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枝貴為皇室獨女,生來便是金尊玉貴的天之驕女,
卻因一張停不下來的嘴成了皇帝哥哥的“心頭大患”。為了讓聒噪的妹妹安靜些,
皇帝一道圣旨,將身有頑疾、沉默寡言的鎮國公府公子楚歸寧賜婚于她。誰能料到,
這對看似天差地別的組合,竟在日夜拌嘴中碰撞出奇妙火花。
從被嫌棄的“病弱啞巴”到因她破防怒罵的鮮活少年,從相看兩厭到雙向救贖,
一場由碎碎念引發的甜寵風暴,正在宮廷深宅中熱烈上演!1 金枝喋語盛夏的未央宮,
蟬鳴聒噪。沈金枝抱著剛冰鎮好的酸梅湯,裙擺飛揚地闖進御書房,
嘴里還念叨個不停:“皇兄,你不知道,御膳房新做的荷花酥,那酥皮一層層的,
咬一口就簌簌往下掉,再配上桂花蜜……”“夠了!”皇帝沈明遠猛地合上奏折,
揉著眉心打斷妹妹的話,“從你進殿到現在,半個時辰里你說了足足七百三十七字,
朕的耳膜都快被你震破了!”沈金枝吐了吐舌頭,絲毫沒被皇兄的怒氣嚇到,
反而湊到龍案前,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皇兄,你數得這么清楚,難不成在偷偷練算數?
要不要妹妹給你推薦幾本算術書,上次禮部侍郎家的小公子……”“打?。?/p>
”沈明遠頭疼地擺擺手,看著這個從小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妹妹,既寵愛又無奈。
作為皇室唯一的公主,沈金枝自出生起就備受矚目,太后和皇后更是將她視作掌上明珠,
千般寵愛集于一身??烧l能想到,這金枝玉葉般的小公主,竟是個不折不扣的話癆。
從清晨睜眼到深夜入眠,沈金枝的嘴巴幾乎就沒停過。無論是御花園的花開了幾朵,
還是宮女新換的發簪樣式,她都能興致勃勃地說上許久。起初,
眾人還覺得這是公主天真爛漫的表現,可時間一長,就連最有耐心的宮女太監都開始躲著她。
沈明遠看著妹妹,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想起鎮國公府的公子楚歸寧,
那是個因幼時一場大病損傷了嗓子,幾乎從不與人說話的病弱少年,平日里也是深居簡出,
極少露面。“金枝,你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了?!鄙蛎鬟h突然開口,語氣嚴肅。
沈金枝正用勺子舀著酸梅湯,聞言手一頓:“皇兄,你不會真要把我嫁出去吧?
我還想多陪陪你呢!”嘴上這么說,眼睛卻滴溜溜地轉,
似乎在盤算著又能和誰分享這個消息?!版倗某w寧,人品貴重,雖身體欠佳,
但與你正合適。”沈明遠看著妹妹驚訝的表情,心中暗笑,“朕已下旨,
三日后你便搬去楚府。”“什么?!”沈金枝差點打翻手中的碗,“皇兄,
你這是嫌棄我了是不是?那楚歸寧我聽都沒聽過,還是個……”她壓低聲音,
“聽說他都不怎么說話,像個悶葫蘆似的,我嫁過去不得憋死?”“朕這是為你好。
”沈明遠板著臉,心里卻想,或許只有這樣一個人,才能治治你這愛說個不停的毛病。
三日后,沈金枝坐在馬車上,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街景,
嘴里依舊嘟囔著:“也不知道那楚歸寧長什么樣,會不會是個老古板?
