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機(jī)會,秦力飛身而下,先把地上的刀踹開,硬生生抓起奸夫的右手,運(yùn)轉(zhuǎn)《盜天圣典》,強(qiáng)行卜算。
“咦?”
才看一眼,秦力突然眉頭一皺,有些吃驚。
這個奸夫的手相竟然被篡改過,好幾道命紋被磨掉,導(dǎo)致根本算不出什么東西!
巧合,還是說故意為之?
這種磨掉手相命紋的事情也不是說沒有,但很少有人采取這種方法,畢竟想要屏蔽自己天機(jī)的手段很多,磨掉手相命紋是最不劃算的一種,不僅消耗巨大,而且不久之后還會長回原狀。
一般都是那些賣命的殺手或者死士之類的人,在執(zhí)行任務(wù)之前才會這么做,畢竟省錢又省力,吃虧的是磨掉手相的人。
有古怪!
這奸夫不出意外應(yīng)該也只是這附近村子的某個富戶公子,不可能用這種手段磨掉手相命紋,除非這人最近做過或者正要去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種事情,自然不是跑別人家偷情,而是……
秦力的心突然就緊張起來,遇到這種情況,他不可能不往父親失蹤的案子上想。
這人有嫌疑!
幾乎是下意識的,秦力就想要亮出身份將這個人帶走,只要將之抓進(jìn)錦衣衛(wèi)詔獄,嚴(yán)刑之下,不愁這人不說。
不過轉(zhuǎn)瞬他便冷靜下來。
父親失蹤的案子是大案,絕對不是眼前這人能夠單獨(dú)辦成的,就算有這人的份,這人也只是個小嘍啰罷了。
一個小嘍啰,就算在錦衣衛(wèi)詔獄里面把什么都招了又能有多少有用的消息?
反倒是打草驚蛇,讓事情難辦。
要放長線釣大魚!
秦力眼眸一縮,死死的攥緊拳頭,指甲刺進(jìn)手掌,疼痛讓他冷靜。
而這時候,張家的家仆們也趕到了。
見到秦力已經(jīng)將奸夫拿下,張家管家先對秦力行禮感謝,然后就命人將奸夫五花大綁起來。
只是那奸夫跨間疼痛,被人捆綁的時候如殺豬一般大叫:“哎喲喲,我的蛋,我的蛋啊!疼啊,都特么輕點(diǎn)!老子是林家二少爺,林坤,老子饒不了你們!”
張家管家冷哼,將一團(tuán)爛布條直接塞進(jìn)奸夫嘴中,罵罵咧咧的道:“知道你是林家二少爺,這次被抓了現(xiàn)行,竟然還砍了我家公子的手,別說你是林家二少,你就是林家大少爺也吃不了兜著走,真以為我們張家好欺負(fù)是吧!”
說話間,又是一大群人往這邊快速走來,正是被砍掉手掌的張杰,以及那群狐朋狗友。
見到林坤已經(jīng)被綁了起來,張杰雙眼血紅,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用僅存的左手給了林坤一耳光。
啪的一聲,用力過猛,林坤的臉疼不疼不知道,反倒是扯得自己右手傷口疼。
張杰怒不可遏,回頭對狐朋狗友們喊道:“兄弟們,給我把他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他這一說,那些人哪能還不動手?
反正出了事有張家扛著。
一瞬間,十幾個紈绔沖上去,對著林坤就是一頓拳腳交加。
林坤剛才被秦力傷了蛋,現(xiàn)在又被暴揍,反抗不得,只發(fā)出一陣陣狗叫。
張杰這才來到秦力面前,一臉真誠的道:“這次的事情,多謝小師傅,小師傅神算,我張杰服了,廢話不多說,請小師傅先受我一拜!”
說著,張杰就對秦力兩拜,然后又命人取來一錠金子遞給秦力。
“我張杰說話算話,小師傅算命的錢,以及小師傅幫我抓住林坤這王八蛋的錢,這里是十一兩金子,還請小師傅笑納!”
秦力也不客氣,直接將金子收下,道:“錢給多了,算卦只收一兩銀子。”
張杰眼睛一瞪,大氣的道:“剩下的就算我和小師傅交個朋友,只是今天出了這事,我也沒空款待小師傅,如果小師傅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在我家住下,等我忙完這件事,再設(shè)宴感謝小師傅!”
秦力也想留在村子里面繼續(xù)追蹤林坤的事情,故作猶豫了一番之后,便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下來。
很快,張家的家主也來了,聽了這里的事情,便下令將林坤以及那女人一起綁了,帶上家丁,浩浩蕩蕩的去隔壁望山村林家討公道去了。
秦力并沒有跟著一起去,張家人走后,他便在村口坐下,不一會兒姚宏等人就來了。
“我有線索了。”
秦力還是定力低了一些,一見面,就迫不及待的開口。
姚宏吃了一驚,隨后大喜。
“我就知道你小子有本事!咱們百戶所查了十幾天沒有頭緒,你小子第一天來就有了線索,這案子要是破了,你能升小旗官!”
說著,姚宏看了四周一眼,低聲問道:“什么線索?”
秦力起身,帶著眾人到一個僻靜的林子里面,才把今天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林坤?這個人我們之前也查過,就是望山村富戶林家的二少爺,并沒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無非是整天欺男霸女的豪門紈绔,你確定他有問題?”
姚宏皺眉,表情也變得嚴(yán)肅起來。
秦力點(diǎn)頭,低聲說道:“此人的手相命紋被磨掉了,他身上必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且就在最近這些日子有過大動作,否則不會沒事兒磨掉手相命紋,時間上對得上。只是他可能只是個小嘍啰,抓了也未必能夠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所以我準(zhǔn)備放長線釣大魚。”
姚宏沒有說話,臉色卻異常嚴(yán)肅。
秦力發(fā)現(xiàn)不對,問道:“怎么,有什么難處嗎?”
姚宏點(diǎn)頭,道:“的確有點(diǎn)問題,按照你說的話,這件事有點(diǎn)棘手了。”
秦力不解,一個普通村中的富戶罷了,別說是林坤,便是林坤的爹,錦衣衛(wèi)想要拿他,也不需要證據(jù),直接上門就抓,怎么可能棘手?
姚宏看了秦力一眼,露出一道苦笑:“我們早就把這三個村子有頭有臉的人查了個底掉。這個林家是應(yīng)天府林家的旁支,而應(yīng)天府那個林家,是呂家的狗腿子。”
“呂家?哪個呂家?”秦力疑惑,他從小在應(yīng)天府外道觀學(xué)習(xí),對這些家族關(guān)系并不了解。
姚宏又看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道:“就是那個呂家,太子次妃的那個呂家!”
這話一出,秦力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臉色也陡然變得難看起來。
的確,林坤如果只是個嘍啰,那么他也只可能是應(yīng)天府林家的嘍啰,而應(yīng)天府林家,大概率是呂家的嘍啰,也就是說,林坤是呂家的嘍啰,為呂家辦事!
而牽連到呂家,說不得就要牽連到太子次妃,那就真的通天,扯到皇族身上去了。
錦衣衛(wèi)本就是天子家養(yǎng)的狗,莫非還能咬主人?
真要是這樣,那這件事不僅棘手,而且水深。
深不見底的深!
一個不留意,別說秦力自己,甚至可能就連姚宏,甚至是這個錦衣衛(wèi)的百戶所都可能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