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入獄前夜的血色錄音消毒水的氣味混著走廊的穿堂風灌進鼻腔時,
林小滿的指尖還在發抖。
手機屏幕的微光映著前方拐角處的身影——周明旭穿著那件她送的淺灰色羊絨大衣,
指節捏著一顆膠囊,正往金主張建明的保溫杯里倒。“咔嗒”。她脖頸間的珍珠項鏈輕晃,
內置的微型錄音筆在領口處劃出一道冷意。這是周明旭去年生日時送她的禮物,
說“珍珠配她的眼睛最干凈”,
知道她在夾層里藏了個只有指甲蓋大的黑色芯片——那是她花半個月工資買的微型錄音設備,
開機時會發出極輕的“滴”聲,此刻被她心跳聲蓋過。“明旭,你在做什么?
”張建明的咳嗽聲突然響起,林小滿眼睜睜看著周明旭轉身,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
那雙曾在鏡頭前含情脈脈的眼睛,此刻淬著冰渣子,像看一個死人。下一秒,
她被拽進消防通道的雜物間,后背撞上鐵皮柜時,喉間泛起腥甜。
周明旭的指尖掐著她的手腕,大衣布料蹭過她的臉頰,還是熟悉的雪松香水味,
卻混著一絲陌生的藥味——那是她在他西裝口袋里聞過的、給張建明準備的“特效藥”。
“小滿,你不該看不該看的。”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哄騙的尾音,
指尖卻狠狠捏住她的下頜,“張建明查到了我們轉移資金的記錄,他必須閉嘴。
”她的瞳孔驟縮。三個月前,周明旭說要帶她見“重要的投資人”,原來所謂的“投資”,
是用假藥掏空張建明的藥業公司。掌心摸到包里的體檢報告,
“妊娠4周”的字樣被她指甲劃出褶皺——本該是今天給周明旭的驚喜,
此刻卻像塊燒紅的鐵,燙得她想扔出去。“你……你要殺人?”她的聲音發顫,
手腕被掐得生疼,忽然想起他曾在深夜抱著她發誓,“等我拿到影帝,我們就結婚,
生個像你一樣眼睛亮晶晶的寶寶。”“噓——”周明旭的指尖覆上她的唇,
另一只手摸出手機解鎖,“只是讓他生場病,順便……”屏幕亮起的瞬間,
她看見他打開了監控APP,畫面里,張建明的助理正端著保溫杯走向病房,
“讓所有人以為,是你干的。”錄音筆的指示燈在暗處閃了閃。林小滿想喊,
卻被他強行灌下一口琥珀色液體,喉嚨像被火燒過,發不出半點聲音。意識模糊前,
她看見周明旭扯斷她的項鏈,珍珠滾落在地——他沒注意到,
夾層里的黑色芯片隨著斷裂的搭扣彈落,正巧滾進她袖口的褶皺里。警笛聲由遠及近時,
他的聲音飄在半空:“乖乖當替罪羊,我會常來看你的。”她被按在地上時,
掌心被塞進一顆膠囊,涼得刺骨——和剛才他放進保溫杯里的,一模一樣。
指尖無意識地攥緊袖口,觸到芯片的棱角,
忽然想起他教她演戲時說的話:“演員最重要的是藏住心事,哪怕心里在流血,臉上也要笑。
”第二章:啞女歸來的無聲宣戰鐵門“哐當”打開的瞬間,林小滿縮了縮脖子。
三月的風帶著寒意,刮過她新剪的短發,露出后頸那道兩指長的燙傷疤痕——那是去年冬天,
同監的李姐把熱湯潑在她身上,罵她“殺人犯不配吃飯”。
而更隱秘的傷在小腹——那次摔倒后,她沒保住三個月大的孩子,
醫生說“以后懷孕概率很低”。“林小滿,出獄手續辦完了。”獄警遞來塑料袋,
里面裝著她入獄時穿的舊毛衣,袖口還留著當年蹭到的周明旭的香水味。她捏緊袋子,
指甲掐進掌心——三年了,終于等到這一天。出租屋里的鏡子映出陌生的臉。
曾經總愛畫眼尾痣的少女,如今眼底沉著灰青,唇角多了道斜斜的疤,
小腹上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白痕藏在打底衫下。她點開手機里的備忘錄,
指尖在屏幕上敲出一行字:第一步:讓周明旭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任人捏碎的啞巴。
短視頻平臺的注冊頁面跳出來時,她頓了頓,用戶名敲下“小啞劇演員”。
第一條視頻拍得很簡單:手機鏡頭對準顫抖的指尖,在紙板上寫下“想成為會演戲的啞巴”,
背景是貼滿舊報紙的墻面——那些報紙上,還留著三年前“頂流女友毒殺金主”的新聞。
鏡頭掃過她耳尖時,珍珠耳釘晃了晃——那是周明旭三年前送她的生日禮物,
左耳釘缺了顆碎鉆,和當年他扯斷項鏈時崩掉的那顆一模一樣。視頻最后,
她對著鏡頭比出“謝謝”的手勢,眼尾的紅痕沒遮干凈。發布前,她點開周明旭的超話,
最新一條微博是他昨天參加頒獎典禮的照片,西裝革履,
捧著獎杯笑得分外溫柔——像極了當年他在醫院騙她“張建明只是昏迷,
你配合調查就好”的樣子。“呵。”她輕聲笑了,指尖按下發布鍵。四十八小時后,
視頻點贊破十萬。評論區炸開了鍋:“這個姐姐的耳釘和明旭哥哥送過的款好像!