要是他不喜歡我說話怎么辦……”馬車停在鎮國公府門前,沈金枝被丫鬟攙扶著走下馬車。
抬眼望去,朱門緊閉,門口兩個侍衛筆直地站著,氣氛壓抑得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就在這時,府門緩緩打開,一個清瘦的身影出現在門內。那人身著月白色長衫,
腰間系著一塊溫潤的玉佩,蒼白的臉上帶著幾分病容,正是楚歸寧。他抬眸看向沈金枝,
目光平靜,卻讓沈金枝莫名覺得,這看似柔弱的少年,骨子里似乎藏著一股倔強?!俺樱?/p>
這是公主殿下?!眿邒咴谝慌越榻B道。沈金枝眨了眨眼,
突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楚公子,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跟你說,
我可有好多有趣的事想和你分享……”楚歸寧看著眼前這個嘰嘰喳喳的少女,
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轉身便往府內走去,只留下沈金枝在原地目瞪口呆,
隨即又小跑著跟了上去,嘴里還念叨著:“哎,等等我呀,
你怎么走這么快……”一場由話癆公主和“啞巴”公子開啟的奇妙姻緣,就此拉開帷幕。
2 啞巴與話癆鎮國公府的回廊蜿蜒如墨色蛟龍,沈金枝攥著裙擺追在楚歸寧身后,
繡花鞋在青石板上踏出凌亂的聲響。晨光斜斜切過廊下懸著的青銅風鈴,
卻蓋不住她滔滔不絕的話語:“楚公子,你可知這府里的游廊設計大有講究?
我曾聽工部尚書說,曲徑通幽最是……”“吱呀——”楚歸寧猛地推開寢殿雕花木門,
將撲面而來的絮叨隔絕在外。沈金枝撞進驟然閉合的陰影里,
鼻尖還縈繞著屋內飄出的淡淡藥香。她扒著門框探頭張望,只見少年倚在檀木榻上,
蒼白的指節捏著本泛黃的醫書,連個余光都沒分給她?!澳悴焕砦遥冶阕约赫f。
”沈金枝哼著小調晃進屋子,發間珠翠隨著動作叮咚作響。她瞥見案頭擺著的青瓷藥碗,
湊近時被苦澀氣息嗆得直皺眉,“這么苦的藥,難怪你臉色比宣紙還白!
不如讓御膳房做些蜜餞,就著藥吃保管不……”“出去?!鄙硢〉纳ひ敉蝗豁懫穑?/p>
驚得沈金枝手中的帕子掉落在地。她難以置信地瞪著楚歸寧——這是她進門半個時辰來,
對方說的第一句話。少年睫毛低垂,可攥著書冊的指節泛白,顯然隱忍到了極限。
沈金枝突然笑出聲,裙擺掃過矮凳輕盈坐下:“原來你會說話!
方才我還以為要對著尊木頭過一輩子呢!”她托著腮打量楚歸寧泛紅的耳尖,
“你生氣的樣子倒有趣,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兒?!痹捯粑绰?,一本醫書“啪”地砸在她身側。
沈金枝眨眨眼,書頁恰好攤開在記載咽喉病癥的那頁,墨跡被反復摩挲得發毛。
她突然意識到,這個總將自己鎖在寂靜里的少年,或許并非天生沉默,
而是藏著不愿示人的傷疤?!拔也徽f醫書的事了。”沈金枝突然壓低聲音,
伸手將散落的碎發別到耳后。她指著窗外新抽芽的綠竹,語氣難得輕柔:“你看那片竹林,
春日里竹筍冒尖時,能聽見‘噼啪’的生長聲呢。去年我偷偷挖了兩顆,
結果被御花園的老太監追著跑了三條長廊……”楚歸寧握著茶盞的動作頓住。
少女的聲音像融化的蜜糖,將死寂的屋子浸出幾分暖意。
他余光瞥見沈金枝繪聲繪色比劃的模樣,明明是些瑣碎的小事,卻被她說得鮮活生動。
當她說到自己把竹筍種在皇后宮里,氣得皇后罰她抄十遍女誡時,
他喉間突然溢出一聲極輕的悶笑。笑聲消散的剎那,兩人同時僵住。楚歸寧猛地咳嗽起來,
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的潮紅。沈金枝慌忙起身倒了杯溫水,
指尖不小心擦過他冰涼的手背:“你慢點!我……我以后說話小聲些就是了。
”暮色漫過窗欞時,沈金枝抱著一摞話本準備離開。轉身前,
她突然聽見身后傳來窸窸窣響動。回頭望去,只見楚歸寧垂眸盯著案上的藥碗,
喉結動了動:“明日……不必來太早?!边@句話輕飄飄的,卻讓沈金枝眼睛亮得驚人。
她蹦跳著跑到門口,又探回半個身子:“那我帶些杏仁酥來!聽說潤肺止咳最管用,
比你這苦藥強百倍!”不等楚歸寧回應,她已像只歡快的雀鳥般消失在回廊盡頭。
晚風穿堂而過,掀起楚歸寧散落在膝頭的醫書。他望著少女離去的方向,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發燙的耳垂。窗外的竹影搖曳,將滿室寂靜剪出細碎的缺口。
3 藥香與聒噪晨光還未完全漫過鎮國公府的飛檐,沈金枝便挎著食盒哼著曲兒來了。
盒蓋掀開的瞬間,清甜的杏仁香氣混著桂花蜜的馥郁,
瞬間沖散了楚歸寧寢殿里常年縈繞的苦澀藥味?!翱靽L嘗!”沈金枝將瓷碟推到楚歸寧面前,
杏仁酥層層疊疊的酥皮上撒著細碎的糖霜,在晨光里泛著誘人的光澤,
“我特意讓御膳房多加了兩成蜜糖,保證比你的苦藥好吃百倍!
