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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我的夫君。”
怪異的氣氛沉默幾秒,陳大人黑著臉質問。
“人死不能復生,沒有辦法張著嘴出來跟你理論,你這樣抹黑自己親人,還有良心嗎?”
“你爹是你的夫君,那你弟弟呢?又是什么輩分?”
耳邊傳來百姓各種怒罵聲。
我卻坦然又說出一個大家難以接受的事情。
“我弟也是我夫君。”
“我知道你們不信,就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提供不了證據,唯一還有一絲說服力的,也就是我早已失去了清白。”
或者說,就算有證據那又如何。
這個時代終究是偏向男性,我的掙扎只會顯得自己像個可憐的小丑。
五歲那年,娘因生活所迫,無奈改嫁我爹。
娘親為這個家日夜操勞,最后卻死在我爹的棍棒下。
從此我代替娘的位置成了煮飯婆。
十歲那年,弟弟趁我睡覺對我上下其手,我又氣又羞找到爹,可結果卻是徹底失去清白。
那時的我氣性大。
一怒之下跑到衙門擊鼓鳴冤。
卻不想直接被衙役轟了出來。
“哪有女孩會青天白日的說自己清白丟了?”
“我看你是故意跑到這里訛你爹的錢吧!聽我一句勸,趕快回家吧,別在這里丟人顯眼。”
我一直以為衙門是講公道的地位。
卻不想,這公道卻根本不對女子。
自此之后,我爹就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于是我在家里強著干活,餐食我也盡量能少吃就盡量少吃,可我爹并沒有打算放過我。
每晚我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整個村子只有王姨會真心的關心我。
每次見我總會格外給我蒸紅薯吃。
村里人總說她為人小氣,我總是氣鼓鼓地將那些嚼舌根的村民罵一通。
我知道只有她對我好。
王姨甚至大方讓我邀請朋友,卻她家做客。
我從未思考,她為什么只讓我邀請女孩。
那天的紅薯,讓我整整睡了一天。
直到我在天香樓看到身穿薄紗的小姐妹,正趴在男人的胸口攬客。
我才明白。
好吃的東西都有毒。
洗衣服時,偶然間聽到王姨和我爹的談話。
我爹抿了一口茶,言語淡淡的。
像是在說什么無足輕重的東西。
“要是賣了,以后我去找她還要花錢,不劃算。”
“我兒子也大了,還指望著能在她身上練練手,就算要賣,也要等到我們玩膩了。”
眼看著王姨要走,我沖過去擋在她面前。
讓她把我的小姐妹救出來,卻被她一巴掌打過去。
“吃了老娘這么多紅薯,現在連利息都不夠付的!”
為了討這個利息,每晚有不同男人跑進我的房間。
沒過多久,我就懷孕了。
他們把我帶到了天香樓,用他們所謂的辦法,讓我徹底與母親這個身份絕緣。
我是高興的,至少我不用親手掐死自己的孩子。
看著曾經的姐妹在天香樓里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于是,我一把火燒了這里。
看著熊熊大火,世界仿佛被洗刷一樣干凈。
姐妹們趁亂跑走。
我本以為他們因此獲救,卻忘了他們曾經簽下過賣身契。
天香樓燒了的第二天,有富商出資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