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梁川出門后,這老兩口也不說要和梁司義單獨說話了。
我們四個就這么坐在客廳里大眼瞪小眼。
瞪了二十分鐘。
外公外婆起身讓梁司義去給他媽媽上柱香,我推推他的手臂。
「去吧,我在呢。」
小祠堂和客廳隔著點距離,我坐在客廳觀察著那邊的動靜。
剛開始一切都很平靜,以至于梁司義的哭聲傳進我耳朵里時我愣了幾秒。
司義媽媽的遺照被摔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呼吸一窒,停下了腳步。
梁司義一看到我過來,委屈地撲進我懷里。
他外公把桌子拍得震天響,「小白眼狼我們這些年白養你了有奶就是娘,真是只不知好歹的小畜生」
梁司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突然想起梁司義和那只母貓說的話。
他一直說母貓生了寶寶會死,是因為從小到大他外公外婆都告訴他。
是他害死了他的媽媽。
媽媽生下他去世了,所以他覺得母貓生下了小貓也會死。
我心里五味雜陳。
女兒的離世是父母心里一生的痛,他們沒有把對女兒的愛寄托在梁司義身上,反而恨他的出生帶走了自己最愛的女兒。
「阿姨,我知道他媽媽離世后你們都很傷心,但是這一切都不是梁司義的錯。」
外婆怒目圓睜,瞪大了眼睛指著梁司義的額頭,「怎么不是?當初要是沒懷孕,要是不生孩子她能死嗎?當初死在手術室里死的人為什么不是他,而是我的女兒。」
我抿緊唇,伸手捂上梁司義的耳朵。
我理解他們的心情,但是這并不代表著我會任由他們胡攪蠻纏。
「對于司義媽媽的去世我感到遺憾,但是現在,我才是梁司義法律上的母親。」
梁司義的媽媽一定很愛他,她不在了,我會代替她保護好梁司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