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的“雪域衛士”字樣與照片里的“民兵”二字，在風雪中形成跨越時空的呼應。

返回的路上，次仁阿爸從懷里掏出個牛皮紙袋，

里面裝著哨所戰士們的“回禮”：褪了色的紅領巾、用彈殼做的鋼筆帽，

還有央金沒見過的彩色鉛筆。“娃娃們說，”他的手指撫過鋼筆帽上刻的“穩”字，

“要像次仁學漢字那樣，把界碑上的‘中國’刻進心里。” 越野車在學校門口停下時，

陳默從后備箱搬出個木箱，箱角貼著的“北京愛心捐贈”紅章，

與林夏那本《新時代民族教育概論》扉頁紅印遙相呼應。他忽然想起什么，

從駕駛座旁的儲物格摸出塊瑪尼石，紋路天然形成展翅的雄鷹：“在老民兵碑旁撿的，

卓瑪奶奶說，這是爺爺在天上看著我們。”石頭表面還帶著他手掌的溫度，

混著淡淡的槍油味。深夜備課，

林夏在新教材扉頁發現陳默寫的批注：“護邊員的奶桶、教師的粉筆、軍人的鋼槍，

都是祖國邊疆的支柱。”字跡旁畫著輛滿載物資的越野車，

車斗里堆著課本、青稞種子和奶片機——這些熟悉的元素，此刻在鉛字間鮮活起來。窗外，

陳默的車燈正駛向邊防哨所，光束掠過操場時，

照亮了他早晨悄悄放在她窗臺的羊毛襪：襪底用紅毛線繡著五角星，

針腳跟央金未完工的那雙同樣歪斜，卻多了行藏文小字——“扎西德勒”。

墨水瓶在暖氣上滋滋作響，林夏望著教案上新增的“軍民同心”課件，

忽然想起救援時陳默說的那句話：“次仁爺爺那輩人用腳步丈量邊境，

我們這輩人用車輪和目光。”她摸了摸窗臺的瑪尼石，雄鷹的翅膀仿佛正在舒展，

而遠處次仁家的太陽能燈，正穿透風雪，像顆跳動的心臟，與邊防哨所的燈火遙相輝映。

原來所有的守護都不是孤島，就像埋下的青稞種子、護膝針腳、課本涂鴉，

終將在風雪中長成相連的格桑花海，用根系緊緊抱住這片熱愛的土地。

第五章 雪山的回響醫務室的鐵皮爐吐著橘紅的火舌，

牛糞燃燒的氣息混著酥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