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女士,很抱歉,孩子沒能保住。」醫生冷冰冰的話語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狠狠扎進我的心臟。我躺在潔白的病床上,小腹處傳來的陣陣絞痛,遠不及心死的萬分之一。
白色,目之所及都是一片慘白。墻壁、床單、天花板,還有我此刻的臉色。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鼻腔,壓抑得我幾乎要窒息。
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你甚至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
模糊了視線。曾經,我無數次幻想過抱著他的場景,那柔軟的小手,甜美的笑容。如今,
一切都成了泡影,碾得粉碎。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的婆婆,我丈夫的親姐姐,
此刻又在哪里?是不是正在家里慶祝,少了一個分她們家產的「累贅」?1我叫林芳,
今年三十二歲。和丈夫張強結婚五年,這是我第二次懷孕。第一次懷孕,婆婆說我嬌氣,
不肯伺候,我自己挺著孕肚上班買菜做飯。結果三個月時,在擁擠的公交車上被人撞到,
孩子沒了。張強當時只是淡淡地說:「沒了就沒了,下次注意點。」那一次,我哭干了眼淚,
也看清了張強骨子里的涼薄。可為了維護這個所謂的「家」,我忍了。這一次,我格外小心,
早早辭了工作在家養胎。本以為能安安穩穩地等著寶寶降臨。誰知,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今天早上,我有些發燒,渾身無力。想著等張強下班回來做飯。
婆婆劉翠花卻先一步找上門來,身后還跟著她那個未出嫁的老姑娘,我的大姑姐張敏。
劉翠花一進門,就扯著嗓子嚷:「林芳!都幾點了還不做飯!想餓死我們娘倆是不是!」
我說我身體不舒服,想等張強回來。「不舒服?我看你是懶!懷個孩子就金貴了?
全家都得供著你?」張敏在一旁陰陽怪氣地幫腔。我不想和她們爭吵,怕動了胎氣。
只低聲說:「媽,小敏,我真的不舒服,能不能讓我歇會兒。」「歇?我看你是欠收拾!」
劉翠花說著,竟直接上前推了我一把!我一個重心不穩,踉蹌著撞向了旁邊的茶幾。
小腹傳來一陣劇痛,我下意識地護住肚子,額頭上瞬間滲出冷汗。「媽!你干什么!」
我驚恐地喊道,聲音都在發顫。「干什么?教訓你這個懶媳婦!」劉翠花瞪著三角眼,
絲毫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張敏更是上前一步,指著我的鼻子罵:「就是!
我哥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連頓飯都伺候不好,還整天拿孩子當擋箭牌!」
我疼得幾乎站不住,感覺身下一股熱流涌出。低頭看去,
鮮紅的顏色瞬間染紅了我的淺色家居褲。「血……我流血了……」我的聲音帶著哭腔。
劉翠花和張敏這才似乎意識到事情不對。但她們臉上沒有絲毫慌亂和愧疚,
反而像是怕惹禍上身一般,互相使了個眼色。「裝什么裝!不就是流點血,大驚小怪!」
劉翠花嘴硬道。「就是,我看你是故意訛我們!好讓我們伺候你!」張敏也跟著附和。
她們倆一唱一和,絲毫沒有要送我去醫院的意思。我強忍著劇痛,摸索著拿出手機,
顫抖著撥打了 120。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我用盡全身力氣喊出地址,然后便眼前一黑,
失去了知覺。再次醒來,就是在醫院了。醫生的話,像是一盆冰水,
從頭到腳將我澆了個透心涼。我的孩子,那個我小心翼翼呵護,寄予了全部希望的孩子,
就這樣沒了。被這兩個名義上的「親人」,活活害死了!「畜生!她們簡直就是畜生!」
我咬著牙,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只有這樣,才能克制住自己想要嘶吼的沖動。
憤怒、悲痛、絕望……種種情緒像潮水般將我淹沒。但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恨意。
護士見我醒來,走過來輕聲安慰:「林女士,您先別激動,好好休息,身體要緊。」
我紅著眼睛看著她:「護士,是誰送我來的?」「是救護車送您來的,
我們聯系不上您的家人。」護士有些為難地說。聯系不上?真是可笑!她們把我打到流產,
然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當做什么都沒發生嗎?我掙扎著要坐起來。「林女士,
您現在身體很虛弱,不能亂動。」護士連忙按住我。「我要報警!」我用盡力氣說道,
「她們是故意的!她們是故意傷害!」護士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好的,
我們會幫您聯系警方。您先冷靜一下,我們會幫您處理的。」我這才稍稍平復了一些,
但心中那股復仇的火焰,卻越燒越旺。劉翠花,張敏,還有那個對我漠不關心的丈夫張強,
我一個都不會放過!2警察很快就來了,是兩位年輕的警官。
他們耐心地聽我敘述了事情的經過,并做了詳細的筆錄。
當我講到婆婆和大姑姐如何對我拳打腳踢,導致我流產時,
一位年紀稍長的警官眼中也閃過一絲憤怒。「林女士,您放心,我們會進行調查。
