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白卷與銀刀高三（七班）教室飄著劣質(zhì)墨水味，陳野把鉛筆轉(zhuǎn)得飛旋，
目光掃過講臺上的掛鐘——離交卷還有十五分鐘。后桌傳來窸窣響動，
扎馬尾的女生正往鉛筆盒里塞塑料袋，透明包裝映出淡藍色藥片。他指尖敲了敲桌面，
故意將橡皮擦彈到女生腳邊：“麻煩撿一下。”女生抬頭時眼底閃過慌張，彎腰瞬間，
陳野看清她校服袖口露出的銀色鏈條——和警方檔案里“蛇形販毒鏈”成員的配飾一模一樣。
“陳野，再走神就把你送教務(wù)處?！卑嘀魅吻昧饲弥v臺，鏡片反光蓋住她眼底的警惕。
陳野扯出白卷晃了晃，銀灰色發(fā)梢掃過眉骨：“老師放心，我保證一題不寫。
”教室里爆發(fā)出低笑，唯有靠窗新轉(zhuǎn)來的男生頭也不抬，鋼筆在草稿紙上劃出利落的弧線。
那男生叫林知許，今早報道時抱著一摞競賽書，黑框眼鏡幾乎遮住半張臉。
此刻他忽然推了推眼鏡，側(cè)臉對著陳野：“你的橡皮擦，在我腳邊。
”聲音帶著冷冽的金屬感。陳野挑眉起身，指尖剛碰到橡皮擦，課桌突然被撞得歪斜，
林知許的水杯“哐當”翻倒——他竟用左手穩(wěn)穩(wěn)接住了墜落的玻璃杯，
虎口處一抹青灰色刺青閃過，像條蜷縮的蛇。蛇形紋身。陳野瞳孔微縮。
這是警方追查三年的販毒集團標志，上周在城郊毒販尸體上，他見過一模一樣的圖案。
晚自習(xí)結(jié)束時，林知許的書包帶勾住了陳野的棒球棍?！氨??！彼皖^整理課本，
后頸露出淡粉色胎記，像朵被揉皺的小雛菊。陳野盯著他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背影，
從褲兜摸出微型對講機：“總部，目標人物出現(xiàn)可疑紋身，申請跟蹤。
”巷口的路燈忽明忽暗，林知許在垃圾桶旁蹲下，手術(shù)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陳野躲在垃圾箱后，看見他正在給一只斷腿的流浪狗縫合傷口，袖口滑落，
整條蛇形紋身暴露無遺——但蛇尾纏著的，分明是朵褪色的雛菊。
“校霸先生還要躲到什么時候？”手術(shù)刀突然抵住流浪狗脖頸，林知許側(cè)頭時，
鏡片反光蓋住了他的眼神，“上周三體育課，你用棍頭敲開三班窗戶的弧度，
和市局訓(xùn)練手冊里‘藏設(shè)備棍’的握法一樣。”陳野渾身肌肉繃緊。
他藏在棍子里的微型設(shè)備，是上周隊長親手塞給他的，這個轉(zhuǎn)學(xué)生怎么會知道？“別緊張。
”林知許掏出塊酒精棉擦拭手術(shù)刀，棉片上沾著星星點點的金屬碎屑，
“這是你拆竊聽器時蹭掉的防磁涂層——市局特供款，對吧？”他忽然笑了，
指尖在狗耳朵上揉了揉，“今晚十點的倉庫‘貨’，是游戲賬號交易——真正的‘藍焰’，
藏在化學(xué)實驗室的通風(fēng)管道里。下次偽裝，記得把發(fā)根的黑色也蓋住。
”夜風(fēng)掀起陳野的校服衣角，他盯著林知許遠去的背影，摸到口袋里多了張紙條。展開時，
月光映出歪歪扭扭的字跡：錯題本第三頁，有你要的東西。
第二章：錯題本陷阱陳野凌晨三點翻進林知許的宿舍。床頭臺燈亮著，
