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模擬考試成績單貼在教室后面的公告欄上。趙明軒站在我座位前，
手里晃著他那張年級第一的成績單："李晨風，看到了嗎？這就是差距。"我抬頭看他一眼，
繼續做題。"裝什么深沉？"他冷笑，"就你這種成績，能考上二本都是祖墳冒青煙。
"旁邊幾個跟班立刻附和："就是，明軒哥都主動給你講題了，你還不領情。
""人家可能是自尊心作祟吧。"女生蘇雅走過來，挽住趙明軒的胳膊，"晨風，你別誤會，
明軒就是想幫你。"我放下筆："我什么時候讓他幫我了？"趙明軒臉色一沉："李晨風，
別給臉不要臉。你天天盯著蘇雅看，以為我不知道？""想追我女朋友，
也得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這邊。我站起身，
收拾東西："趙明軒，你想多了。""還嘴硬？"他攔住我，"昨天放學你跟在蘇雅后面，
今天早自習又偷看她，這些我都看在眼里。""我住在學校后街，回家必經她家門口。
至于早自習..."我指指黑板，"我在看黑板上的題目，她剛好坐在前面。
"趙明軒被噎住，惱羞成怒："你就是在狡辯！像你這種癩蛤蟆，也配惦記蘇雅？
""趙明軒，注意你的言辭。"班主任王老師走進來，"這里是教室，不是你家。
"趙明軒立刻換了副面孔："王老師，我就是想幫李晨風提高成績。
"王老師看了我一眼："李晨風，你最近的成績確實需要努力。距離高考只有三個月了。
"我點頭："我知道了，老師。"放學后，我去了市圖書館的自習室。
這里很少有本校學生來，我可以安靜地刷題。桌上的手機震動，
是去年全國高中數學聯賽組委會發來的郵件，邀請我參加今年的集訓營。我直接刪除。
去年拿了全國一等獎后，我就決定不再參加任何競賽。倒不是怕暴露身份，
而是不想節外生枝。我的目標很簡單——高考考個好成績，去想去的大學。"李晨風？
"我抬頭，是隔壁班的陳思遠。"你也在這復習？"他坐到對面，
"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知道這地方。"陳思遠是隔壁班的學習委員，成績不錯，人也隨和。
"圖個清靜。"我說。他笑笑："理解。我們班也有個趙明軒那樣的人，整天顯擺成績，
煩死了。""對了，"他壓低聲音，"你知道趙明軒為什么針對你嗎？"我搖頭。"我聽說，
上次月考，蘇雅私下說你解題思路很特別，還說你可能是潛力股。""就因為這個？
""誰知道呢，"陳思遠聳肩，"戀愛中的人，智商為負。"晚上十點，圖書館閉館。
走出大門，我看到趙明軒的車停在路邊。他搖下車窗："李晨風，上車，我送你回去。
""不用。""別不識好歹，"他臉色陰沉，"有些話，我想單獨跟你說清楚。
"我看了眼時間，最后一班公交車已經沒了。"說吧，什么事？""上車再說。"我上了車。
趙明軒開得很快，很快就偏離了回家的路線。"你要去哪？""放心，不會把你怎么樣。
"他冷笑，"就是想讓你認清現實。"車停在一家培訓機構門口。"知道這是哪嗎？
"趙明軒下車，"全市最貴的一對一補習班，一節課兩千塊。""所以呢？
""我每周來三次，一個月就是你爸半年的工資。"他點了根煙，"這就是差距，懂嗎？
""你想炫富？""我是讓你有自知之明！"趙明軒突然暴怒，"蘇雅是我的！
你最好離她遠點！""否則，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在學校待不下去。"我轉身就走。"站住！
"他追上來抓住我的肩膀，"我話還沒說完！"我甩開他的手："趙明軒，你是不是有?。?/p>
""蘇雅跟我半點關系都沒有，是你自己疑神疑鬼。""還有，"我盯著他，"別再來煩我，
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趙明軒愣了一下，隨即獰笑："李晨風，你很狂啊？""行，