如果情況屬實,她們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罪。」「謝謝警官。」我聲音沙啞地道謝。
送走警察后,病房里又恢復了安靜。小腹的疼痛還在持續,
一下一下地提醒著我失去孩子的痛苦。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張強打來的。
我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事發到現在,
他終于想起來他還有個老婆,還有個未出世的孩子了?我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喂,
林芳,你現在在哪里?」張強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平靜得像是在問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醫院。」我冷冷地回答。「醫院?你怎么跑醫院去了?」他的語氣里甚至帶著一絲不耐煩,
「飯做了嗎?我媽和小敏還餓著呢!」[餓著?我的孩子都沒了,
他還惦記著他媽和他妹餓不餓!]我氣得渾身發抖,幾乎要捏碎手機。這個人,
這個我曾經深愛過的男人,怎么可以涼薄到這種地步?「張強!」我幾乎是嘶吼出他的名字,
「我們的孩子沒了!被你媽和你妹打沒了!你現在來問我飯做了沒有?!」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我甚至能想象到他此刻皺著眉頭的樣子,
或許還在心里責怪我小題大做。「林芳,你說話注意點。我媽和小敏怎么會打你?
她們平時連大聲跟你說話都沒有。是不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想訛她們?」
張強的聲音透著明顯的不信任。「訛她們?」我氣笑了,「張強,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石頭做的嗎?那是你的孩子啊!你親生的孩子!」「行了行了,別嚷嚷了。醫生怎么說?
嚴不嚴重?」他不耐煩地打斷我。「孩子沒了,你說嚴不嚴重?」「沒了就沒了,
反正我們還年輕,以后還會有。你別沒事找事,趕緊出院,回來給我媽和小敏道個歉,
這事就算過去了。」張強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道歉?
讓我給害死我孩子的人道歉?]我再也忍不住,對著電話怒吼:「張強!你還是不是人?!
我要離婚!我一定要跟你們這家畜生斷絕關系!」說完我狠狠地掛斷了電話。
眼淚再次洶涌而出,這一次,是為我逝去的孩子,更是為我這瞎了眼的五年婚姻。沒過多久,
病房門被粗暴地推開了。我以為是張強趕來了,心中還殘存著一絲卑微的期待。然而,
出現在門口的,卻是劉翠花和張敏那兩張令人作嘔的臉。劉翠花一進來,就吊著眉梢,
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林芳!你本事大了啊!竟敢打電話誣告我們!」張敏也叉著腰,
尖聲尖氣地說道:「就是!還敢跟我哥提離婚?我看你是想凈身出戶想瘋了!」
她們絲毫沒有提及我流產的事情,仿佛那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意外。她們關心的,
只是我在電話里對張強說的話,是怕我真的要離婚,分走她們張家的財產。
看著她們這副無恥的嘴臉,我只覺得一陣反胃。「你們來干什么?」我冷冷地看著她們,
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干什么?當然是來看看你這個賠錢貨又是怎么作妖的!」
劉翠花走到我的病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鄙夷和幸災樂禍。
「聽說你孩子沒了?哎呀,真是可惜了,不過也沒關系,反正你這種女人的肚子,
也生不出什么好東西!」張敏在一旁涼涼地附和,嘴角帶著看笑話的得意笑容。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扎在我的心上。她們不是來看我的,
她們是來看我笑話的!是來確認我真的流產了,沒有了可以跟她們爭奪張家資源的籌碼!
我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掐得掌心生疼。「滾!」我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喲,
還敢叫我們滾?林芳,你搞清楚,這是張家的醫院嗎?你住的每一分錢,
花的都是我兒子的血汗錢!」劉翠花越說越起勁,「你害得我們擔驚受怕,還想讓我們滾?
門兒都沒有!」「媽,我看她就是活該!這種掃把星,早該被我哥休了!」
張敏在一旁添油加醋。正當她們辱罵得起勁的時候,張強也風塵仆仆地趕到了。他一進門,
看到劍拔弩張的我們,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媽,小敏,你們怎么來了?」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悅,但更多的是對惹事的劉翠花和張敏的無奈。「阿強,你可算來了!
