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明輝集團市場部的辦公區，程默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
將最后一份文件歸檔完畢。他的工位在市場部最角落的位置，桌上除了電腦外，
只擺著一個樸素的黑色保溫杯和一本翻舊了的《商業數據分析實戰》。"程默，
幫我把這份報表復印十份，下午會議要用。
"市場部主管林志強隨手將一疊文件扔在程默桌上，甚至沒有停下腳步。"好的，林主管。
"程默微笑著應下，聲音溫和得幾乎聽不見。等林志強走遠，隔壁工位的張曉湊過來，
同情地拍了拍程默的肩膀："又讓你干雜活？這都第幾次了。"程默只是笑笑："新人嘛，
應該的。"他拿起文件走向復印機，背影瘦削而謙卑。沒有人知道，
這個看似普通的二本畢業生，
曾在大學期間開發的數據分析模型被多家投資機構采用；更沒有人知道，
他放棄了幾家頂級咨詢公司的offer，選擇以普通員工身份進入明輝集團，
有著自己的打算。復印機嗡嗡作響，程默的目光掃過手中的報表，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這是下周要向維納斯珠寶提案的市場分析，數據有明顯漏洞。"林主管，"程默回到工位，
輕聲叫住正要離開的林志強，"這份報表第三頁的季度增長率計算有誤，
應該是...""你懂什么？"林志強不耐煩地打斷他，"這是財務部提供的數據，
能有什么問題？做好你分內的事就行了。"程默低下頭："抱歉，是我多嘴了。
"林志強冷哼一聲離開了。程默坐回座位，眼鏡片后的目光卻變得銳利起來。
他悄悄打開電腦，調出自己私下整理的維納斯珠寶市場分析，
那上面的數據精確到小數點后兩位，還附帶了競爭對手的詳細對比。"程默，
中午一起吃飯嗎？"張曉探頭問道。"好啊。"程默迅速切換屏幕，
恢復了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午餐時間，員工餐廳里人聲鼎沸。
程默和張曉端著餐盤找了個角落坐下。"聽說維納斯珠寶這個單子很重要，如果拿下來，
年終獎至少多一個月工資。"張曉興奮地說，"可惜我們這些小嘍啰連提案會議都進不去。
"程默夾起一塊茄子，若有所思："確實是個大客戶。""對了，你知道蘇總監嗎？
"張曉壓低聲音，"就是那個冷美人，市場部總監。聽說她背景很硬，董事長親自挖來的。
"程默順著張曉的目光看去，不遠處一個穿著米色職業套裝的女子正獨自用餐。
她約莫二十七八歲，五官精致但表情冷淡，舉手投足間透著不容侵犯的氣場。
"據說她對下屬特別嚴格，上個月開除了兩個沒達標的項目經理。
"張曉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你最好祈禱別被她注意到。
"程默的目光在蘇夢身上停留了幾秒，嘴角微微上揚："挺有意思的。"下午三點，
市場部突然騷動起來。林志強臉色鐵青地從會議室沖出來，
對著手機大吼："什么叫他們提前知道了我們的提案？這不可能！"程默停下手中的工作，
豎起耳朵。"是星輝廣告！他們今天上午向維納斯提交的方案和我們有80%相似！
"一個項目經理慌張地跑過來，"林主管，我們的提案被泄露了！
"整個市場部瞬間炸開了鍋。維納斯珠寶是今年最重要的潛在客戶，
前期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原定后天就要進行最終提案。現在方案被競爭對手搶先一步，
幾乎意味著前功盡棄。"安靜！"一個清冷的女聲從部門入口傳來。所有人立刻噤聲。
蘇夢踩著高跟鞋走進來，銳利的目光掃過每個人："林志強，跟我到辦公室。其他人，
繼續工作。"程默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默默打開電腦，調出一份加密文件夾。半小時后，
林志強面色慘白地回到辦公區："所有人，緊急會議，十分鐘后第三會議室。
"會議室里氣氛凝重。蘇夢站在投影前，
聲音冷靜但透著寒意："星輝廣告比我們提前48小時提交了方案，內容與我們高度雷同。
維納斯方面已經表示，如果我們不能拿出更有說服力的提案，將直接與星輝簽約。
"她點擊遙控器，投影上顯示出一份標紅文檔："這是我們原方案與星輝方案的對比，
相似度高得離譜。顯然，我們內部有人泄密。"會議室里一片嘩然。"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
"蘇夢抬手示意安靜，"我們需要在24小時內重新制定一套全新方案。林主管，
你有什么想法？"林志強額頭冒汗："我...我們可以調整一下數據呈現方式，
加強競爭對...""這就是你的解決方案？"蘇夢打斷他，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換湯不換藥？"會議室鴉雀無聲。程默坐在最后一排，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擊，
仿佛在計算什么。"有人有其他建議嗎？"蘇夢環視眾人。一片沉默中，
程默假裝不小心碰倒了水瓶。"對不起！"他慌忙站起來，手忙腳亂地擦拭，
同時"無意"中碰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是一張維納斯珠寶近五年銷售趨勢圖，
上面標注了幾個關鍵轉折點。蘇夢的目光立刻被吸引："這是什么？
"程默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啊，
這個...只是我平時自己做著玩的分析...""拿過來我看看。"蘇夢命令道。
程默"忐忑"地將電腦遞過去。蘇夢快速瀏覽著屏幕上的內容，
眉頭漸漸舒展："這些數據哪來的？""公開財報、行業報告，
