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蘅抽出那本《武經總要》，紙條邊角已經發脆。她展開時，

"非我莫屬"四個字刺得眼睛疼。"走。"她把紙條塞進衣襟，"回松月居。

"兩人從暗道往回趕時，小桃的油盞滅了兩次。蘇蘅摸著墻根走，

腦子里全是蕭承煜咳血時的模樣——帕子上的血漬像朵開敗的紅梅，他捏著帕子的手指，

指節白得透光。松月居里的燈還亮著。蘇蘅剛推開門，冷風裹著血腥氣灌進來。

蕭承煜站在案前，玄色大氅沾著草屑，左袖撕開道口子，血正順著指縫往下滴。

"查著什么了？"蘇蘅沖過去抓他的手。他的手冰得像塊鐵，傷口翻著白肉，

能看見底下青紫色的筋。"個把毛賊。"蕭承煜抽回手，用另只手扯下大氅，"你去哪兒了？

"蘇蘅摸了摸衣襟里的紙條。他喉結動了動，她突然想起今早他靠在她肩頭痛咳時，

也是這樣，把血全咽進喉嚨里。"我......""小桃，拿金瘡藥。"蕭承煜打斷她，

轉身時大氅滑落，露出腰間半塊碎玉——和她在藏書閣摸到的鎮紙紋路，嚴絲合縫。

蘇蘅攥緊衣襟里的紙條。紙角硌著心口，疼得她眼眶發酸。

她會把沈文博的鎮紙痕、藏書閣的紙條、還有那半頁染著"慢性毒"的賬冊，全攤在他面前。

就像他每次咳得站不穩時，還堅持把軍報上的急訊念給她聽那樣。就像他前天夜里，

借著酒勁把半塊碎玉塞進她手心時，說的那句"留個憑證"那樣。她要讓他知道。

要讓他知道，這顆心，早就在他咳血時，跟著碎成了千萬片。"藥來了。

"小桃捧著藥罐進來。蕭承煜低頭看傷口，血還在滲。蘇蘅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腕，

他的脈搏跳得又急又亂，像極了她藏在衣襟里的紙條。"我有話要跟你說。

"她的聲音輕得像片雪，落進他傷口里，"關于你的毒。"5松月居里的炭盆噼啪響了聲。

蘇蘅的手按在蕭承煜腕上，能摸到他脈搏跳得急，像敲在她心口的鼓。"關于你的毒。

"她重復了遍，從衣襟里抽出那張泛黃的紙條。紙角硌得胸口發疼，"我在藏書閣找到的。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