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自責
第十八章：
他拉住男人的手：
“陸嘉嶼，你清醒點好不好？我給你看這些，不是讓你自殘的，人都死了，你還做這些有什么用？給誰看？只會是折磨你自己，讓你心里會舒服一些。”
“如果你再這樣下去的話，你馬上給我滾出去，也不要再來找我，我什么都不會告訴你了。”
陸嘉嶼果然消停了，他真的怕秦昭陽把他趕出去。
他看完了錄像，又翻開了筆記本，上面寫著他們兩個之間曾經和現在所有發生過的美好。
可能時間有些久遠，封面處都泛黃了，圖案也是十幾年前的老款式。
“陸嘉嶼這個大壞蛋，他總是欺負我，我不要理他了。”
“陸嘉嶼沒有爸媽了，好可憐，媽媽說的對嗎，我們是朋友，我不能落井下石，我要陪著他。”
“陸嘉嶼被接走了，不知道我們還會不會再見面。”
“我爸媽去世了，陸嘉嶼回來了，他長高了，說要帶我走。”
...
畫面一轉，是長大后的事了。
“幾天我和陸嘉嶼親親了，他的嘴唇好軟啊。”
“薛若悠好喜歡陸嘉嶼。”
...
薛若悠一直都寫筆記的習慣，因為那時候年紀小，很多字不會寫，甚至用了拼音替代。
中間有一段空白頁，應當是他們吵架的那段時間。
最后一頁，看日期顯示是陸嘉嶼結婚的前一天，字跡歪歪扭扭的，不像是薛若悠寫下的。
“陸嘉嶼，忘了我吧。”
秦昭陽別過頭去，給他解釋：“骨髓沉降癥，過程很痛苦，尤其是到了后期，每一次沉降都會像是抽筋拔骨一般，但她還是堅持要自己寫。”
“她的記憶力下降，只能靠這些來回憶你們的曾經，而且她潛意識里，也只記得你們的好。”
陸嘉嶼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秦昭陽從筆記本里拿出那張夾在里面的卡。
“這應該就是若悠說要給你的。”
他顫抖的捏著一角，什么貪慕虛榮，什么自私，都是假的。
“沒有辦法嗎？只能死去？”
秦昭陽搖搖頭：“目前國內的設備還很落后，沒有研究處好的治療方案。”
“她也始終不肯接受基礎治療，也不讓我告訴你，我有好幾次都差點脫口而出，被她制止了。”
“她總是一個人挺著，忍著，即使特別痛也不喊出聲一句，每次在我覺得她挺不下去的時候，我都會給她念日記本上的內容，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叫著你的名字。”
“很神奇，她都有了反應，硬生生的從閻王殿回來了。”
“如果她遵循醫囑，好好按時吃藥的話，也許能活個幾年，可她沒有。”
陸嘉嶼回想起他踩碎的藥片，原來那不是什么維生素，而是薛若悠救命的藥。
都是他不好，是他殺死了她，
“我和薛若悠從來都不是真的，她的心里只有你一個人，你看到的那些照片都是假的，是你姑姑設計好找人拍的，目的就是要你死心。”
陸嘉嶼從來沒有這么強烈的念頭想讓薛若悠是真的愛上了別人，至少現在她還能好好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