你看看你這個媳婦,把我們害得多慘!不僅報假警,還打電話咒我們!」
劉翠花立刻換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向張強告狀。「哥,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這個女人太惡毒了!」張敏也委屈地癟著嘴。張強看了看他媽和他妹,
又看了看病床上臉色蒼白的我,嘆了口氣。他走到我的病床邊,
語氣帶著一絲疲憊和不耐:「林芳,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你也不能這么冤枉媽和小敏啊。
她們畢竟是長輩。」我冷笑了一聲。長輩?有這樣對待晚輩的長輩嗎?
有這樣害死自己孫子的長輩嗎?「冤枉?」我看著張強,「張強,
你敢說你的孩子不是她們打沒的?」張強眼神閃躲了一下,隨即提高了音量:「林芳!
你說話要有證據!我媽年紀大了,小敏一個女孩子,她們怎么可能對你動手?
肯定是你自己不小心,現在想把責任推到她們身上!」[到現在他還在維護她們!在他心里,
我,還有我們未出世的孩子,就這么不值一提嗎?]我的心,徹底涼了。「好,
好一個沒有證據。」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冰冷,「張強,
劉翠花,張敏,你們給我等著。」我不會再哭泣,不會再軟弱。從這一刻起,
我要為我死去的孩子,為我自己,討回公道!劉翠花似乎被我眼里的寒意震懾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復了囂張:「等什么等?我們不怕你!有本事你就去告啊!我看誰會相信你!」
張敏也附和:「就是!到時候別賠了夫人又折兵!」她們篤定我拿不出證據,
篤定張強會站在她們那邊。而張強,只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說了一句讓我徹底心死的話。
「林芳,別鬧了。養好身體,跟我回家。這件事,到此為止。」到此為止?憑什么到此為止?
我的孩子沒了,我的家毀了,現在就想輕飄飄一句「到此為止」?
我看著眼前這三個面目可憎的人,心中的恨意如同野草般瘋長。此時此刻,
我只有一個念頭: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慘痛的代價!3之后的幾天,我一直在醫院養身體。
張強每天會象征性地來看我一次,扔下一些飯菜就匆匆離開,像是完成任務一樣。
劉翠花和張敏則再也沒有出現過,八成是覺得我已經翻不起什么浪花了。她們大概以為,
我會像以前無數次那樣,最終選擇妥協和隱忍。她們錯了。這一次,我不會再忍。我的孩子,
不能白白死去。我表面上平靜地接受著張強的「照顧」,暗地里卻在悄悄地做著準備。首先,
是證據。那天被推搡倒地后,雖然我沒來得及錄下她們施暴的畫面,但屋內的智能音箱,
或許記錄下了一些聲音。家里的智能音箱是張強買的,有錄音功能,只是我們平時很少注意。
我發消息給我的閨蜜李雪,請她想辦法去我家一趟,幫我取回音箱的錄音記錄。
李雪是我大學同學,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知道我這些年在張家受的委屈,
一直替我打抱不平。收到我的消息后,李雪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林芳,你放心,
我肯定幫你把證據拿到手。這幫畜生,必須受到懲罰!」李雪在微信里回復我,
語氣比我還激動。除了錄音,我還仔細回憶了當天每一個細節,
將婆婆和大姑姐對我說的每一句惡毒的話、每一個施暴的動作,都清清楚楚地寫了下來,
作為補充證詞交給了警方。醫院這邊,我也讓醫生開具了詳細的傷情診斷證明以及流產證明。
這些都是最直接的證據。在搜集證據的同時,我還在網上咨詢了專業的離婚律師。
我要的不僅僅是讓她們受到法律的制裁,我還要離婚,徹徹底底地擺脫這個令人窒息的家庭。
并且,我一分錢都不會便宜他們!張強婚前有一套他父母全款買的房子,寫的是他的名字。
婚后我們共同居住,貸款已經還清。按照婚姻法,這屬于張強的婚前財產,
離婚時我可能分不到。但這套房子在婚后有過一次大的裝修,費用是我父母出的,
當時裝修的發票和轉賬記錄我都還留著。更重要的是,在這個家里,
我長期受到精神虐待和家庭暴力,這次甚至導致了流產。律師告訴我,
如果有充分證據證明對方存在家庭暴力,并在離婚訴訟中能夠得到法院的認可,
那么在分割夫妻共同財產時,施暴方會被少分甚至不分財產。并且,作為受害方,
我有權要求損害賠償。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這些天,我除了調養身體,
就是和律師溝通細節,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做準備。我不能倒下,我必須堅強。
我要讓那些傷害我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一個星期后,我的身體恢復了一些,
醫生同意我出院了。張強來接我,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說:「走吧。」
我沒有理他,徑直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臨出病房前,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張我躺了一周的床。
這里,是我失去孩子的地方,也是我重獲新生的起點。就在我準備離開醫院的時候,
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是劉翠花發來的。「林芳,聽說你今天出院?
