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第二天一早,季舒虞就去了裴家老宅。
每次裴母對裴騁野不滿意,就會拿她開刀,要她站規矩。
只是這次,再沒了為她出頭的人。
季舒虞從中午站到日落。
直到雙腿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
裴母這才從書房走了出來。
她一臉不屑的樣子,和裴騁野倒是一模一樣。
“真是沒用,那個女人不過是裝肚子疼就能把阿野的魂兒給勾走,三年了,就算養條狗也能帶點感情了,怎么你就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
話音剛落,門口的管家就邁著小步走進了屋。
“太太,孟小姐來看您了。”
季舒虞蜷縮了一下手指。
裴母呵笑一聲,“黃鼠狼給雞拜年,她能安什么好心?”
季舒虞并沒有下去。
但也隱隱約約聽到了裴母讓人丟掉了孟南夕送來的禮品。
不多會兒,樓下就傳來了孟南夕的哭聲。
裴騁野到得要比她想的還要快。
見孟南夕哭,他抬手砸了裴母往日最愛的花瓶。
碎瓷片濺到了剛下樓的季舒虞腳下。
三人的目光同時落在她身上。
“阿姨,我不知道阿野的太太也在這兒,我不是故意給你們添堵的。”
孟南夕抽泣著收回目光。
下一秒,季舒虞就感受到了裴騁野冷冽地逼視。
他彎腰撿起孟南夕腳下的禮品盒,另一只手緊緊握著她的手。
“她不收你的東西,往后你也不必再送,我們走。”
“等下!”
裴母呵斥一聲,叫住了裴騁野。
她修長的手指向面色蒼白的季舒虞。
“把你的人帶走!”
季舒虞下意識地看向裴騁野。
卻見他連瞧她一眼都沒有。
他站在原地,冷笑開口。
“她這么喜歡告狀,的確欠學規矩,隨你怎么罰吧。”
說罷,裴騁野頭也不回地出了大門。
季舒虞愣在原地。
瞧著早就走遠的身影,腳底頓時一陣寒氣升了上來。
他以為,她是來告孟南夕狀的?
孟南夕的出現,讓裴母沒了折騰她的心思。
她拖著酸軟疲憊的身子打算回家,卻在出門后,發現自己的汽車不見了。
隨后一條短信,映入眼簾。
“季舒虞,認清你的身份,沒人能動南夕,包括你。”
季舒虞盯著手機屏幕許久......
久到她好像不認識那些字了,眼淚滴落在手機屏上。
她忽然笑出了聲。
季舒虞走了整整一夜,為了幫孟南夕出氣,裴騁野是真沒想讓她好受。
她雙腳磨得滿是血泡,淺色鞋跟被血水染得通紅。
到了家,她筋疲力盡地將自己摔進沙發上。
可還沒睡上一個小時,就被人大力撈起。
“季舒虞,真是長能耐了,你也配到我媽面前去告南夕的狀?”
季舒虞眨了眨干澀的眼睛。
看著一臉盛怒的裴騁野,她嗓子里像是冒了火,干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索性她沒有回答,而是轉身拿起沙發上的兩份合約。
裴騁野緊繃著臉,見她將合約伸到自己面前。
他只輕瞥了一眼,便嗤笑一聲,看向了她。
“季舒虞,你是怕我毀約嗎?可你別忘了,當初我們約定三年,現在三年之期已滿,我隨時都能讓你滾出這個家!”
“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收起你不該有的心思,除了南夕,我誰也不會愛,更不可能愛上你!”
季舒虞空茫地站在那,身體如枯木般僵硬。
裴騁野將合約甩在地面上,甚至根本沒去看合約下面的那份離婚協議書。
當初,裴騁野怕她貪得無厭,怕她糾纏他。
一并讓她簽下的,還有這份協議書。
季舒虞彎腰撿起,小心擺放在桌面。
孟南夕回來了,她也不會再霸占著裴太太這個位置。
她會讓裴騁野如愿以償。