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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情報在吻里 二月薄荷糖 8470 字 2025-06-09 23:0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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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雨夜疑云邊境沖突中,霍沉野救回渾身是血的姑娘白笙。 她溫順如綿羊,

為他煮湯暖床,包扎滲血的傷口。 直到敵軍突襲那夜,我眼睜睜看著她挽住敵特軍官的手。

暴雨夜的審訊室,我掐著她的下巴冷笑:“交出情報,留你全尸。

” 她仰頭吻上染血的槍管:“情報在這里,自己來拿。” 當我撕開她衣襟時,

警報響徹基地—— 監控畫面里,她正用口紅在更衣鏡上寫著:今晚動手。

霍沉野踏進哨所的值班室,帶進來一股濃重的雨腥和硝煙混雜的氣息。

邊境的夜雨總是來得急,銅錢大的雨點狠狠砸在屋頂的鐵皮上,吵得人心頭發悶。他身后,

稀爛的泥地上是重型越野輪胎碾出的新鮮轍印,如同兩道粗糙的傷疤。

雨珠順著他軍綠色的防水大衣邊緣滾落,砸在開裂的水泥地上,暈開一小片一小片深色的漬。

他隨手扯下濕透的大衣扔向掛鉤,眼神習慣性地在并不寬敞的室內掃了一圈。

值班的火爐燒得不旺,昏暗的鎢絲燈泡下,只有兩個年輕的小戰士趴在桌上打盹兒,

連他進來的動靜都沒驚醒。他眉頭微蹙,軍靴踏在地板上的聲音刻意加重了一分。

兩個小戰士猛地彈起來,看清是他,立刻像新兵聽到集合哨般站得筆直,

臉上殘余的睡意被緊張沖刷得一干二凈。“霍……霍副隊長!”霍沉野沒應聲,

抬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目光第二次掃過這屋子。還是少了一個人。平日里,

只要他任務歸來,推開這扇門的第一時間,總能撞見那雙眼睛。像山里藏著小獸的泉水,

濕漉漉的,安靜又帶著點怯意,望過來的瞬間,那怯意就融化成無聲的暖流,輕輕纏繞過來。

“白笙呢?”他開口,嗓音被長久的沉默和沙塵磨礪得粗糲,聽不出情緒。

只有熟悉他如那幾個小戰士的人,才聽得出那低沉聲線里一絲極其細微的緊繃。“啊?哦!

”其中一個小戰士猛地反應過來,有些手忙腳亂地指向醫務室的方向,“報告副隊長!

白姑娘……在醫務室那邊!剛才老張家的媳婦兒挑水滑進溝里,摔斷了胳膊,哭天搶地的,

老張給抬過來,白姑娘就過去幫忙了。”霍沉野的喉結似乎幾不可察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轉身就朝側面的醫務室走去。值班室和簡陋的醫務室只隔著一個狹窄冷硬的通道。

通道盡頭那扇門沒關嚴,暖黃的光和細微的哽咽聲從門縫里擠出來,

與樓道里雨水帶來的陰冷形成了微妙的界限。他停在門口。白笙背對著門的方向,

蹲在一個疼得臉色灰敗的年輕農婦身邊。她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單薄,

穿著邊境集市上最常見的那種碎花土布小褂,顏色早已洗得發白褪色,袖口磨起了毛邊。

霍沉野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雙小小的、看起來沒什么力氣的手,

此刻正穩定而迅速地操作著。她用醫用剪刀熟練地剪開農婦被泥水和血污浸透的粗布衣袖,

露出斷骨處猙獰的青紫色腫脹和擦傷。她一手托住那條明顯不正常扭曲的前臂遠端,

一手握緊近端,牽引、對接,動作干凈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帶著一種與那張柔順清婉面孔截然不同的、近乎剛硬的鎮定。斷骨大概歸位了,

農婦發出一聲含混的痛呼,隨即又死死咬住下唇。白笙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輕輕軟軟的,像一片云拂過:“阿姐,忍一忍啊,接好了就不那么鉆心地痛了……對,