錯題本攤開在數(shù)學(xué)壓軸題那頁，紅筆圈住的解題步驟里，
藏著串奇怪的數(shù)字：2023.11.04 21:00 倉庫。他指尖劃過紙頁，
忽然注意到每道幾何題旁都有紅筆批注，字跡和班主任的教案一模一樣。
其中一道題下方畫著極小的蛇形草圖，
旁邊標著“2019.5.20”——父親殉職的日期?！跋葳??！标愐鞍櫭己仙媳咀?，
忽然聞到淡淡消毒水味——和昨晚林知許身上的味道一樣。按照警方部署，
今晚本該是“蛇頭”手下交易的日子。陳野換上黑色連帽衫，在棒球棍里藏好錄音筆，
翻墻時瞥見林知許的窗臺擺著盆向日葵，
花盤歪向右側(cè)——那是他和總部約定的“危險信號”。倉庫鐵門銹跡斑斑，陳野剛撬開鎖，
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砹R聲：“老子賣的是游戲賬號，你他媽報警？
”三個染黃發(fā)的混混舉著鋼管沖出來，領(lǐng)頭的正是上周在學(xué)校門口賣“止咳水”的刀疤。
陳野反手揮出棒球棍，卻在混戰(zhàn)中看見倉庫角落堆著的不是毒品，而是成箱的游戲周邊。
“媽的，被騙了！”刀疤抹了把嘴角的血，突然掏出彈簧刀刺向陳野后心。千鈞一發(fā)之際，
倉庫天窗忽然墜下道黑影，手術(shù)刀抵住刀疤咽喉：“動一下，動脈就斷了。
”林知許扯開衛(wèi)衣帽子，眼鏡不知何時換成了防風(fēng)鏡，露出額角的汗?jié)n：“校霸先生，
你該看看這個?！彼唛_腳邊的紙箱，露出底層壓著的U盤，外殼印著“三中化學(xué)實驗室”。
凌晨五點，陳野蹲在實驗室通風(fēng)管道口，
指尖捏著林知許塞給他的便利貼：監(jiān)控盲區(qū)在東南角，記得戴手套。
你上周在天臺留下的指紋，我?guī)湍悴亮?。管道深處傳來玻璃器皿碰撞聲，他屏住呼吸摸進去，
在試劑柜最底層摸到個鐵皮盒——里面裝著半支斷筆，
筆帽內(nèi)側(cè)刻著：2019.3.15 林母忌日。和父親吸毒過量去世的日期，同一天。
第三章：擂臺賭局周五的籃球場蒸騰著熱氣，刀疤帶著二十多個混混堵在球架下，
鞋底碾過地面的易拉罐，發(fā)出刺耳的響聲。“陳野，聽說你想搶老子的生意？
”刀疤晃著彈簧刀，刀刃在陳野臉上投下細碎陰影，“要么跪下磕三個頭，
要么——”“要么打一場?！标愐鞍鸦@球砸在地上，彈起的高度幾乎擦到刀疤下巴，
“贏了我，三中的‘保護費’全歸你?！敝車懫鹌鸷迓暎种S不知何時站在裁判席旁，
手里轉(zhuǎn)著枚銀色哨子，鏡片反光蓋住了他的眼神。比賽開始的哨聲剛落，
刀疤的手下就故意撞向陳野腰側(cè)。他悶哼一聲，反手勾住對方脖子，
余光瞥見觀眾席邊緣的體育老師，左手握著哨子，
拇指在哨柄上敲了三下——那是警方“危險預(yù)警”的摩斯密碼。“校霸不行??！
”混混們吹起口哨，刀疤趁機用膝蓋頂住陳野后背，彈簧刀抵住他后頸：“現(xiàn)在磕頭，
還來得及——”“滴——”尖銳的哨聲突然劃破空氣，林知許不知何時沖進場內(nèi)，
哨子繩繞在手上，另一端抵住刀疤喉結(jié)：“規(guī)則里說，允許用武器了嗎？”他抬頭時，
防風(fēng)鏡滑到鼻尖，
眼下方的暗紅色胎記在陽光下格外清晰——那是警方檔案里“失蹤臥底林正明之子”的特征。