”“樓上瞎說,明旭哥哥的前女友是殺人犯,早蹲監獄了!”她盯著那些評論,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打字,回復了一條:“我不是殺人犯。”剛發出去,
就被周明旭的粉絲刷成了灰色——果然,他的團隊還是和當年一樣,
容不得半點對他不利的聲音。但沒關系,她要的從來不是立刻翻案。點開手機里的相冊,
最新一張照片是三天前拍的——醫院耳鼻喉科的診斷書,“聲帶不可逆損傷”的字樣下,
是她親手簽的“放棄治療”。其實早在半年前,她就攢夠了錢做聲帶修復手術,
但周明旭需要一個“永遠說不出真相的啞巴”,那她就演給他看——反正,
真相從來不需要聲音,只需要時機。深夜,她對著鏡子練習無聲哭戲。
咬住下唇不讓聲音溢出,指尖顫抖著比出“救命”,像極了當年在監獄里,
咬著毛巾壓抑流產劇痛的自己。隔壁傳來電視聲,
周明旭的聲音飄過來:“我這輩子最幸運的,就是遇到懂我的觀眾。”她猛地捂住耳朵,
指甲掐進掌心——怕自己忍不住,喊出那個早就該爛在心底的名字。
第三章:影子模仿者的陷阱周明旭看見那條視頻時,正在試戲。屏幕里的女孩穿著白色吊帶,
指尖在紙板上劃出歪歪扭扭的字:“今天模仿周明旭老師的《暴雨》名場面”。
鏡頭切到她的臉時,他忽然捏碎了手中的劇本。那雙眼睛,
和三年前躲在消防通道里的林小滿,一模一樣。更讓他心慌的是,
她耳尖的珍珠耳釘——缺了顆碎鉆,和他當年扯斷的那條項鏈上崩掉的那顆,位置分毫不差。
“卡!”導演的聲音響起,他慌忙抬頭,
卻發現助理正盯著他的手機屏保——那是三年前他和林小滿的合照,她穿著他的白襯衫,
趴在他肩上笑,領口露出半顆珍珠項鏈,耳尖的耳釘閃著光。“明哥,
要不要讓公關部處理一下?”助理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賬號最近很火,
網友都在扒她是不是……”“不用。”他打斷助理,指尖劃過屏幕里女孩的唇角,
那道疤讓他莫名心慌,“不過是個蹭熱度的啞巴,能翻出什么浪?
”但他還是偷偷關注了那個賬號。接下來的一周,她陸續發布了幾條“啞女模仿秀”,
最火的一條是模仿他拿影帝時的哭戲——沒有聲音,卻用眼神從震驚到崩潰,
最后指尖顫抖著比出“對不起”,和他劇中的臺詞一模一樣。他盯著視頻里她發抖的指尖,
忽然想起當年教她演戲時,她總說“手指比嘴巴更會講故事”,
而他那時想的是“這雙手用來戴戒指才好看”。“明旭,下周的《演員請就位》錄制,
你記得帶劇本。”經紀人敲了敲他的門,“對了,聽說節目組找了個啞女來演你的經典角色,
你一會兒和她對個戲,炒作一下‘頂流教啞女演戲’的話題。”錄制當天,
后臺化妝間的門被推開時,他正在戴袖扣。抬眼看見穿灰色旗袍的女孩,短發別在耳后,
露出半截珍珠耳釘——缺了顆碎鉆的那只,正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你好,我是林小滿。
”她舉起紙板,字跡工整,指尖在紙邊輕輕敲了兩下。
這個動作讓他瞳孔驟縮——當年她緊張時,就會用指尖敲桌面,像只磨爪子的貓。
而更讓他心悸的是,她旗袍領口露出的鎖骨處,
有塊硬幣大小的燙傷疤痕——和他當年推她撞向桌角時,潑翻的熱咖啡留下的痕跡,
一模一樣。對戲環節很順利。她演的是他三年前在《暴雨》里的角色,被陷害入獄的警察,
最后一場戲是隔著鐵窗看月亮。當她舉起紙板,上面寫著“月亮碎了,還能再圓嗎?”時,
他忽然鬼使神差地說:“碎了的東西,就算粘起來,也會有縫。”臺下掌聲雷動,
只有他知道,這句話是當年他對她說過的——在她入獄前最后一次探視時,
他把她的婚戒扔進垃圾桶,說“碎了的感情,就該扔掉”,而她當時攥著垃圾桶邊緣的手,