”楚歸寧垂眸看著眼前的點心,喉結動了動。他向來不喜甜食,可對上沈金枝亮晶晶的眼睛,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見他遲遲不動,沈金枝干脆拈起一塊,作勢要往他嘴邊送:“來,
張嘴——”“我自己會吃?!鄙硢〉穆曇魩е鴰追謵酪?,楚歸寧別過臉去,
耳尖卻不受控地泛起薄紅。他接過點心的動作極輕,生怕碰到沈金枝的指尖,
可咬下第一口時,眉頭卻不自覺地舒展開來。酥脆的口感混著香甜在舌尖散開,
竟真比藥湯好受許多。正吃得認真時,沈金枝突然驚呼一聲。楚歸寧心頭一跳,
抬眼便見少女舉著青瓷藥碗,滿臉嫌棄:“這都涼透了!怎么能喝冷藥呢?
”說著便風風火火地起身,“我去讓廚房熱一熱,你乖乖等我!”不等楚歸寧阻攔,
沈金枝已抱著藥碗跑遠??帐幨幍奈葑永铮涣粝逻€未消散的杏仁甜香。
楚歸寧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瓷碟邊緣,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極淺的弧度。
片刻后,沈金枝端著重新熱好的藥湯回來時,還不忘帶了個小碟子,里面盛著切好的山楂片。
“酸酸甜甜的,喝完藥吃兩片,保證嘴里沒苦味!”她在楚歸寧身邊坐下,托著腮看他喝藥,
眼神里滿是期待。楚歸寧握著藥碗的手緊了緊。溫熱的藥湯入口,苦澀依舊,可不知為何,
竟比往日容易下咽許多。尤其是對上沈金枝專注的目光,
聽著她絮絮叨叨說著今日御花園新來了兩只孔雀,尾巴上的羽毛如何絢麗,
他竟覺得這苦澀里,也多了幾分別樣的滋味。藥碗見底時,沈金枝立刻遞上山楂片,
笑得眉眼彎彎:“怎么樣,是不是沒那么苦了?以后喝藥都交給我吧!”她的聲音清脆悅耳,
帶著不容拒絕的篤定。楚歸寧垂眸避開她的視線,將山楂片放進嘴里。
酸甜的滋味在口中散開,他輕咳一聲,低聲道:“多事?!闭Z氣雖冷,
可泛紅的耳尖卻出賣了他此刻的不自在。窗外,蟬鳴聲漸漸熱鬧起來。
沈金枝絮絮叨叨的聲音混著偶爾響起的咳嗽聲,將原本寂靜的屋子填得滿滿當當。
藥香與甜香交織,在夏日的微風里,悄然醞釀著一絲微妙的變化。
4 意外的悸動入秋后的雨來得猝不及防,沈金枝頂著油紙傘沖進楚歸寧的院落時,
裙角早已洇濕大半。屋內炭盆燒得正旺,卻掩不住楚歸寧咳得劇烈的身影——他蜷縮在榻上,
蒼白的臉上沁滿冷汗,指節死死攥著被角。“你怎么不叫人!”沈金枝驚呼著丟下傘,
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楚歸寧的掌心燙得驚人,連帶著呼吸都灼熱滾燙。
她慌亂摸向他的額頭,觸手的溫度讓心口猛地一沉:“定是昨日貪涼受了寒!”話音未落,
懷中的人突然劇烈顫抖,沈金枝本能地將他摟緊。楚歸寧滾燙的呼吸掃過她的脖頸,