刀疤瞳孔驟縮：“你、你是……”“我是裁判?！绷种S突然發(fā)力，哨子繩勒住刀疤手腕，
“現(xiàn)在，換你跪下?！被旎靷冋獩_上來，陳野已經(jīng)抄起籃球砸向最近的人，
棒球棍不知何時握在手里，棍頭的銀色徽章在陽光下閃過——那是父親留給他的，半枚警徽。
混戰(zhàn)中，刀疤的刀刺向林知許，陳野本能地撲過去，左肩傳來刺痛，
卻看見林知許校服內(nèi)襯露出半枚徽章，和自己的那半枚，恰好能拼合?！敖又?/p>
”林知許塞給他張紙條，背面是用摩斯密碼寫的：頂樓水箱有攝像頭，
拍清了給刀疤送貨的人——教導(dǎo)主任。陳野抬頭時，體育老師正背對人群，
將右手食指和中指貼在耳后——那是“警方支援已到”的手勢，運動服拉鏈半開，
露出鎖骨下方的橄欖枝刺青，和自己的警徽刺青同屬“雛鷹計劃”標識。
第四章：雙生臥底天臺的風(fēng)掀起陳野的連帽衫，他把林知許抵在圍欄上，袖管滑落，
露出腳踝處的黑色刺青——半枚警徽，邊緣纏著橄欖枝?！笆芯志幪朅09，陳野。
”他盯著林知許眼底的反光，“該你了。”林知許扯掉防風(fēng)鏡，指尖劃過自己手腕，
同款刺青下方，是極小的白色小字：A07 林知許 父：林正明。
陳野猛地想起父親殉職前的碎語：“如果遇到戴銀手鏈的孩子……”他看向林知許手腕，
那串銀色手鏈正在風(fēng)中輕晃，墜子是枚迷你手術(shù)刀——和自己藏在錢包里的，父親的遺物，
一模一樣。“你們在干什么！”教導(dǎo)主任的怒吼從樓梯間傳來，他舉著手機沖出來，
屏幕里正是陳野和刀疤打架的畫面：“校霸勾結(jié)校外混混，證據(jù)確鑿！”林知許突然笑了，
指尖在陳野腰側(cè)掐了一下——那是警方訓(xùn)練時的“撤離信號”。下一秒，陳野被他推下天臺，
在墜落的瞬間，聽見林知許冷靜的聲音：“主任，您剛才說的‘證據(jù)’，是這個嗎？
”三樓到二樓的距離不過三米，陳野用校服繩勾住陽臺護欄，翻身爬上去時，
看見林知許正把U盤插入教導(dǎo)主任的手機，
屏幕里跳出的畫面讓對方瞬間慘白了臉——監(jiān)控錄像里，教導(dǎo)主任正把塑料袋塞進刀疤手里。
“您以為銷毀了服務(wù)器數(shù)據(jù)，就沒人知道了？”林知許晃了晃手中的微型攝像頭，
“上周借您鋼筆改作業(yè)時，我順便裝了個小禮物?！标愐皬目诖锾统雒芊獯?，
里面是教導(dǎo)主任藏在水箱里的藍色藥片：“還有這個，
新型合成毒品‘藍焰’——和三年前害死我爸的，同一款?！苯虒?dǎo)主任突然轉(zhuǎn)身想跑，
卻撞進趕來的校警懷里。陳野看著他被押走的背影，
忽然聽見林知許輕聲說：“你父親和我父親，當年是搭檔?！彼D(zhuǎn)身時，
看見對方手里捏著半張照片——是兩個穿警服的男人，左邊那個抱著穿藍色衛(wèi)衣的小男孩，
右邊那個牽著戴銀手鏈的小少年。男孩手里攥著半塊草莓蛋糕，
紙條上歪歪扭扭寫著：給小許的生日禮物。第五章：教師辦公室密室審訊室的燈亮了整夜，
教導(dǎo)主任卻在凌晨三點咬碎了假牙里的毒膠囊。陳野盯著監(jiān)控屏幕里他抽搐的臉，
聽見林知許在身后說：“蛇頭的標記，是左手上的燙傷疤痕?！薄澳阍趺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