咱們走著瞧。"2第二天中午，食堂。我端著餐盤找了個角落坐下。剛吃兩口，
趙明軒就帶著幾個人圍了過來。"喲，吃得挺好啊。"他故意坐在我對面，"青菜豆腐，
真是勤儉節約。"旁邊的跟班立刻笑起來："明軒哥，人家這叫憶苦思甜。"我繼續吃飯，
不理他們。蘇雅端著餐盤走過來："明軒，別這樣。""我怎么了？"趙明軒一臉無辜，
"我就是來關心同學。"他突然伸手，把我的湯碗推倒。湯水灑了一桌子，濺到我的衣服上。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趙明軒假惺惺地道歉。食堂里的人都看了過來。我站起身，
拿紙巾擦衣服。"生氣了？"趙明軒挑釁地看著我，"要不要打我一拳出出氣？
""不過提醒你，動手的話可是要記過的。高考前被記過，嘖嘖，那可就精彩了。
"我深吸一口氣，端起餐盤準備離開。趙明軒突然伸腿絆我。我沒防備，餐盤脫手，
剩下的飯菜全灑在地上。"哈哈哈，看他那狼狽樣！"周圍響起刺耳的笑聲。"夠了！
"蘇雅皺眉，"明軒，你太過分了。""我過分？"趙明軒站起來，"是他先勾引你的！
""什么勾引？"蘇雅莫名其妙，"我跟李晨風連話都沒說過幾句。""你還替他說話？
"趙明軒怒了，"你是不是真看上他了？""你神經病吧？"蘇雅氣得轉身就走。
趙明軒追了上去："雅雅，你聽我解釋..."我默默收拾地上的餐具。"需要幫忙嗎？
"陳思遠遞給我幾張紙巾。"謝謝，我自己來。""趙明軒這人就這樣，仗著家里有錢，
到處欺負人。"陳思遠壓低聲音，"不過你最好小心點，他報復心很強。
"下午第一節是數學課。數學老師抱著一疊試卷走進來："昨天的測驗，大家考得不太理想。
""特別是最后一道壓軸題，全班只有一個人做對了。"大家都看向趙明軒。這種時候，
肯定是他。"李晨風，"老師卻叫了我的名字，"你上來講解一下你的解題思路。
"教室里一片嘩然。我？我慢慢走上講臺，拿起粉筆。
"這道題可以用構造函數的方法..."我在黑板上寫下解題步驟，思路清晰，步驟簡潔。
臺下鴉雀無聲。"非常好！"數學老師贊許地點頭，"這個解法比標準答案還要巧妙。
""李晨風同學最近進步很大，大家要向他學習。"我回到座位。趙明軒的臉色鐵青，
死死盯著我。下課后，他攔住我："你作弊了對吧？""什么？""這道題是競賽難度，
你怎么可能做得出來？"他咬牙切齒，"肯定是提前知道答案！""趙明軒，"我看著他，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需要靠歪門邪道。""你說什么？""我說，
"我一字一句地重復，"這道題，我憑實力做出來的。""你接受不了，是你的問題。
"趙明軒的拳頭握得咯咯響："李晨風，你給我等著。"晚自習。
我桌上多了一張紙條：明天放學后，舊教學樓天臺，有人要見你。字跡故意寫得很潦草，
但我認得出來。是趙明軒。我把紙條扔進垃圾桶，繼續做題。"李晨風。
"班主任叫我去辦公室。"這是怎么回事？"他指著電腦屏幕。學校論壇上，
一個帖子正在瘋傳：《震驚！某高三學生考試作弊被當場抓獲》雖然沒指名道姓，
但配圖是今天數學課的板書，明顯在影射我。"老師，這是造謠。""我知道。
"王老師嘆氣，"但是影響很不好。你知道是誰發的嗎？"我搖頭。其實我心里清楚，
但沒證據。"這樣吧，"王老師想了想，"我會讓學校查IP地址。你先回去，不要受影響。
"走出辦公室，我拿出手機。既然趙明軒要玩，那就陪他玩玩。3周五放學后。
趙明軒在校門口等我："李晨風，有個賺錢的機會，要不要？"我沒理他，繼續往前走。
"一個晚上兩千塊。"他跟上來，"對你來說，應該很需要吧？""沒興趣。
""別急著拒絕。"他神秘兮兮地說，"就是去幫幾個富二代補習，很輕松的。
"我停下腳步："為什么找我？""這不是看你數學好嗎？"趙明軒笑得很假，
"而且我覺得之前對你有些誤會，想補償一下。""地址發給我。"他愣了一下，
大概沒想到我會答應："真的？""嗯。""好！"他興奮地拿出手機，"晚上八點，
