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媽媽的第一個孩子。他們給我取了一個張怡搖的名字，
怡搖同音“易夭”是希望我可以早點去死的意思。
從小我就知道媽媽想要生的并不是一個女孩。她說為什么我不是男的。我也想知道，
我為什么不能是一個男孩？她說因為我她受盡了爸爸的冷眼，奶奶的冷眼。
可是這并不是我的錯啊！1.五歲那年，我第一次不應該是第二見到我的奶奶。
奶奶在我出生那天看過我一次，但之后我就一直沒有見過她了。奶奶身邊圍了三個孩子，
一個女孩兩個男孩。女孩是姑姑的孩子叫董舒，
兩個男孩則是大伯的孩子一個叫秦明另一個叫秦安。我很高興，
以為奶奶不會因為我是女孩而不接受我。我試圖靠近奶奶，
可奶奶看見我原本和藹的臉立刻黑了下來。
乖巧的喊“奶奶”我以為奶奶會摸我的腦袋喚我【乖孫】但沒想到她一巴掌便扇在我的臉上，
我捂住紅腫的臉無助的看向媽媽。媽媽冷冷的看著，沒有說一句話。
我重新看向一臉厭惡的奶奶【賠錢貨，誰準你叫我奶奶的】我支支吾吾了半天，
換來的是奶奶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奶奶身側的三個孩子在奶奶罵完后就把我拉了出去。
他們說是與我玩耍實則暗著欺負我，董舒推搡著我的肩膀。我猝不及防被她推在地上，
看著她獰笑的臉，我頓感心驚。董舒蹲下來笑嘻嘻道【你給我當馬騎，
我就不告訴奶奶和媽媽你欺負我】我則一臉震驚【我什么時候欺負過你了，
明明是你一直在欺負我】董舒笑了笑湊在我耳邊【可是奶奶更喜歡我一點，奶奶不喜歡你呀！
】我向站起身后退了幾步【我是不可能給你當馬騎的】這次董舒還沒開口，
秦明就先一步將我按倒在地上【舒舒讓你當馬，你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秦安抱著董舒放在我的背上【你要是讓舒舒磕著碰著了，我打死你信不信。
】董舒比我還要重，坐在我背上就像一座小山，我根本撐不住摔在地上。
董舒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重心不穩跌坐在地哇哇大哭起來。
秦安慌忙抱起董舒細聲細語的安慰，秦明則氣急敗壞的踢了我兩腳轉頭又去哄董舒。
董舒哭的聲音太大，一家人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我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媽媽。
她此時一臉焦急，我以為她在擔心我，向媽媽伸出了手。
但是她略過我和奶奶大伯一起去哄哭鬧不停的董舒。秦明指著我惡人先告狀說我欺負董舒。
奶奶瞪了我一眼對著媽媽說【這就是你教出來的，一點教養沒有，
以后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們娘倆】媽媽拉住奶奶的胳膊苦苦哀求，
奶奶卻甩開媽媽的手冷冷警告。媽媽跪坐在地用手捂著臉無聲哭泣。我忍著身上的痛，
走上前去牽她的手，
媽媽滿臉厭惡的拍開我的手奔潰大喊【你為什么要是我的孩子】我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
聽著媽媽一遍一遍的控訴和悔恨。自此挨打和毒罵就是我的家常便飯。
那時我并不知道媽媽為什么不喜歡我，直到長大以后才漸漸明白了。
2.上高中時我辦了住校極少數時間才呆在家。不得不說在校期間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我有關心我的朋友，喜歡我的老師。也因此我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開家長會時總是老師夸獎的對象。或許是因為這一點，媽媽看我也順眼了不少。一次周末，
我回到家發現家里一個人都沒有。我放下心，抬腳走回我的房間。
其實這個房間是在媽媽懷我時，爸爸以為我是男的才準備的屋子。生下來見是女的，
他本來還想想掙扎一下，但媽媽五年了都沒有再懷上，他也就放棄了，
這間房子才落到我頭上。那個藍色的兒童床的形狀很好看是一個火箭，但我不喜歡，
我不喜歡火箭，不喜歡藍色，什么都不喜歡。而且現在的我根本擠不下。
看著房間內落了灰的家具，我只得拿著抹布把房間擦拭了一遍。拉開陽臺，
太陽光照射了進來，我的視線卻落在陽臺上的嬰兒床上，這個床很新，
而且我出生時并沒有過嬰兒床。一個想法在我腦海里浮現，她……懷上了？怎么可能，
她都快50了?鑰匙開門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我拉上窗簾走出房間，
正對上一臉笑容父母。看著媽媽用手撫摸著肚子，
我開口“幾個月了”媽媽此時也沒了往日的暴躁，笑嘻嘻的說【三個月了，
我們可是花了不少錢才從醫生嘴里套出話來，
百分百男孩】看著她微隆起的小腹加上心中的想法得到證實，轉頭打算回房。