沙啞的呻吟混著破碎的咳嗽聲,像細針扎在她心上?;艁y間,
她摸到枕邊的藥碗——碗底殘留的藥汁早已凝結成塊,顯然是錯過了服藥時辰?!皥猿肿。?/p>
”沈金枝咬牙將人扶起,單手環住他的腰。楚歸寧比看上去還要清瘦,
嶙峋的脊骨硌得她生疼。她一邊往藥碗里兌熱水,一邊哄道:“喝完藥就不難受了,
你最討厭苦藥,可這次必須……”話未說完,楚歸寧突然抬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那雙平日里沉靜如水的眼睛此刻蒙著層水霧,
蒼白的唇翕動著吐出模糊的音節:“別……走……”沈金枝呼吸一滯,
掌心貼著他冰涼的后背,感受到他因恐懼而微微發顫的身軀。藥湯一勺勺喂進楚歸寧口中,
他卻始終攥著她的手腕不肯松開。沈金枝任由他抓著,另一只手輕輕拍著他的背順氣,
絮叨的聲音難得放得極輕:“小時候我發燒,母后也是這樣抱著我?;市终f我燒得說胡話,
還把他認成御膳房的廚子……”不知是藥湯起了效,還是沈金枝的聲音有安撫的魔力,
楚歸寧的呼吸漸漸平穩。他的頭緩緩歪向她肩頭,滾燙的額頭抵著她頸側。沈金枝僵在原地,
聽著懷中傳來的綿長呼吸,心跳聲卻在寂靜的屋內擂鼓般震耳欲聾。雨不知何時停了,
斜陽穿透云層,在窗欞上投下斑駁光影。沈金枝保持著僵硬的姿勢,
看著楚歸寧染著薄紅的眼尾,突然發現少年睫毛纖長如蝶翼,
蒼白的唇形竟比御花園的芍藥還要精致。她慌忙別開眼,
卻發現自己的指尖還殘留著他腰間的溫度?!吧蚪鹬?,你在想什么!”她在心里狠狠罵自己,
卻怎么也壓不下耳畔炸開的轟鳴。懷中的人突然動了動,
沙啞的呢喃擦過她耳畔:“別走……”沈金枝渾身一顫,鬼使神差地伸手捋開他額前的濕發,
輕聲道:“不走,我就在這兒。”暮色漫進屋子時,楚歸寧終于醒來。
他望著近在咫尺的沈金枝,望著她眼底的倦意,望著她被自己抓出紅痕的手腕,
喉間突然發緊。而沈金枝別開泛紅的臉,故作輕快地舉起食盒:“我帶了新烤的栗子糕,
這次保證比藥甜!”窗外,歸鳥的啼鳴驚起一片漣漪。兩人之間彌漫著從未有過的微妙情愫,
比藥香更濃,比甜糕更膩,在漸濃的夜色里悄然生長。5 破防時刻深秋的銀杏葉簌簌飄落,
為鎮國公府的小徑鋪上一層金毯。沈金枝哼著小曲兒踏進楚歸寧的書房,
懷中抱著新得的話本,眉眼間滿是雀躍:“楚歸寧!你快瞧,坊間新出了本話本,
講的是啞巴書生和聒噪小姐的故事,和我們……”話音戛然而止。
沈金枝看著案頭攤開的醫書,書頁間夾著半張泛黃的藥方,
墨跡暈染處赫然寫著“治喉偏方”。她想起前日偶然瞥見楚歸寧對著銅鏡輕撫喉結的模樣,
鬼使神差地拿起藥方:“原來你一直在找能治好嗓子的法子?早說呀,
我讓太醫院的張院判來瞧瞧,保準……”“夠了!”楚歸寧猛地揮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