就這樣別動……” 她側頭對旁邊扶著農婦的老張說:“得用夾板固定住。

”燈光擦過她的側臉,鼻尖沁出細小的汗珠,幾縷碎發被汗水粘在額角。

她彎腰在醫務室的鐵皮柜里翻找著什么,動作間,那件寬松的碎花小褂后領微微塌陷了一線,

露出頸后一小片細膩雪白的皮膚,在昏黃的光線里,像新剝的荔枝肉。

霍沉野的目光驟然定住,并非被那片肌膚吸引,

而是釘在她彎腰時、后腰衣料自然緊繃后勾勒出的一個極細微的凸起輪廓上。是槍。

槍柄硬物的棱角隔著薄薄的土布隱隱現形。邊境的流民,哪怕是男人,摸過土槍的都有限。

一個瘦弱的、聲稱在戰火里和親人失散、獨自逃難到此、被哨所收留的年輕女人,

不該有這樣的東西。更不該擁有這樣沉穩老練、足以應對復雜骨傷的包扎手法。

他無聲地立在門外冰冷的陰影里,雨水順著他冷硬的下頜線滴落。屋子里的暖光,

女人細弱的啜泣,白笙柔聲的安慰,都像隔著一層毛玻璃。那片光暈里的白笙,

依舊溫順得像只無害的羊羔。2 溫床陷阱可他眼底深處,那原本只是被硝煙浸潤的漠然,

無聲無息地淬上了一層薄冰。雨勢稍歇的時候,

霍沉野回到了他那間分配到的、緊挨著軍械庫的值勤宿舍。門沒鎖,他推門進去,

一股熟悉的、帶著點草藥清氣的食物暖香立刻驅散了走廊里的潮濕陰冷。

屋里只開著一盞瓦數很低的床頭燈,光線昏黃。屋子正中那個小小的煤油爐上,

穩穩坐著一個軍綠色的搪瓷小鍋,蓋子邊緣被水汽頂得“噗噗”輕響,

里面的湯正恰到好處地翻滾著。鍋邊放著一個干凈的白瓷碗,上面倒扣著一個小碟子保溫。

桌上還有一小堆他昨天換下來沒來得及洗的作訓服襯衫袖子,

上面一道撕裂的口子已經被細密整齊的針腳縫合了。

空氣里靜得只有湯的微沸聲和他軍靴踩在木地板上輕微的吱呀。霍沉野走到爐子旁,

關小了火。他拿起鍋蓋,一股更濃郁的、混合著菌菇和新鮮骨肉燉煮出的香味涌出,

鮮甜勾人。他用勺子攪了一下,

里面翻滾著切得很薄的嫩菌、野筍條和小塊小塊的、燉得幾乎脫骨的野兔肉。

她不知從哪里弄來的這些鮮物。他沒動那碗湯。目光轉開,

落在房間角落那張窄窄的行軍床上。床鋪整理得過分整齊,

單薄的綠色軍用毯子一絲褶皺也無,幾乎能疊出刀鋒般的棱角。枕頭旁,

放著他昨晚扔在椅子上的那件墨綠色軍用背心,肩頭位置撕開了一道口子,

此刻也被縫補好了,針腳又密又小,像一件精細的繡活兒。他盯著那件背心,足足有十幾秒。

久到床頭燈的鎢絲在玻璃罩里發出輕微的嘶嘶聲。最終,他沒有喝那碗湯,

也沒有去碰那件縫補好的背心。他只是脫下沾滿泥濘的作訓服,

露出里面洗得發白的軍綠襯衫和線條硬朗的上身輪廓。然后,

重重地把自己摔進那張唯一的木頭硬椅里,身體靠向椅背,閉上眼睛。整個空間里,

只剩下他刻意放緩放長的呼吸聲,以及湯鍋里最后一點不甘心般的水泡破裂聲。沒過多久,

細碎的腳步聲停在門外,帶著一種與這營區格格不入的遲疑和輕柔。

門軸發出輕微到幾乎難以察覺的聲響。白笙站在門口,沒有立刻進來。她的頭發淋了些雨,

幾縷細軟的發絲貼在光潔的額角和臉頰上,像是剛從外面回來,

一身單薄的碎花衣服濕氣很重,在門縫滲進來的涼風里,顯得楚楚可憐。

她懷里緊緊抱著一個用厚厚幾層舊棉布裹起來的小包袱。霍沉野依舊閉著眼,靠在椅背上,

胸膛隨著呼吸平穩起伏,好像睡著了。但那雙垂在身側、骨節分明的大手,

指腹緩緩地、無聲地相互摩挲了一下。白笙輕吸了一口氣,像是怕驚醒他,

腳尖無聲地落在地板上。她走到屋子中央的小桌旁,放下懷里緊緊抱著的包袱,

解開裹在外面的舊棉布。里面是幾個沾著濕泥和苔痕的深色塊莖。

她輕手輕腳地把它們一個個仔細埋進墻角那個不起眼的瓦盆里。

瓦盆里的土是以前種過什么死掉后剩下的干土。她埋好最后一塊塊莖,拍了拍手上的泥,

直起身時,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煤油爐上。那碗湯,原封不動。蓋子倒扣著,

白瓷碗的邊緣,一滴湯汁冷凝的痕跡都沒有。她盯著那碗湯,嘴唇抿得很緊,眼睫低垂著,

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出情緒的光。昏黃的燈光在她小巧清麗的臉上投下濃密的陰影。

她就那樣站了半分鐘,一動不動,像是墻邊一抹無言的剪影。最終,她什么也沒做,

只是輕輕吹熄了煤油爐的火,讓最后一點暖黃的光暈也沉寂下去。屋子里徹底暗下來,

只剩下角落里行軍床上那張過于整齊的綠毯子,在窗外透進的微弱夜光里,

顯出一線冰冷的輪廓。3 槍口吻別白笙無聲地退了出去,

門軸再次發出那聲幾乎消融在雨夜里的嘆息。房間里只留下霍沉野一人,陷在濃稠的黑暗里,

和他自己冰冷的清醒中。警報撕裂雨夜的瞬間,時間仿佛凝固成粘稠而沉重的泥漿。“轟!