金茂會所三樓。"金茂會所，我知道這地方。本市最高檔的私人會所，一般人進都進不去。
晚上七點半，我到了會所門口。保安看了我一眼："學生？""找人。""有預約嗎？
"我報了趙明軒的名字。"哦，趙少的客人。"保安態度立刻變了，"請進，
三樓VIP包廂。"推開包廂門，煙霧繚繞。七八個人圍坐在茶幾旁，桌上擺滿了酒瓶。
"來了？"趙明軒招手，"來來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就是我說的數學天才。
"其他人打量著我，眼神戲謔。"就他？"一個染著黃毛的瘦子撇嘴，"看著不怎么樣啊。
""別小看人。"趙明軒假模假樣地說，"人家可是解出了競賽題的高手。""是嗎？
"另一個胖子拿出一張紙，"那正好，幫我做做這道題。"我接過來看了一眼。
是一道堵伯概率題。"怎么，不會？"胖子嘲笑，"我就說嘛，什么數學天才，都是吹的。
""會。"我拿起筆，"但我為什么要幫你做？""喲，還挺有個性。"黃毛站起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找死！"黃毛作勢要動手。
趙明軒連忙攔住："別別別，和氣生財。"他轉向我："李晨風，大家就是開個玩笑。
這樣吧，你把題做了，錢照給。""我不缺錢。""不缺錢？"趙明軒冷笑，
"那你來干什么？""看看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樣。"包廂里安靜下來。"有意思。
"一直沒說話的人開口了。我這才注意到角落里還坐著一個人，一直在擺弄手機。"趙明軒，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人？"他抬起頭，"確實有點意思。""段哥。
"趙明軒立刻換了副諂媚的表情。段哥，段宇。我知道這個人，本市首富的兒子，
不過很低調，很少在學校露面。"你叫李晨風？"段宇看著我。"是。""會玩德州撲克嗎？
""略懂。""那正好，陪我玩幾把。"他指指旁邊的位置，"坐。
"趙明軒臉色變了："段哥，他...""怎么，有問題？"段宇看了他一眼。"沒，
沒問題。"我坐下。段宇開始發牌："規則簡單，一局一萬底注。""我沒錢。""沒關系，
我借你。輸了算我的，贏了分你一半。"其他人都驚呆了。這可是段宇，
從來不會對人這么大方。"為什么？"我問。"因為你有意思。"段宇笑了，
"敢在趙明軒面前這么狂的人，不多。"趙明軒的臉色更難看了。牌局開始。我很快發現，
這不是普通的德州撲克。他們在出千。黃毛和胖子配合默契，
通過眼神和小動作交流牌面信息。趙明軒負責發牌，手法很隱蔽，但還是被我看出來了。
"有意思嗎？"我放下牌。"什么意思？"段宇挑眉。我看向趙明軒："發牌的時候，
食指多停留了0.3秒，說明你在控牌。""黃毛摸鼻子三次，胖子就跟注，這是暗號。
""還需要我繼續說嗎？"包廂里死一般的寂靜。"哈哈哈！"段宇突然大笑，"厲害！
真他媽厲害！""段哥，我..."趙明軒慌了。"閉嘴。"段宇冷下臉，
"在我的場子里出千，活膩了？""我們就是開個玩笑...""滾。
"趙明軒幾人灰溜溜地跑了。包廂里只剩我和段宇。"你是故意的吧？"我問。"什么？
""你早就知道他們出千。"段宇笑了："李晨風，你很聰明。""趙明軒這個人，
仗著家里有點錢，到處惹事。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今天正好借你的手，教訓教訓他。
""那我走了。""等等。"段宇叫住我，"交個朋友？"我回頭看他。
"我很少主動交朋友。"他認真地說，"但你不一樣。""為什么？
""因為你讓我想起一個人。"段宇笑了，"去年數學競賽的全國冠軍，也姓李。
"我心里一緊。"別緊張，我就是隨口一說。"他擺擺手，"不過，如果你真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