
目光掃過屏幕上標紅的條款:“讓步?不。讓法務團隊重新梳理所有關聯方交易結構,
用我們控股的離岸基金B做第三層穿透,把審查壓力轉移到他們最薄弱的歐洲監管環節。
三個工作日,我要看到可行性報告。”“明白!”總監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迅速記錄。
“還有,”我轉向負責技術整合的副總裁,“被并購方那個核心AI團隊,穩住。告訴他們,
并購完成后,他們直接向我匯報,研發預算上不封頂。我要的是打敗性技術,
不是賬面上的數字游戲。”“是,默少!我立刻去辦!”副總裁的聲音透出興奮。
會議持續了整整四個小時,高強度的腦力風暴讓太陽穴隱隱作痛。走出會議室,
私人助理陳鋒立刻遞上溫熱的毛巾和一杯特調的提神飲品。“默少,董事長剛來過電話,
提醒您別忘了今晚和沈家的晚宴。”我接過毛巾按了按額角,冰涼的觸感稍稍驅散了疲憊。
沈家……那個在京城根基深厚、枝葉繁茂,能量足以讓整個商圈側目的頂級豪門。
這場由家族長輩精心安排的會面,意義不言自明。“知道了。”我點點頭,將空杯遞還給他,
“備車吧。”晚宴地點定在城郊一處低調奢華的私人會所,古木掩映,曲徑通幽。
當我踏入那間彌漫著沉水香氣息的雅致包廂時,沈家父母已經含笑起身。沈父面容儒雅,
眼神卻銳利如鷹;沈母氣質雍容,笑容溫婉。“伯父伯母,晚上好。”我上前一步,
禮節周全地微微躬身。“好,好!林默是吧?果然一表人才,林老哥好福氣啊!
”沈父朗聲笑著,目光帶著審視,但更多的是欣賞。“快坐快坐,別站著了。
”沈母笑著招呼,目光卻越過我,帶著毫不掩飾的欣喜看向包廂入口,“清璃這孩子,
怎么磨蹭到現在?”隨著她的話音,包廂那扇雕花的木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時間仿佛有片刻的凝滯。她穿著一身月白色的改良旗袍,素雅如水墨,剪裁卻極其精妙,
勾勒出纖秾合度的身姿。墨黑的長發松松挽起,幾縷碎發垂落頸邊,更襯得肌膚欺霜賽雪。
她的五官并非那種極具侵略性的艷麗,而是清麗絕倫,如同遠山含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