還有..."程默推了推眼鏡，聲音越來越小，
"我爬取了一些電商平臺的銷售評價...""你懂數據爬取？"蘇夢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程默低下頭："自學的，
業..."蘇夢將電腦轉向眾人："這份分析比我們原方案中的市場分析深入至少兩個層級。
程默，你從什么時候開始研究維納斯珠寶的？
""入職后...所有重要客戶我都做了基礎分析..."程默回答得小心翼翼。
會議室里的同事們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新人居然藏著這樣的能力。
蘇夢沉思片刻，突然宣布："原計劃取消。林主管，你負責調查泄密事件。程默，
從現在開始你直接向我匯報，協助制定新方案。"林志強臉色難看："蘇總，他只是個新人，
沒有項目經驗...""正因為他沒有參與原方案，才最不可能泄密。"蘇夢冷冷地說，
"而且，他的分析能力顯然被嚴重低估了。散會！"人群散去時，
張曉偷偷對程默豎起大拇指。程默回以靦腆的微笑，但當他轉身走向蘇夢辦公室時，
鏡片后的眼睛閃過一絲精明的光芒。蘇夢的辦公室寬敞明亮，窗外是城市天際線的壯麗景色。
她示意程默坐下，然后單刀直入："說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普通二本畢業生可不會掌握這么專業的商業分析技能。"程默雙手交疊放在膝上，
姿態恭敬但不再怯懦："我確實畢業于普通院校，但對數據分析和商業策略有濃厚興趣，
自學了一些技能。""為什么隱藏實力？"蘇夢銳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程默微笑："孔子說，'君子藏器于身，待時而動'。我認為在職場上，
能力應該通過解決問題來證明，而不是靠簡歷上的漂亮話。"蘇夢挑眉："有意思。
那現在告訴我，面對星輝的抄襲，我們該如何反擊？"程默從包里拿出一個U盤："其實，
我注意到原方案有幾個潛在漏洞。這是我準備的一些補充分析和創意方向，或許能幫上忙。
"蘇夢插入U盤，快速瀏覽內容后，眼中閃過贊賞："這些觀點很犀利。
特別是針對珠寶行業數字化轉型的分析，正是維納斯高層最近關注的領域。""還有一點，
"程默謹慎地說，"我認為泄密者可能不是主動行為，而是我們的通訊系統被入侵了。
星輝廣告的技術總監是黑客出身，業內聞名。"蘇夢身體前傾："你有證據？
"程默調出一份IP追蹤記錄："過去兩周，有來自不明代理服務器的訪問記錄，
時間點與原方案關鍵節點的完成時間高度吻合。""你連公司的網絡安全都監控？
"蘇夢震驚地問。程默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只是碰巧注意到一些異常而已。
"蘇夢深深看了他一眼："從現在開始，你擔任我的特別助理，直接參與新方案的制定。
我要你在明天中午前完成初步框架。""明白。"程默點頭，然后猶豫了一下，"蘇總，
關于我的參與...能否暫時不要公開？我怕...""怕林志強他們難堪？"蘇夢輕笑，
"可以。對外我會說是我的主意，你只是執行者。""謝謝理解。"程默微微欠身，
轉身離開時，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走出辦公室，
程默立刻恢復了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經過林志強身邊時，他故意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看著點路！"林志強不耐煩地扶了他一把，"蘇總找你干什么？
問了些基礎數據問題..."林志強輕蔑地哼了一聲："別以為被叫去辦公室一次就了不起。
做好你的雜活就行了。""是，林主管。"程默謙卑地回答，轉身時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深夜十一點，辦公區只剩下程默一人。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屏幕上是幾乎完成的新方案。
突然，手機震動起來，是一條加密信息："目標已上鉤，準備第二階段。
——K"程默快速回復："按計劃進行。保持隱蔽。"他關掉電腦，
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玻璃反射出他深邃的眼神，哪還有半點白天的怯懦模樣。
"游戲才剛開始呢。"他輕聲自語，聲音里透著掌控一切的從容。1. 暗流涌動凌晨兩點，
程默的公寓里，電腦屏幕的藍光映照在他專注的臉上。他正在與一個加密聊天窗口對話。
"K，確認星輝的技術架構弱點了嗎？"程默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
對方很快回復："已定位。他們用的是老舊防火墻，后門比商場旋轉門還多。隨時可以行動。
"程默嘴角微揚："先別打草驚蛇。我需要他們再得意一會兒。"他關閉聊天窗口，
調出明輝集團的組織架構圖，在市場部幾個關鍵人物頭像上做了標記。
林志強的照片被一個紅圈包圍，旁邊標注著"關系網復雜，需謹慎"。手機震動起來，
是張曉發來的消息："哥們，聽說林主管今早在蘇總辦公室發了好大火，說你搶他風頭。
小心點。"程默輕笑，回復了一個簡單的"謝謝提醒"，然后將手機扔到一邊。
他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珠寶鑒賞大全》，
翻到夾著照片的那頁——一張他與一位白發老者在某高端酒會上的合影。"快了，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