正在流血。錄制結束后,她路過他的休息室,故意掉落了一個鑰匙扣。他彎腰撿起時,
看見上面刻著“MX”——他和她名字的縮寫,
背面還有行小字:“2022.5.20 明旭送”。指尖觸到她掌心的溫度,
她用手語比了個“謝謝”,
指尖在他掌心快速劃過三下——那是當年他們約定的“我愛你”的摩斯密碼,
此刻卻像三根細針,扎進他掌心。他猛地抬頭,卻只看見她匆匆離去的背影,
旗袍下擺掃過腳踝,露出一道淺色的疤痕——和他當年推她撞向桌角時,
留下的位置一模一樣。而他沒注意到的是,她指尖在他掌心劃的,不是“我愛你”,
而是“我恨你”。第四章:錄音筆現世的千層反轉助理把那條項鏈扔進垃圾桶時,
周明旭正在開慶功宴。香檳酒液濺在他袖口,他忽然想起林小滿剛才指尖劃過掌心的觸感,
像根細針扎在心里,隱隱作痛。更讓他不安的是,助理說那個啞女的賬號又發視頻了,
這次她舉著個破損的珍珠項鏈,指尖比出“證據,一直都在”——而項鏈夾層里,
隱約露出個黑色芯片的邊角。他的酒盞“當啷”摔在地上。那是他三年前扯斷的項鏈,
怎么會在她手里?更重要的是,那個芯片——難道是當年他沒注意到的錄音設備?
深夜回到家,他翻出當年從監獄帶回來的“紀念品”——一個裝著林小滿舊物的鐵盒,
里面有她的劇本、發卡,還有那顆他沒注意到的、從項鏈上掉下來的碎鉆。忽然,
一張泛黃的紙條從劇本里掉出來,是她的字跡:“2022.7.15 明旭往我嘴里灌藥,
我摸到了他口袋里的藥瓶,上面寫著‘失音劑’。”“叮——”助理發來消息,
附帶一張照片:垃圾桶里的項鏈夾層被撬開,露出個微型錄音筆,
外殼刻著“ZM.XL”——他和她名字的縮寫,是當年他親手刻的。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打滑,點開語音的瞬間,
自己的聲音從手機里飄出來:“張建明知道太多了,該讓林小滿背鍋了……她愛我,
會替我扛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原來當年他扯斷項鏈時,沒發現夾層里的錄音筆,
而她居然把它藏了三年——甚至在入獄后被霸凌、被潑熱水時,都沒放棄保護這個證據。
更讓他恐懼的是,紙條上的“2022.7.15”,正是她入獄的日子,而他一直以為,
她喝了失憶藥,什么都不記得了。“明哥,公關部說必須馬上控評!”助理的電話打進來,
“現在熱搜已經爆了,#周明旭 錄音筆# #林小滿 證據# 全在前十,
網友都在扒當年的案件!”他盯著熱搜詞條,忽然笑了。不過是個啞巴,
就算有錄音筆又如何?聲帶廢了,還能上法庭作證嗎?大不了,再讓她背一次鍋。
“讓營銷號發通稿,就說她造假博眼球。”他對著鏡子整理領帶,指尖擦過嘴角的笑紋,
“再買點水軍去她賬號下罵,就說……殺人犯出獄后還想蹭熱度,惡心。”不出所料,
#林小滿 蛇蝎美人# 很快登頂熱搜。評論區全是詛咒:“當年怎么沒把你毒死?
”“周明旭真是倒了八輩子霉遇見你!”他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的賬號陷入罵戰,
忽然有點失望——原來她也就這點能耐,以為靠一個破錄音筆就能翻案?直到凌晨三點,
她發布了一條新視頻。鏡頭里,她戴著眼鏡,
指尖翻動著一疊文件:首先是入獄后第三天的聲帶檢測報告,
“藥物性神經損傷”的結論觸目驚心;然后是一沓用嘴咬著筆寫的申訴信,
紙張邊緣全是齒痕,字里行間全是“周明旭下毒”“張建明是無辜的”;最后,
她舉起那個破損的錄音筆,對著鏡頭晃了晃,指尖比出“想聽聽三年前的真相嗎?來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