【你等等】爸爸叫住我，但他的視線卻沒有落在我的身上【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
我要重新裝修你那間房】“那我睡哪里？”【反正你一月只回來一次，
睡哪不一樣】他仰了下巴，指的方向是陽臺那個破舊的雙人沙發。他的話根本不容我置喙，
我捏緊了門框最后還是應了聲“好”回到房間我就開始收拾東西，一個破的行李箱，
四件短袖，一件棉襖，幾本練習冊就是我所有的東西。我提著行李箱走到客廳“我收拾好了，
以后沒事我會盡量不回來”爸爸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盯著我從上到下審視了好幾遍。
隨后他在褲兜里掏了掏拿出了兩張100的鈔票撇給我【離你放暑假應該還剩幾個多月，
這幾個多月你就再學校待著吧！你媽媽要安靜養胎，放假后自己去賺錢，
老子沒那么多錢給你。】聽著他的話，我的手不覺緊了緊，
我就知道每次給我好處就有更大的要求。“知道了”我沒有矯情，
拿起錢拖著行李箱就離開了。（已經高三了，
再熬一年我就可以徹底遠離他們了）我心里默默想。3.假期如期而至，
我把東西全放在了宿舍。剛走出了校門我在人群里一眼就看見了爸爸，他一臉焦急的樣子，
手里捧著手機弓著腰，十分卑微。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看到我出來，
他連忙將手機掛掉，笑著來到我面前【小怡呀！
爸爸有點事需要你幫忙】我盯了他許久“什么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來先上車。
】他將我拽上一輛面包車的后座，自己在外面搗鼓了一陣，自己才坐在駕駛位置，
很順手的遞給我一瓶礦泉水【看你嘴干的都裂開了，喝點水潤潤吧！】他搓著手，
樣子十分討好。我不相信他會無事獻殷勤，但確實嗓子不舒服，
轉著將水瓶看了一圈確定沒問題才打開，喝了幾口。他見我喝了下去，頓時眉開眼笑。
開始駕駛面包車快速行駛。【小怡啊！爸爸對不起你啊，
但是爸爸別無選擇了】“你在說什么”我不明所以道。【要是你不去，
你媽媽你弟弟還有我就完了】他碎碎念叨著，車開的越來越快。
我已經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你要開到哪里去？我要下車 ，
我要下車”最后一聲幾乎是咆哮出來的。我拼命轉動把手，見轉不動又去踹。
但盡管我累的只喘氣車門卻紋絲未動。這下我徹底急了，準備上手和他搶方向盤時，
只覺得頭昏腦漲，難以使出力氣。【別費勁了，那瓶礦泉水被迷藥泡了很長時間，
早就被泡入味了，剛才你又劇烈運動加速了它的藥效】“瘋子，
你這個瘋子 連親女兒都能出賣”我用盡力氣吼了出來。【我養了你17年，
你總該還我點東西了】他陰森森的笑著迷藥的藥效太大，
就算是一個正常的成年人都可以迷藥，更別說我這個從小營養不良的人，根本沒有辦法抵抗。
……【確定了?】【對對對】【你很幸運，有買家和她匹配到了一起，
買家出價大概45萬美元，我們要從中提取25萬的利潤，你同意我們就開始。】【同意，
同意，開始吧！】我認得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是董舒爸爸的聲音。
我的爸爸和董父的關系并不是很好，但是如今他們卻能一起來取我的器官。
我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聽到他們的談話如墜冰窟，眼皮很沉抬不起來，只能落下幾滴淚。
我壓根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拿到我的血，來這里進行這些勾當。
一管不知名的東西注入我的體內，應該是麻醉劑，但也可能是其他的東西。
……那管東西似乎沒有起效，我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他們在我的腰部用筆圈畫。
手術刀劃開我的皮膚，濕冷的空氣涌入，腎臟就那樣暴露出來，一刀一刀，
每一刀都痛徹心扉。沒有辦法張口，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祈禱爸爸可以良心發現放過我。
但怎么可能呢？……摘除手術做了大概四五個小時，我就在疼的昏過去和被疼醒中循環往復。
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是他，我的爸爸。【手術好了？】他問。【嗯，
好了】【那……我的錢?】【在那個箱子里】【好嘞，那我就先回去了。】他笑了，
笑的十分諂媚。【等等，我有一個問題，既然做手術，
那為什么不摘干凈】【那位吩咐的】他說的十分隱晦，但那個醫生似乎是秒懂，都閉口不談。
身體的知覺慢慢恢復，我的眼睛只睜開一條縫，用十分微弱的聲音不斷重復“張生財，
我恨你”他沒聽見，也不愿意聽見。他將我拖進了車里扔在最后面，將他的錢放在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