”第一聲爆炸的巨響幾乎壓倒了刺耳的警報蜂鳴,大地隨之震顫。

哨所瞭望塔方向爆起一團劇烈翻滾的火光,混雜著建筑碎片噴向漆黑的夜空,

瞬間又被無邊的大雨沖刷砸落。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沉悶的爆炸,

來自靠近圍墻的倉庫和發電設施方向。濃煙混著水汽猛烈升騰,

帶著刺鼻的焦糊味和硝石氣息,眨眼間便彌漫開來。“敵襲!西邊圍墻——!”“裝甲車!

反裝甲班就位!”尖銳的嘶喊和槍械冰冷的金屬碰撞聲瞬間打破死寂,撕開雨幕。

整個營區從混亂的沉睡中驟然驚醒,

人聲、槍聲、爆炸聲、建筑物倒塌的轟鳴聲、奔跑的腳步聲混雜一片。

霍沉野像一頭被驚醒的猛獸,在爆炸撼動屋宇的瞬間,

身體已經憑借無數次實戰刻印的本能彈起。他撞開門,濃煙夾雜著冰冷的雨水撲面而來。

混亂中,火光映照著他鐵鑄般的側臉線條,眼神銳利如鷹隼,

瞬間掃過營房之間交錯閃動的人影和槍火的軌跡。“一隊火力壓制!二隊跟我補西墻缺口!

動作快!”他的吼聲穿過密集的雨聲和爆炸的余響,清晰如同命令的鼓點。

他反手拔出腰間的配槍,“咔嚓”上膛,動作一氣呵成,帶著悍然的煞氣,

朝著爆炸聲最密集的西面圍墻缺口撲去。雨水瞬間淋透了他的短發和軍裝,

緊緊貼在他繃緊的肌肉上,冰冷刺骨,

卻壓不住那鋼鐵般的意志和高速運轉思維散發的無形灼熱。

彈道在暴雨中交織成一片炫目的火網,打在臨時堆起的沙袋掩體上“噗噗”作響。

敵軍借助突襲的混亂和裝甲車掩護,不斷試圖擴大缺口的突破點。

霍沉野的視線穿透滾滾煙塵和激烈交火的閃爍光芒,精準地捕捉著敵人的位置。

手中的92式半自動手槍在他手中仿佛擁有生命,每一次短促的點射都異常致命。

點五零口徑子彈兇狠地撕裂雨幕,準確地沒入一個正要抬槍對準他隊員的敵特頭顱,

激起一團驚悚的血花。“目標清除!火力跟上!”他聲音平靜得近乎冷酷,

在震耳欲聾的戰場噪音里穩定地傳達指令。硝煙混著他嘴角、額角被尖銳碎片劃開淌下的血,

沿著冷硬的臉頰線條蜿蜒流下,又被雨水迅速沖淡,

帶來一種混合著血腥與鋼鐵的、極具壓迫力的野性。就在這時,營地深處,

靠近指揮部那個相對僻靜、因爆炸而陷入一片漆黑的小院子方向,

猝然傳來一陣異常清晰、頻率急促的軍靴踏在積水石板上的奔跑聲!

不是己方偵察兵慣常使用的分散躍進穿插跑法,而是長距離、目的性極強的疾奔!

霍沉野正將一個新彈匣拍入手槍握把底部,那聲音幾乎同時觸響了他繃到極限的神經末梢。

他猛地側頭。刺目的照明彈被不知哪一方射上天空,慘白的光芒將庭院一隅照耀得亮如白晝。

時間仿佛在那一剎被無限拉長、凍結。目光盡頭。是白笙。

白天還在醫務室用過分嫻熟手法為農婦接骨、夜里為他煨湯縫衣、安靜得像株含羞草的女人。

暴雨將她身上那件同樣質地的碎花小褂徹底淋透,緊貼在纖細的身體上。長發濕透,

幾縷粘在她蒼白的臉頰。

她發足狂奔的姿態帶著一種與平日怯懦截然不同的、宛如母鹿逃生的爆發力。而在她身側,

在泥濘和爆燃的雜物中拼命疾奔的——正是剛才被霍沉野擊斃的那個敵特小頭目身后的副手!

一個穿著同樣制式黑色作戰服、半邊臉被煙熏火燎得猙獰不堪的年輕敵軍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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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09 23:05: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