我和小敏在家里準備了『驚喜』給你,順便去醫院看看你這個掃把星是不是真的死不了。
等著我們哦!」后面還跟著一個幸災樂禍的笑臉表情。看著這條充滿挑釁的短信,
我的嘴角反而揚起了一抹冷笑。看笑話?好啊,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是誰看誰的笑話!
原本打算直接回「家」的計劃,臨時改變了。我在醫院門口打了個車,直接去了另一個地方。
4當我再次回到醫院,直接走向我的那間病房時,劉翠花和張敏果然已經等在了那里。
病房門虛掩著,里面傳來她們刻意壓低的、卻又難掩興奮和惡毒的對話。「媽,
你說她那個樣子,是不是特別慘?哈哈,真是活該!」是張敏尖細的聲音。「可不是!
看她以后還怎么囂張!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在我們張家就別想再有好日子過!」
劉翠花的聲音里充滿了得意。「最好是讓她凈身出戶!這種女人,就不配分我們張家的財產!
」「放心,有你哥在,她翻不了天!」她們似乎篤定我會哭哭啼啼地回來,
然后任由她們嘲諷和拿捏。我站在門口,聽著里面傳出的字字句句,
心中的怒火和厭惡幾乎要將我吞噬。深吸一口氣,我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
確保自己看起來足夠平靜,甚至還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然后,我推開了病房的門。
「哎呀,真是讓婆婆和大姑姐久等了,勞煩你們特地跑一趟來看我這個『掃把星』。」
我語氣平淡,臉上甚至帶著一絲笑意,施施然地走了進去。
劉翠花和張敏顯然沒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更沒想到我會主動提起「掃把星」這個詞。
她們對視一眼,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了一下,隨即又換上了嘲諷的笑容。「喲,
這不是林芳嗎?幾天不見,臉皮倒是厚了不少啊!」張敏率先開口,語氣刻薄依舊。
「可不是,我還以為你沒臉見人了呢!」劉翠花也跟著幫腔,「聽說你今天出院,
我們這不是怕你孤單,特地過來『關心關心』你嘛。」她特意加重了「關心關心」四個字,
眼神里的幸災樂禍毫不掩飾。她們以為我是回病房收拾遺漏的東西,或者是在等張強來接。
我沒理會她們的冷嘲熱諷,徑直走到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氣定神閑地看著她們。「是嗎?
那真是太感謝婆婆和大姑姐的『關心』了。」我說,「不過,你們與其關心我,
不如先關心關心你們自己吧。」「我們自己?我們好得很!倒是你,沒了孩子,
我看你以后在張家還怎么立足!」張敏嗤笑道。「就是,一個連蛋都下不了的雞,
還想霸占著我兒子的床?」劉翠花惡狠狠地瞪著我。她們自顧自地說著,
完全沒注意到我平靜外表下洶涌的暗流。我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們表演,
像在看兩只上躥下跳的小丑。直到她們說得口干舌燥,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
因為我太平靜了。平靜得不像一個剛剛失去孩子,又被她們當面羞辱的女人。「林芳,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劉翠花首先沉不住氣了,有些疑惑地看著我。我微微一笑,
伸手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了一樣東西,輕輕放在了床頭柜上。那是一份文件。
劉翠花和張敏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那份文件上。
封面上的幾個大字讓她們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這是什么?」張敏忍不住問道。「沒什么,」我輕描淡寫地說,「一份小小的『驚喜』,
送給兩位。」「只是不知道這份『驚喜』,你們會不會喜歡。」我看著她們驟變的臉色,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好戲才剛剛開始。劉翠花狐疑地拿起那份文件,張敏也湊過頭去看。
當她們看清文件標題——「關于劉翠花、張敏涉嫌故意傷害罪的立案告知書」
以及下方鮮紅的公章時,兩個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立……立案告知書?!」
劉翠花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那份薄薄的文件在她手里仿佛有千斤重。「林芳!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竟然真的報警了?」張敏的聲音也失去了先前的尖銳,
變得有些結巴和驚恐。「不然呢?」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們,「你們以為我只是說說而已?
還是覺得,你們把我打到流產,只是小孩子過家家,道個歉就能解決?」「你……你胡說!
我們什么時候打你了?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劉翠花慌亂地辯解,
眼神卻不敢與我對視。「對!就是你自己摔的!我們根本沒碰你!你這是誣告!」
張敏也急忙附和,聲音因恐懼而有些變調。我冷笑一聲:「是不是誣告,警察會調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